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告老師這一招但凡你沒畢業出校, 在任何時候都是有用的。
因為只要你在學校裏,老師就有義務保護你的安全。
宿管阿姨雖然不是老師,但在大學宿舍裏也承擔着保護同學們安全的責任, 在宿舍玩筆仙招鬼游戲這種事情,如果沒有被宿管阿姨發現, 那一般情況下宿管阿姨也沒法阻攔,可現在有人舉報了,那宿管阿姨肯定要管的。
所以沈秋戟舉報沒幾分鐘後, 他和顧絨就看到宿管阿姨神色凝重趕往五樓去了。
正如同顧絨所猜測的那樣,519宿舍拉了隔壁宿舍的兩個男生過來一起玩筆仙,宿管阿姨到519宿舍時他們還沒開始玩, 但已經坐下了。
宿管阿姨逮個正着,519宿舍幾人的“作案工具”被沒收了,三人也被宿管阿姨教訓了一通。
在門邊看見宿管阿姨“凱旋而歸”後,顧絨終于心落了,給沈秋戟豎大拇指:“真有你的。”
“別把事情想複雜了, 在外面就算了, 在學校裏碰見這種事情直接舉報就行。”沈秋戟把門關上後幹的第一件事就是蹲下身去拉顧絨的褲管,望着他腳腕上細細的紅線鈴铛問, “你撞邪的時候, 這個鈴铛有沒有響?”
顧絨聞言這才響起自己腳腕上還拴着感惡紅線鈴,它被褲管遮掩着, 走路又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所以顧絨差點都忘了自己身上還有這麽個寶貝在着, 搖頭道:“沒有。”
“沒有那就還好。”沈秋戟幫他把褲腳重新放下, 拍拍顧絨的脊背道, “可能是他們玩筆仙招來了什麽髒東西, 那東西陰氣暫且不重,所以也就是看着吓人,實際上卻掀不起什麽浪花。”
顧絨半垂着眼睫,輕聲嘆氣:“希望真是如此。”
早就躺上床的李銘學和梁少根本不知道顧絨和沈秋戟在門口說些什麽,只以為沉迷戀愛的兩人是在講膩歪的愛語,沒想着要去打擾。
顧絨的熱水瓶被他扔在了519門口,他打算明天去買個新的,也不想喝什麽枸杞菊花茶了,老老實實喝備在宿舍裏的礦泉水。
因為受了點驚吓,顧絨覺着有點累——不是身體的疲倦,而是內心的疲乏,所以晚上他是頭一個洗漱完後爬上床的。
沈秋戟去洗衣機那把洗完的衣服取回晾曬好後也躺下了,而李銘學和梁少肚子餓,躺下後又重新爬起,去熱水器那打了一壺熱水回來吃泡面。
“泡面還是香啊。”梁少嗦着面條感慨,“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吃螺蛳粉,但是螺蛳粉好像泡不開,得煮。”
李銘學罵他:“吃泡面就行了,你別想着在宿舍裏吃螺蛳粉。”
“好吧。”梁少失落地答應,他記得顧絨有個小鍋,本來還打算借來煮煮螺蛳粉呢,現在只得打消這個念頭,“二絨,沈老大,你們肚子不餓嗎?要不要也吃碗泡面?”
“不吃了。”顧絨婉拒道,他每天吃飯都是按照着健康食譜來的,“吃一碗泡面一天的鈉攝入量就超标了,不健康。”
而沈秋戟雖然沒吃泡面,但是卻下床吃了一包辣條。
和沈秋戟在一起後,顧絨就改了睡覺的方向,變成和沈秋戟頭對頭睡——這樣睡親近些,也叫顧絨能多些安全感,如果真出了什麽事就很方便叫醒沈秋戟。
吃完宵夜,大家都回到床上準備睡覺了,李銘學和梁少是因為早上有早課不能熬夜,顧絨和沈秋戟早上雖然沒課,不過顧絨沉迷養生每天早起早睡也不可能熬夜。
但是熄燈之後,顧絨卻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樣都沒有睡意,清醒的有些絕望,對床的李銘學和梁少都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聽着他們大呼的聲音,本就失眠的顧絨越發難以睡着。
濃郁的黑夜看上去本該靜谧無聲,但顧絨閉着眼睛,卻覺着宿舍裏除了李銘學和梁少的鼾聲以外,他似乎還能聽到其他噪音。
那是一陣“沙沙”的輕響,有些像ASMR主播催眠時使用各種小道具發出的動靜,這聲音忽遠忽近,時而在門口,時而遠至陽臺,時而又在李銘學和梁少床邊,時而又回到了自己的床前。
起初顧絨并沒有在意,甚至還覺得有些叫人放松,慢慢催着他起了睡意,不過大概是入冬了的緣故,顧絨覺得宿舍裏有些冷,便動了下身體,雙手揪着被角想将自己裹緊些,以更好的攏住被窩裏的溫度。
他這一動,身上的睡衣睡褲和被子相碰相蹭,便發出了與屋子裏一直持續着同樣相似“沙沙”聲。
顧絨頓住動作,好不容易聚起的一些睡意頃刻消散,被窩裏好像漏了風似的,裏頭的熱氣外洩,只剩下連綿不絕的寒意裹住顧絨,他打了個寒戰,渾身的雞皮疙瘩因為恐懼一粒粒冒出。
“沙沙”的輕響依舊存在,可現在的顧絨聽着這陣“沙沙”的聲音卻覺得毛骨悚然——因為他發現,這好像是有人在走路時衣服和褲子摩挲才能發出的聲響,
仿佛黑暗中有個人在他們宿舍裏來回踱步,先是從門口走到陽臺,又折回停留在他床前。
然後“沙沙”聲消失了。
顧絨蜷在被窩中揪緊了被子,将其扯到脖頸處拉緊,卻越發不敢睜眼。
人越是恐懼,五官就會越發敏銳,他感覺到黑暗中有道視線就落在他的身上,那人好像趴在扶梯上,就只露出一雙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顧絨,似乎想知道他到底睡着了沒有。
顧絨渾身僵硬,渾身冷汗直冒,他感覺自己的頭發全被冷汗浸濕了,一绺绺的亂在額角處,但他完全不敢動彈,甚至是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道目光終于挪開了,“沙沙”聲又響了起來,之後停留在梁少和李銘學的床前。
“……幹嘛呀?”梁少聲音模糊,嘟囔着說了幾句夢話,“李銘學,你別推我……”
李銘學像是被梁少的夢話喊醒了,他也翻了個身,嘀咕道:“我沒推你啊……”
梁少又問他:“那我的床怎麽在晃?”
“我的也在晃啊。”說到這裏李銘學的聲音清晰了些,“地震了?”
李銘學感覺自己的床晃得很厲害,就像是地震了似的,他便睜開眼睛想看個究竟,然而他睜開眼睛後,卻看見自己床邊搭着半個腦袋,好像有個人踩在扶梯上,扒着圍欄在看他。
可是李銘學是高度近視,現在大晚上的天又那麽黑,根本看不清這個人的臉,只出聲問道:“梁少?”
“又幹嘛啊?”梁少的聲音從他腦袋後面的床上傳來,但絕不是出自床邊這個人的嘴巴。
“顧絨?沈秋戟?”李銘學又換了兩個人的名字叫,畢竟他們宿舍裏就這幾個人。
叫完之後,李銘學不等沈秋戟和顧絨有所回應,他就幹了一件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摁亮屏幕,照向床邊那人的面容。
但是光亮在那人的臉上卻撲了個空。
李銘學看到床欄邊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他只能看到被手機屏幕照亮睡在對床的沈秋戟和顧絨的身影——他們兩個也沒下床。
那黑暗中他看到趴在自己床邊的半個人頭是誰的?
他看錯了?
李銘學愣了下,将手機屏幕熄滅,可黑暗中,那半個人頭還趴在他的圍欄邊,并未離去。李銘學再摁亮手電筒照過去,那處又是空蕩蕩的,唯有再度關屏,那人的身影才會在黑暗中出現。
人們在黑暗中點亮光明是為了尋找希望和心安,可是手握光明的李銘學不僅沒求到心安,他反而瞪大了眼睛,渾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炸開的感覺猶如浪潮,在手臂上陣陣翻湧,連頭皮都是竄麻的。
而手機屏幕因為長時間的不操作,再度息屏陷入黑暗,李銘學手忙腳亂地想将屏幕解鎖,結果一個沒拿穩手機掉到了床下,發出在黑暗中尤為響亮的摔砸聲。
梁少被這聲音弄醒了,爬起來看着黑暗中床邊的人影奇怪道:“李銘學,你到底在幹嘛呀?你下床了?”
這下子沈秋戟也跟着一塊醒了:“怎麽了?”
沈秋戟出聲的剎那,李銘學就看到床沿邊上的人頭迅速下移,像是爬下了扶梯,幾秒後宿舍門處發出了“呯”的一聲,似乎有人摔門離開。
“我草!”李銘學大叫一聲。
“這他媽誰啊!”梁少也跟着他鬼喊怪叫,“開燈!快開燈——!”
李銘學也吼道:“你去開啊!”
看來他們倆都沒膽子下床,顧絨就更別說了,醒過來的沈秋戟聞言立馬翻身下床跑到牆壁打開了宿舍燈,光明重新降臨這間宿舍後,除了沈秋戟以外,其餘三人的臉色都無比難看。
“你們……剛剛看到了嗎?”梁少喘着粗氣難以置信地盯着宿舍門,“我們宿舍剛剛是不是有個人跑了出去?”
“我沒睜過眼睛。”全程閉眼裝死的顧絨說。
而李銘學則貼在牆邊,離床圍欄遠遠的:“我看到是有東西出去了,但……不确定是不是……”
人。
最後這個字李銘學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能聽懂他的弦外之音。
随後他也将自己剛剛在黑暗中用手機照明看到的東西都說給了三人。
梁少聽完後臉色慘白,欲哭無淚道:“李銘學你是不是跟着邰一誠學壞了,這大半夜的你別吓人啊。”
“我他媽才被吓到了好嗎?”李銘學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以往他都不怎麽講髒話的,“那人扒的可是我的床!”
沈秋戟聽着他們倆的話若有所思,然後走到宿舍門邊觀察,問衆人道:“我們宿舍的門睡覺前關好了嗎?”
“肯定關好了啊。”李銘學說,“我和梁少不是去打了熱水回來吃泡面嗎?我們進門前看到顧絨的暖瓶放在門邊,還給拿了進來呢。”
“我的暖瓶?!”顧絨幾乎是破音叫喊出這句話的。
“是啊。”梁少和李銘學不知道他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指着洗手臺下方說,“我們就給你放那了。”
沈秋戟聞言沒有說任何話,拎起暖瓶開門放到外面,再将門拉上反鎖,一氣呵成。
顧絨望着這一幕喉結上下滾動,唇瓣輕顫着,張合數次後才将話說出口:“我的暖瓶……早就丢了。”
“那我們……拿進來的不是你的暖瓶嗎?”李銘學和梁少愣得更厲害了。
顧絨覺得現在再去談論有關暖瓶的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什麽髒東西跟着暖瓶一塊進到他們宿舍裏來了。
梁少過着被子看看李銘學又看看顧絨,提議道:“要不我們今晚開着燈睡吧?”
李銘學點頭道:“……好。”
然而重新躺下後,李銘學望着室內明亮的燈光仍然覺得心中惴惴難安,他感覺是有個人進來宿舍了,畢竟關門開門的聲音是真實存在的。
唯一讓他覺得不真實的,便是那人無法在光明中出現的身影。
李銘學在心中反複告訴自己,或許是那人每次在他摁亮屏幕時都藏到了床底下,就是床桌那裏,所以他才看不到人——即便這個借口太生硬,可李銘學卻希望這是真的。
他竟是頭一回覺得宿舍有小偷光顧也挺不錯的。
幾人躺在床上都難以入睡,尤其是顧絨,他只糾結了幾秒就決定認慫和不要臉,用手搡着沈秋戟的腦袋小聲問他:“沈秋戟,你來和我一起睡吧。”
這等好事沈秋戟怎會拒絕?
他二話不說就掀了自己的被子鑽到顧絨被窩裏去,顧絨往旁邊躲着,将床分給他一半:“你睡外面。”
他們那動靜不小,換床時床板還“咯吱咯吱”的響着,李銘學和梁少望着他們倆卻覺得很是羨慕,互相對視一眼後都從對方眼裏讀出了同樣的意思:“要不我們也擠一擠?”
不過兩個大男人擠宿舍一張小床還是太勉強了,沈秋戟和顧絨能擠是因為他們兩個是情侶,你黏我我抱你完全不是問題,李銘學和梁少睡一起可以,要他們抱一起睡那心理壓力就有點大,如果早上起來出現生理反應豈不是更尴尬?
可梁少只看到了飛奔出宿舍的人影也李銘學還慫,他小聲提議:“要不我們四個打地鋪吧?”
問題是沈秋戟不樂意。
他進了顧絨的被窩後就先黏着人左右臉各啵了一口,再摟着心愛人的細軟的腰肢親昵,完全不想他的絨崽和其他男生一起睡,即便是打地鋪,于是沈秋戟就提了個歪點子說:“反正你們兩個明天早上就兩節早課,十點就下課了,不如今晚直接通宵,明天上完課後再回來補覺。”
“好主意,那我通宵了。”梁少覺得這辦法很贊,“我等天亮了再睡就肯定沒問題。”
李銘學有些猶豫,但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最終道:“我也通宵吧。”
誰知通宵對他們來說可能還真是個好主意,他們兩個十點下課回419時,顧絨和沈秋戟剛起床,在洗手臺那刷牙洗臉。
梁少和李銘學頂着通宵熬出的黑眼圈,一進門就抓着顧絨說:“二絨,沈老大,我跟你們講,昨晚後半夜幸好我和李銘學沒睡,你們不知道有多恐怖。”
“怎麽了?”沈秋戟問他們。
他昨晚抱着顧絨很快就睡着了,而顧絨有沈秋戟頂在床邊也同樣安心,一覺到天明,并不知道後半夜發生了什麽。
梁少也沒賣關子,直接跟他們講:“昨晚我和李銘學一直聽到有人在敲門,就敲咱們樓上519宿舍的門,‘呯呯’可響了,幾乎一宿都沒停過。”
又是519宿舍。
難道他們後半夜又玩了別的什麽招鬼游戲?
顧絨剛蹙起眉,就看見有幾個男生就快步做兩步沖到419門前,咬牙切齒捋起袖子,怒氣沖沖一副要揍人的模樣,但他們還沒挨近顧絨就被沈秋戟攔下了。
“幹什麽?”
沈秋戟的身高腿長,又因為是體育生平時還喜歡搞健身,加上他本就鋒利冷漠的長相,不笑時眸光暗沉,往人跟前一站就是不好惹的樣子,寒聲一句話就叫興師問罪的三人熄了七分火。
“和你沒有關系。”其中一人指着顧絨道,“我們是來找他的。”
顧絨一眼就認出他們三個就是519宿舍昨晚玩筆仙的那幾個人,說話的就是昨天坐在矮桌中央的男生,他被沈秋戟護在身後還沒來得及開腔,就聽見身前的人冷笑一聲說:“你們找我男朋友的麻煩怎麽會和我沒有關系?”
“同性戀?”男生聞言皺起眉,厭惡道,“設計系的人就是gay多,真惡心。”
“你有毛病啊?開什麽地圖炮?”420宿舍的住的人是和顧絨一個班的學生,都是環藝二班的人,聽見男生罵的話後立馬也回怼道,“同性戀礙你眼了?臭傻逼。”
罵男生的人叫做陸清淩,雖然是一個班的,但顧絨和他不怎麽熟,不過據他所知陸清淩好像也是個gay。
男生瞪大眼睛,拳頭攥得更緊了:“你們就是這樣跟學長說話的?”
“哦喲,好大的官位啊?學長怎麽了?學長就可以随便找學弟的麻煩了?”陸清淩抱着胳膊冷笑,他說話尖牙利齒的,加上他們這裏劍拔弩張的氣勢,很快就有不少男生聚了過來。
邰一誠他們這時也剛放學回來,見419門口聚着這麽多人就問:“怎麽了這是?”
俞金海還記着自己昨天洗澡碰到的怪事,大驚失色道:“你們浴室也壞了?那我今天上哪洗澡啊?”
來找顧絨茬的三人見周圍人越來越多,他們似乎占不到便宜就不把多餘的精力放在別人身上,盯着顧絨直罵:“你他媽有毒吧?我們玩筆仙是我們的事,你不玩我們也沒逼你玩,你有必要和宿管舉報我們嗎?”
“你們玩筆仙的事是我舉報的。”
沈秋戟護着顧絨,挑眉冷嗤道:“聽聽你們這說的叫什麽話,我尋思現在還沒到七月半呢,為什麽現在就有人說陰間話了?這些招鬼游戲都是封建迷信的陋習,你們玩,我舉報,有什麽問題嗎?”
梁少和李銘學恍然大悟:“哦,你們三個就是今天樓下公告那點明批評玩筆仙的那幾個人啊?”
可能是因為之前明心樓的緣故,現在學校對這些封建迷信之風打得很嚴,所以昨晚張阿姨教訓了519宿舍的人後,還把他們做的事寫到了樓下公告欄上,雖然沒有點名是哪個宿舍哪幾個學生在玩,但批評了這種行為,嚴令禁止學生在宿舍裏玩招鬼游戲。
而關于玩招鬼游戲這事他們的确無法占據道德制高點,但男生最憤怒地還是另一件事:“行,舉報我認了,那敲門呢?你們深更半夜來敲我們宿舍的門,裝神弄鬼不讓我們好好睡覺,你他媽什麽意思?”
“我們沒去敲你們宿舍的門。”顧絨蹙着眉開口道,“昨晚我們一直待在宿舍裏沒有出去過。”
“放你媽的屁!”男生指着419宿舍門口的青綠色暖瓶,像是找到了鐵證一般質問,“你沒去過我們宿舍,那這個暖瓶怎麽會在你們宿舍門口?肯定是你去了又拿回來的。”
“二絨他真沒去過你們宿舍。”李銘學和梁少同樣幫着顧絨說話,梁少還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和李銘學朝男生說道,“昨晚我和他通宵了,一宿沒睡,我們聽到你們宿舍有人在敲門,但和二絨和沈秋戟都沒關系,他們一塊睡着都沒出過宿舍門一步,怎麽可能去敲你們宿舍的門?”
“是的。”李銘學點頭道,“還有這個暖瓶是別人放在我們宿舍門口,我們都不知道是誰放的。”
陸清淩也說:“就是啊,我們學校用這種暖瓶的人多了去,你怎麽就能肯定是顧絨的?”
昨天坐在矮桌左側,叫杜伍一的男生問顧絨:“那你的暖瓶哪去了?”
顧絨抿了抿唇,擰眉道:“被我丢了。”
“丢了?還真是好借口啊。”男生冷笑,“你連個像樣點的借口都懶得編嗎?”
“不是編不編的問題,而是我說的就是實話。”顧絨還是好脾氣,試圖和他們講道理,“昨晚你們玩筆仙,我們舉報了就完了,你們也沒法再玩,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們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跑到你們宿舍門口敲門騷擾你們,不讓你們睡覺呢?我和你們又沒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