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許忠蕊是北軍區2師何首長的侄女,由于父親早逝,唯留母女兩相依為命,何首長便将兩人接進家裏一同生活,因此許忠蕊也算是在大院裏長大的。
俞青和她的關系,是比閨蜜還閨蜜,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的那種。
相對的,馮子繁和秦嶼的關系也一樣,再加上一個葉碩,三人打小混一塊兒,做的好事沒幾件,壞事倒是不少。可如今葉碩在軍區裏混得不錯,而馮子繁和秦嶼則選擇了投機取巧的投資方面,生意做得還算是風生水起。
雖然馮子繁和秦嶼後來的名聲也不大好,但好在馮子繁托了結婚的福,已經有了點三好丈夫的樣子了。可秦嶼仍舊不上道,二十七八歲的大男人了,玩心還是很大,不時還能再傳出些紅色緋聞,供大家津津樂道。
不過秦嶼雖然纨绔,但對許忠蕊卻持有一份特殊的固執,雖然多年來還是無法辨別是否為真心。
說起緣由,那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何首長第一次把十二歲的許忠蕊帶進院裏時,紮了兩小辮,濃眉大眼櫻桃小嘴,尖尖的下巴白裏透紅的小臉,讓在院裏吵架的秦嶼與寧大飛一時看晃了眼兒。
當時秦嶼就說:“哇,小美人兒。”
後來許忠蕊長大後自然是個美人胚子,追求的人多不勝數。秦嶼常在開玩笑的時候嚷嚷許忠蕊是他心中永遠的女神。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反正沒人當真。
再後來,不知怎麽的,有一天突然在傳寧大飛把這位傾城佳人追到手了,之後就真的見着寧大飛和許忠蕊出雙入對,到處秀恩愛,羨煞他人。
但被羨慕的只有寧大飛找到像許忠蕊這麽好看的女人,卻沒人會羨慕許忠蕊找了個像寧大飛這樣的男人。漂亮的女人人人羨之,而壞男人,人人唾之。
溫泉的地方在山上,俞青自打一年前做了小産手術後,坐車就很容易暈車了。早上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還連吐兩次,一張小臉就變得煞白,把馮子繁心疼壞了。
終于到了溫泉後面的停車場,秦嶼已經等了有一些時候,看到許忠蕊跳下車,立刻笑得春風得意的迎了上來:“蕊蕊,你也來了。”
許忠蕊見慣了秦嶼這副德性,對他笑笑點了點頭。
“诶,我幫你拿東西吧,蕊蕊啊,我跟你說今兒我們來這地你真應該好好逛逛,特別漂亮,等會兒吃了飯我帶你到處走走……”秦嶼獻寶似的絡繹不絕,許忠蕊也只是随便應了兩聲。
馮子繁拉着俞青走過來,說:“老秦,你帶着許忠蕊先進去,青青暈車還沒緩過來,我帶她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秦嶼自然樂意:“好好好,給你們留飯啊。”
看着他興高采烈的帶着許忠蕊走遠,俞青不禁笑道:“他怎麽一見阿蕊就這樣啊,平時不是還挺會耍帥的嗎。”
馮子繁說:“男人面對不重要的女人就會耍帥,而面對重要的女人時,就只會耍寶了。”
俞青歪着腦袋看他,調皮的笑着說:“難怪呢,現在我覺得你越來越寶了。”
馮子繁笑,卻什麽都沒說,只是摟着她繼續散步。
晚上泡溫泉時,秦嶼吵着要男女混浴,被馮子繁無情否決。秦嶼瞪着他半天,又說馮子繁和俞青一間,他和許忠蕊一間。兩位女士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馮子繁就把秦嶼硬生生拖進了男浴。
俞青和許忠蕊無語笑笑,兩人也進了女浴,剛坐下沒一會兒,許忠蕊就過來摟着她的肩膀:“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俞青一臉疑惑,她又說道:“你老公剛剛跟我說,讓我陪你好好說說話,這不明擺着,特意叫我來是有任務的麽。”
俞青這才明白過來,欣慰的笑了下,然後嘆了口氣,将事情原委都說了出來,最後一臉沮喪的說:“本來婚姻裏面婆媳問題或多或少都會有,這是不可避免的。我一直都想為子繁盡力做到最好,但老太太總是拿以前的事情來衡量我,還說些挺難聽的話,我只是覺得很委屈。”
許忠蕊聽得心情也有些沉重。
她想起了寧大飛,前些日子寧媽給她打電話,問她什麽時候好去家裏拜訪拜訪,把訂婚的事情商讨一下。
當時她挺為難的,且不說她還願不願意把一輩子托付給寧大飛,就說寧大飛自今都沒跟她求過婚,她又怎麽好松口讓寧媽上門提親呢。
如今聽俞青說這些話,她還有些後怕,結婚後很多事情真的會難以預料。
“那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和寧大飛一直拖着?阿蕊,你今年二十七歲了,和他分分合合扯了也快十年了,該有一個結果了。”俞青很擔心,怕寧大飛會害了她。
許忠蕊苦笑了一下,說道:“青青,我現在明白當初你和傅旻分手時有多麽痛苦了。當一個男人貫徹了你整段青春,他就會有能力影響你所有的決定,要想放手要徹底斷掉,其實真的很難。”
女人一生中總有那麽一個男人,是有着如天一般的地位,能在她的世界裏風雨翻湧。
十年前寧大飛會為了許忠蕊挑戰一群情敵,幾次被揍得鼻青臉腫;也會為了她站在雨中,上演一段瓊瑤式的煽情戲碼;還會為了她騎着摩托車一路沖進教室,将人拽起來在全班面前強吻下去,最後抱起她大喊,他寧大飛一生一世都愛許忠蕊,願當她一輩子的妻奴。
同樣是十年前,傅旻會握着她的手跟她說,青青,所有人都說你是我媳婦兒,你願意把這頭銜徹底坐落實嗎;也會因為一時沖動,就不惜千裏連夜歸來,匆匆見她一面後又辛苦的趕回去;還會為了給她一個承諾,一天兼職了兩份工,買了戒指套在她手上,他說,青青,等我二十八歲的時候,嫁給我吧。
多麽狗血,多麽青春。
可十年後,前者貌合神離,後者早已各為陌路。所謂青春,如今想來也不過是一群天真的人,說了些傻話做了些蠢事罷了,但明知如此,卻始終難舍難離。
俞青沉默許久,只能跟許忠蕊說:“我只不過是運氣好,還來不及回頭的時候,身邊有了子繁而已。”
從女浴出來時,兩個男人都已經在外等候多時,說運氣好湊上外面在放燈,出去看看。
俞青和許忠蕊回去換了衣服,四人便清清爽爽的出門了。乘車走了一小段路,來到一個小市場,前方不小的湖面,倒映着絢爛燈火,驟成星星點點的璀璨。
秦嶼買來了兩盞燈,俞青和馮子繁一盞,他和許忠蕊一盞。
許忠蕊畫了一朵百合,下面是兩顆相連的心。秦嶼在一旁看着,裝作很懂的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說着,就在另一面寫上一句極為膚淺的話:蕊蕊,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許忠蕊笑,卻搖了搖頭。
另一邊,俞青在燈上寫道:“忘記過去。”
馮子繁接着寫:“珍惜現在。”
兩盞燈飄揚上升,漸漸融為了燈海的一枚,只留有在黑夜中閃爍的小小燈火。
之後四人去酒館坐了一會兒。許忠蕊看似很能喝,但其實一碰酒就上臉,特別容易醉。反倒是長得乖巧的俞青是個出了名的千杯不醉,連連喝了幾杯白酒跟沒事人兒似的。
馮子繁忙在一旁拉着:“你別一看到酒就興奮,少喝點。”
俞青對他笑,然後點頭道:“好,聽老公的。”
秦嶼被這兩人刺激到了,坐到許忠蕊身邊若有其事的說:“蕊蕊啊,不能喝就不喝啊,醉了可得自己遭罪,我會心疼的。”
許忠蕊也對他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把距離拉開,說道:“勞煩秦少操心了,我不喝酒的。”
秦嶼心情有點受損了,喝了幾杯酒,覺得勁頭兒有點上來,又見俞青臉不紅心不跳的,不免心感奇怪,問道:“诶,我說,青青你酒量這麽好,你們倆一夜情那晚是怎麽醉的?”
他的問題一說出口,就有些冷場了。
馮子繁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音顯得愈發明顯,他的目光望向一處,靜默不語。俞青則是怔忪了一下,側眸去看了眼他。
沒幾秒鐘,許忠蕊就率先開口打破僵持:“秦子是不是喝懵了?”
秦嶼這才瞅着不對勁,連忙打哈哈:“是啊,這酒勁兒真大,我還真覺得暈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他正說着,就被俞青打斷了:“那晚兒酒喝得有點雜,酒量好也不代表不會醉啊。”
她說這話時表情是微笑着的,秦嶼便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作反應,馮子繁就穿上外衣站起了身:“回去吧。”
秦嶼一時頭懵提起的話題,就這麽不露聲色的過去了。
可四人還沒從酒館走出去,在門口走來了一個女人和俞青撞了個正面,那女人一怔後,優雅地笑着說:“真巧,居然在這兒遇見了。”
俞青看着她,滞了一瞬,馮子繁就走過來握住她的手,略帶嘲意的說:“是啊,真巧,裴大小姐。”
他的話音剛落,幾人的目光就越到了裴雪的後方,那人從陰影中悠悠走來,面無表情的把所有人掃了一遍,最後将目光停留在馮子繁旁邊的俞青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快一點了,我這是越更越晚的節奏麽。。
這章提到的一夜情不是那種普通的一夜情,它背後蘊藏了一個大秘密,關系到後面馮子繁的一個大轉折。
最後,我很無奈的再說一件事,由于年關到了,家裏哥哥姐姐們都已經各自成家,反正現在沒啥用了,所以年前的大掃除和準備年夜飯,就只有我在老人身邊幫忙了。
他們年紀大了,我也幹不出甩手坐視不管的事兒,否則文寫好了卻成不孝子了。這文呢,偏偏開坑前還想着存稿來着,結果一時腦熱寫完就發了,所以目前處于裸奔狀态。
說了這麽多的意思就是,我想跟你們請假,而且還要請28、29兩天,但30那天會争取雙更,全當是過年的福利。
雖然抱歉,但還是請大家體諒一下吧,咱們除夕夜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