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二月下旬, 顧絨他們的大一上半學期的生活不知不覺也進入了尾聲,幾乎每個專業在這時都已經停了課,給學生們勾畫了重點, 并留下兩周的時間用于複習,準備一月份的考試。
再過五天就是聖誕,而在聖誕節之前, 還有個平安夜。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的流行, 平安夜人們就是喜歡給人送蘋果,寓意“平”安,偏偏國外的聖誕節在以前從沒這樣的過法, 送蘋果倒成了國內獨有的。
不僅要送, 蘋果還要用精美紙盒或是漂亮紙張和絲帶綁得漂漂亮亮, 乍一看還容易叫人以為是束花。。
後來傳到國外後,連帶着外國人也開始跟着一塊在平安夜送蘋果。
就是因為平安夜的緣故, 覃城大學水果店裏的蘋果在這幾天都開始漲價了。
除了漲價以外, 水果店老板還新進了一批用于包裝蘋果的紙張和絲帶,也自己用漂亮紙盒包了幾個成品蘋果放在門口賣。
顧絨從圖書館回來時遠遠瞧見了水果店那仿若花束的包裝好的蘋果, 不由在心裏感慨:平安夜學生互贈蘋果, 哪裏是真的為了祝福對方平安, 更多應該是為了向喜歡的人傾訴心中的情愫吧。
面對喜歡的人不敢告白,就送他一束最漂亮的蘋果花, 就像是送出了一束真的花,對方如果收下了,那自己要開心上許久。
不過為了應應節氣,也為了哄這兩天老是陰沉着張臉的沈秋戟,顧絨還是提早買了好多蘋果,一些用來送室友和同學, 又親手包了個最紅最大,也是最漂亮的蘋果放在宿舍裏,打算等平安夜那晚再親手拿出來送給沈秋戟。
先将蘋果放好後,顧絨就在宿舍裏頭感慨:“居然都快到聖誕節了。”
梁少聞言愁眉不展地嘀咕道:“聖誕節有什麽好過的?又不會放假。”
“可你現在和放假有什麽區別?”李銘學反問他,“反正都停課了,待在宿舍複習就行。”
“複習不過來啊。”梁少聽了李銘學的話臉上頓露凄苦的,同時豔羨地看着顧絨和沈秋戟,“藝術類的就是好,不用複習那麽多東西。”
沈秋戟和顧絨期末考試肯定有文科類的項目,但考的都是所有大學生的必修課,他們之間本專業的課對他們來說并沒有多難,不像他們計算機,考的科目多就算了,複習還繁雜困難。
梁少雖然不怎麽逃課,可他去上課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回宿舍後要麽是去參加社團活動,要麽就忙着打游戲,到了期末才苦哈哈的臨時抱佛腳,約了隔壁418宿舍關系還不錯的邰一誠和俞金海做期末四人小組來419宿舍一起複習。
所以現在聽着梁少和李銘學閑聊的邰一誠也忍不住感嘆:“唉,回想去年平安夜,即便那時我還是高三,可我都有對象,和她一起逃了晚自習去看煙花。”
邰一誠的話勾起了李銘學的回憶,他也嘆息:“說起來,去年平安夜我也有對象,但是後面因為大學沒考在一塊,她接受不了異地戀,我們就和平分手了。”
“怎麽你們去年都有女朋友?”母胎單身的梁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倒是覺得談戀愛沒什麽好談的,別說我去年沒有女朋友,就算今年有,那我平安夜肯定也是在宿舍裏複習Java,你們倆呢?”
梁少問的是沈秋戟和顧絨。
顧絨想了想說:“去年我也沒有對象,高三嘛,肯定還是忙着複習的。”
沈秋戟也道:“我也沒有,我記得很清楚,那會兒我還在為我大學的學費發愁,如果我去年有對象,那麽我當時一定在和她借錢。”
大家都清楚沈秋戟的“窮”,所以聽着他這話都替他覺得慘。
邰一誠拍拍他的肩說:“風水輪流轉啊,誰能想到咱們幾個人裏,如今就你和顧絨不是單身,我今年520都有對象,現在卻只能和你們一起留在這裏複習。”
“你現在怎麽沒有對象了?”俞金海自從那晚邰一誠抛下他去找“私會”葉桦之後,便一直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對姣姣人鬼情未了,至今還念念不忘?”
邰一誠一聽立馬瞪他:“你才念念不忘,我特麽早就忘幹淨了。”
俞金海又不屑地“嘁”了一聲,唾棄道:“對人家又是背又是抱的,我都還沒忘,你現在卻說你忘幹淨了,呸,臭渣男。”
邰一誠:“……”
“哈哈哈。”
顧絨聽他們兩個拌嘴頗有些當初他和沈秋戟“打情罵俏”的勁,就聯想起往日自己和沈秋戟那些“孽緣”,雖然他知道邰一誠和俞金海兩個人都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卻還是憋不住笑了兩聲。
結果下一瞬坐在他身邊的沈秋戟就乜了他一眼,開口幽幽說:“甘蔗男你也別笑了。”
顧絨:“……”
梁少聽着“甘蔗男”這個新詞覺得好奇,問沈秋戟道:“沈老大,你為什麽要叫二絨甘蔗男啊?”
沈秋戟冷哼:“因為甘蔗嚼完甜水就剩渣了。”
所以甘蔗男就是渣男。
顧絨哪敢吭聲?埋頭伏在桌前,佯裝認真畫畫。
梁少還在那咋咋呼呼地問,不停往沈秋戟傷心處撒鹽:“啊?二絨渣了你嗎?他怎麽渣的你啊?”
“他不肯和我——”沈秋戟才張口說了幾個字,顧絨怕沈秋戟說出“打啵”“親嘴”之類的字眼,趕忙悄悄伸手在他腰上輕擰了一下,示意沈秋戟閉嘴。
沈秋戟倒是聽他話安靜了,可是顧絨掐人的動作被梁少看個正着。
于是梁少恍然大悟:“他家暴你。”
沈秋戟杵着腮幫子不置可否,只是眼底黯然神傷的情緒更濃了幾分。
這下子連帶邰一誠這個“渣男”都用看渣男的目光責備地看向顧絨了。
“我哪有家暴他?”顧絨真是有嘴也說不清,趕忙放下筆給自己辯解道,“你們也不看看我什麽體型,沈秋戟又是什麽體型,我打得過他嗎?”
沈秋戟卻煽風點火,綠茶發言道:“是的,絨絨他怎麽會家暴我呢?你們誤會了,都是我不好惹他生氣,你們別說絨絨。”
梁少、李銘學、邰一誠和俞金海四人搖頭,皆是唏噓不已。
顧絨:“……”
顧絨又氣又好笑,卻連瞪沈秋戟一眼都不敢了,就怕再被他們四個瞧見,自己大一第一渣男的名聲就要坐實了。
晚上俞金海和邰一誠倒是沒再留下來睡覺,回了自己的宿舍。
他們宿舍的浴室現在能正常出水了,随着時間過去,519宿舍的事大家也漸漸絕口不提。
而顧絨洗完澡擦着頭出來就看見沈秋戟站在洗手臺前刷牙,空氣中飄蕩着淡淡的檸檬香,比顧絨用的沐浴露還清爽。
“這牙膏很香啊,是哪個牌子的呀?”顧絨發現沈秋戟好像特別喜歡用這些香噴噴的日用品,就想湊過去看看這是哪個牌子的牙膏。
誰知沈秋戟把嘴裏的泡沫一吐,哼道:“香有什麽用?在你眼裏還不是臭的。”
“哪裏臭了?”顧絨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沈秋戟這下連看他都不肯了,背過身漱口:“你自己清楚。”
他偷偷看了下四周,發現李銘學坐在自己桌前看書,梁少躺在上鋪打游戲,而床和桌與浴室這邊隔着一道牆,他們應該看不到這邊的動靜,便如偷情一般從背後抱住沈秋戟,靠着他的背輕聲哄他:“你香香的。”
這的确是實話,沈秋戟一貫喜歡用力士沐浴露,因為便宜。
偏偏便宜就算了,這沐浴露還夠香,弄得人洗完澡出來身上的香味沒個把小時根本散不去。
沈秋戟到底還是因為喜歡顧絨,青年随便說兩句好聽話他心情就能轉晴,也願意轉過身來看顧絨了。
顧絨拉着他的手問:“陪我去打壺熱水?”
“好。”沈秋戟沉聲應了。
甚至還轉身走到顧絨的桌邊幫他拎了暖瓶過來。
沒辦法,縱然知道那半截身體是趙昱的,趙昱也沒什麽惡意,可顧絨還對一個人去接熱水這件事留下了心理陰影,不敢再獨自前往了,回回都要拉上沈秋戟一起。
這幾天李銘學和梁少都在宿舍裏待着,更別說邰一誠和俞金海還時不時過來串一下門,所以顧絨和沈秋戟幾乎都找不到獨自相處的時間。
現在借着去打熱水出了宿舍門之後,他們有好多不方便在宿舍裏讨論的話倒是可以說一下了,談的還是有關于沈秋戟吃鬼的話。
畢竟沈秋戟自那天吐完以後到現在都還沒緩過勁來,顧絨就問他:“你當時怎麽就把那麽多鬼吃了呢?你不是會畫平安符嗎?可以畫些符呀。”
“那些符嚴格來說是辟邪符,是規避邪祟用的,本身不具備太強驅趕邪祟的作用,所以當時我別無他法。”沈秋戟給顧絨解釋書說,“而那種真正能降妖除鬼的符咒是天師那門的,不是我這一門,我門沒有,我也不能學。”
“不能學?”顧絨沒太能轉過彎來,擔憂道,“那你們見了鬼要怎麽辦?”
沈秋戟臉色又有變綠要吐的先兆:“……可以吃了。”
其實一切的重點,皆在于最後那句:不能學。
能将畫中之物變假為真已經足夠逆天了,而世間哪有那麽多萬全?總得有些缺憾,譬如沈秋戟這一門可以借鐘馗之力生吞活嚼惡鬼一樣,真遇上了鬼他是不可能死的。
他如果事事都懂,事事精通,太過窺探天命,天道便留不得他,所以即便沈秋戟有門路去學,他也絕不能學。
“可你之前不是用了我畫的觀音像嗎?”顧絨不知道其中還有這麽多門道忌諱,現在聽了沈秋戟說才懂。
“是可以用觀音相或者鐘馗畫像什麽的用以驅鬼鎮邪,但必須是手繪的。”沈秋戟繼續給顧絨說,“而且我畫技不精,畫了也無用,更麻煩的一筆畫錯,從畫中出來的還不知道是神是邪,反而會更麻煩。”
于是顧絨便給他出主意:“那我們可不可以批發一堆別人畫好的觀音像或者鐘馗畫像來備用呢?”
“我以前也這麽想過。”沈秋戟聞言微微側身低頭看了顧絨一眼,然後無奈道,“……可是買不起。”
顧絨:“……”
噢,是的,他差點忘了沈秋戟“家境貧寒”。
手繪的觀音相不會便宜,如果手繪之畫還要具有幾分“神性”,那價格便更要翻上幾倍,沈秋戟買上一張都難,更何況是批發。
再說沈秋戟也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和顧絨這麽個人間移動聚陰引鬼器在一起,以前他連鬼都沒見過幾次,結果遇上顧絨後見鬼撞邪幾乎都成了家常便飯。
更慘的是他為了救顧絨生吞活嚼了那麽多惡鬼,還吃得吐了,到頭來卻連嘴都不能親。
想到傷心處沈秋戟又開始覺得自己失戀了,複又變成了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不過到了晚上,他還是照常要鑽顧絨的被窩。
兩人頭挨頭肩挨肩靠在一起玩手機,沈秋戟好像是在談他的“生意”吧,顧絨也沒看他在和誰聊些什麽,正常的發着自己每日“報平安”用的朋友圈。
然後又在家族微信群裏和顧媽媽說了兩句話,再和弟弟顧峥拌幾句嘴。
末了他就打開扣扣,本想刷一下空間,卻看到複印店扣扣群裏似乎又有人吵了起來,顧絨點進去翻了翻聊天記錄,發現是兩個女生在為一串粉水晶手鏈争吵。
起因似乎是因為叫阮檸安的女生,賣給了叫顏娉的一位女生一串粉水晶手鏈。
這個叫阮檸安的女生不知道是在兼職還是個飾品手作娘什麽的,經常在自己空間,朋友圈,還有各種同學群裏為自己的手作飾品打廣告。
這是很正常的行為,阮檸安大概就是想通過賣飾品賺點錢,不過別人賣飾品賣的是樣式精致和模樣漂亮,她賣的,卻是和飾品相關的玄學。
自古以來民間就流傳着一種說法:好玉能養人。
意思是質量好的玉飾佩戴久了,玉飾得了人氣玉質會更加油潤透亮,同時玉飾也會反哺靈氣滋養飾品主人。
其實不只是玉,除了玉,有些漂亮的珠子、石頭、亦或是水晶,甚至是擺件,都能成為滋養主人改變運勢的靈物,但有些話,都是商人為了能更好的銷售自己商品而編造出來的——是真是假難以分辨,信的人奉若聖旨,不信的人嗤之以鼻。
而顏娉就信了阮檸安的話。
阮檸安最近在賣用芙蓉石制成的手串、項鏈和耳環等飾品。
芙蓉石又叫草莓晶,除此以外還有什麽消磁石、淨化能量石、招桃花靈石等多個名字,編的再怎麽好聽,可說到底就是粉水晶。
阮檸安在賣用這個石頭做成的手串時,就用上了“可以找桃花”的宣傳語。
說什麽只要戴久了這個手串,把珠子養好養活了,手串就能為主人招來桃花,如果手串主人已經有了對象或是已婚,還能庇護主人的感情順利。
她開價還不便宜,直接就是299,差不多是沈秋戟小半月的生活費了。
顏娉在一個月以前看到阮檸安賣手串的宣傳,就和她買了一串粉水晶手鏈,本想着戴了後和男朋友的感情可能會更好,卻不想一個月以後,她男朋友就把她給綠了。
這和阮檸安賣手串時說的那些什麽招桃花的話截然相反,顏娉惱怒無比,就在群裏和阮檸安撕了起來,倒不是要阮檸安把手串的錢賠給她,而是看不下去阮檸安為了賣手串說的這些鬼話,叫她別再“騙錢”了。
阮檸安被“騙錢”兩個字刺激到,也不管不顧和顏娉在群裏對罵了起來,說她賣的珠子有人戴了确實和暗戀已久的男神在一起了,她也沒強迫顏娉買,買家賣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叫什麽騙錢?
兩人圍繞着這個話題吵了一百多條消息,雙方朋友下場後又吵了幾百條,顧絨連消息都看不過來了,也說不清她們兩個誰對誰錯,幹脆關了群聊界面專心刷空間。
這時梁少卻舉着手機和他們講八卦:“嗳,你們看到了嗎?複印群裏有兩個女生因為粉水晶手鏈吵了起來。”
“剛剛看見了。”顧絨出聲說,“吵得還挺厲害的。”
李銘學聽完也打開手機看了看,納悶道:“這手串可真貴啊,299,說能招桃花,這種事真有人信嗎?”
對此,沈秋戟回以沉默,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顧絨當然知道沈秋戟為什麽不講話,他在心回答李銘學:信的人肯定不少,沈秋戟賣的桃花符還是520塊呢,照樣有人買。
“這你就不懂了吧?好多女孩子們都很癡情的,為了喜歡的男生花錢她們不會嫌貴。”梁少聞言和李銘學頭對頭聊道,“唉,就是有的男的不懂得珍惜。”
李銘學笑話他:“你又沒談過戀愛,你又懂了?”
梁少大言不慚道:“但這并不妨礙我成為一個情感大師。”
李銘學笑完又繼續說:“不過你還真別說,我最近聽見有人講,大三那邊好幾個學姐最近都在玩什麽‘請狐仙’,也是為了求姻緣招桃花的事,據說還挺靈的。”
“你別再說‘仙’這個字了。”梁少打了個冷顫,用空閑的另一只手搓着自己的胳膊,小聲說,“519宿舍不就是玩那個……才搞成這樣的嗎?”
梁少現在連“筆仙”這個詞都不敢說了。
而他感覺即便不提起,只要想起這件事,整間宿舍的溫度就像驟然降了十幾度一般,冷得他渾身都在蹿雞皮疙瘩。
“睡覺睡覺。”梁少趕緊把手機收起,也不敢再看,但因為害怕他還是忍不住和室友們提議,“咱們今晚能開臺燈睡覺嗎?”
李銘學說:“我沒意見。”
顧絨也笑了,輕聲說:“沒事,開吧開吧。”
梁少“嘿嘿”笑了兩聲,從床上爬下去,到桌上把臺燈打開後又重新躺下,閉眼要睡。
顧絨和沈秋戟也準備睡了,只是顧絨像以往那樣習慣性地把手機放到枕頭底下時,卻感覺自己在枕頭底下摸到了一個三角狀的硬物。
他仔細摸了摸,覺着這個硬物摸着似乎很像是符,便幹脆把它拿了出來,借着臺燈的光仔細瞅瞅。
結果一瞧卻發現還真是符。
并且十有八九還是沈秋戟塞在枕頭底下,由他畫的符。
于是顧絨用臉蹭了蹭沈秋戟的肩,等沈秋戟放下手機後就問他:“沈秋戟,這是你塞的符嗎?”
沈秋戟轉頭睨了一眼,承認道:“是的。”
顧絨又問:“這是什麽符?”
沈秋戟再答:“護身符。”
這是護身符?
因為只開着暖黃色的燈光,這符咒的顏色大概和白天時看有些區別,但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來這符的顏色是桃粉色的,而且看上面符咒的字樣,和沈秋戟以前畫給他的護身符也不太像。
不過這符他應該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否則顧絨不會覺得它越看越眼熟。
再一細想,顧絨就抓住了一點靈光,他趕緊從枕頭底下再摸出自己的手機,又從置頂聊天框那點開了沈秋戟的微信頭像,後面他還怕是自己誤會了沈秋戟,特地跑到他朋友把賣符的那幾張照片挑出來觀察了個仔細,最終确定——
這張所謂的“護身符”,根本就沈秋戟自己賣的520一枚的桃花符。
顧絨挑眉問他:“這是護身符嗎?”
沈秋戟把顧絨拿手機對比符樣的動作看了全,但他還是淡然篤定道:“是啊。”
顧絨都聽樂了,笑着道:“那你說這符能給誰護身?”
沈秋戟眸光幽幽:“能給咱們倆的愛情護身。”
顧絨:“……”
沈秋戟見顧絨沉默,又是一聲冷哼:“你現在都不親我了,我還能怎麽辦?”
“親啊,我哪裏有不親你?”顧絨趕忙哄他。
說完他還為了自證,立馬就捧着沈秋戟的臉左右各親了一口,每一口都發出“啵”的響聲。
可沈秋戟臉色還是沒好看起來,盯着顧絨的唇瓣說:“我要舌吻。”
顧絨:“……”
他還沒說話,梁少就忍不住開口了,語氣比沈秋戟更幽怨:“兩位大哥,大半夜你們不睡我們倆還要睡呢。”
顧絨的臉皮在這種事上還是挺薄的,霎時便紅了滿頰,連耳根和脖頸都開始泛粉,沈秋戟瞧着他在暖光下細滑的肩頸,眸光微暗,然後把被子拉起籠在他和顧絨頭上。
随後在顧絨耳邊說:“不舌吻也行,你再親親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沈:我的桃花符必須得靈。
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