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媽媽, 菜菜也要抱抱～”
哪怕是再過聽話乖巧，但菜菜畢竟還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五歲的小孩子有時會有一些羨慕的小情緒，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因為這兩天睿睿一直在生病, 就算是金燦燦也有些忽視菜菜的情緒了，早上菜菜說不去上學留下來照顧弟弟時她也沒有多想，因為在《總裁的小嬌秘》這部中, 後期菜菜雖然成為了一個讓家人頭疼的叛逆少女，但她一直都是一個疼弟弟的好姐姐。
“媽媽, 弟弟睡着了。”
菜菜被金燦燦摟進懷裏的時候眼神裏帶着一絲小害羞，雖然是主動伸出手的, 但是當金燦燦摟住她的時候菜菜的小身子還是有些僵硬的，像是有些不安在裏面，然後金燦燦就聽到了也許會被認為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金燦燦摸了摸菜菜的腦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嗯, 弟弟睡着了, 不過弟弟醒着的時候菜菜也可以要媽媽抱抱的。”
聽到金燦燦這麽說菜菜表情中微透露出一絲驚訝, 就像是被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不安地扭動了下身子:“媽媽知道菜菜的話。”
雖然金燦燦一直都知道菜菜很敏感，但卻忘記了菜菜同時也很聰慧，聰慧又敏感的孩子，往往他們将真正的情緒藏起來的時候，哪怕是作為家長有時也是很難察覺的, 當菜菜走到金燦燦面前伸手要抱抱的時候，金燦燦跟江東羽招呼了一聲挂斷了電話，而電話另一端的江東羽也是突然間陷入了沉默，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看到菜菜這麽驚訝的模樣，金燦燦就知道過去也有同樣的時候，菜菜的話沒有被他們這些大人們所理解，小孩子的世界很單純，有時也很複雜……
金燦燦：“因為媽媽跟菜菜一樣聰明，所以菜菜的話媽媽知道，不過以後菜菜長大了會越來越聰明，到時候媽媽沒有菜菜聰明，那菜菜以後像這樣想讓媽媽抱抱，可不可以直接告訴媽媽？媽媽想知道菜菜開心或者不開心的原因，就像上次一樣，媽媽笨笨的猜不出來。”
金燦燦的話讓菜菜糾結了一會，最後菜菜狀似下定了決心，兩只手不再退縮，直接抱住了金燦燦，臉也緊貼着金燦燦露出一副很安心的模樣：“那……好，這是菜菜跟媽媽的小秘密，媽媽不能告訴其他人。”
“好，媽媽不告訴其他人。”
金燦燦的話說完沒多久身邊的菜菜就睡着了，淺淺的呼吸小姑娘睡得很安恬，本來就是午睡的時間，菜菜剛剛在床上翻來覆去了那麽一會，應該早就有些困了，現在安了心可不就睡得比較快了，平時睡覺時喜歡握成的兩個小拳頭，這次卻是半松開的……
＊
“江總。”
整個會議期間，陳文已經記不清他有多少次這樣将在出神邊緣徘徊的江東羽拉回來了，看來他們總裁最近真的是忙得太狠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看到總裁在開會的時候發呆了，關鍵是人發呆還能聽清楚會議期間其他人的發言，并且做出精準的判斷，對此陳文是連嫉妒心都升不起來，身份和財力的差異懸殊就算了，但是連外形和智商都不是同一個等級的，比是比不得的，只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會議結束後陳文帶着各部門拿來的一摞文件搬到總裁辦公室讓其審閱，結果剛打開門就看到正在往身上穿外套像是準備出門的江東羽，而沙發旁的桌子上他中午拿過來的零食還是完完整整地擺在原處，像是沒怎麽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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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這是我整理出來的需要簽字的一些文件。”陳文将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然後掃了一眼沙發旁桌子上放的食品盒問道：“總裁不吃嗎？中午我嘗了下，味道還不錯。”
江東羽冷冷地掃了陳文一眼，然後陳文求生欲很強地立馬就低下了頭，不過雖是皺眉江東羽倒沒有說什麽：“下午我不在公司，有什麽事就打我電話，桌子上的，你帶出去吃。”
江東羽說完就拎着車鑰匙出了門……
秘書辦兩個方位都是大大的落地玻璃牆，有人經過門口的時候從辦公室是能看得比較清楚的，剛剛參加完會議回到辦公室的江總不到十幾分鐘又匆匆地離開了，陳婉君心裏也不由地升起一絲疑惑，他該不會是遇到什麽事了？
中午送過東西之後陳婉君并不知道陳文有沒有将那一份送到總裁辦公室，江東羽離開後不久陳婉君借着去茶水房接熱水出了辦公室，總裁專屬電梯是從16樓一直下降到了1樓，看樣子是真的離開了，就在這時，剛接好了熱水正準備回辦公室的陳婉君碰到同樣來茶水房的陳文，而他的嘴裏正叼着一條小魚在啃。
兩人正對面的碰到都有一絲的尴尬，陳婉君後退一步讓出了路，不過擅長交際的陳文微怔後很快就打起了招呼：“陳秘書送的小吃還挺不錯的，在哪買的，明天上班的時候能不能給我捎一些，到時候我給你轉錢。”
陳婉君本想解釋這是她自己做的，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陳文打斷了：“可惜給總裁的那份他不喜歡吃，都讓我給吃了，麻煩陳秘書了。”
陳文說完就哼着歌接起了熱水，還拿茶水房準備的奶茶包沖了一杯奶茶，回過頭看到陳婉君還站在原地就讓出了接熱水的地方，拍了下自己的腦門道：“瞧我給糊塗的，女士優先，陳秘書還沒接好，給你先用。”
之前沒有及時說出的話，再次開口卻該不知道如何解釋，更何況陳文這麽一連番的話她根本招架不住，看到陳文騰出了位置讓她先接水，陳婉君悶悶地說了句“不用了”，然後就低着頭快步走出了茶水房，留下不明白怎麽回事的陳文抓破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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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了差不多三四十分鐘的樣子金燦燦就将兩個小家夥給搖醒了，不然中午睡多了晚上肯定睡不着鬧騰，給睿睿又測量了體溫，沒有再起熱，只不過精神還不怎麽好，挨着金燦燦就想打瞌睡，至于菜菜，醒來後就自覺從金燦燦的懷裏爬出來，不過看到睿睿挨着她打瞌睡菜菜倒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反而是調皮地朝金燦燦眨了眨眼睛，彼此間像是已經有了默契，她跟媽媽有了兩人才知道的小秘密。
父母到Ａ市的幾天，兩個孩子都沒有見過姥姥姥爺，原本金燦燦想着等到睿睿的病徹底好了再帶他們過去的，但沒想到接到個電話就是父母跟嫂子已經訂好了火車票要返程了，匆匆忙忙趕到火車站，剛一見面金守山的急脾氣就上來了……
“不是說不用告訴燦燦的嗎？怎麽又給她打了電話，這孩子剛生過病怎麽就帶出來了，火車站人這麽多，到處都是病菌，我們這都沒啥事，趕緊走，你們趕緊走。”
此時金燦燦就是帶着兩個孩子過來的，不過出門的時候睿睿就被包裹的嚴嚴實實，還帶着個小口罩，臉上只露出了兩只清澈的大眼睛，看到金守山急哄哄要趕人的時候小家夥指着他好奇地問：“媽媽，這個就是睿睿的姥爺嗎？睿睿之前沒見過。”
睿睿的童言稚語後王桂鳳就扯了下金守山：“好了，孩子都過來了你還想趕走不成，燦燦，別聽你爸的話，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見面呢，你要是不過來他這一路上不定要怎麽嘀咕呢。”
給金燦燦打電話的是馮巧，這次回去的沒有金濤，他已經在Ａ市找了工作，要不是金燦燦過來這一趟估計什麽都不知道，其實金守山着急也是不想麻煩金燦燦過來送，甚至這次金濤會留下來的事情都沒準備告訴她，不過馮巧卻是跟幾人不一樣的想法。
只見馮巧上前一步說了句：“燦燦，這次你大哥就不跟着我們一起回去了，他在Ａ市找了份工作，包吃住的，你在Ａ市待的時間久，都是親兄妹的，平時多幫襯他點。”
“說什麽呢，再怎麽樣我也是大哥，怎麽能讓燦燦幫我，燦燦別聽你嫂子亂說。”
金濤瞪了馮巧一眼，然後她就不再說話了，其實金燦燦離婚的消息被告知後在父母和金濤的看來，她現在應該是需要被照顧的一個，唯獨馮巧看的比較明白，哪怕沒有了男人，但現在的金燦燦怎麽樣都還是有錢的，所以才有了剛剛的話。
“都是一家人，有困難相互幫襯罷了。”金燦燦笑着圓了剛剛的話，然後就将從見面一直躲在她身後的菜菜拉了出來，然後教着二小一個個挨着打招呼：“姥姥、姥爺、舅舅、舅媽～”
金燦燦到的時候離火車發車已經不到一個小時了，一起在站外說了會話，就該讓他們進站了，金燦燦看着火車站進站口人擠人的情況皺起了眉：“早知道應該訂高鐵票的，坐火車不得個十幾個小時才能到家，要不把票退了換乘高鐵。”
金燦燦說完這些金守山就連連擺手：“一張高鐵票好幾百，頂上我們幾個人的票了，不就是十來個小時的火車，又有座，我們就先走了，濤子等會送你妹妹回去。”
除了馮巧對着金濤有些依依不舍，老兩口是過了安檢口就沒有再回頭，金燦燦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父母這次帶回家的東西有些多，後來才知道是她給租的房子置辦的東西老兩口什麽都不舍得扔，拿不走的已經讓金濤搬回了他公司安排的集體宿舍，剩下的打包起來好幾個大包裹。
本來就三個人拿這麽多東西擠火車肯定辛苦，所以最後大的包裹還是走的托運，金燦燦跟金濤一起在附近找了快遞公司寄走了包裹，然後才在路邊打了出租車。
“媽媽，今天睿睿認識了好多人，有姥姥姥爺舅舅舅媽。”
坐上出租車後，掰着小手指算術的睿睿很快伸出了四根手指，仰着小臉對金燦燦說道：“四個，有四個這麽多～”
下午的時候睿睿就恢複了些精神，乘出租車一路都是各種問題問不停，菜菜還是安靜的性子，每次認認真真地旁聽，發現金燦燦投過去的目光時就抿着嘴朝她笑笑，眼睛都彎成了淺月牙的形狀。
金燦燦:“睿睿今天認識了四個人，那總共認識了多少人？用你的小指頭認真掰算一下，包括爸爸媽媽姐姐還有幼兒園的小朋友，睿睿認識的人有多少個？算好了告訴媽媽好不好？”
糯糯的童音清楚地吐出一個字:“好～”
應了一聲好，然後睿睿就低着頭用手指頭掰着算了起來，因為金燦燦加深了計算的難度，小家夥算了好久都沒有算好，淡淡的小眉毛都糾結了起來，中間偷偷擡頭看了眼金燦燦，看她沒有什麽表示，然後又悶頭算了起來……
旁邊的菜菜也像是在計算着什麽，不過她倒是沒有跟睿睿一般用手指算，而是突然安靜地陷入思考的模樣，如果不是菜菜主動開口，金燦燦都不知道她有計算着什麽，過了一會金燦燦的衣服被扯了一下。
菜菜：“媽媽，菜菜認識的人有36個，還有好多不怎麽認識的。”
姐姐都已經回答了，睿睿還沒有算對，手指頭怎麽掰着算都算不清了，小家夥眼睛靈活地轉了轉，然後睿睿爬到了金燦燦的身上，兩只白淨的小肉手都貼在了金燦燦的身上，睿睿仰着臉驕傲道:“媽媽，睿睿認識的人跟姐姐一樣多，好多好多哦~”
菜菜:“弟弟笨笨。”
金燦燦:睿睿還真是會拿來直接套用……
江東羽離開公司後就開着車到了桂苑，電話中聽到菜菜的那句話他有些在意，睿睿倒是沒有做過什麽智力方面的測試，但菜菜……
從小過于安靜，明明聲帶都沒有問題，說話卻總是比別的小朋友要慢，江東羽曾經有帶着菜菜在醫院裏做過詳細的檢查，各方面檢查都沒有任何問題，菜菜智力的發育反而要比一般小朋友還要突出一些，因為當時的菜菜還小，并沒有帶她做更專業的測試，再加上之後菜菜被交給父母帶的時候已經跟別的小朋友沒有差距了，只除了每次見到媽媽的時候有些抗拒情緒，金燦燦的那通電話讓江東羽有些擔心，不過因為趕得時間不巧，急匆匆翹班趕回來的江東羽直接撲了個空……
“6棟別墅的住戶下午兩點就領着孩子出門了，現在還沒有回來，請問這位先生跟業主的關系？我這邊也好登記。”
江東羽發現別墅裏面沒有人才到物業處打聽的，不過本着對業主負責的态度，哪怕頂着江東羽的低氣壓保安還是問了他的身份，畢竟雖然江東羽也是桂苑曾經的業主，但他很少過來住，所以不被記得也是很正常的，不過保安的詢問江東羽是沒有回答的，他黑着臉就離開了物業處。
“你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不停循環播放的提醒音，電話是怎麽都打不通的，而金燦燦離開了小區，江東羽竟然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去什麽地方找她，最後的辦法是站在小區門口守株待兔。
差不多是等了近三十分鐘的樣子，江東羽才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小區的門口，最先下車的是一名側對着他站的男子，江東羽只掃了一眼就轉開了視線，不過随後他就看到金燦燦帶着兩個孩子也從出租車上下來了。
男子中等身材，平頭寸發，露出的胳膊帶着被紫外線曬後的麥色，下車之後就是背對着他跟金燦燦在說話，看背影男子像是已經三十好幾的模樣，而且他跟金燦燦狀似很熟稔的樣子……
金燦燦:“真的不進去坐坐嗎？”
睿睿揮舞着小手也跟着重複了一句:“舅舅真的不進去坐坐嗎？”
金濤跟朝他招手的睿睿握了握手:“不用了，現在住的地方還需要收拾下，過兩天等周日我再過來一趟。”
一直站在金燦燦身邊的菜菜此時也不再沉默:“那舅舅會來看菜菜嗎？”
睿睿高舉着手:“還有、還有睿睿。”
……
江東羽走近的時候睿睿和菜菜正朝着離開的出租車拼命地揮手，原本就臉黑的江東羽看到這一幕已經不止是臉黑能形容的了，周身的氣壓很低，見面就沉聲發問:“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是誰？”
看到江東羽走近金燦燦并沒有很意外，因為停在小區門口的跑車不要太眼熟，不過，要乖乖告訴他嗎？
金燦燦眼中閃過一抹惡趣味的光，她上前一步将懷裏的睿睿塞給了江東羽，墊起腳附在男人的耳旁哈氣:“我說、江大總裁這是生的哪門子的氣？看樣子像是吃醋了呢？”
抑揚頓挫的音調帶着些故意:“想知道是誰，那、你、就、猜、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