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這不可能!”一直都很淡定的舒敬,在看到沈書睜開眼鏡的那一刻,終于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書,随即又低頭看着手中的東西,眼神顫了一下。
沈書清醒後的第一時間沒有理會舒敬,而是看向了顧硯,顧硯與他一樣,也被拉入了夢境中,沈書不知道顧硯夢到了什麽,反正他看過去的時候,顧硯臉上帶着絲莫名的笑意,讓他忍不住擡手輕拍了一下。
手剛碰到顧硯的臉,他的睫毛便輕輕顫動,随即睜開了眼睛。
見到沈書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顧硯輕笑,随即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沈書臉莫名一紅,沒有掙脫,也就由他去了。
此時他才有心思看向舒敬,舒敬不可置信的看着二人,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們不可能醒過來,怎麽會這樣!”
慌亂之下,他手中的東西滑落,雖然他很快就再次将吊墜握在了掌心,沈書還是眼尖的發現,那個吊墜是塊石頭,而且看上去十分眼熟。
他擡手摸了一下自己胸口處的口袋,裏面裝着一塊和舒敬手中的吊墜十分相似的石頭。
難道舒敬此次的目标,并不是靈傀,而是這塊石頭?
沈書還在思考的時候,舒敬表情變得極其陰狠,他的視線瞟向身後躺在地上的手下,然後毫不猶豫的走過去,站在了衆人中間。
沈書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是心中卻突然升騰出一股十分厭惡的情緒,然後他便看到,躺在地上的人逐漸變得蒼白僵硬起來,即使是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出來,這些人死了。
他微微皺眉,心裏雖然有些不适,但并未可憐這些人,畢竟這些人是黑火裏面的人,而且爬上高層,手上肯定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舒敬的臉就變得通紅,乍一看像是電影裏的紅面惡鬼,他動作變得有些遲緩,像動作不靈活的傀儡一樣,走出了遍地的屍體。
每走一步,他的鼻子,眼睛,嘴角處都會沁出血珠,很快他的五官就開始滴滴答答往下滴血。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但是這個行為要了地上那些人的命,舒敬本人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沈書的感知中,面前的舒敬變了,原本他只是個實力一般,或者說在這群人比較突出但是在沈書眼中很一般的人,但此刻他身上的那股氣勢卻帶着令人發悶的血腥味兒,如同屍山血海般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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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眉頭緊皺,對顧硯道:“哥,小心。”
顧硯點頭:“那塊石頭,直接攻擊靈識,你小心點。”
沈書把被顧硯拉着的手放在自己口袋處,顧硯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皺眉道:“不行。”
舒敬将石頭當成寶貝,顧硯卻覺得,那東西很危險,它不是一個工具,而是……掌控者,若是無限的使用下去,總有一天,會被它反噬。
所以,無論如何,沈書手裏的那顆石頭,絕對不能動。
舒敬此時雙眼不停的往外冒血,臉上表情扭曲,似乎在痛苦掙紮,然而他并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而是站在沈書和顧硯面前,朝他們伸出了握着吊墜的手。
黑色的石頭此時微微散發着血腥味兒,沈書甚至看到了石頭上不停吞吐的血色微光。
他感到頭有些眩暈,不由得心頭一緊,對顧硯道:“哥,必須想辦法把這塊石頭奪過來。”
顧硯微微點頭:“我來,你自己小心。”
沈書剛要說恐怕沒那麽容易,顧硯已經動手了。
停在他腳尖處的那顆珠子再次融入地底,舒敬遲鈍的低頭,看見顧硯的動作後張開嘴,發出沙啞的笑聲,像是兩塊鏽鐵摩擦發出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顧……先生,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他輕蔑道。
顧硯沒有回應他,而是掐起手訣,控制圓球分化後将舒敬包圍起來,緊接着融入地底的圓球再次彙聚,在舒敬腳下彙聚成一根十厘米左右的鋼針。
舒敬微微低頭看向自己腳下,輕笑一聲,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鋼針所在的位置。
“……沒用的,顧先生,你這一招對別人來說避無可避,但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顧硯漠然道:“是嗎。”
舒敬頓覺不妙,然而已經晚了,他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腿骨中的劇痛在不斷往上蔓延,他緊握着手中的石頭,死咬着涯,忍着劇痛,終于将鑽入他腿骨中的東西給逼了出來。
五顆米粒大小的珠子,表面長滿了刺,挂着血淋淋的肉條從他的腿部鑽了出來,舒敬氣喘籲籲,痛入骨髓的感覺仍然停留在他腿上,讓他渾身發抖。
“好,好啊!”他怒視着顧硯,“顧先生下手這麽狠,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沈書嗤笑,到這個時候了,還在說着些漂亮話,毛病!
然後他就看到,堆在舒敬身後的那堆屍體動了,他們如同影視劇裏的喪事一般,從地上爬起來後肢體扭曲的活動了幾下,便朝着這邊沖來。
與此同時,那股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比上次更加強烈,沈書已經做好了準備,還是忍不住恍惚了一瞬。
等他用盡力氣睜開眼睛,就看到那些屍體已經走到他與顧硯面前,要對他們下手。
走在最前方的屍體搖搖晃晃,突然身形一矮,撲倒在地上,沈書視線下移,便看到屍體的雙腿自膝蓋處截斷,幾只金屬材質的小蟲子從整齊的傷口處飛了出來。
他扭頭看起,便看到顧硯正面無表情的将視線移向了另一具屍體。
金屬球化作的小蟲數量有限,在舒敬靈識強壓之下,顧硯能分出心神控制金屬蟲護着他們兩人,已經不容易,想要沖過去對舒敬下手,幾乎不可能。
舒敬就是打算用這種方式,把他們生生熬死。
不過沈書并不慌,雖然他們二人如今的處境看似無解,但他手中還有東西未用,到了此刻,他也顧不得許多,拿出石頭就要将靈識輸入其中。
“小書!”顧硯沉聲喊道,“把東西給我。”
沈書搖頭:“哥,我體質特殊,說不定副作用沒那麽大,你靈識剛合二為一,再出什麽問題,我害怕。”
顧硯微微搖頭:“給我,我有分寸。”
說着他便伸手把石頭從沈書手裏奪了過來。
将石頭我再手中,顧硯躲過朝他攻擊的屍體,走向了舒敬。
幾十具屍體在前面擋着去路,他邁步十分吃力,沈書焦急的看着他,無意識間再次将靈識全部釋放出來,面前的屍體搖晃了幾下,動作變得遲緩起來,而沈書感覺到身上那股如山一般的壓力瞬間退去,他活動了一下手腳,看向舒敬。
舒敬終于發現了沈書的異常,他那已經出現無數裂縫的臉上揚起一個興奮的笑容。
“靈傀,靈傀!你竟然是靈傀體質!對,沒錯,只有靈傀體質才能有如此強大的靈識!”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天爺帶我不薄!”
他仰頭哈哈大笑,手中的石頭發出的血光越來越大,照亮了他的臉。
沈書看着已經趨于瘋狂的舒敬,突然升起一個怪異的念頭。
此時的舒敬,也許已經不單單是舒敬了。
“靈傀體質……靈傀!”
舒敬嘴裏念叨着這兩個字,血紅色的眼睛中最後一絲光亮逐漸消失,慢慢變得麻木起來,就像……
一具□□控的傀儡。
沈書大吼一聲:“哥,小心!”
緊接着舒敬手掌中發出巨響,那塊石頭炸了。
顧硯此時剛好走到他的面前,石頭炸響的一瞬間,他猛地就後撤,才躲過了碎石。
舒敬的頭像恐怖片裏面那樣,一百八十度轉了半圈,再轉回來時,“他”的表情變得極其猙獰扭曲,且興奮。
此時圍着沈書和顧硯的幾十具屍體全都倒在了地上,而顧硯也謹慎的後退幾步,和舒敬保持着一段距離。
沒了屍體的阻攔,沈書趕緊上前,對顧硯道:“哥,那石頭怕是和贏勾一樣,也是個老怪物。”
說着他看向顧硯的手:“趕緊把它給扔了,太吓人了!”
顧硯摩挲着手中的石頭,倒是覺得,這塊應該和剛剛爆炸的那塊不一樣。
沈書吐槽道:“這石頭夠精明的,比贏勾可聰明多了,也能忍耐多了。”
一個殘魂搞出那麽大陣仗,就算是表面看着低調,但仍然是個巨大的隐患,特調局遲早會清算他們。
而這塊石頭卻裝作神兵利器,在力量的蠱惑下,自有人替它拿到它想要的一切,就算是失敗了,它仍然可以尋找下一個宿主,繼續等待機會。
“它很強。”沈書感應到了“舒敬”身上的那股力量,微微皺起了眉頭。
顧硯點頭:“比贏勾的力量還要強上幾分。”
如此一來,他們兩人就有些危險了。
沈書笑道:“正好,上次你們上山對付贏勾,我沒機會參與,這次我倒是要會一會這家夥。哥,我們兩人加起來,能對付得了它嗎?”
顧硯沉下眸子,輕笑道:“試試就知道了。”
說完控制着金屬球再次沖上前去。
舒敬的身體變得異常靈活,身體各個部位都像是橡膠一樣,任意彎曲,大概是并沒有看上舒敬的身體,所以那東西根本不在乎身體的損傷,在十分強大的靈識操控之下,空中只能看到一片殘影。
沈書見狀,立即掐着手訣,将自己的靈識釋放出去,全力推向舒敬的方向。
當雙方接觸到時,沈書眼前便出現了一片血海,暗紅的污漬幾乎要将他的靈識完全包裹,不同于上次贏勾那縷殘魂的陰冷,這顆石頭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給沈書的感覺是壓抑,絕望,血腥。
他有些不适的皺起了眉頭,但仍然義無反顧的将自己的靈識分散開來,織成一張大網,将石頭的一部分靈識與主體截斷攔住。
當沈書的靈識放出去,那東西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抵禦,如此一來,速度明顯下降了許多。
而顧硯控制的傀儡速度也極快,每次和舒敬接觸,都會從他身上帶走些東西,不多會兒,地上就灑滿了他的血肉。
到了這個程度,“舒敬”卻仍然絲毫不慌,四肢趴在地上,血紅的眼睛盯着沈書,滿是興奮。
于是下一秒,他的眼睛便被生生挖了出來。
顧硯最受不了,有人打沈書的注意,尤其是這種朱茵。
他無法忍受任何威脅出現在沈書身邊。
不知不覺間,他的靈識開始不穩定,周圍的一切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時間變得粘稠而緩慢,顧硯能看到沈書有些驚慌的表情,而朝他攻來的舒敬,也像是被什麽東西拉扯住一樣,動作極為遲緩。
他沒有遲疑,仍然控制着傀儡,攻向了舒敬的靈臺。
以活人為傀儡,那麽控制核心一定在靈臺處,只要毀了靈臺,無論他是什麽東西,都無處可逃。
“舒敬”看向顧硯的手,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眼睛中幾乎要冒出光來,那種貪婪,比得知沈書是靈傀體質時更甚。
在顧硯的傀儡覆在他靈臺處的時候,他竟然奮力将自己的右手斬斷,直直沖向顧硯的手掌。
發生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在短短的瞬間,沈書在看到顧硯雙眼微微泛紅的時候,就知道不對,但是此時他也無法強行打斷顧硯,把石頭從他手裏拿出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顧硯的傀儡已經攀上了舒敬的額頭。
然而就在他剛反應過來的瞬間,就看見舒敬的右手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過來,沈書甚至覺得,舒敬的本體已經是具空殼,這只手才是石頭裏那東西的容器,不然它不可能有這麽逆天的速度。
顧硯此刻的狀況有些不對,沈書迅速上前,撞開了顧硯的身體,堪堪躲開了那只手,但沈書的手臂卻與擦過,被隔着厚棉衣抓出了幾道不淺的傷痕。
這一撞讓顧硯從剛剛玄妙的狀态中徹底清醒過來,他毫不猶豫的控制着傀儡鑽入舒敬的靈臺,瞬間,舒敬的身體便僵直倒在地上。
沈書确認舒敬不會再
顧硯手中的石頭滑落到地上,沈書撐着他,把石頭撿起來,就要打電話讓特管局的人來收拾殘局。
沒想到,就在他彎腰的一瞬間,餘光瞄到舒敬的腦袋旁躺着一顆黑色的石頭,他心頭一緊,立即起身将有些脫力的顧硯護在了身後。
那石頭飛速朝着沈書的靈臺射過來,大有不死不休的意味。
也許是和贏勾一樣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這顆石頭才會和贏勾做出同樣的選擇,破釜沉舟,也要奪走沈書的靈傀體。
石頭撞入沈書的額間,沈書只覺得困倦湧上來,控制不住的想要睡去。
他迷糊中聽到顧硯在喊自己的名字,努力睜開眼睛看向顧硯,就見到他手中握着一塊石頭,朝他自己的額頭摁了過去。
沈書大驚,要不是太困,此時肯定要揪着顧硯的耳朵破口大罵。
這東西是能随便往自己靈臺放的嗎?腦子多多少少有點毛病。
然而他實在是太困,太困了,困得說不出話來。
等醒了再說……
醒了再罵他,反正……反正顧硯會一直在他身邊。
沈書做了一個夢。
一個他都不好意思回憶的夢。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愣了一秒,然後蜷縮着腳趾,把自己整個蒙在了被子裏。
我艹!
沈書心裏吶喊尖叫。
他竟然在夢裏……對顧硯做出那麽過分的事情!
啧啧,無恥!
太無恥了,必須自我譴責!
所以要得好好想想,他具體都對人家做了哪些過分的事情,才好補償啊~
沈書被窩裏扭來扭去,差點把自己燙熟了。
最終他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麽在自己的夢裏,顧硯竟然不聽他的擺布,咳,沒看到自己都累成那個熊樣個兒了也不知道停下來!
沈書忿忿的哼了一聲,要是現實裏,他絕對不會如此縱容顧硯。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所以一定要在第一次就掐斷這種苗頭。
想着想着,沈書臉色又一紅,呸呸呸,什麽現實世界,現實世界沒有這回事!
他從被窩裏鑽出來,剛要起身,就發現自己躺的好像不是家裏。
“哥?”沈書疑惑的喊了一句,然後就看到赤着上身的顧硯推門進來了。
“小書,身上還疼嗎?”顧硯走過來,微微彎腰問道。
他身上只挂了一張浴巾,水珠從濕漉漉的頭發上滑落下來,沿着他的下巴,鎖骨,最終滴落在緊致的腹肌上。
沈書隐晦的咽了下口水,臉十分不争氣的又發燙了。
“我、我身上怎麽會疼,又沒跟人打架。”雖然那顆石子兒挺難對付,但傀儡師之間的打架,那也不費體力啊!
顧硯手直接伸進了被子裏,沈書一驚,紅着臉往後退:“你你你你幹什麽!”
怎怎麽就上手了還!
顧硯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往被窩裏伸,最終落在沈書的腰上,輕柔的揉捏。
他這一動作,沈書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腰身好酸好疼。
“哎——”慘叫一聲,沈書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前傾,倒在顧硯懷裏,嘴唇恰好對上了他的腹肌。
沈書:……
尴尬。
顧硯倒是十分自然的将他扶起,然後一手攬着他的腰,一手把床頭櫃上的溫水遞到他嘴邊。
“喝水,嗓子疼嗎?”
沈書一口氣把水喝完,可憐巴巴的看着顧硯:“好疼!”
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
眼前的場景讓沈書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頓時頭皮發麻。
顧硯輕笑:“多喝水,休息一下就不疼了。”
沈書心髒砰砰直跳,看他和顧硯這狀态,說沒發生點什麽他自己都不信,所以,剛剛的那不是夢,而是真的?
那豈不是說,他自己主動把自己送顧硯嘴邊兒了?
“哥,那個……那個……對了,你是不是把那塊石頭放入自己靈臺了?”
他想到睡着之前看到的那一幕,頓時拉着顧硯上下打量,發現沒有少任何零件,才松了口氣。
“是。”顧硯脫了鞋,把人環在懷中,輕柔的捏着他的腰,“你昏迷過去之後,怎麽都叫不醒,宋老師他們也不知道那石頭到底是什麽東西,後來是壽照趕來,認出了我手中的那塊石頭,并在特調局的資料庫中找到了破解之法。”
“兩塊石頭本是一塊,但石頭兩端一陰一陽,自古便有相關記載,得陰陽石者就能掌控世間非常勢力,但陰陽石的主人沒有一個善終。後來有人将石頭劈開,分成兩份分別送往南北兩個方向,自此陰陽石便再也沒有聚齊過。”
“陰石是舒敬拿到的那一塊,宋老師他們手中的,則是陽石,陰石在貪婪的滋養下,生出了惡靈,想要吞噬陽石補全自己,見此路無望,才想占了你的靈傀體質。”
沈書道:“然後呢?”
顧硯低頭看着他:“你的靈識太過強大,它無法摧毀你,你也無法驅逐他,僵持不下,你也醒不過來,而那惡靈便打着這樣的主意,想要将你的靈識完全融合。”
沈書啧了一聲,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簡直就是唐僧肉,什麽東西見了,都想搶奪他的□□。
“那我是怎麽醒來的,我們又怎麽不在家啊?”
顧硯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眼睛,道:“想要在不傷及你靈識的情況下對付陰石幾乎不可能,我只能根據壽照找到的資料,以陽石入體,試試能否找到方法。”
“然後呢?”沈書好奇的抓心撓肺,非要刨根問題。
怎麽他們就、就搞到這一步了?
顧硯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然後你就醒了。”
或許是陰石的影響,沈書醒來後神志不清,但一直往他身上蹭,甚至要當着衆人的面把他的衣服扒了。
沈書被顧硯的眼神提醒,想起了自己那個荒誕的夢。
他尴尬的把拳頭塞進嘴裏,欲哭無淚。
完了,以後沒法見人了,他現在跳樓還來得及嗎?
“所以我帶你離開了,我們現在正在趕往海邊的路上,等游遍河山,宋老師他們大概就不記得此事了。”顧硯忍着笑意,一本正經的安慰道。
沈書哭唧唧,連老師他們都在場!
要死哦!
“那、那我們晚點再回去,反正我現在是沒臉見人了!”
顧硯眼神黯淡下來:“為什麽,小書覺得很丢人嗎?”
沈書卡殼,然後把自己的頭發撓的亂七八糟。
“我我我,我又不是那個意思,你惡人先告狀!”
顧硯撲哧一聲笑了,伸手把他的頭發一縷一縷順下來:“好了,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出發,後天就能到海邊了。”
“現在海邊溫度剛好,等沿海地區天氣熱了,我們就去北方高原,可以趕上七月份的賽馬節。”
沈書滿眼笑意的看着顧硯,然後順着他的手看向窗外,此時的桃花已經開了,風一吹,紛紛揚揚的花瓣便飄向了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