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跑去參加什麽綜藝錄制，……
霍錦西沒在意她突兀的沉默, 已經轉到下一個話題。
霍起蕭牆：【今晚有空嗎？】
威風堂堂客：【要到10點以後了。】
霍起蕭牆：【那正好去吃宵夜。】
霍起蕭牆：【剛好還欠你一頓飯。】
吃夜宵的地方是霍大佬選的，在S市金融區與另一個市區交接處的海鮮美食城。
這地方的店面幾乎每天都晚上8點以後才陸續開張，一直開業到隔天早上5、6點。
姜棠棠和朋友們也來過幾次, 就是沒想到這男人也會來這種地方吃飯。
到處都是招牌閃亮，鮮味勾人，晚上十點, 許多店裏座無虛席。
江風吹過來，帶着冬夜裏的寒露，在油鹽味濃重的街道彌漫開來。
姜棠棠和霍錦西約在一家環境還算幹淨整潔上檔次的“潮汕牛肉火鍋”。
霍錦西知道她愛吃火鍋, 也愛吃牛肉。
牛肉屬于低脂肪不易胖的肉類，對她這種時不時就要上鏡的女明星而言, 總算好上一點。
這狗男人還是想的周到。
霍錦西到店裏的時候, 還在打電話, 火鍋店的白霧在他身後模糊地洇開，身影不具象地延展開來。
“調查組的到了？行, 你先和他們溝通，把我的要求先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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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棠聽到“調查組”這個字眼, 挑了挑眉。
她知道商場詭谲，對手之間也常常會有經濟方面的偵查。
霍錦西狗歸狗，業務能力還是相當狠辣的。
……這男人真的會答應參加戀愛綜藝嗎。
她不敢想象。
鍋底的熱氣氤氲着男人英挺的身姿。
姜棠棠戴着帽子和烏黑的假發, 做了一點點喬裝。
她向上擡眼，就看到他在對面的位子站定。
西裝褲包裹着袖長的腿，天生優越的身段搶眼, 剛到店裏就引來不少目光。
霍錦西講完電話，坐下來把手臂上搭着的外套擱到一邊。
姜棠棠：“今晚怎麽想到請我吃飯了？”
她補上一句：“正好我也想再找你聊聊。”
霍錦西把點菜的平板電腦遞給小姑娘，眼中含笑：“聊什麽？生孩子？”
姜棠棠白了他一眼，昂着下巴, 與他目光對視。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火鍋店清淡的燈光下，視線所及的一切都帶着人間的煙火氣。
霍錦西目光淡淡的看着她，“那不管你想聊什麽，我先說了吧。”
男人稍微有了一點正色。
姜棠棠一邊在屏幕上指指點點，一邊抽空回應他。
“姜鐵柱，既然我見過你家人了，我們兩個的情侶關系也算越來越‘親密’了。”
霍錦西說到這裏，居然難得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
萬寶龍打火機發出一簇光亮，更襯得他眉宇深邃，足以攝住他人的所有神思。
“有件事我要先申明。”
姜棠棠快刀斬亂麻的把鍋底和菜色都點完了。
她放下平板電腦，“你說吧。”
霍錦西：“今晚是你提醒我了，這件事還真要在之前就說好——将來我不一定會要孩子，所以在我們結婚之前，這個問題你也要考慮清楚。”
姜棠棠看着他，下意識便問道：“你們家會允許你不要孩子？還是說……就因為家庭原因，才不想要的？”
霍錦西是一個對自己自律到嚴苛的男人，就連他手裏的煙也僅僅吸了兩口，過了瘾，就找來煙灰缸掐滅了。
确實像他們這輩人，要在這樣的家族中長大也是很不容易。
“也許是有一點影響，要防着老鬼、老狐貍，也要防着身邊人，就連真正的喜好都是很私人的東西，因為你不能輕易被旁人看穿。”
看穿意味着危險，也意味着被利用。
姜棠棠捧起水杯，小抿兩口，“……難怪啊，所以你在感情方面也是這樣。”
她從沒聽過霍錦西任何一個前女友的信息，只能猜測他謹慎行事，就連感情方面也是相當注重隐私。
等等，那自己又是什麽情況。
在他的圈子裏她的身份和個性都屬于相當高調的。
“霍錦西，為什麽我都沒聽過你前女友是誰？你怎麽能藏這麽好？那怎麽到我這裏……”
霍錦西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是不是在想，自己可真是一朵‘奇葩’？”
姜棠棠：“……”
姜棠棠：“你這種人吧，就喜歡在嘴上逞一時之快，哪怕談戀愛，你都必須讓自己在感情上牽制別人，因為你害怕毫無保留的付出會被背叛，也不會甘心屈居人下，你以為我不知道？”
因為有過這方面吃虧的經驗，姜棠棠也不想再處于被動。
霍錦西知道她心思玲珑又通透，不管何時何地，至少氣勢不會弱。
“嗯，你這個小人精，什麽都知道。”
男人笑了笑，“最主要的是我對小孩實在沒太大感覺，也不想費精力去教他們。”
說到這裏，男人的眉目間隐隐地帶了些薄涼，瞳仁裏的視線散漫卻又冷沉。
“不值得你花費時間精力是吧？”姜棠棠撇了撇嘴：“至于你剛才說不要孩子……我覺得問題不大。”
他還真有點意外，“你确定？”
姜棠棠的嘴角倒是彎着小小的弧度：“這個問題我很早之前就想過了，我也不是特別想要。”
“因為過去那些事？”
他一針見血點出來。
“我媽小時候對我造成的那些傷……還是會影響到我，只要想到有了孩子就得背負養好它、教好它的責任，我還是會覺得相當恐懼。”
姜棠棠認真地注視着他，“所以我真的考慮過也不要孩子。”
霍錦西也不知該慶幸還是別的什麽。
沒來由的一陣煩躁，他燙了幾塊牛肉夾到她的碗裏。
姜棠棠從善如流地全部送到肚子裏，身子也變得暖烘烘的。
很多事情真的都要講緣分，他倆能“合拍”到這個程度，或多或少也能想成老天的意思了吧。
“對了，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和你說。”
她把手機裏姜河發給自己的文檔轉給霍錦西，順便講了事情大概。
霍錦西：“…………”
半晌，男人捏了捏太陽穴，臉上表情幾經變換，最後仍有些難以置信。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
姜棠棠還悠哉地吃着剛燙的護心肉，鮮香四溢，滿口生香。
“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大到他都不知道該不該說。
霍錦西發現她真的在等他的回答，而非拿出來調笑，他更意識到這女人可真的很難撩，也很難搞定。
“這你要我怎麽答應？”
霍家的老太太對娛樂圈深惡痛絕，霍錦西不但找了當過愛豆的半吊子千金做“未婚妻”，如今還要跑去參加什麽綜藝錄制，那不是找死都不挑日子嗎？
更何況，身為霍家繼承人就得保持低調神秘感，“人設”對他們來說也至關重要。
談生意、拓人脈都以此為基礎。
再者，如他這般強勢、淩冽卻又圓滑的個性，對“未來老丈人”只能敬而遠之，俗話說的距離産生美。
最後說到兩人抛頭露面的問題。
就算霍錦西喜歡說騷話，也不意味着他喜歡公開他們相處的細節，并将兩人的“戀愛關系”拿去作秀。
姜棠棠言簡意赅地解釋：“你說的這些我也都考慮過了，我仔細看了這個節目的設定，它制作團隊還是靠譜的，第一季打算試水，只錄六期，分成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兩個Part分別錄三期，而且兩部分邀請不同的三對嘉賓。”
“所以我們只要參加上半部分的前三期節目就夠了，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也不會過度曝光，你到時候再運用‘鈔能力’保護一下我倆的一些隐私，熱搜什麽的也壓一壓，應該屬于可控範圍。”
霍錦西不自覺地抿了抿唇。
她還真的有花時間計劃這一切。
“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為我們的關系考慮。”
姜棠棠用筷子攪拌了兩下碗裏的粉絲，擡頭說：“霍錦西，我有時候不知道該怎麽進一步了解你，或者接近你，你懂我意思嗎？”
男人眉心跳了跳，唇角緩緩抿住，“想了解我還有很多方式，比如我們可以一起旅行。”
他不急不緩地說着：“我知道我忙起工作也是腳不沾地，對不起，是我疏忽了。等這段時間忙完就可調整假期，我們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之前拍下的浮世繪制作品不是還送日本九州的頂級火車旅行，記得嗎？
霍錦西又給她的碟子裏加了一點耗油，才繼續道：“這東西一般需要提前幾年預約，不是有錢就能坐到，你要感興趣我們可以一起去。”
姜棠棠拿紙巾抹了抹唇角，有些含糊地說：“旅行我想去，但綜藝我也想去玩一玩。”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就是全部都要。
“怎麽，是要我作天作地你才答應嗎？”她造作地拍下筷子，“霍錦西，咱倆的關系不是都由你說的算，要不你就得有更充足的立場說服我。”
其實她對他來說究竟有多重要，在這件事上他給出的反應也能讓人看清不少。
姜棠棠忽地擡手，支着男人的下巴，大眼睛流露一股子又嬌又美的氣焰，“你有資格拒絕嗎？要不是你們家砸我飯碗，我能淪落到去參加綜藝節目？？”
她知道自己在摸老虎下巴。
藍橋這樣的慫貨要是見到這一幕，鐵定會說她是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但既然她已是“未婚妻”，那就得适當的來一些“恃寵而驕”，不能讓這男人的日子太好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