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下來,我抱你
何齋家裏沒有梯子,要用梯子還得去程開霁家裏。兩家只一牆之隔,加之又不太高,程開霁助跑了一小段直接撐着牆頂一躍而起坐在了牆頂上。
何齋在下面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就上去了?”
他知道程開霁個子高,身手好,但是這好歹也是一堵牆吧…怎麽直接成了擺設…?
“你也行,你不比我矮多少。”程開霁在上面坐着,腿朝着他家的方向。
程開霁對他招手,說,“你上來,我拉着你。”
何齋猶豫了一瞬,心想這難度也不大,別丢人就行,依葫蘆畫瓢一樣學着程開霁往後退了幾米,一個助跑往前一躍右手就搭上了牆頂。
程開霁眼疾手快,将他另一只手握住,何齋借勢擡腿勾住了牆面,右手一撐,與程開霁并排坐在了牆頂上。
底下的白絨團子孤零零地嗚咽着。
何齋擡頭看了一眼月亮,再看一眼白絨團子,幹脆利落地轉過身用手碰了碰程開霁,忽略白絨團子。
他仰着臉看向夜空,“你覺不覺得今天的月色很美?”
“嗯。”程開霁點頭,身體往後稍稍傾着,看着月亮嘆了一口氣,“好久沒有這麽安逸地看過月亮了。”
何齋一愣,突然間想到他們消防隊應該很忙,恐怕有的時候正吃着飯都會被叫去救災,哪裏還有時間看月亮?
往下問這話題只會越跑越嚴肅。
“以後我們可以經常坐在這兒看月亮,只要你想看。”何齋轉移話題失敗,因為他也不知道說什麽。
然後他視線飛快地掃過了程開霁家的院子,挺小的,種了一籬笆院子的花兒,現在他倆腳正對着的就在籬笆框架裏面。
“你還養花呢?”何齋看着那花長得還挺好,不是真喜歡的人弄不出這水準,這話題應該能轉移對了。
“啊。”程開霁撓了撓後腦勺,還有點兒不好意思,“是,沒事的時候就養養花,對着花說說話。”
他聲音很低,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獨處總會有一種暧昧的旖旎,雖然有一個人是天然純gay有一個人是鋼鐵直男(在他看來),但這不影響何齋覺得兩個人之間現在充滿了旖旎的氛圍,好像下一秒就能夠貼面接吻一樣。
想是這麽想的,但是下一秒何齋就破了功,沒想到他轉過臉的時候,程開霁也轉了過來,貼面,只差擁吻了。
何齋在心裏暗罵自己缺心眼兒,烏鴉嘴想什麽來什麽。
程開霁的呼吸很重,掃在他的臉上讓他感覺酥酥麻麻,明明應該在第一時間分開,結果兩個人都跟愣住了一樣,過了好幾秒才分開。
程開霁一臉坦然,何齋耳根子紅的徹底,他只覺得鋼鐵直男沒有心,風吹草動都是他來擔。
“你還對花兒說話?”何齋這才反應過來程開霁說了什麽,這倒是他沒想到的,他略帶詫異的看向程開霁。
程開霁用左手摁着眉心,手遮住了他的半邊臉,讓何齋看的并不真切,他點點頭,“嗯,平時沒什麽來往的人,就對着花兒說話了。”
何齋正在思考為什麽“沒有什麽來往的人”,程開霁就貼心地向他解釋了,“消防隊事情很多,除了家和消防隊兩點一線,基本沒有別的事情。”
“唔…”何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現在他就是程開霁為數不多的能夠來往的人之一了,可能也是唯一。
他抿着唇,用手擋住了下半張臉,笑意掩飾不住。
“你笑什麽呢?”程開霁不瞎,何齋動靜還有點兒大,“對着花兒說話這件事很好笑嗎?”程開霁有點兒無奈,看着何齋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惆悵。
何齋擺擺手,不掩飾了,笑得臉頰上那個酒窩都在打轉,“沒事啊,也沒那麽好笑,你現在不是有我了嗎,你跟我說話就行了。”他安慰人的功夫委實有待提高。
“我看行。”程開霁看他一眼點點頭,“那你以後陪我說話吧。”
“保證完成任務!”何齋拍了拍胸脯,望着程開霁一臉自信。
程開霁看聊的差不多了,看準了一塊空地,從牆上躍了下去。
嗯,起跳姿勢絲毫不拖泥帶水,腿部在半空中彎曲時線條流暢,程開霁穿的是短褲,何齋看的分明,落地那一刻何齋的視線也随他落了地。
他在心裏給他評了一個分,如果滿分100,他給98,還有兩分為看不到他的身體而遺憾。
何齋也準備着下去了,程開霁卻在他的庭院裏,站在玫瑰盛開的,将他圍繞的空地上,對着他張開了手,“你下來吧,我接着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何齋瞥他一眼,程開霁在下面也笑着看着他,手張開着,保持着剛剛的姿勢。
何齋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他那裏舍得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看準了程開霁,腳往牆上一蹬,雙手張開直接躍進程開霁的懷裏。
他抱着程開霁的脖子,腿盤在程開霁的腰上,而他的手将他禁锢着,以防他掉下去,如果外人在,看了這一幕肯定會覺得很滑稽但是卻一點兒也不違和。
何齋本來就偏瘦,一米八六在一米九二的男人面前并不夠看,程開霁抱着何齋毫無壓力,但何齋覺得他自己有壓力。
程開霁身上的荷爾蒙時刻勾引着他,腰腹間肌肉緊實,程開霁抱着他,胸膛貼胸膛,讓他稍微不注意就能丈量出他腰腹的輪廓。
漂亮的倒三角,有力的腰肢,腹肌的緊致,還有由于薄薄的T恤,而導致就算何齋只是摟着他的脖子,身體的肌膚也會若有若無的蹭着他胸前的兩點。
于是何齋在舔了不知道多少次嘴唇後,意料之中的硬/了。
但是鋼鐵直男沒有心,把他往上又摟緊了幾分,側着頭在他耳朵旁邊輕聲低語,“別掉下去了,我抱你出去。”
一股子電流從耳朵直接将何齋的大腦痹麻,他整個人都沒有脾氣了,順從地搭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往前看,是帶着刺在黑暗中盛開的紅玫瑰,往左往右,全部都是程開霁親手種下的玫瑰,而現在,他被程開霁的玫瑰與程開霁囚禁着。
何齋欲哭無淚,他不知道程開霁有沒有感受到他身上泛着的熱,他又怕下來踩到他的花兒,只能像一個大型挂件一樣安安分分地耷拉着腦袋挂在他的身上。
程開霁低低地笑着,踩着隐匿在花叢中并不起眼的鵝卵石叢抱着何齋走出籬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