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黑化40%
沈知夏沒能纏着蔣明卓多久,現在的他不是以前那個游手好閑的纨绔子弟,即使是下了班,公司裏的風吹草動他都要留意。
沈知夏不耐煩地接了電話,在聽到電話那頭的情況之後,眉頭深鎖。
他有些掙紮地從蔣明卓身上下來,又很舍不得似的,輕輕吻了吻蔣明卓的臉頰。
沈知夏:“我臨時有點事兒要處理,晚上一起吃飯。”
一向不管不顧的任性大少爺,居然還能分清公事私事,真是破天荒。
蔣明卓點點頭,叫人送他下去。
沈知夏回頭看了看繼續工作的人,好像沒有任何事能擾亂他的心神。
沈知夏不禁開口:“蔣明卓,你都不問問我,是什麽事嗎?”
蔣明卓從文件裏擡起頭,疑惑:“你們公司的機密,我一個外人恐怕不能過問。”
外人…沈知夏苦笑,聳聳肩,“我走了,晚上見。”
說實話,沈知夏确實改變了很多。蔣明卓能感覺得出來,無論是行事作風,還是他跟自己說話的語氣,都透露着一種患得患失的惶恐。
蔣明卓說不上來什麽滋味,從前那個張牙舞爪的小瘋子忽然變乖,怎麽看,怎麽不習慣。
他總覺得,沈知夏這樣憋着,遲早會反噬,就是不知道會反噬在沈知夏自己身上,還是…別的什麽人身上。
車子裏,沈知夏壓抑着怒火,低吼:“不是叫你看好那個瘋女人嗎?你們是怎麽辦事的?”
電話那頭的人戰戰兢兢,“我們确實每天都盯着那女人,她每天也就出去買買菜,也沒看見她跟什麽人接觸啊…”
誰知道,一個晃神的功夫,人就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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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夏:“馬上給我去查。”他又迅速地跟身邊人說,“回一趟沈家。”
也只有沈偉,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跟蔣明卓過不去。
沈知夏頂着一腦門火回了家,在看到沙發上坐着的人時,他的憤怒達到了阈值。
“徐蘭庭?”沈知夏皺眉看着來人,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你怎麽在這?”
徐蘭庭破天荒沒有笑意,神色看上去甚至有些頹唐。他費力地扯了扯嘴角,晃晃手跟他打了個招呼。
沈母坐在沙發另一側,怕沈知夏誤會什麽,解釋說:“他不是來找你的,”沈母又轉頭跟徐蘭庭說,“小徐,你別擔心,伯母盡量幫你找找。”
“嗯,麻煩您。”徐蘭庭不打算多留,起身鄭重地跟沈母鞠了一躬。
沈知夏有些莫名,徐蘭庭一向漫不經心,這還是他第一次見着他這個樣子。
經過沈知夏時,徐蘭庭還是停下,看着一身西裝的小少爺,不自覺笑了笑,“知夏,好久不見。”徐蘭庭不是沒聽聞沈知夏最近的事兒,只是他自顧不暇,沒分出心去關注。
對于沈知夏來說,徐蘭庭就是一條危險的毒蛇。他不打算跟他多說什麽,點點頭,往樓上走。
徐蘭庭看着沈知夏的背影,忽地出聲:“沈知夏,之前,是我說錯。”
“什麽…”沈知夏回過頭,看着頹喪的徐蘭庭,仿佛看見了失去蔣明卓後的自己。
徐蘭庭垂眸,眼底空洞洞的,“有些人,你以為他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可到頭來,才發現,他已經融進了你的骨血,再也忘不掉。”
徐蘭庭自嘲一笑:“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外面的世界很大,不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是我說錯了。”
“外面的世界很大,可一個人的心卻很小。失去了心裏的那個人,再大的天地,不過是大一點的牢籠。”
沈知夏沒有多問,不過他心裏也猜到了。
無非是徐蘭庭玩得太過火,而不谙世事的那個少年終于看清了徐蘭庭的真面目。
回想起當初那個圍着徐蘭庭轉的少年,沈知夏出聲:“徐蘭庭,你就是個混蛋。”
“還有,我從來不覺得蔣明卓是我生命中的過客。自始自終,我們都不是同一種人。我只是不會愛人,而你,”沈知夏輕蔑一笑,毫不留情地往徐蘭庭傷口上撒鹽,“你根本就沒有心。”
沈知夏頭也不回地上了樓。他現在根本不關心徐蘭庭是死是活,他從來,也沒有心思去關注蔣明卓以外的人的死活。
沈偉的書房不似以往那樣熱鬧。如今公司的大部分元老都被迫下崗,沈偉的勢力大不如前。
“爸。”沈知夏開門見山,“那個女人是你帶走的吧?”
沈偉挂斷電話,笑着說:“你還知道我是你爸?”
沈知夏無所謂地聳聳肩,“如果你想讓是叫你沈總的話,也行。”
沈偉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齒地看着自己養出來的白眼狼:“就為了個男人,你看看你把公司都弄成什麽樣子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良心嗎?”
沈知夏:“爸——不對,沈總,我記得我接管公司的時候,公司的股票已經快跌停了吧?我這是挽救公司啊。”
沈知夏懶得跟沈偉廢話,他無視沈偉氣得通紅的臉,直直盯着沈偉,“沈總,我勸你最好想想清楚,要不要用那個女人來诋毀蔣明卓的身世。”
他慢慢地移動視線,看了看門口,“我記得,你再外頭的私生子也不少,你覺得,蔣明卓的身世跟您的私生子,這兩個新聞,誰會比較火爆?”
門外,沈母閉上眼,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沈偉氣得抄起手邊的電話就往沈知夏腦門砸去。
沈知夏堪堪避過,他可不想再纏一層紗布,本來就夠傻比了。
“我把話放這兒,你要是敢對外放料,我就敢拖着整個沈氏一起趟這渾水,您別不信。”
從沈偉房間出來,沈知夏看見門外哭得雙眼通紅的母親。
他嘆了口氣,拍拍沈母的肩,“媽…”
沈母一把抱住沈知夏,痛哭流涕:“知夏,是媽從前太糊塗了。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這麽多年的夫妻感情早已搖搖欲墜,沈母忍了許多年,如今,看着自己的兒子跟沈偉決裂,她再也不想忍下去。
“媽媽從前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愛情。你看看你爸,從前對我那麽好,可結婚以後還不是變心。所以,媽看見你那麽在意那個蔣明卓,心裏真的擔心。”
沈母抱着沈知夏,淚流不止,“是媽媽錯了,我對不起你,兒子。”
沈知夏皺眉,問她:“媽,你什麽意思?”
沈母将真相說出,“這些年,你爸明面上沒有做什麽,可暗地裏卻一次又次一地針對蔣明卓的公司。那個時候,蔣明卓的公司剛剛起步,他就派人去搶蔣明卓的訂單…”
沈知夏腦子嗡嗡響,難怪,難怪蔣明卓那時候忙成那樣。
可即便如此,蔣明卓也沒有在沈知夏跟前說過沈氏的半點壞話。就因為,那個人是沈知夏的父親,他不想讓沈知夏為難…
“媽,我知道了。”沈知夏心裏刺痛,“你放心,從今以後,沒有人能欺負他。”
他決心擋在蔣明卓身前,替他承受所有的風雨。
處理完公司的事情,蔣明卓準備開車回家。由于他現在又搬回了從前住的地方,蔣明卓不打算在公司聲張,所以只能自己開車回去。
走到地下車庫的時候,蔣明卓敏銳地察覺出,有人在暗地裏跟蹤他。
他不慌不忙地打開車門,暗地裏的那個人似乎不敢輕易上前,跟了一會,就消失了。
一路上驅車回家,蔣明卓暗中留意,發現沒有人跟蹤,才放心地開進了別墅區。
熟悉的建築映入眼簾,蔣明卓不由心中微動。曾幾何時,這個地方被寄托了他全部關于家的幻想。
打開門,蔣明卓意料之外地,又看見了那雙傻不拉幾的黃鴨拖鞋。
他換上鞋,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奔跑聲。蔣明卓一擡頭,就看見拿着鍋鏟,穿着圍裙跑過來的人。
“你回來了。”沈知夏頭頂的碎發翹起一撮,腦門上的紗布還沒拆,看上去很傻。
蔣明卓移開視線,“嗯。”
沈知夏無視蔣明卓冷淡的态度,晃了晃鍋鏟,笑着說:“猜猜我給你做了什麽好吃的。”
“不必。我吃過了。”蔣明卓解開領帶,往洗手間走去。他甚至沒怎麽看他。
沈知夏愣愣地站在原地,眼底的笑意還未散去。他僵硬地點點頭,“這樣啊,那算了。”
美麗的氣泡一碰就破,溫情的假象碎裂一地。
沈知夏面無表情地脫下圍裙,然後,慢慢地解開襯衣跟皮帶。
他跟在蔣明卓身後,眼神幽深地盯着蔣明卓的背影。
浴室的門打開又關上,門,被人從裏面反鎖。
蔣明卓回身拿浴球,才察覺跟着鑽進浴室的人。他不耐地皺眉,“出去。”
沈知夏卻沒給他拒絕的機會,兀自蹲下——在淋漓的水聲中,小心地觸碰着他。
“沈知夏…”蔣明卓推了推沈知夏的肩膀,卻被他緊緊地握住了手,按在了洗手臺上…
沈知夏說不出話,聲音嗚嗚咽咽,淹沒在水聲之中。
在無盡的糾纏之中,蔣明卓徒勞地閉上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2-10 13:59:55 ̄2020-12-11 12:55: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慎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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