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夢裏與現實 熟悉的觸感~
何齋一大早就起了床,大早上的陽光正好,洗漱完就在藤椅上躺下了,就連那蒲扇都不用拿,不知道從哪兒悠悠吹過來的小風兒,吹得何齋舒服極了。
白絨團子早早就起來了,自打昨兒個在牆邊豎了個梯子,今天白絨團子就跟有了新玩具似的,往上面一次又一次的爬,撅着自己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且每次爬到一半兒都會直愣愣地給摔下來。
何齋這人忒壞了,看着白絨團子摔了好幾次,光顧着在藤椅上笑得翻來覆去,壓根就沒伸手說去幫一幫它,白絨團子難過極了,望着兩米二的牆就跟銅牆鐵壁一樣。
再望一眼何齋,嗚咽着求都沒用,光顧着看它笑話了。
但何齋耳朵靈敏着呢,以前不知道程開霁住他對面的時候還好,現在知道了,那當然要保持睦鄰友好的關系。
程開霁也已然起了床,昨晚上那一夢折騰的他下半夜都沒睡好,內心一團邪火只唰唰地冒,今早起來就草草穿了個褲衩,上衣?穿着燥得慌。
何齋聽見了對面的動靜,從藤椅上就翻身下來了,把白絨團子提溜着往旁邊一放,自己順着梯子爬了上去。
程開霁正在澆花呢,壓根沒看見牆頭探出來一個腦袋,何齋在牆頂上坐穩當了,這才笑眯眯地看向程開霁,“程隊長,早啊?”
程開霁被突然出現的何齋吓了一跳,手裏的噴壺險些拿不住,臉上也盛滿笑意,對他點了點頭,“早。”
程開霁澆花,何齋在旁邊用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踢着牆面,跟程開霁聊着天。
何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程開霁今天除了剛開始看見他說了一個“早”,現在壓根都沒擡起過頭來,反倒是他自己一直盯着人家寬闊又精壯的上身一直看。
不得不說程隊長一片好風光,膚色跟他完全不一樣,一個是白皙,一個是風吹日曬,在訓練場與火災現場凝練出來的那種性感的麥色。
動一發而引全身,程開霁随便動一動,何齋都覺得是飽了天大的眼福。
程開霁哪裏是不想看他,他一看見何齋就想起昨天的荒唐事,這種事情男人和女人都算了,他跟何齋厮混在一起,這讓他怎麽說得出口?
還是一個剛剛熟稔起來的鄰居,說給別人聽都只會覺得他荒唐。
他也覺得自己荒唐至極,剛剛看着何齋那一眼,僅那一眼就讓他又回憶起昨天那男人勾住他的雙腿,他遒勁有力的腿将那白皙且長的腿掣肘住,那一擡眼的那一滴汗。
他自認為自己并不是那種不接受同性戀的人,但總覺得放在他的身上又有些不合時宜,所以還是暫且觀望觀望吧。
程開霁嘆了一口氣,花澆完了,他把噴壺撂在了園子裏。
“哎”何齋在牆頂上突然出聲。
程開霁順着聲音看過去,何齋的拖鞋掉在地上了,他看何齋猶豫不決想要跳下來去撿,先他一步走到了牆角下,彎腰給他撿了起來。
程開霁一雙大手,左手把着何齋的腳,右手幫他穿鞋,腳踝有點涼,有點細,程開霁的手很燙,剛一撫摸上去何齋就像是被火點着了一樣,腳踝的灼熱傳到五髒六腑。
而程開霁只覺得這觸感與昨夜別無兩樣,心中一驚,猛然間擡頭看向何齋。
何齋正歪着頭笑眯眯地看着他,“程隊長,怎麽了?”
“沒,沒怎麽。”程開霁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極力告訴自己這是現實,而不是夢境,夢裏的他和現實的他不是一個人,奈何,實在是徒勞無功。
一上午的會晤就由程隊長借口去屋子裏換衣服落荒而逃告終,何齋百思不得其解,程隊長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難不成是知道他是同性戀想要躲着他不成?何齋面上的笑容漸漸褪去,撐着牆頂看着程開霁進屋的背影卻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到底是哪裏出了破綻?
兩個人各懷鬼胎,一個在老銀杏樹下的藤椅上輾轉反側,百思不得其解,一個進屋之後端起方桌上的涼水壺直直灌下,強行消弭剛剛那因為觸感而升騰起來的燥熱氣。
何齋“騰”的一下從藤椅上下來,程開霁家的涼水茶壺中最後一滴水順着他的下颌線流淌到他的喉結處,打了個旋兒,再往下去了。
程開霁站在方桌前擰着眉沉思,何齋站在院子中的銀杏樹下,望着程開霁家的方向,輕輕地笑了一聲,眉目間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