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豪門少奶奶23 婚禮√
姚邶以為只是這一天會這樣平和無事,但在接下來的五天裏,居然都是這樣。
整個別墅只有他和白皓兩個人,所有的事情都被白皓給做了,這個人表現出來的讓姚邶覺得他比前面幾個未婚夫還要沉浸在這個虛假的感情中。
夜裏兩人睡在一起,白皓會吻過姚邶的額頭和他說晚安,姚邶靠在男人懷裏,他心想這還是恐怖游戲嗎?
前面他不得不做許多選擇,哪怕選對了仍舊會被未婚夫給殺了,看着對方啃食他的身體。
換成白皓之後,對方一如開始時說的話一樣,舍不得讓姚邶受任何傷。
要不是姚邶拒絕,白皓簡直要随時抱着姚邶,不讓姚邶的腳落在地上走路。
用白皓自己的話來說,地上有灰塵他不想髒了姚邶的腳。
姚邶眼睜睜看着白皓用他的溫柔和深情在一點點地寵愛着,偶爾姚邶會有點觸動,但随之而來的是更大的警惕,他不會忘記這裏是哪裏。
嫁人卡還在手裏拿着,只要看到嫁人卡,那就像是一種鮮明的提醒,讓姚邶不要忘記鬼怪終究是鬼怪,和人類不是同一種生物。
而後面的幾天時間過得比前面快多了,似乎一晃眼就來到了婚禮這天。
頭天夜裏一如往常地姚邶和白皓一起睡,睡之前白皓還在姚邶身旁,他摟着姚邶手指描繪姚邶臉部的輪廓,他說他喜歡姚邶的每個五官,手指移動到那裏就說喜歡哪裏。
這種缱绻情話,如果是真的戀人關系,想必被表白着會很感動,姚邶沒有多少感動,白皓說喜歡他哪裏,他就覺得那裏可能會被對方給啃掉。
後來姚邶不知道怎麽就睡着了,等他再醒來時身邊沒有人,整個床鋪上就他一個。
從床上坐起來,姚邶看了看四周,突然間有點錯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比較長的夢,夢裏那個叫白皓的未婚夫對他很溫柔。
姚邶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嫁人卡浮現出來,卡背是五瓣花以及花蕊間的銀白色短刃。
今天就是婚禮舉行的時間了,終于來到了這一點。
Advertisement
姚邶把短刀給拿了出來,拿在手心,感受着刀柄的冰冷,他用力地握緊,深深吸了一口氣,姚邶收回短刀還有卡片,從床上下來。
屋裏光線暗淡,難道自己醒來得太早?
姚邶往窗外看,被外面灰暗濃稠的天空給微微怔了怔,屋裏有時鐘,姚邶轉去看時間,早上七點多,但外面沒有了太陽。
姚邶将衣服給換上,之前的太陽就是假的,現在這樣陰沉沉的天色才符合這個游戲的設定。
往樓下走,走到一樓樓梯口時姚邶腳步驟停,就在一樓大廳裏,站了有幾個人。
那些人表情僵硬,臉色泛着死人白,顯然他們就是死人。
其中有個人手裏拿着一套衣服,血紅色的衣服。
姚邶手落在樓梯扶手上,看到衣服的那一刻他知道那是喜服。
是要給穿的。
姚邶嘴角緊緊抿着,樓下的人似乎沒有注意到他,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勢僵硬地站着,好像站了很多,昨晚開始就站在那裏了。
下去/逃跑?
逃跑,婚禮還沒舉行他能往哪裏跑?
怕是前腳剛跑,後腳就被抓住,那個時候被捆住手腳在去婚禮可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姚邶停下的腳往臺階下落。
腳步聲引來迎親隊伍的注意力,他們紛紛擡頭看向了姚邶,每個人的腦袋都像是被強行安裝在脖子上的一樣,動一下似乎都僵硬。
頂着死屍們陰森的目光,姚邶來到樓下。
那名拿着喜服的人走向姚邶,把手裏的喜服遞過去。
對方沒有說話,一雙灰暗的眼睛緊緊盯着姚邶。
姚邶接過喜服。
樓下客廳有傭人房,傭人幾天前就離開了,姚邶不想上樓就去了傭人房把喜服給換上。
看起來像是女式的喜服,穿在身上後姚邶發現非常合身,完全就是按照他的身體尺寸來做的。
喜服血紅,穿在姚邶身上,血腥豔麗,喜服上秀有大朵大朵的繁花,話筒更加豔麗,如同浸染在鮮血裏得來的顏色。
穿好了喜服,姚邶走回客廳。
另外一名死屍過來,那是名女性,女人把一個半透明的紅紗蓋頭蓋在了姚邶頭上,姚邶一動不動地任由對方動作。
戴上了紅蓋頭,姚邶眨了眨眼,他朝不遠處的落地玻璃窗看過去,裏面站了一個人,一個渾身血紅嫁衣的人。
是自己嗎?
這一幕讓姚邶恍然了一瞬。
死屍們往門口走,走到門口拉開門,他們分站到兩邊,轉過頭幾個人的目光都死氣沉沉地盯着姚邶,那是示意姚邶該去婚禮現場的意思。
姚邶沉默了數秒鐘,在這期間沒有人催促他,似乎就算姚邶這個時候要逃婚,也不會有人阻止。
姚邶擡起腳走出了別墅。
屋外停着數量婚車,姚邶坐上了最中間那輛,那輛婚車前面裝飾着血紅的花朵,花朵中間兩個小人偶,一個是姚邶一個是白皓,完全就是按照他們的外形來做的人偶。
婚車緩緩開動起來,姚邶坐在車裏,前面司機目不轉睛地開着車,後座只有姚邶一個人,其他婚車跟在後面。
姚邶兩手交疊放在了膝蓋上,心髒從船上喜服的那一刻就一直砰砰砰跳個不停。
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前面那十多天,其實根本就不算什麽。
姚邶往窗戶外看,整個世界都陰森森的,好像無邊的黑暗要随時傾軋下來一樣。
汽車在路上開了快兩個小時,姚邶還以為很快就能到,結果一直不見停。
離開城市婚車隊往郊外開,又開始往山裏盤旋,最後停在了又一棟酒店前。
坐落在深山裏的酒店,周圍都是茂密的森林,陰森森的四周,看不到一絲活人氣息。
有一個人站在別墅正門前,姚邶從車裏下來,緩緩走向那個人。
他的未婚夫,今天将正式和他成親,成為他的老公。
白皓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喜服,紅豔的喜服,和姚邶身上那一身剛好是配套了。
白皓拉起姚邶的手,把姚邶往酒店裏帶,坐電梯到樓上,整個酒店今天所有的人都是來參加這次婚禮的。
那些非人類怪物們看到新娘出現,剛剛還死氣的眼睛一瞬間就全都狂躁了起來,脖子伸長了死死盯着姚邶,鬼怪嘴裏流出唾液,有的不停地吞咽。
感知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垂涎注目,姚邶目不斜視,和白皓往婚禮會堂繼續走。
白皓側頭看了姚邶一眼,看到姚邶鎮定的模樣心裏喜滋滋地在冒着花。
會堂裏有很多人,不只是鬼怪們還有一些人類玩家,姚邶很容易就從鬼怪裏看到了劉宏他們,除了認識的熟面孔,還有一些不太熟的玩家。
他們都來參加這個婚禮,希望自己邀請他們來不是害了他們。
姚邶在結婚進行曲裏往搭建好的臺上走,一切都準備得很充分,請了婚慶公司,也請了禮儀主持,看起來就和普通喜慶的婚禮沒什麽兩樣。
婚禮主持拿了話筒開始說話,姚邶的手還被白皓被拉着,在這之前那只手是溫熱的,現在只是一片冰冷,冷到刺骨。
這個鬼怪已經不再僞裝了,在姚邶餘光瞥向他時,他的眼睛猩紅一片,嘴角彎出的微笑也是嗜血的。
姚邶回憶過去那幾天這個人透露出來的虛假的溫柔,姚邶抿了抿嘴唇,他沒有相信過,他想幸好沒有相信過。
這個人開直升機帶他到山上,和他一起去蹦極,在懸崖邊這個人向他述說情話,還有這個人廚藝很好,做的菜幾乎都是姚邶喜歡的,姚邶想對方應該不知道他的喜好,結果卻好像比他自己還了解他。
他們一起看愛情電影,不是恐怖電影,看最後在一起的愛情電影,男人在影院親吻他。
姚邶沒被拉住的那只手,手指彎曲,因為頭上戴着紅蓋頭,導致他視線看到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紅一樣,淺色的血紅彌漫整個世界。
主持人讓兩個新人互換戒指,白皓先給姚邶左手無名指上佩戴上戒指,然後換姚邶給他戴戒指。
兩人戴上了婚戒,婚戒不是姚邶曾經看過的那一顆,那顆估計已經被扔了。
擡起左手盯着那枚戒指,小小的一個圓環,讓姚邶有種整個身體都被鎖起來的感覺似的。
他想把戒指取下來然後用力甩出窗外,他不想做什麽新娘,做鬼怪的新娘。
交換了戒指,就代表婚禮算是完成了,接下來支持人讓兩位新人可以接吻了。
白皓一把抱緊姚邶,給了一個深深的吻。
然後主持人笑着表示可以進洞房了,這裏雖然有餐桌,可餐桌上空無一物,沒有放置任何食物。
食物們在站着,需要鬼怪們自己去取用。
白皓打橫抱起姚邶就要往會堂外面走,但走了兩步遠,他的胸口上突然被插了一把刀。
一把握在新娘手裏的刀。
黑紅的血液流出來,白皓身體搖晃,姚邶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劉宏他們這個時候已經占到了姚邶身後,劉宏用力一拉,将姚邶拉到了一群玩家的中間,大家把姚邶給保護了起來。
姚邶扭頭看向周圍,玩家們臉上表情相當肅穆,他們在保護姚邶。
姚邶扯下頭上的蓋頭,他又轉向了白皓那裏,白皓擡手想拔出胸口的刀,但握住刀柄後突然改變主意,就讓那把刀插在自己心口,那把刀好像長在了他身上一樣,白皓同人群後的姚邶四目相對,姚邶面色冷漠,陌生又決絕的眼神注視着白皓。
白皓笑了起來,他裂開嘴角對姚邶說:“你逃不了的。”
聚集過來的鬼怪在白皓這句話後仿佛得到了某種解禁一樣,瘋狂嘶吼着湧向玩家和姚邶。
那是新娘,肉質最鮮美的新娘了,哪怕只是舔一舔,能夠舔一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