第11章 Ⅹ
◎當場抓包◎
婁挽意經歷一個有驚無險的夜晚。
雖然師弟師妹全都撞破自己晚歸的事實,卻也不約而用并沒有對她去了那個地方産生疑惑。
婁挽意覺得事不宜遲,她方才在自己屋子裏躺下,心中就在想該如何撞破屠廷為魔頭辦事的真相了,她雖然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曾經在畫卷之中和這樣的屠廷有過一段——
但屠念就是最好的證據。
孩子都在了,這段過往是任憑誰也無法矢口否認了。
婁挽意決心找個借口去一趟魔域,但她沒有想過,次日師尊再度閉關前夕,恰好将魔族的一個相關信件會交到她手上。
準确來說,是交由他們師姐弟三人。
以往,這種小事婁挽意并不上心,更不在意送信哲為誰,可而今,她卻生怕自己的師妹或是師弟搶走了自己的活計。
秦文文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大師姐向來做高級任務比較多,對這種傳送書信之事并不在乎,今兒怎麽偏偏如此迫不及待地取過信件。
秦文文有了一個很合理的猜想。
是不是這一單能拿到不少的靈石啊?
本來麽,昨天依靠着大師姐也賺了一大筆靈石,她原本心底是樂呵的,可若是眼見着大師姐再獨自發上一筆財,那她說到底心裏有一點不平衡。
她把她以為的事情的原委和曲為易又通通說了一遍。
曲為易起初覺得這不可能,畢竟大師姐為人正派,絕不可能瞞着自己去賺錢,可一旦想起自己和秦文文昨天在釣魚之事上所做出的貢獻——
那就是基本可以不計算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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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覺得這不是不可能,畢竟,人家大師姐一個人也可以賺錢的項目,幹嘛偏偏要帶上自己和秦文文這兩個拖後腿的。
如此一來,曲為易也認同了秦文文的觀點,認為去魔域一事不可只交由大師姐一人。
所以,最後納悶的剩下了呆在原地表情窒息的婁挽意。
“你們兩位都要陪同我一起過去?”
她婁挽意可不記得他們師門上下曾經有這麽團結,送信的此等小事還要勞煩師門上下全部出動吧。
秦文文說得繪聲繪色,“是啊是啊,魔域那地兒我是最不放心的,師姐又是我們尋澤山的主力,若是受到奸人所害,我們內心過不去的。”
而一旁的曲為易也是從中附和,“大師姐,魔域兇險,那裏的人不通文明,不懂教化,我們放你一人過去實在是于心不忍……”
“我是去送信,不是去賺錢的。”
婁挽意心領神會,覺得她有必要說明一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解,讓這兩位貪財好色的師弟師妹陪同自己跑這一趟。
更何況,她本意确實不是送信。
“送信就送信呗,反正我們近來也不忙,陪着師姐轉一圈呗。”秦文文親自聽着大師姐特意撇清能賺錢一事,心中便是愈發堅定固有的判斷,如若師姐不是去賺錢,那何必特別說明呢。
婁挽意驚呆了。
她确實不止是送信那麽簡單。
師尊年輕時在魔域認識兩位長老,她本可以借送信的名義挖掘下屠廷替魔頭辦事的真相,可若是親自帶上自己的師弟師妹再出發,想來她也是沒有機會問的,更別提伺機而動,撞破屠廷的秘密了。
“你們非去不可麽?”
婁挽意重複問了一遍。
秦文文和曲為易當場點頭。
婁挽意眼見自己一下子根本就擺脫不了師弟師妹,也沒辦法,只想着帶領他們一路先過去,再想辦法支開了。
可今天的秦文文和曲為易就和狗皮膏藥一樣,對她寸步不離,生怕錯過了幾萬靈石。
婁挽意總算是再途徑魔域與修仙界之間的衡川,見當地有各種擺賣的小物件,掏了靈石令師弟去買,“幫我買個紀念品吧。”
而曲為易硬是愣在原地呆了多久一動不動的。
婁挽意實在沒了法子,只能自己想辦法逃脫自己的師弟師妹了。
可秦文文盯得非常仔細,甚至連去茅房表示也願意和自己一道。婁挽意總算是明白這麽些年她的師弟師妹到底是什麽人了。
但就算是無時無刻地緊盯,也無法在自己偷偷換衣以後一眼從人群中找到自己。
婁挽意總算是趁人多之際拜托了這兩尊大佛。
她的內心依舊很複雜。
就她分明在做一件很正直的事情,幫助自己畫卷之中的友人迷途知返,可偏偏因為師弟師妹的過分關注,導致她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甚至于有一些偷偷摸摸。
但婁挽意并未太過在意,畢竟她是尋澤山的大師姐,她處理起這些事來游刃有餘。
總算是歷經萬險,婁挽意到達了魔域的領地。
可能是以往過分地區別是非黑白,婁挽意極少涉足這一塊場地,原因有二,其一是她覺得魔修走的并非是正道,和他們這些正道弟子總是不同的,二是魔域就算近些年是安穩的,但前些年肆意猖狂的時候,可沒有少做禍害人間的破事。
現在只能說是六屆達到了一個相對的平衡,婁挽意覺得一旦有人得道升天,魔族的人勢必趁機作亂。
所以,縱使對于師尊曾經的友人,她并沒有十分通情達理地理解其中的苦衷,而是覺得他們走的本就不是正道。
那些強加于自己身上的道德束縛更是不少,導致了婁挽意來之前的整個人已經進入了要去勸導屠廷的狀态。
所以,送信事小。
她并未上心,卻見對方的一位魔族長老十分不信她會親自到訪。
長老十分熱衷于外面的那些流言,“你可是徐又年的首席大弟子婁挽意?”
婁挽意也适時表現出了大門派的海納百川,性情溫和地回應起,“正是在下,不知長老有何事嗎?”
魔域長老一個勁地狠誇,“別的不說,就羨慕兩個字我得說爛了,徐又年好福氣啊,召個弟子都是這麽仙氣飄飄,清新脫塵。”
“長老謬贊了。”
“以往只聽傳聞,我還以為你是那種為人清高不待見人的高門弟子,沒想到今天相處起來竟然這麽平易近人。”人家長老明顯拉扯着自己試圖還想說些什麽。
婁挽意這就受之有愧了。
她畢竟心中泾渭分明,雖然她願意和這些魔域的魔修交往,但她心中仍恪守着自己的觀念。
面對着過分的誇獎,她一時間也不知道作何回應。
不過,幾十載來形成的素養,使得這邊的婁挽意無論有無這番閑情雅致,她都沒有單刀直入,就算聊的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她也注定雙眸注視着對方聆聽。
而這位長老也暴露了一些魔域的現狀。
“小魔頭不能說不好吧,就是這脾氣和性情着實令人捉摸不透。一會嚴打嚴殺,一會又自己圖一輕松省事……幹脆對我們魔界上下不管不問。”
這時,婁挽意附和了幾聲,終于不疾不徐提及了自己真正想問的人。
“長老在這這麽些年,可曾聽說過一個叫‘屠廷’的人在替魔頭辦事?”
“屠廷?”長老一問三不知,對着陌生的名諱毫無了解,“屠可是九黎之姓,按理說不應該啊。”
那長老沒多說兩句,将話又繞回去,将那高高在上陰晴不定的魔頭又吐槽了兩遍。
婁挽意眼見沒了希望,從魔族長老這也得知不了什麽有益的信息,她決議離開此處,不做逗留,免得外面的師弟師妹真以為她在外獨自謀財,不帶上他們兩人。
可正當婁挽意要走之際,她從魔域的三重天裏繞至玄關口——
一張久違的滿是倦怠的面孔又浮現在她眼前。
“屠廷!”
她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惱怒,明明不帶孩子的人是自己,最沒資格講這種話的也是她本人。
可婁挽意卻做不到袖手旁觀,縱容他執迷不悟地出現在魔域,替那群魔頭辦事。
“我不是說好了會給你靈石的嗎!?”
“為什麽偏偏要到這麽危險的地方來謀財,你這麽做難道我會理解你的苦處,念念也會以你為榮嗎?”
“與你無關。”
“我倒是真希望這與我沒關系!”
屠廷見慣了女人溫柔小意的模樣,倒也未曾想過她還有這麽尖銳且露出棱角的一面。
只不過是因為對方在意的人是自己,是擔心自己在魔域受傷……
屠廷突然在打鬥過後找到人生的新樂趣,他有意想要再逗一逗她。然而,尾随在她身後卻跟出來一個魔族長老,屠廷不過是擡起眼眸寡淡地掃了一眼,那老頭頓時就不敢說話了,連忙以手示意,嘴封得比魔域三重天的石窟還要牢實。
“我沒事,不過是偶爾出來接點活。”
女人着急萬分,眉梢之上的情緒無處消散,化為清冷美人眉心的一絲憂郁而令人駐足的憂愁。
“我說了‘不許’!”
屠廷頓了頓,并沒有保留執念,也沒有和婁挽意做多解釋,而是類似于安撫她一般配合道,“你說不許的話,我便作罷。”
只見那長老驚訝到無言以對,語塞到無以複加……他這到底親眼瞧見了啥。
這是名門正派的女弟子将他們馬首是瞻的魔頭管得服服帖帖麽?
他的眼睛到底看見了啥啊,第一個知曉的他不會被魔頭當晚殺了滅口吧!?
作者有話說:
婁晚意:師妹師弟,勿cue
秦文文:老三,她在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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