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遲來的道歉
白軒軒吃完飯洗完碗又把地板拖幹淨,做完這一切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見顧紹羽還沒回來,心裏犯嘀咕。
小海哥只是下個樓去停車場找手機,怎麽去了那麽久?難道他送顧二爺回去?
白軒軒坐在沙發上玩了幾盤游戲,見顧紹羽還沒上來,撥打了他的電話,電話通了,響了兩聲就被挂斷了。
白軒軒挑了挑眉,眼皮突突的跳動起來,心裏的煩躁和不安交織在一起。隐隐傳來不好的預感,這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又撥打了顧紹羽的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竟然關機了?怎麽回事?顧紹羽竟然不接他電話直接關機了?
心裏的疑惑和不安弄得他心煩意亂,他決定下樓去看看情況。
乘電梯到小區的負一樓,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白軒軒走出電梯,一股冷風迎面吹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負一樓陰冷,燈光昏暗,走路的時候會傳來噠噠噠的回聲。
地下停車場裏停滿了車,白軒軒只能一輛一輛的找顧紹羽的賓利。顧紹羽的賓利敞篷跑車在衆多豪車裏還是能一眼認出來的,很快他就發現了目标。
顧紹羽的車在這裏,說明他并沒有出去,為什麽不接他電話?
白軒軒以為顧紹羽在車裏,朝敞篷跑車小跑過去,印入眼簾的是地上一攤觸目驚心的血跡。
白軒軒看着地上血跡斑斑一片狼藉,頭皮發麻眼皮又突突的跳動起來。他呼吸一緊,心跳漏了半拍,心提到嗓子眼。心裏惶恐不安起來。
發生了什麽事?顧紹羽的車旁邊怎麽會有血跡,白軒軒靠近車窗,透過玻璃朝裏張望,裏面空蕩蕩的并沒有人。
這裏發生了打鬥,是小海哥和顧二爺打起來了嗎?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白軒軒第三次撥打了顧紹羽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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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電話裏傳來客服甜甜的聲音,白軒軒卻覺得這聲音異常刺耳。
白軒軒陷入了絕望中,希望事情不要朝着他預想的方向發展。聯系不上顧紹羽他又沒顧瀚墨的電話號碼,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恐懼在心裏蔓延生根,他終于按耐不住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就趕到現場,對着地上的血跡拍了幾張照片,又問了白軒軒顧紹羽和顧瀚墨離去的時間,警察一邊做筆錄一邊向白軒軒了解情況。
最後警察聯系上了小區的物業調來監控,監控畫面顯示兩人被兩個陌生男人綁架了。
白軒軒看到這個畫面震驚得久久回不過神來。淚水模糊了雙眼,又焦急又擔憂。
警察很快展開調查,調取了附近的監控,一路追蹤歹徒。但是線索追蹤到一個偏僻的小鎮就斷了,那個小鎮的馬路上沒有監控,警察很快找到了被抛棄的銀色面包車。
線索斷了。
顧紹羽睫毛顫了顫幽幽轉醒,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嘴裏發出一道斯斯聲,疼得齒牙咧嘴。手腳被麻繩緊緊綁住,嘴還被膠布封了起來。
顧瀚墨就暈倒在他的身旁,那張白皙俊俏的臉此時被揍得鼻青臉腫,嘴角還殘留着血跡,已經沒有往日的神彩,看起來慘不忍睹不忍直視。
顧紹羽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簡陋破敗的小屋,屋子裏是那種光線暗淡的傳統燈泡,借着昏暗的光線他看清了屋裏的擺設。
屋裏只有一張簡單的一米五的小床,地上是水泥地上面落滿了灰塵。他和顧瀚墨被綁着扔在肮髒的水泥地上,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陳舊的黴味。
顧紹羽眉頭蹙起,意識到自己和顧瀚墨被很綁架到這裏。
屋外不遠處傳來一個中年男人低沉的聲音,這個人正在和人通着電話。
顧紹羽豎起耳朵,靜靜地聽着對方的談話內容。
“顧太太,你兒子顧瀚墨在老子手中,限你明天下午5點之前把一千萬打進我的賬戶裏,超過時辰別怪老子撕票。”
顧紹羽心裏咯噔一下,綁匪綁架他們是為了謀財嗎?接下來的話讓他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臭婊子,你還不知道你兒子被綁架了吧?想要老子不動他也可以,你乖乖把錢給老子準備好,老子可以讓他少吃點苦頭。顧紹羽那個小兔崽子也在老子手中,只要你把老子哄高興了,說不準我還能替你解決掉你的眼中釘肉中刺。”
眼中釘肉中刺?他的繼母想要他的命?難道他之前的兩次車禍都和她繼母有關?想到這裏顧紹羽內心百味雜陳,心在滴血,想要他命的人卻是你的繼母。這個真相對他打擊太大,他難以承受得住。
望着一旁還在昏迷的顧瀚墨,心裏百感交集,他之前有懷疑過顧瀚墨,他處處和他作對,他不得不懷疑他,不知他是否有參與其中。
若是參與其中……顧紹羽心裏被揪起一樣痛。他雖然看他不順眼,但是他們畢竟血脈相連,打斷骨頭連着筋,他不希望他們兄弟間走到你死我活這一步。
顧紹羽朝顧瀚墨的方向慢慢挪動身體,用頭頂了頂顧瀚墨的肩膀。
“顧瀚墨,快醒醒。”
顧瀚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顧紹羽不禁蹙眉,他不會被打死了吧?
“顧瀚墨,快醒醒”顧紹羽用肩膀撞擊着顧瀚墨,不小心撞到他的傷口,顧瀚墨被痛醒。
“操,這是哪裏?”顧瀚墨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眉頭皺起一團。
“我們被人綁架了。”顧紹羽低聲說。
“操,什麽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綁架老子,讓老子知道絕對不會放過他。”顧瀚墨罵了起來。
一陣腳步聲靠近,門咔嚓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額頭上有疤的男人走了進來。
顧紹羽怒目而視,眸子裏透着淩厲的光芒。
李明走到顧瀚墨身旁,拽起了他的酒紅色長發,把他的頭提了起來,撕掉了他和顧紹羽口中的膠布。
反正這裏是偏僻的小山村,村裏的人住得比較分散,他就是喊破嗓子也沒人聽到。
“我呸”顧瀚墨厭惡的朝李明臉上吐了一口口水,不偏不倚剛好吐到李明臉上。
李明暴跳如雷,對着顧瀚墨一陣拳打腳踢,口中污言穢語罵罵咧咧。
“操,敢朝老子臉上吐口水,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看老子不打死你。”
顧瀚墨強忍着疼痛,眼神倔強,硬是沒吭一聲。
顧紹羽心生不忍,雙手不停的掙紮,想要掙脫手上的束縛。
“明哥,手下留情,別打了,再打人就被你打死了。”李明的小弟沖了進來,拉開憤怒的李明。
“我呸,看在你還有點利用價值,老子留你一條小命。”李明朝顧瀚墨身上吐了口口水,他呲牙必報以牙還牙。
顧瀚墨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全身傷痕累累,看着讓人頭皮發麻。
李明氣憤的走了出去,小弟憐憫的看了兩人一眼,也跟着出門,蹦的一聲把門關上。
顧紹羽查看顧瀚墨的傷勢,見他沒有生命危險,心裏懸着的石頭終于落地。
“現在我們被人綁架,你少逞口舌之快,不然自己吃苦頭我也幫不了你。”顧紹羽說。
“切,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嗎?我死了不正合你意。”顧瀚墨不屑的瞪了顧紹羽一眼,覺得他是在看他笑話。
“看你說話還那麽精神,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你死了對我又有什麽好處?再怎麽說你都是我弟弟,我怎麽會希望你死。”
顧瀚墨冷哼一聲,“你現在終于終于承認我是你弟弟了?你不是不想要弟弟的嗎?這麽多年來,我也沒見你把我當弟弟看待過。”顧瀚墨眸子一暗,突然想起小時候被他推倒受傷,聲音有一絲埋怨。
“你還在計較着小時候的事嗎?你處處和我作對,我自然看你不順眼。”.
顧瀚墨的馬尾被李明扯亂,酒紅色的頭發淩亂的披在肩膀上,因為離得近顧紹羽注意到他後腦勺頭皮處有一條觸目驚心的疤痕。
顧紹羽呼吸一窒,心跳漏了半拍,這個疤難道是……
“你頭上的疤是怎麽回事?這是你這麽多年來一直留長發的原因嗎?”顧紹羽疑惑不解的問。
顧瀚墨一驚,眸子裏波光流轉,他把頭扭過一旁,聲音略帶沙啞:“還能怎麽回事,你自己的傑作呗。”
顧紹羽心一緊,難道真是他小時候推倒他頭磕破桌角留下的疤痕?這就是他那麽多年一直恨他的原因嗎?顧瀚墨那麽臭美自戀一個人怎麽忍受得了自己後腦勺有塊長長的疤呢!
“對不起,我當時年幼不懂事,我也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
顧瀚墨心裏有所動容,眼眸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這句遲來的道歉他等了那麽多年。
“害,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早就釋懷了。我和你作對只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而已。你的道歉我就收下了。”顧瀚墨說。
“我車禍的事你是否有參與進去?”
顧瀚墨一怔,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怒不可遏道:“你說什麽呢?雖然我看你不順眼,不代表我就想要你的命。”
“不是你最好。”
“你那什麽眼神,我看起來很像殺人犯嗎?”顧瀚墨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