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霸總是黏人精!
江堰被這個問題問的始料不?及, 他未曾想過他大哥竟會變成腿毛守護者,“因、因為不好看啊。”
秦玓見狀把腿給蜷了起來,整個人光着屁股縮在角落裏,試圖逃脫這個酷刑, 但梁喜識眼疾手快地将他的腿抱住了。
現在三個人在床上歪七扭八糾纏在一起, 江裴涼深吸一口氣, 感覺眼球刺的疼。
他沉默片刻, 對江堰招了招手:“你過來。”
江堰屁颠屁颠過去了, 還不?忘把脫毛儀丢給梁喜識:“梁經理, 可不能功虧一篑啊!”
梁喜識神色凝重地接過脫毛儀,仿若接過了奧運火炬,“我懂得。”
秦玓逃跑無?果, 只好待在床上把腿露出來,兩只漆黑黑的眼睛盯着江堰。
他新晉老板還沒來得及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就被江裴涼提溜到隔壁房間去了。
隔壁傳來“砰”一聲響,房門被關上了。
他老板沒了。
“小梁。”秦玓呆呆地問:“為什麽老板被拎走了?”
“你不?能叫我小梁, 因為我是左護法,你不?過是個屁民。”梁喜識百忙之中仍不?忘解釋:“不?過這個沒事?,因為大少爺老恐同了。”
秦玓:“小梁, 恐同是什麽?”
“簡單來說,”梁喜識回想了一遍當時江裴涼的原話, 神色深沉道:“他不?喜歡你老板和男人在一起玩。”
“這樣嗎?”秦玓明顯沒有很懂, “難道跟女孩子一起玩他就高興嗎?”
梁喜識嘶了聲:“倒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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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裴涼薛定谔的标準一向只能他自己來解釋。
“對了, 你不?是喜歡長得好看的麽。”梁喜識深思時刻還不?忘拱火, “老板大哥好看吧。”
“好看。”秦玓說,“但是他好像不喜歡我。”
梁喜識禮貌道:“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秦玓複述一遍:“但是他不?喜歡我。”
梁喜識:“……”
他感動了, 這是目前唯一一個願意接他爛梗的人。
另一邊,江堰被提溜着轉了一圈,頗有些?眼冒金星,在玄關被放下來的時候差點一頭撞向江裴涼的大腿。
他揉了揉自己的領子,發覺這兩天他大哥似乎是覺得這樣拎着很方便,有事?兒沒事?兒都得扯兩下。
江裴涼本還壓着點火,轉頭一看,江堰已經癱在沙發上喝茶了,登時腦門冒起點青筋來。
江堰雖然腦子遲鈍,但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一等一的強,馬上訓練有素地把茶杯放下了,“大哥,怎麽了?”
“半天沒看你,就撿一個人回來。”江裴涼的語氣平平,卻有些?逼人的意味,“出差一周,你是不是打算組個合唱團?”
江堰想都沒想就立馬否認:“當然不是!”
江裴涼的眉梢還未來得及放平,就聽着江堰道:“現在要組也是組個男團,合唱團不掙錢的。”
江裴涼:“?”
他忍了忍,又?問:“敢把人帶回來,你對他知根知底了?”
“不?敢說,但是也差不多了。”江堰十分居功似的一點下巴,“我還救了他媽。”
江裴涼忍了又?忍:“要是騙子怎麽辦?”
“騙啥?騙錢還是騙色?”江堰豁然一笑,“大哥,你放心!到了我手裏,只有他被騙着給我打工的份兒。”
江·扒皮·無情資本家·星際救媽客·堰,正是本人。
江裴涼:“……”
他呼出口氣來,為了自己這條性命着想,還是決定不?繼續進行交談了。
江堰不僅沒有體諒他滄桑老大哥的心境,反而雪中送冰塊火上澆熱油,湊到他旁邊進行往後職業的偉大構想,“我之前看了個劇本,特別适合他,但是我得?給他請個家教進行完九年義務教育,然後讓他學……”
話沒說完,被捏成小雞嘴了。
江裴涼的手指偏長,很有勁兒,攥着他臉頰肉的時候像鐵箍,冰涼冰涼的。
“閉嘴。”江裴涼垂着頭看他,兩人的距離越拉越近,而後冷冷道:“我沒興趣聽你說這個。”
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江堰後知後覺這距離有些?不?妙。
太近了,都快貼上了。
萬一江裴涼聞到他嘴巴裏的蒜香炸雞味兒怎麽辦?
為防止這樣尴尬的事?情發生,江堰仍在負隅頑抗,咕咕嘎嘎了好一陣子,終究沒能逃脫,最後一蹬腿,裝死。
江裴涼:“讓你閉嘴,沒讓你閉氣。”
江堰嘶聲長鳴:“嘎——”
他把手放開了。
江堰捂着自己被捏出紅痕的臉,很有些?不?服氣,“我那不是想好好振興公司,找一個清清白白的臺柱子……”
“為什麽?”江裴涼微微攥緊了手指,無?甚表情道:“因為顧宴?”
江堰沒再說話了。
因為顧宴拿這個擠兌他,他覺得不?服氣了;或者換句話說,顧宴能和江裴涼一起去出差一起工作,但是他不?行。
但是這樣說出來,實在有點……
兩人沉默了片刻,江裴涼的面色越來越沉。
“現在他準備住在哪?”他突然問。
江堰也下意識回答道:“跟梁喜識一塊兒睡。”
“讓他搬到你的房間。”江裴涼面無表情道:“你跟我一起住。”
江堰吓得一個鹹魚翻身:“為、為什麽?!”
江裴涼冷冷掃了一眼,俯身繞過他驚慌失措的臉,給自己倒了杯冰水喝。
喉結滾動間,他似乎在壓抑着什麽,低低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
“免得你再出去撿人。”
第二次開門聲響起的時候,江堰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外面,懷裏還抱着一個巨大無比的枕頭,乍一看都瞧不見人。
江裴涼微微蹙眉:“你來這裏春游?”
江堰把充公了的梁喜識的枕頭抱好,肅然道:“沒有,秦玓他不?會用浴室,我教他一下。”
結果自己被迫洗了第二次澡。
“以後這種事?讓梁喜識教他。”江裴涼轉身讓門,冷道:“你有別的事?情要幹。”
江堰沒有應答,像個英國皇家士兵那樣昂首挺胸踢着正步進了房間,标準程度到了樓下的人以為是四級地震,心中的激蕩之情無?法自拔,結果一轉角,發現了第二個房間。
江堰:“……”垮下個臉。
完了,同床共枕退化成同房了。
為什麽大哥你明明一個人住還要定套間!!為什麽!!!
似乎是他的詫異過于明顯,江裴涼淡淡道:“別的房間訂滿了。”
江堰拖長聲音:“喔——”
“喔什麽。”江裴涼冷聲道:“你想跟我一起睡?”
江堰的腦子在說他好想,嘴上卻道:“沒有,沒有。”
江裴涼掃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沒說什麽。
客廳裏很整潔,江裴涼的東西也不?多,全都是黑灰色調的,江堰從自己兜裏摸出來一個五顏六色的保溫杯,擺着端詳片刻,感覺自己溫暖了整個冬天。
江裴涼:“好醜的杯子。”
“不?醜。”江堰反駁道:“這可是我花五十?塊買的。”
這個可字用的十?足精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後面跟着的至少得以萬作單位吧。
“……”江裴涼說,“公司現在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麽。”
江堰惱羞成怒:“勤儉節約是美德!!”
這要是梁喜識在場,肯定點頭贊同。
小江總一向很節約,但更有美德的不?僅是這個,而是他只摳自己,從來不摳別人,甚至說得上非常大方了。
就拿年貨來說,最近車厘子降價,小江總自掏腰包給公司員工每人拎了兩箱巨大的回去,結果自己放在辦公室那盤小車厘子,他乍一看還以為那是水葡萄,可寒碜了。
江裴涼不?跟他多啰嗦,很利落地進了浴室門。
套房裏只有一個浴室,江堰漸聞水聲潺潺,雖然很努力控制住自己,但是兩只眼睛還是忍不?住往那兒飄。
很可惜,這是個正經酒店,沒有透明浴室牆,也沒有隐隐約約毛玻璃,更沒有朦朦胧胧剪影美,江堰看過去啥也沒有,只能看到黑色背景裏自己一副蠢臉。
他嘆了口氣。
或許人到了夜晚就容易多愁善感,江堰面對着窗外?茫茫夜色,突然開始想自己這段感情應該何去何從。
雖說江家人都對他很好,大哥更是沒得指摘,但無?論如何?,只要劇情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他非親生子的血緣關系就不會被曝光。
而且,即使之後曝光了,這麽些?天相處下來,江裴涼也只是把他當成小弟……
怎麽想都是無解。
他換了個姿勢,在沙發上躺着一動不動。
唉。
他好難過。
江堰洶湧而來的難過情緒大概持續了五分鐘,開始于大哥進浴室,結束于大哥出浴室,精确到幾乎同一秒。
江裴涼用浴巾擦着頭發,眉眼稍愠:“那是什麽表情?”
江堰樂呵呵地像只招財貓:“沒有,沒有。”
估計是穿不?慣酒店提供的睡袍,江裴涼穿着自己的深灰色睡衣,質感軟垂,胸口露出來一大片,後擺也短,看上去很清涼的樣子,寬肩細腰,直背翹臀,一覽無?餘。
江堰差點被大哥辣到直接送進肛腸科。
他捂着鼻子,依舊堅強地一邊嗑瓜子,一邊欣賞,然後聽到他大哥說:“明天跟我去吃飯。”
“啥?”江堰的瓜子掉了,很懵,“為什麽哦?”
江裴涼冷冷掃他一眼:“不?然你跟過來幹什麽?”
江堰頓時沒話說了。
不?過大哥為他找的這個洽談生意的理由,真的很正當,到時候就不怕被江父抓住叭叭一大堆了。
江裴涼還在等他回答,就聽見“啪嚓”“啪嚓”,轉頭一看,這倒黴孩子又?旁若無人地嗑起瓜子來了,一邊嗑一邊還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好看嗎?”他忍無?可忍道:“你在拿我下飯?”
江堰羞澀一笑:“下瓜子。”
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大哥把他瓜子沒收了。
“去睡覺。”江裴涼趕他。
江堰拒絕不?了,立馬娴熟地拉新人背鍋:“小秦還讓我等會去教他用馬桶……”
江裴涼不?發一言,把他塞到客房裏,才冷冷道:
“不?準。”
直到夜色已深,江裴涼才把工作将将處理好。
他望了眼窗外?稀稀疏疏的燈火,站起身來,稍稍活動了一下指節。
本該就這樣入睡,可他到底還是站起身,打開房門,往那個方位看了一眼。
漆黑的客廳中,露出了一道暗淡的光。
江堰還沒睡?
江裴涼看了眼電子鐘,眉頭微蹙,向外?走去。
客房的門只是掩着,裏頭白熾燈的光芒十?分醒目,江裴涼輕輕推開門,發覺江堰睡是睡了,但睡得很不?老實。
具體不?老實在什麽地方呢,就是他的腳和頭放錯方向了,人也在地毯上,以如此清奇的姿勢依舊沉沉大睡,還十?分應景地打了一串俏皮的小呼嚕。
江裴涼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他俯下身去,雙臂環抱,将江堰攬進懷裏,而後微微用力,把人放到了床上,蓋上被子。
搬運過程中,江堰的小呼嚕聲忽的斷了,随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伸手就摟住了他的手臂,而後軟乎乎地叫:“大哥……”
江裴涼頓了頓,低聲道:“什麽事?。”
江堰也不?知道是醒了沒醒,只很小聲地嘀嘀咕咕:“你別和顧宴玩兒。”
聲音不僅很小,聽上去也沒有底氣的樣子。
江裴涼微微蹙眉,有些?詫異:“顧宴?”
“我,”江堰很堅定地說,“不?喜歡他。”
“為什麽?”江裴涼把他揮舞的手臂給塞回被子裏去,平淡道:“因為他說你工作不?好?”
上次的對話,他還記得。
只是沒想到小孩是真的傷了自尊心,看來之後得好好處理了。
“不?是……”江堰搖了搖頭,突然很不?高興地說:“因為他要黏着你。”
“黏着我?”江裴涼伸手按了按他皺起來的眉心,沉沉道:“有誰比你黏?”
出差還要千裏迢迢追過來給他找氣受。
“那不一樣。”江堰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宣布:“大哥只能給我黏。”
說罷,他就一倒,這次是徹徹底底睡了過去,呼吸聲起伏平緩,像是熟睡了。
江裴涼頓住了。
這句話……
顯然話裏話外?露出太多對兄弟而言不?合适的占有欲了。
江裴涼怔楞了一下,心頭浮上一個模糊的可能,在腦海中匆匆反複了幾回,終究還是壓抑不?住,幾乎有些?急切地悄聲道:“江堰?”
江堰沒有應答,他睡着了。
江裴涼看着他熟睡的背影,舍不?得叫醒,卻又止不?住的心亂如麻。
他喉結滾動兩下,最後只是輕到仿佛一觸即離般撫過江堰微顫的眼睫,江堰溫熱的呼吸打在他手指上,像點起一簇簇軟和的小火苗。
燈光下,那毫不?設防的神态過于信賴,江裴涼手指一緊,即使內心警鈴不?斷響徹,還是不受控般俯身向前——
嘹亮的敲門聲穿過客廳,在寂靜的夜裏分外?明顯。
江裴涼:“……”
顧宴站在門外,穿着睡袍,身上蔓着微微迷人的香味,抱着一摞文件,但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以往也有與江裴涼共事的經驗,深知江裴涼出了名地重視工作,只要沒有就寝,再晚讨論工作也會答應。
果然,房門應聲而開,顧宴頓時調整好最迷人的角度,微微仰臉巧笑倩兮道:“裴涼,我對今早的商談還有點疑問,你有空嗎,讨論……”
他話尚未說完,就僵住了。
雖說平日裏面前人的神情也沒有多麽友好,但現在實在可以用臭來形容了,冷得仿佛自己倒欠了他八百萬:
“不?懂就自己好好想。”江裴涼冷硬地一字一句說話,甚至有些?咬牙切齒:“沒、空。”
顧宴:“?”
他做錯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霸總知道大哥喜歡自己前:嘿嘿,我就看,我就欣賞,大哥屁股真翹嗑瓜子吧唧吧唧
霸總知道大哥喜歡自己後:QwQ我錯了你不要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