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二哈粑粑威武霸氣!
“你們也早些歇下吧,明天一早,天一亮,我們就離開。”嚴正安排好守夜的人數和輪流值班的人選後,只告訴他們好好休息。
魏曼、蘇媽媽、何憶和蘇又和等人自然是一間農舍的,一起的還有當時一塊從地下倉庫出來的兩個男人和一個男孩。
人數太多,農舍太少,只能擠一擠了。
蘇又和翻找着櫃子裏的衣物,晚上天冷,地上陰涼,他只能盡可能多得找出衣物等東西墊着,免得她們着涼了。
“我覺得這裏不對勁。”何憶叫住轉身要離開的嚴正,緊皺眉頭,看了眼周圍,總覺得環境很詭異。
嚴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坦然點頭,“我們也覺得這裏有些不對勁,但是現在,我們根本找不到其他能住的地方了。我會提醒其他人員認真守夜的,你們也小心些。”
嚴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何憶也不好再多嘴,更何況,她也只是覺得不對而已,一時間卻說不出哪裏不對。
他們想不通,蘇又和也一樣想不通。
他能感受到這裏有很多同類的氣息,但是,環顧周圍,也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子而已,根本躲不了那麽多喪屍,更何況,喪屍也沒有那個智力去躲藏。
苦惱了半天,蘇又和還是只能暗自提高警惕,反正他是個喪屍,不需要睡眠。
“好了,睡吧。”蘇又和拍拍鋪好的床鋪,感覺差不多了才叫蘇媽媽等人過來。
他鋪了三個,留給魏曼,蘇媽媽和何憶。
怎麽說也是女人,何況是一輛車坐回來的,路上也聊得挺好的,他也就給何憶也鋪了一個。
何憶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拒絕,“謝謝。秋秋和我一起睡吧。”後半句是對着一只目光呆滞,抱着小熊玩偶的小男孩說的。
被叫做秋秋的男孩的存在感幾乎為0,要不是何憶叫了他一聲,蘇又和幾乎忘了這裏還有一個小孩子。
秋秋看着比曉曉還有小上那麽兩歲,身體消瘦,幹癟的身軀顯得他臉上那雙呆滞的眼睛尤其大,透着一絲詭異,聽見何憶的話也絲毫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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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何憶,好像習慣了似的,随口叫了一句後,走向秋秋,去拉他的小手。
“那就是個傻子,你管他做什麽?”一個看着身體幹薄,大約170的男人小聲嗤笑了一聲。
“孫開,閉嘴!”另一個沉默寡言的漢子低聲呵斥了一句。
孫開“啧”了一聲,“許力,你也別裝什麽好人,還不是看上了那個假男人……”
“孫開。”何憶适時地叫了他一聲,神色平靜,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孫開似乎是有些怕何憶,撇着嘴就不說話了。
對于這些戲碼,蘇又和早就看膩了,那孫開,一看就是沒什麽本事,還嫌棄別人不把他當回事的那種人,沒什麽好在乎的,倒是那個小男孩,讓他起了些興致。
照理說,雖然他對人類的氣味有了免疫力,但是在他警惕的時候,不該有注意不到的人才是,偏偏這個男孩的存在感簡直低到不可思議。
“這孩子……”蘇又和緩慢地蹭到何憶的地鋪前,蹲下,看着秋秋,想要找出原因來。
何憶把孩子攬到懷裏,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态,默然了片刻,才對蘇又和解釋了一句,“這是秋秋,這個小熊他一直抱着,我們也沒見過他的媽媽,我們到地下倉庫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裏面了。”
蘇又和眼尖地發現秋秋手上不一樣的顏色,遲疑地伸手掀開他的衣袖,一圈傷痕赫然出現在他的手腕上。
“……他當時被繩子拴在欄杆上。”何憶又補充了一句。
蘇又和怎麽也沒想到秋秋的來歷竟然是這樣的,一時間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去掀開衣袖,露出他的傷痕。
“秋秋對誰的話都沒什麽反應,我覺得可能是……”自閉症。
最後三個字,何憶是用口型,無聲地告訴他的。
蘇又和覺得自己果然是個沒有孩子緣的人,末世後一共遇到兩個小孩,一個是初見面活潑單純,再見面就成為了小喪屍的曉曉,一個被鎖在地下倉庫不知多久,疑似有自閉症的男孩秋秋。
沒有一個能愉快地和他玩耍的。
“睡覺吧。”蘇又和嘆口氣,無奈地回身坐在唯一的凳子上,靠着破角的桌子保證危險爆發的時候他能及時地反應過來,并且采取相應的措施。
“又和你不睡?”蘇媽媽當然看不得自己兒子這麽辛苦。
“我不困,待會兒再睡。”
“嗯……你早些休息。”
“好。”
蘇又和話畢,何憶也帶着秋秋躺下了,臨睡前告訴蘇又和,“兩個小時後叫我,換班。”
蘇又和自然是點點頭,至于到底叫不叫,那就另說了。
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很快的,他就聽到輕微的打鼾聲。
這個小村子,難得的安靜了下來,是末世難得的安靜,連細微的喪屍吼聲都沒有。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就在蘇又和警惕心稍稍放下後,他就聽到了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心中一凜,暗道一聲來了。
不止是他,其他值夜的軍人也聽見了,燈一盞盞亮起,有序的跑步聲響起,顯然是做好了準備。
蘇又和也立刻叫醒了還在熟睡中的人,“有情況。”
他們都是在末世裏活下來的人,也知道該怎麽做,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态。
等所有人都準備好了以後,蘇又和推開門,帶着所有人,走到院子裏和嚴正集合。
“有情況。”嚴正繃着臉道。
“嗯。”
很快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愈來愈響,可是蘇又和幾人依舊沒有看到喪屍的身影,直到一聲慘叫傳來。
“啊——”
慘叫出聲的那名軍人周圍瞬間形成了一個真空帶,圍成一個半徑一米的圈子。
蘇又和循聲望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終于明白了為什麽這個小村子裏沒有一只喪屍,只因這裏聚集了大片的喪屍植物!
那名軍人腳掌被那株破土而出的喪屍植物洞穿,血液流出,被植物迅速吸收,并且随着軍人血液的流失,植物竟越來越長,不斷在他的身體上打洞,讓他的血液流的更多更快。
離得近的軍人反應快,迅速舉起槍,在植物上猛打,直打得那株植物揮舞着流出綠色粘液的莖幹離開那名軍人,重新躲進地裏。
其他人稍稍松了口氣,蘇又和卻明白這并不是什麽好的預兆。
“快離開!這裏還有很多!”
就在他關注眼前的情景時,他的精神世界裏,早已是密密麻麻的綠點,全部聚集在這附近!
而他的話音才剛落,周圍已經此起彼伏地響起了不絕于耳的慘叫聲!
“啊——”
“好多喪屍植物——”
“快跑——”
喪屍植物太多,蘇又和沒辦法一株一株地去交流通知,更何況,喪屍植物不止吃人類,也吃喪屍,偏偏他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異能!
蘇又和拉着蘇媽媽的手,帶着魏曼等人,狂奔向車子的方向,狼狽不堪地躲開攻擊他們的植物,何憶也帶着秋秋,把秋秋和魏曼護在中間,眼疾手快地打開襲擊來的植物。
車子就在院子裏,距離很近,在植物的襲擊下,卻顯得很遠,蘇又和走在最前面,艱難無比地躲開所有向他襲擊的喪屍植物,好不容易到了車前,打開後車座的門,剛要把蘇媽媽塞進去,手上一松,蘇媽媽和他牽着的手被扯開了!
蘇又和覺得自己原本早就不會跳動的心竟然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震驚的蘇又和很快被孫開推開,他迅速坐上了車後座,并立刻關上車門阻擋有植物竄進來,動作快捷地鑽到車子的駕駛座上就要開車,卻焦急地發現車鑰匙不在車裏!
蘇媽媽雖然被扯開了,好在後面就是魏曼和何憶,魏曼在蘇媽媽被扔過來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反射性地拉住,何憶則是負責把附近防不勝防的喪屍植物打開。
蘇又和發現蘇媽媽沒事之後,才狠狠舒了口氣,感激地看了眼何憶,随即看向車子裏因為找不到車鑰匙,顯得茫然失措的孫開,只覺得心裏的火一股股往頭上沖!
就是這麽個玩意,為了自己那點私心,差點害死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媽媽!
他沒有時間去指責他,也沒有時間去懲罰他,蘇又和只是感受着褲兜裏的車鑰匙,帶着其他人躲進軍用卡車裏,鎖上。
他剛剛本能地跑向自己的越野車,結果被孫開陰了一把,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反正他習慣性地收着自己的車鑰匙,孫開沒有車鑰匙,只能躲在車裏,根本跑不了。
好在,軍用卡車的鑰匙還在,确認所有人都坐穩了以後,蘇又和踩動油門,沖向軍人多的地方。
軍用卡車底盤高,比較不容易被植物纏住,蘇又和打開一半駕駛座的車窗,沖着外面喊:“上車!快!”
嚴正見此,眼睛一亮,一起叫其他人上車。
軍用卡車是用來運輸物資和軍人的,所有先爬上去的軍人舉着槍繼續攻擊植物,順便掩護其他軍人上車。
就這麽繼續了許久,情況才稍微好些。
這個晚上,注定是流滿了血和淚的一夜。
這種情況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才好轉,喪屍植物大批量地離開,衆人才得以喘一口氣。
由于沒能上車的軍人過多,他們不能直接放棄這些生命,更何況,假如他們開着卡車沖出去,被勉強修好的栅欄必定被毀,被槍聲吸引來的喪屍,會瞬間淹沒這些沒能上車的軍人,綜合全部的情況,他們只能留在村子裏一直奮鬥到天亮,情況好轉,才得以喘息。
事後,嚴正看着滿地的屍體和傷員,半晌才啞着嗓子下達命令,“所有人,集中這些屍體,火化了吧。”
即使是蘇又和這樣沒和那些軍人相處過多時間的人都覺得心中凄涼,更何況是那些與犧牲的人朝夕相處的軍人。
蘇又和不忍看這些場景,握着蘇媽媽的手,垂着頭為這些犧牲的人默哀。
“那些植物,還會再來嗎?我們是不是安全了?”
就在這時,孫開那顫抖的聲音傳來,前一天晚上,孫開的所作所為瞬間回到了蘇又和的腦海。
他第一次這麽恨不得以喪屍的身份,把面前的這人一口一口啃下肉來,聽着這人的慘叫,看到這人在他面前無助地哀嚎,翻滾。
蘇又和看他的眼神實在太過陰冷,孫開只覺得渾身都浸在了冰水裏,有些害怕,卻又鼓起勇氣為自己解釋道:“你……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我也是為了活命,難道你就不想活下來嗎!”
呵,活下來,用他媽媽的命做墊腳石嗎?
簡直可笑!
蘇又和簡直要忍不住喪屍的本能反應,沖着孫開龇牙嘶吼了!
蘇媽媽發現不對,即使掐了他手臂一下。
“好了,媽也沒事,你就別再糾結這個了,末世裏,想好好活着,不容易。”
蘇媽媽不生氣嗎?當然生氣。
可是再生氣,也沒有兒子重要。
蘇媽媽總覺得有個不祥的預感,她總覺得,如果任由事情發展下去,最後必定會出現她不願意看到的場景,蘇又和那低得出奇的體溫總讓她心裏不安得緊,不止這個,她感覺蘇又和的臉色比起前一天要蒼白得多,也不知是因為前一天夜裏過于耗費心神,還是因為別的……
蘇又和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反駁蘇媽媽,也就收斂了一下心神,裝作沒看到眼前這人了。
孫開見蘇又和不再針對他,底氣也足了起來,小聲哼哼,“什麽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呸!”
蘇又和權當自己沒聽到,反正,這人,他遲早會收拾的。
火化的過程是靜默的,全場沒有人發出一丁點聲音。
所有人,不管是身上帶傷的,還是不帶傷的,不管傷得有多嚴重,只要還活着,都用槍或其他軍人支撐着自己,目不轉睛地看着曾經的兄弟在火焰的舔舐中漸漸變形,最後被完全吞沒。
“嗷嗚——”
這時,一聲嚎叫傳來,在場所有人都臉色一變。
經過了一晚上的戰鬥,所有人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疲憊不堪,如果這時候再來一場戰鬥,極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不止是他們,即使是蘇又和亦是心裏一震,淡淡的絕望升起,難道今天真的要折在這裏了?
才剛剛躲開喪屍植物的攻擊,這麽快就要迎來喪屍動物的襲擊嗎?這些精疲力竭的軍人們和他們自己還有那個能力躲過這場災難嗎?
答案是不知道。
嚴正表情一整,用緩慢,卻堅定異常的聲音,一字一句,吐字無比清晰地說道:“所有人,拿起武器,準備迎敵,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許放棄。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随着嚴正的話音,滿是血污的小小村落裏,響起整齊響亮的宣言。
蘇又和和蘇媽媽對視一眼,想着,即使會被發現,他也想不顧一切一次,用他全部的能力,保下蘇媽媽的命!
蘇媽媽即使從來沒有在末世裏生存過,從周圍悲壯的氣氛裏也大致明白了情況。她摸摸他的臉,眼眶微紅,“別怕,媽在呢,就算死了,我們一家人也在一起。”
一家人。
是啊,哪怕是一起死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算死了,又算什麽?
蘇又和忽然覺得混亂的腦子一清,所有浮動的思緒都靜止了下來,一瞬間,就像一個高度近視的人,突然毫無預兆地視力恢複了5.3一樣,整個世界,清晰地呈現在他面前。
“嗷——嗚——”
嚎叫聲愈發的近,從嚎叫聲的清晰度來看,來的喪屍動物必定在速度上有着極好的能力,也許還有速度方面的異能。
喪屍動物原本就難纏,如果是有異能的喪屍動物,簡直可以說是一場大災難。
如果嚴正等人沒有經歷過前一天晚上的大戰,精力充沛,彈藥充足,一只喪屍動物會給他們造成損失,卻不會太多,可惜這世上根本沒有如果。
軍人們的臉色愈發悲壯,絕望的情緒在小村落裏回蕩。
冷靜下來的蘇又和卻覺得這嚎叫聲有些熟悉……一個荒誕的猜想讓他視死如生的心産生了一絲破裂。
“嗷嗚——”
這一次,嚎叫聲就在不遠處,嚴正等人的眼睛緊緊盯着聲音的來源,就在他們屏息凝神,握緊槍杆的時候,一眨眼,從高高壘起的栅欄上躍進一個身影!
“攻擊!”
嚴正一聲大吼,所有準備就緒的軍人有秩序地輪流開槍,一方面是節省體力,一方面則是彈藥的不足造成的窘迫情況。
闖進的身影在槍林彈雨中游刃有餘地閃躲着,一面還在盡量靠近軍人們,妄圖突破子彈的防線。
而在蘇又和看來,根本就是蠢狗來賣蠢來了!
“住手!別打了!這是我的狗!”
蘇又和無奈又驚慌地大喊,無奈的是二哈的蠢,驚慌的是怕蠢狗被子彈傷了,又怕蠢狗一直突破不了防線,氣急了傷人。
其他人當然不會管蘇又和的喊叫,只有嚴正,聞言一驚,一揮手,一面保持攻擊,一面讓其他人給蘇又和留一條只容一個人通過的通道。
蘇又和見狀,松開蘇媽媽的手,沖入軍人中,他所過之處,哪裏的攻擊就停止,等他終于跑到二哈面前時,攻擊已經全面停止了,所有人都緊張地看着情況的發展。
二哈終于能如願地靠近蘇又和,一個虎撲,徑直把蘇又和撲倒,狗嘴一張,在蘇媽媽絕望的悲呼和軍人們的吸氣中,伸出舌頭把蘇又和整張臉舔了又舔,在蘇又和還在為自己背部遭遇的痛楚而龇牙咧嘴時,糊了他一臉口水。
蘇又和掙紮了半天,揮動着雙手,使勁在狗臉上拍,用力推都沒能推開,直到二哈舔夠了,确定蘇又和腦袋上全是他的氣味以後才心滿意足地順着他的力氣走開。
他這才得以喘一口氣。
剛坐起身來,蘇媽媽就沖了過來,跪撲在他身前,抱住他的上半身,焦急地檢查蘇又和的情況。
“我沒事。”蘇又和明白二哈的一個虎撲吓到她了,安撫了一句,還揪了一下舔完以後,一反剛剛把嚴正等人吓得做好了死的準備的樣子,乖乖地坐在地上,吐着舌頭樂呵呵地看着蘇又和的二哈倒下的耳朵,揉了一下二哈的狗頭,“這是我養的,二哈。”
這話不僅僅是對蘇媽媽說的,也是對嚴正等人說的。
蘇媽媽後怕地看了眼乖巧異常的二哈,松了口氣,在蘇又和鼓勵的眼神下,遲疑地伸手輕輕拍了幾下二哈的腦袋。
二哈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樣子,還自己蹭了兩下蘇媽媽的手。
嚴正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說話竟有了些結巴,“這、這是、你養的狗?!”
蘇又和故作無辜地眨眨眼,“對啊,可愛嗎?”
二哈好像聽懂了蘇又和的話,随着蘇又和的話,歪了一下腦袋,沖嚴正小聲“汪”了一聲。
不止嚴正,在場所有人一個個都有一種荒謬的感覺。
剛剛還游刃有餘地在槍林彈雨中穿梭,讓所有人産生絕望的情緒的喪屍動物,結果就是這麽一只會賣萌的狗?
別鬧了好嗎!
嚴正很明顯也有些詞窮了,許久才緩過神來,“……一只能不被子彈打中的狗?”
額……“它覺醒了異能。”
蘇又和只能硬着腦袋從衆多不靠譜的理由中找了個稍微靠譜點的理由說出來。
“動物也能覺醒異能?!”一直沉默的馬副官驚叫。
二哈似乎知道他們在聊它,仰起頭,輕飄飄地喊了兩句,“嗷~嗚~”
***
就在他們陷入二哈帶來的世界觀的颠覆時,張以讓等人終于順利到了A市基地。
“站住,出示銘牌!”
張以讓走在最前面,在到達門前的時候,被一個守門的攔住了。
他眼睛往後瞥,範敏會意,戳了下傻乎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林佳。
林佳一愣,忽然恍然大悟,上前幾步,走到守門人前方,“我是林佳,我爸爸是林延東,這些人是受雇傭,從Z城保護我到達這裏的。”
守門的認真辨識了一下,表情一肅,“稍等。”他扭頭沖後頭的人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人就跑了進去。
幾分鐘後,一個年紀大約50多的男人跑出來,看了眼林佳,瞬間老淚縱橫。
“哎喲大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魏叔!”林佳看見他,亦是眼淚汪汪的。
眼看兩人就要這麽在大門口上演一部大團圓的戲碼,一些剛從外面做任務回來的人好奇地看着這個情景,曹芷文眼眶微紅地,用小聲,但是所有人都能都聽見的聲音哽咽道:“太好了,佳佳終于回到家了!”
範敏一聽,立刻翻了個白眼,心道,完了,林佳又要炸了。
果不其然,林佳一聽,眉頭一豎,也不和魏叔來什麽抱頭痛哭的戲碼了,沖着曹芷文就是一頓批,“該死的,曹芷文你這個賤人,我說了你不要叫我佳佳!我和你沒那麽熟!”
曹芷文紅着眼眶,不可置信地看着林佳,随後咬着嘴唇,委屈道:“對不起,我忘記了……”
漂亮女孩兒的眼淚總能激起其他男人的同情心,林延東的大名整個A市基地的人都知道,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指責林佳,不過,這并不代表他們不會把心裏的天平往曹芷文的方向倒,也不妨礙他們用指責的眼神看着林佳。
林佳不在乎別人的眼神,可是,任誰也不會喜歡被無緣無故地讨厭,自然的,她的火氣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是越來越旺。
經過這些日子,柳畫早就弄明白了這些人的性格,也知道曹芷文那拙劣的演技下得意的醜态,一想到這些日子裏,張以讓被曹芷文明裏暗裏的勾引,她就一肚子火,同時,她的鬥志也是越來越旺盛!
她早已和其他人建立了“保衛恩人情人的貞操”之戰聯盟,打倒曹芷文是她們共同的目标!
林佳傻乎乎的,受委屈的時候,明明是受害者,偏偏能被她自己弄成罪魁禍首的樣子,柳畫早就對她不抱希望了。
果然,這時候的林佳除了發脾氣,讓自己成為衆矢之的,幫助曹芷文在對比中塑造完美形象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柳畫打了個腹稿,在林佳出聲以前,先一步說道:“曹芷文,你已經搶走了佳佳的未婚夫,不管你是故意的,還是因為‘情不自禁’,你都讓佳佳痛不欲生了,你能不能,稍微體諒一下失戀了的佳佳?不要刺激她了,好不好?”
周圍人看看明豔動人的林佳,再看看身姿柔弱的曹芷文,有些弄不清楚情況了。
不過不怕,柳畫了解這些人,在牽扯到未婚夫第三者這種事情時,她可是有個全球最佳神助攻的!
“什麽搶走?林佳這麽惡毒,怎麽可能比得上芷文,我這次回到A市,是一定會去林家退親的,我喜歡的人只有芷文一個!”
錢正明攬着曹芷文消瘦的肩膀,又是心疼她的柔弱無辜,又是氣惱這些人的不懂風情,在他看來,這些人簡直是不可理喻,他和林佳不過是政治聯姻而已,別說是訂親了,就算是結婚了,他想喜歡誰,就喜歡誰!更何況聯姻對象還是這個惡毒又勢利的女人!
“你……!”不管聽了多少次,林佳總會輕易被勾起情緒來。
柳畫一聽,暗喜錢正明的配合,一邊狀似無力,實則用最大的力氣拉住要沖過去的林佳,把人的頭往自己肩膀上一摁,就開始哭。
“佳佳你別傷心,就算他不愛你,你還有我們呢,我們會一直對你好的!你就當你從來沒有過未婚夫,也沒有一個叫曹芷文的好朋友吧!要是你當初沒有介紹他們認識就好了嘤嘤嘤……”
周圍人這才恍然大悟,合着這曹芷文還真是個小三,而且是搶的閨蜜的未婚夫啊,這可做得不地道了。
女人們紛紛為林佳打抱不平,一些男人甚至開始用露骨的眼神上下掃視曹芷文了,吓得她直往錢正明的懷裏躲。
魏叔看了整部戲碼,一開始還心疼自家大小姐的單純,不大喜歡曹芷文和柳畫的單薄無力,到後來,看到柳畫眼眶紅紅地指責曹芷文,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卻沖着懵掉的林佳擠眉弄眼的時候,開始覺得,其實大小姐身邊有這麽一幫人也挺好的。
“好了好了,我們快進去吧,小姐,老爺和夫人已經等你等到心急如焚了。”
不管事情發展到底怎麽樣,魏叔也不想讓自家小姐被人當猴子圍觀,正好現在事情偏向林佳,趁着這時候直接把林佳帶走是最好不過的時機了。
林佳也是眼睛一亮,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她的爸爸媽媽了,心裏也是想得很,不過,她也沒有忘記張以讓這些人。
“魏叔,這些人幫了我很多,你讓人幫我照顧點!等我和爸媽見面以後,我還有話和他們說的。”
“好好,魏叔知道了。”魏叔當然是直接答應了,不說這些人幫着把林佳帶回來了,就說剛剛的反應,他就對這些人的印象挺好的。
他對着跟在後面的人吩咐了一句“帶他們去做檢查,檢查完了以後安排好這些人的去向,回來報告”後才離開。
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錢正明一眼。
錢正明才剛到達A市,所以他還不知道,錢家不比林家,雖說末世前,兩家人勢力差不多,末世後,由于錢家對于時局審時不清,在末世來臨後,勢力站隊錯誤,導致錢家勢力大縮水,雖說保住了大部分勢力,卻終究是實力大減。
沒有林家的幫襯,錢家一時間也翻不出什麽大浪來。
更何況,林家子嗣不多,林佳這一輩只有林佳和她親生哥哥兩個,而錢家就不一樣了,錢家站隊錯誤,主系的勢力遭受威脅,旁系崛起,那麽多孩子,這麽多變故,主系的人哪裏還有空理睬錢正明這麽一個孩子,這也就是為什麽他是由保護林佳的人保護到A市基地的,而不是由錢家主系發動勢力找他。
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那麽大底氣,認定了林佳會哭着求着非要和他在一起,又哪裏來的自信,在這種情況下,非但不好好經營他和林佳的感情,反而是搞起了出軌。
魏叔是越想越覺得錢正明這樣沒腦子的人配不上林佳,慶幸林佳和錢正明分手了,又氣憤錢正明竟然敢這樣對待林佳,讓林佳傷心。
不論他心裏是怎麽想的,總歸是離開了。
被留下的人沖他們尊敬又不卑微地一彎腰,招呼他們跟着他去做檢查。
A市基地作為最大的基地,雖然沒有檢測喪屍病毒的能力,但也已經有了一套相對而言比較完善的系統。
所有從外面回來的人,必須在隔離室待兩個小時,确認沒有發現任何轉變為喪屍的跡象,才能進去A市基地,以求最大程度地保障基地的安全。
當然,異能者作為生物鏈頂端的存在,肯定是有一些優惠政策的,這也是政府為了留住異能者的一種手段。
一路上,帶路人給他們詳細介紹了基地的情況。
基地采用貢獻兌換制,通過出基地采集各種物資來上交兌換貢獻點,再用貢獻點兌換一切想要兌換的東西,當然,所有人在出基地後,再回來就必須先去隔離室進行隔離觀察,保證基地安全,另一方面,他們帶回來的物資,也必須上交一部分給政府。
至于住房問題,也是根據貢獻點來兌換的,不同條件的房屋,需要的貢獻點也不一樣,有按月支付的,也有按日支付的,如果沒能力去基地外面尋找物資,基地也安排了一些工作給他們,并且給予一定的貢獻點,當然,工作得來的貢獻點,基本都比不上那些去外面拼搏回來的人多。
而異能者的優惠政策,一方面是每個月都固定有類似于工資一樣的貢獻點發放,房屋免費發放一套,而他們的義務則是,在政府需要的時候,必須接受征召。
不同等級的異能者,每個月得到的貢獻點都不一樣,目前基地裏只有一個進入三級的異能者,而這個人,是林家的人。
說到這裏,領路人難免露出一些驕傲自豪的表情來。
“不知幾位裏有沒有異能者?”
“我,和他。”張以讓淡然地指指自從進了基地,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的張以樂。
那人顯然很驚訝,他也只是随口一問而已,沒想到這麽一個只有五人的隊伍裏,竟然有兩個是異能者,這近乎一半的比例讓他不由得咋舌。
好在,他的心裏素質不錯,驚訝歸驚訝,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帶着其他人進入十人一組的隔離觀察的隊伍,随後帶領張以讓和張以樂去了另一邊沒有人排隊的窗口辦理登記手續。
他們過去的時候,登記員有些昏昏欲睡,顯然是因為長期沒有人去,導致他無聊地犯困了。
“辦理登記手續。”
登記員瞌睡間聽到聲音,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擡頭發現竟然有兩個生面孔。
“這麽多?!”他脫口而出,随後,也明白自己失言了,不再糾結這個,拿出兩張登記表,讓他們按照表格填好信息。
其中有一項是統計異能等級的,張以讓不知道自己是幾級,也不想暴露自己的所有底牌,也就随大流地寫了個一級。
填好後,兩人把單子重新交給登記員,登記員一瞥,随後眼睛就像長在了上面一樣。
“雷電異能和空間異能?!”
他失聲驚叫。
領路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麽異能的,這時候一聽,也是一怔。
張以樂心裏一樂,喜形于色,感覺自己的好日子終于要到了,他的空間異能似乎很好?
相反的是,雷電異能的張以讓一看他們的反應,面上淡淡的,心裏卻是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