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面對朱宏飛的求饒,沈書冷哼一聲道:“邵元哥原本前途無量,他本應該是最優秀的老師,本應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現在這一切都被你們毀了,你們拿什麽來賠給他!”
沈書的怒氣讓朱宏飛不由得抖了一下,然後努力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沈書長吸了口氣,将湧上心頭的憤怒壓了下去,才對朱宏飛道:“當年究竟是怎麽回事想必你很清楚,我不想再多說什麽,我這次來,只是想給邵元哥讨回一個公道,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朱宏飛見他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趕忙點頭:“我知道怎麽做,我知道,我這就去投案自首……不不不,我先去找薛小施那個臭……女人,我們去學校,給宋老師澄清……我們去電視臺,我花錢買新聞,您放心,我一定讓所有人都知道,宋老師是被冤枉的,我們就是畜生!”
沈書冷笑一聲,道:“很好,希望你動作快點,不要讓我等太長時間。”
說完他拿出一個小紙人,貼在了朱宏飛的額上,朱宏飛眼睛向上看,明明白白的看到,那小紙人貼到自己頭上後,慢慢消失了。
沈書拍拍手道:“只要你敢跟我耍小心機,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朱宏飛頓時冷汗直流,打消了要逃走的念頭。
“可是……可是詹文耀在曲安市只手遮天,我一個小保安隊長,我、我工作還是他給的……”
言下之意是沈書為什麽不直接去找詹文耀,非要來找他一個毫無權力的小人物。
沈書冷聲道:“你放心,參與當年事情的人,一個都跑不了,你們不付出相應的代價,”
“滾吧。”
朱宏飛瘋狂點頭,然後踉跄着走出了休息室。
解決了朱宏飛之後,沈書便拿出資料,找到了詹文耀最近幾天的住處。
是一處私人公寓,安保極嚴,沈書試圖混進去無果,無奈只能用了點小手段,“借”了一身保安制服才進去。
此時的詹文耀剛結束的了一天的工作,帶着女伴回到公寓了打算好好放松一下,然而打開公寓,他便看到一個保安正大搖大擺的坐在自家客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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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文耀皺眉:“怎麽回事,你怎麽能進我家?”
他下意識的以為是家裏出了什麽事,物業派人過來處理,但是這種要進自己家門的事情,不應該先聯系他,征得他的同意,或者等他回來之後再處理嗎?就這樣連說都不跟他說一聲,直接進門,是不是太過分了!
尤其是竟然沒有私人管家跟着,讓一個保安自己進來,實在是太過分了,這種人進來萬一偷了他什麽東西怎麽辦?就算是沒偷東西,這些保安全都是素質底下的鄉下人,把他的房子搞得亂七八糟,他都不想再踏進去了!
竟然還敢坐在他的沙發上,身上的病菌不知道是不是把整個屋子都污染了!
詹文耀十分生氣,一點好心情都沒了,不耐煩的揮手讓女伴離開,緊接着直接拿出手機撥了報警電話。
沈書眼疾手快的一腳踢掉他的手機,然後把門關上。
詹文耀慌了一瞬,視線瞟向博物架一側的一個凸起的花紋,警惕道:“我告訴你,這裏可是高檔公寓,你的信息都記載在檔案裏,你敢動我,絕對走不出這座公寓!”
沈書沒跟他廢話,直接控制了他的動作,然後走到博物架旁邊,十分好奇的摸了摸那個凸起花紋,發現下面竟然藏着一個報警器。
他嗤笑道:“安保這麽嚴的公寓,你還要做二手準備,這是作惡太多,做賊心虛了?”
詹文耀冷汗淋漓,僵硬着身體站在原地,語氣稍軟下來:“你到底想要什麽,要錢?我可以給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一千萬,三千萬還是五千萬?我都能拿得出來,只要你放過我,拿錢走,我肯定不追究!”
沈書驚了一瞬,感慨道:“你好有錢啊!”
五千萬啊,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錢,當然,顧硯銀行卡上的那不算。
五千萬啊,說拿出來就拿出來,可真是……
太氣人了!
宋老師和宋紹元吃了那麽多苦,罪魁禍首竟然在這過着紙醉金迷的奢華生活,這樣的對比,讓沈書更加氣憤。
“我問你,瞎了一只眼,腦子被打出病來的人,要花多少錢才能恢複得和正常人完全一樣?”沈書冷笑道。
詹文耀以為沈書是為了給家人治病才盯上自己,趕忙道:“我這裏有最好的醫療資源,我給您聯系國外最好的醫生,肯定能治好的,不管多少錢我全都包了!”
“你肯定調查過,我家裏很有錢的,而且我叔叔在國外,他有很多人脈,肯定能約到最好的醫生!”
沈書笑了:“是嗎?”
“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詹文耀猛點頭,眼睛裏流露出希望來,只要不是來要他的命的,用錢就能擺平,用錢能擺平的事情,那就不叫事兒!
況且,這家夥看着就是個沒見識的,有特殊能力又能怎麽樣,小孩耍大刀罷了,等他出去,定要花錢找人給他好看!
沈書裝作十分驚喜的樣子,問道:“我那個哥哥的眼球沒了,醫生也能給他只好啊?那真是太好了!”
詹文耀聽到這句話,腦子裏突然閃過一些東西,他頓時僵在了原地。
眼球沒了,眼球沒了……
他腦子裏有什麽東西閃過,但是一時半會兒怎麽也想不起來。
“宋紹元。”沈書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曲安一高的模範班主任,優秀青年教師,現在想起來了嗎?”
詹文耀恍然大悟,曲安一高的老師,他想起來了,這個人,是來報仇的!
他頓時慌亂起來,那個家夥不就是一個小鎮出生的普通人嗎,宋紹元那個老爹也只是個初中老師,連他兒子都不如,五年過去了都沒人來管這件事,怎麽會突然找上門來了。
當初詹文耀對宋紹元下那麽狠的手,就是仗着宋紹元身後無人,就算是把人打死了也不過是爛命一條,事實也如他所想,只不過花了點錢,宋紹元就徹底被毀了,而他詹文耀,從始至終都沒與這件事有任何的牽連。
這麽長時間過去,為什麽宋紹元會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個弟弟!
“你、你到底想幹什麽,要錢我賠,多少我都賠,一億夠不夠?只要你不殺我,我馬上讓我爸湊錢給你!我知道他們家裏條件一般,只有有了錢,才能有更好的生活啊!”
沈書心動了,錢肯定是要有的,宋老師那麽大年紀了,他和宋紹元都需要有人照顧,需要更好的生活條件,而且宋紹元的傷仍然沒有徹底好起來,有了錢,好好治療,說不定以後還有恢複正常的希望。
他面容緩和下來,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覺得這個解決辦法很好,只是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知道。”
沈書視線移到詹文耀臉上:“當年,是誰指使你對宋紹元下的手?”
詹文耀面色僵了一下,忽然瑟瑟發抖,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沈書早就料到了這一茬,立即将手點在他的額間,便感覺到一股力量在試圖鎖住詹文耀的靈臺。
他冷笑,對宋紹元下手的那些人果然與贏勾差遠了,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空殼子,就這樣也敢放心用在別人身上。
贏勾親自給霍安下的禁制,顧硯都忌憚着不敢下手,而詹文耀身上這個,完全是個擺設。
沈書把手放下時,詹文耀已經恢複了正常,只是臉色青白,身上傳來一陣異味,像是剛死了一次一樣。
沈書嫌棄的往後退了兩步,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詹文耀渾身發抖,哆哆嗦嗦道:“我、我說,是……當時我家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有人找上我,說只要我幫他們處理一個人,就給我爸注資。宋紹元只是一個普通老師……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盯上他,但是我當時如果不同意,就只能等破産了。”
“他們是什麽人?”
“是星聯集團的人,他們當時先帶我去見了一個人,我不認識那個人,只偶爾聽到有人叫他顧老師,從姓顧的那裏出來後,我就開始做他們交代的事情,事成之後他們也兌現了承諾。”
姓顧。
沈書想到了顧硯,如果這個顧和他有關系,顧硯現在這個樣子,他少不得要先斬後奏了,想必對于這樣的人,他哥知道了,肯定也會贊同他的做法。
“我知道的,我什麽都說了,要我做的,您盡管吩咐,我一定盡力彌補,只求您饒我一命啊!”
沈書忍着異味稍稍靠近,輕聲道:“對宋老師一家的補償,是你該做的,但是有些事情,是無法彌補的,只有付出對等的代價,才是公平。”
“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邵元哥的母親因為他出事,犯病之後去世了,這個仇,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必須給我補上!”
說完沈書照例将一張紙人貼在了他的額頭。
“好好‘享受’你人生中最後一段時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