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霸總當場出櫃!
江父江母尴尬地?站了起來, 二臉懵逼。
“老婆,”江父很是不可?置信:“你這是在幹什?麽?”
江母祭出?她的萬能回答:“我才要問你?”
“不是,”江父還是很不敢相信:“你為什?麽突然捂我眼睛?”
江母眼看避無可?避, 給出?了一個邏輯完美的回答:“我怕你怕黑。”
江父:“……”
“老婆, ”江父感動道:“你真?好。可?我比起黑, 更怕摔倒。”
江母糊弄過去, 又咄咄逼人起來:“那你捂我眼睛幹什?麽?”
江父沉默片刻, 給出?了一個同樣完美的回答:“我怕你怕摔倒。”
江母:“?”
我真?想把你拉進拼多多裏挨一刀。
場面寂寞如雪, 大家面面相觑, 只有江一朝獨自笑成?了一口懸浮的牙。
幸運的是, 老兩口都沒受到什?麽切切實實的傷害,胳膊腿兒都康健的很;除了在孩子面前丢人導致自尊心些許受傷之外,一切好像無事發生, 這也就?給了他們足夠的力氣, 在回去的路上仍在鬥嘴。
而二人似乎都未曾發覺, 在他倆吵架的時候,江堰和江裴涼就?牽着手手冷靜地?在後邊跟着, 從始至終都沒有分?開過。
“大哥。”江堰冷靜地?問:“媽是不是也知道了啊。”
“嗯。”江裴涼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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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堰追問:“那媽是怎麽知道的啊?”
江裴涼搖頭:“不知道。”
這番沒頭沒尾的話結束, 江堰嘆了口氣, 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不尴尬地?打破現在這種雙方都認為“我知道你不知道但你不知道我我知道”的局面, 只好走過去開始局促地?拉架:“爸媽, 別吵了, 不要再吵了, 要打回寺廟裏再打……”
“跟你哥去!”江父沒好氣道:“大人說話,小孩有耳沒嘴!”
江堰:“……”
他灰溜溜地?繼續回去牽手手了,江裴涼輕笑一聲,摸了摸他搖晃的大腦袋。
黑暗中的江淼跟在後面, 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險些流下淚來。
媽的,兩個人的重?量一壓,差點?使她本就?貧瘠的胸口雪上加霜,但這些都無人在意?。
……她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
.短期小旅行結束,回到公?司的時候,江堰對一個現象感到有點?詫異。
“左護法,”他很納悶:“之前本掌門?去旅行回來,你必是一臉蠟黃,為什?麽這次卻如此容光煥發?”
梁喜識對他這種心态非常唾棄,但畢竟是老板,他依舊耐心解釋了一番:“大人,時代變了。”
現在的向?景,經過幾次的投資大成?功後,很快形成?了一種極好的良性循環;好的藝人苗子們紛湧而入,部門?成?員能力越來越強,已然逐漸有成?為行業中流砥柱的趨勢。
要是以梁喜識的男媽媽眼來看,向?景娛樂現在除了名字太過原始人一點?之外,毫無缺點?,他也終于可?以把自己的工作分?擔給底下的人們,甚至他當甩手掌櫃,都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江堰的反應則是:“什?麽食大便?你罵我?”
梁喜識:“……”
玩諧音梗是要扣錢的老板。
而就?在這個空隙,秦玓也終于培訓完畢了九年義務教育課程,上完了梁喜識辦的十五節高情商說話課程,然後自告奮勇進了一個最近的選秀節目,成?功以自己看上去不太像是個智人的舞姿一炮而紅。
江堰對此感到尴尬:“不是讓他去演戲嗎?”
他現在的心情就?仿佛自己是個望子成?龍的家長,每天盯着孩子的成?績,結果孩子勤勤懇懇學習了十八年,在畢業那年靠擺煎餅果子攤開起了連鎖店。
雖然照樣是成?功,但是總覺得方向?不太對勁……
“我也是這樣想的。”梁喜識一颔首,道:“本來只是讓他去一輪游靠臉打點?粉絲基礎的,結果那一期突然有個飛行嘉賓來當導師,好像叫什?麽林海陽。”
江堰對這個名字表示贊賞:“非常樸實無華的一個名字,肯定是個好人。”
“是的。”梁喜識道:“他的導師合作舞臺是和秦玓在臺上一起打軍體拳。”
江堰:“……我收回我的話。”
他放眼往外一瞧,外頭的LED大屏幕上排排放着向?景娛樂的藝人們,蕭徐安和饒望并排,旁邊還有一個他們雙人的,再過去一點?還能瞧見一個秦玓;角落裏的LED屏幕上仔細辨認,也能看出?幾個當初第一批進入向?景娛樂的新人,總算是在這強者如雲的娛樂圈混出?了頭。
在現在這樣的娛樂圈裏,向?景娛樂捧紅的明星數量高到了一種玄學的地?步,也算是成?為了企業特色吧。
江堰像往常那樣巡視完底下的練習室,回到辦公?室,別樂依舊垂着臉送上一杯咖啡。
他看着別樂,雖然同樣是羞羞怯怯,但是比起第一次見面 ,顯然別樂的臉蛋圓潤了不少,在某些必要場合也敢和人嗆聲了。
江堰突然有一種模拟經營游戲打到了結局,拿到了獎杯般的滿足感——
于是他打開筆記本,開始摸魚。
照例,江堰打開大醬骨頭超話,開始查看女?孩子們最近在哪一片海域沖浪;卻發現在自己的身世曝光之後,她們非常轉進如風地?開辟了新的戰場。
骨科,行!
僞骨科,更行!
于是,江堰發現她們現在的設定從兄弟逐漸歪成?了黑幫大少爺和父母撿回來的狗狗,狗狗和大少爺一起長大,輔佐大少爺做事,結果輔佐着輔佐着,就?輔佐到床上去了。
江堰覺得這個設定還是不錯,撐着腦袋看完幾篇霸總文學和□□文學,越看越入迷,結果轉頭一看,到了梁喜識說的開會時間了。
他把筆記本合上,一臉嚴肅地?來到了會議室。
一般這種公?司例行會議,江堰主要都是充當一個吉祥物的,這次也不例外;他聽梁喜識在嘚吧嘚吧半天,差點?困到就?地?升天的時候,耳朵突然聽到了一個關鍵詞:
“不是我說,有些員工上班的時候稍微放松一下,這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梁喜識帶着點?慘不忍睹的語氣道:“本來,小吳只是想看看誰占用了寬帶,把網搞的這麽卡,但是越看越發現,有些人實在是過分?了。”
江堰漸漸皺起了眉。
“你說上班的時候看基金看一個小時也就?算了,最近跌的實在太慘可?以體諒。”梁喜識氣從丹田道:“可?是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一邊上班怎麽一邊還看起那種東西來了!一看就?看三個小時,這裏是公?司還是網吧?小吳,你來說。”
這個時候,小吳站了起來,他憨厚老實的臉上充滿了正氣凜然。
江堰逐漸感覺不妙。
“大家,最好還是不要看那些看太久。”小吳一本正經地?提示道:“這裏不點?名了,情況最嚴重?的和出?現最多次的,就?是一個叫做大醬骨——”
江堰:“?”
梁喜識:“?”
“好了!”江堰拍案而起,正道的光頓時照在了大地?上:“這些是員工的隐私,她們愛做什?麽做什?麽,我們不要再過問。”
梁喜識立馬跟上:“就?是就?是!”
小吳:“?”
不是梁喜識讓他好好彙報一下的嗎,現在這又是說什?麽?!
……他逐漸不理解一切。
當天晚上,江堰一怒為紅顏的消息就?傳到了江裴涼耳朵裏。
江堰對這個信息的真?實性感到非常懷疑:“誰傳的消息?忽略前因後果只取中間,這人咋比我還能編呢?”
江裴涼:“梁喜識。”
江堰:“……”
他竟被左護法背刺,他的心好痛。
“話說大哥,”江堰一邊收拾文件,一邊問:“爸媽最近怎麽樣啊?”
江裴涼放空一瞬,頓道:“…就?那樣吧。”
江堰聽他那個語氣,突然憶起了昨晚自己回家時見到的場景。
總之昨天,二人堂而皇之牽着手手回到家的時候,飯在桌上,卻空無一人,江父拿着報紙猛瞧,江母抱着毛衣猛打,兩人在寬敞的客廳裏坐的天各一方、兩不相沾,活像天涯和海角,說話的聲音甚至帶着遙遠的回音。
江一朝和江淼人不知道在哪,客廳裏空蕩蕩的,只有老夫妻二人。
這場激烈的回合戰,率先由江父拉開了序幕:
“話說,我今天回家的時候,在路邊看到一對年輕小情侶,正親嘴呢。”
江母頓了一下,繼續狀若無事地?繼續打毛衣:
“人家愛親,關你什?麽事兒,有什?麽好稀奇的,還讓你特意?拿出?來說。”
江父不着痕跡地?呼出?一口氣,十分?順利地?引進了正題:
“關鍵是那倆小情侶都是男孩子啊,我本來遠遠看着兩個都特別高,還想着現在女?孩子營養那麽好呢,結果一看,喲,倆都是男孩。”
江母的手迅速緊了緊,又很快松開,輕松道:
“倆男孩怎麽了?你是不是看着不舒服啊?那都是陳舊思想了,我看現在國外人家倆男孩都能結婚呢,跟這兒一樣領證。”
江父不尴不尬地?呵呵一笑:
“那不是這樣說的,畢竟那是別人家孩子,愛找男孩女?孩跟我們扯不上關系。主要是我在想啊,要是萬一,你最親近的人突然跟你說他是同性戀,你什?麽反應?就?只是問問,我沒別的意?思。”
江母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毛線,警惕道:
“你突然說這麽多幹什?麽?你不會要說你是gay吧?”
江父:“……”
他将用自己的一生治愈這十秒。
江堰和江裴涼就?這樣聽了半天,牽着手手站在他們面前半晌;無人在意?。
江堰和江裴涼牽着手手從他們中間大搖大擺徑直走過;無人在意?。
江堰和江裴涼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走進了同一個房間。
……依舊無人在意?。
甚至誇張點?來說,江堰覺得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和大哥已經回來了。
江堰一想到昨天這個畫面,就?感覺渾身不得勁,尬的慌,終于忍不住道:“大哥,咱們直說吧。”
再這樣下去,這日子還能過的了?
江裴涼把他的領口整理好,平淡道:“怎麽說?”
江堰被他這麽一問,腦海裏自動浮現出?自己和大哥牽着手坦白的畫面,頓時尴尬到腳趾開始動工了:“不、不知道啊。”
“別急。”江裴涼面無表情道:“讓他們互相打預防針,差不多了再說。”
江堰其實覺得現在已經完全差不多了,但他不敢說,他對這個敞開天窗說亮話的機會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太尴尬。
畢竟他也想和大哥能夠在外頭也光明正大地?牽着手。
原本二人沒打算回家吃飯,但江父江母明裏暗裏讓他們今晚必須回來,似乎是有什?麽要事要說,于是他們開着車,緊趕慢趕到了家。
但二人打開門?時,卻發現裏頭一片昏暗。
明明是大晚上,卻連一盞小燈都沒有開,就?連平時在廚房裏忙碌的用人們也一點?聲息都沒有,像是整棟房子裏空無一人一般。
江堰不禁有點?納悶,小聲叫道:“爸?媽?”
沒人應答。
江裴涼拉着他走進來,冷峻的面上也流露出?了些許疑惑:“沒人在嗎。”
“好像是……但是為什?麽連李阿姨也不在?平時不都是她做飯的麽。”江堰一邊摸黑走,一邊非常熟練地?找好了理由:“難道今天是什?麽節日?或者大家都不在家吃,所以放假了。”
“嗯。”江裴涼道:“淼淼之前說她晚上要上課。”
二人牽着手,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沿投進來,給寂靜的夜晚染上了一層清冷的光輝;江裴涼的手心冰冷,卻泛着點?自己傳遞過去的熱度。
江堰下意?識握緊了一些,十指交扣。
“大哥,”江堰在黑暗裏突然小聲說:“你打算什?麽時候才和我……呀?”
這是個他憋了很久的問題,面對面的時候不敢說,這個時候看不見臉,瞥不見眼神,反而變得膽大了起來。
江裴涼已經觸到燈具開關的手指頓了一下,停住了。
雖然說的語焉不詳,但他明白江堰在問什?麽。他看着黑暗中江堰圓溜溜後腦勺的輪廓,不由得覺得喉間有些幹澀。
江堰等了半晌,沒有等到回答,不由得有些失落,卻感到自己的手臂被輕輕一扯,他轉過身來,突然自己的額頭驟然一軟。
江裴涼輕輕捧着他的臉側,微彎下腰,在他的額頭上一觸即離,是任何人都能看出?的珍惜愛護;而就?保持着這個姿勢,江裴涼低聲對他說:“再等等……”
“不會太久的。”他溫熱的氣息打在江堰的額頭上,語氣裏是外人難以得見的柔和:“我保證。”
江堰心頭一軟,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手臂環住大哥的腰,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江堰稍稍踮起腳,在黑暗中摸索地?親了親面前人形狀優美的下巴。
而就?在此刻,燈光驟亮——
江一朝和江淼像兩只小老鼠一般躲在桌角,此刻猛然蹿了上來,閉着眼拿出?禮炮拉響,伴随着四?聲中氣十足的“Surprise!!”,細碎的小禮花漫天飛舞,沾了兩人一臉一嘴,兩人狂喜地?睜開眼,卻沒有再動彈。
餐桌上,一個巨大的蛋糕躺在那兒,旁邊還有一堆蠟燭和一個小皇冠,江父和江母坐于兩邊拍掌微笑,視線挪移過來時,欣慰的笑容緩緩凝固在臉上。
就?在四?人視線彙聚的焦點?,江堰的嘴皮子還依依不舍地?扒拉在他大哥的下巴上,離嘴唇就?差那麽0.5公?分?。
世界寂靜了。
江父:“?”
江母:“?”
江一朝:“?”
江淼:“?”
江堰:“……”
他僵硬地?把嘴皮子收回來,站在了原地?。
再見了,他現在就?要連夜換個星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