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霍錦西揉了揉眉骨，覺得……
Hero娛樂提出的解約條款相當誘人, 賠償方面大家都沒什麽異議，只是Lily Crush為幾位女生吸粉無數，突然提前解散團體, 勢必會遭到真愛粉的反噬，就怕到時候鬧得沸沸揚揚，根本沒法收場。
然而, Hero娛樂不可能沒提前想到這一切，恐怕就是因為他們知道，任何一切都撼動不了結果。
今天運營公司向大家發出了信號, 至于具體合同流程、媒體見面會以及其他事宜還得慢慢走流程。
等合作方的代表們徹底回神，會議室不禁亂成一團。
任誰都不能接受如此沒有章法的決定, 都想原原本本的讨一個說法。
經理和負責人們都在盡量安撫的大家情緒, 唯獨與這件事無關的, 倒像她們這些女團成員本人。
漸若薇已經徹底懵了，眼眶紅紅的, 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安雨夕滿臉菜色，甚至猜測這事和自己惹到了霍家有沒有關聯。
姜棠棠想了想, 這邊得先委托律師替她捋一下後續的各種瑣事，她從會議室走出來，一邊翻着手機裏的電話, 一邊仍然覺得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走在她前面的肖茗也沉默着，低頭專注地看着手機。
姜棠棠擔心她是不是心情不佳，剛想上去拍人肩膀, 一看她的手機屏幕……簡直是驚呆了。
肖茗居然還在刷B站，而且，她看的這支視頻內容簡介裏寫着：
【明礬（命犯桃花）CP】【紀繁X肖茗】【慎入】【迷魂計】冷酷霸總愛上禦姐打工妹
上面零星飄過的幾條彈幕顯得有點孤單——
【沒想到能在B站看到我的冷門CP，感謝太太救我狗命！！】
【明礬CP我真的可以！我們十二水硫酸鋁鉀就是最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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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甜到超神！贊美神仙太太的剪輯！】
……這女人。
……到底在幹什麽。
姜棠棠：“你在看什麽？”
姜棠棠：“你還在磕你暗戀的男人和你自己的CP視頻？？？”
肖茗反身捂住她的大嘴巴：“你可以再大聲一點！”
“……肖姐你牛逼, 我服了。”
“不然呢？你有什麽好操心的？反正自從安雨夕爆出醜聞，我就知道大家心不齊，這團隊遲早解散，我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和你一起經常出席活動了。”
肖茗做出“西子捧心”狀：“但我們還是可以經常見面啊，而且我想過了，我們兩個到時候把房子租一起吧，我住你隔壁，怎麽樣？”
姜棠棠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早就把算盤打好了。
“你覺得這事和霍家有關嗎？”
“肯定啊，去年霍家懷疑我是私生女的時候就想把我們團隊給一鍋端了，省得我在外面‘丢人現眼’。”
這也是肖茗如今可以坦然接受的理由之一。
她翻了個白眼，說：“所以你也別‘自責’了，反正我有簽公司，手上資源不僅多還有的挑，能養活自己棒棒噠。還有漸若薇，她也有幾個電視劇本子排隊呢，安雨夕就別管她死活了。”
姜棠棠沉吟着：“嗯……我是不擔心你們的，我只是有點……膈應吧，而且太突然了，沒法接受，但我想了想，自己也不是完全‘無辜’，身為小偶像碰觸高壓線本來就不太行，我和霍錦西的交往帶了點男女之間的意思，再這麽下去我和安雨夕也沒兩樣，提前解散也算一個交代了。”
肖茗知道她向來對自己要求很高，所以表示理解：“怎麽說我也算霍錦西的幹妹妹，你以後還是我幹嫂子，我私心還是希望你倆能長長久久！”
姜棠棠：“你什麽時候變成他幹妹妹了？嘔——而且今天這事之前還有幾率可能發生，今天之後……就得走着瞧了。”
不過風起雲湧都是之後的事了，今天她們還得把工作好好做完。
真就地球不爆炸，我們不放假。
姜棠棠理了一下思緒，又想起什麽，“對了你讓我看看b站，有沒有我和紀公子的這種視頻啊？”
畢竟“人間清醒”紀哥哥，有幾個娛樂圈的妹子不愛他呢。
肖茗：“啊！！！‘荷塘明月’要BE了啊！！”
……
姜棠棠覺得自己也挺遭罪的。
當天來回四個小時車程，就為了被通知一下，你即将“失業”了。
她在選秀期間每天只睡二、三個小時，天天泡在舞蹈室，有一次人倒下去差點都爬不起來，這也就算了，剛剛成團之初，活動一場接一場，往往是下了飛機直接趕往舞臺。
殺人行程連續幾個月，所有人都在抱怨，唯獨她沒有，因為知道自己拉下的練習量太多，所以就選擇拼命追趕。
所以她才會越想越氣，始終沒接霍錦西的電話，他也沒再打來。
姜棠棠在路上一邊複習劇本臺詞，一邊拉了個群，和姐妹們吐槽狗男人。
安穗：【我覺得這事應該不是霍錦西所為吧，完全沒必要，估計還是霍老太太下的“聖旨”】
快樂星球球長（肖茗）：【按照我的經驗，也不一定就是老太太開口的，可能是面哪個蠢貨想讨她歡心，擅自把事情做了】
安穗：【你什麽經驗？】
安穗和肖茗被棠棠拉出來一起喝過酒，大家也熟悉，但私生女這個秘密仍然是秘密。
姜棠棠連忙扯開話題：【但霍錦西也是狗男人沒錯啊：)】
快樂星球球長：【那肯定，這事他沒提前防一手，沒及時保護好我方甜棠，就是他！不！對！！】
安穗：【男女之間不就是你來我往的戰争嗎，要想把霍錦西這種男人制住，沒兩把刷子還真不行】
安穗：【主要是一直以來想征服他的妹子也太多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能成為最後一個，但實際上能做的……估計只有我們威風棠棠子了，理不直氣也壯.JPG】
威風堂堂客：【我絕對不能先喜歡他，我要讓他哭着喊着求我愛上他！！不行，我要開個小號記錄一下和這狗男人鬥智鬥勇的經歷】
快樂星球球長：【對滴，就是不鳥他，就是不把他當回事，讓他把霍家太子爺的氣焰先放下再說！】
威風堂堂客：【某人說別人那就頭頭是道，換作遇到自己男神，本來好好一件悲傷的事情，都被她給整搞笑了】
威風堂堂客：【仿佛你們解散與我無關】
威風堂堂客：【誰也不能打擾我磕自己的CP：）】
快樂星球球長：【艹，我要上飛機了，先關機了哦：）】
安穗：【……我又吃到什麽瓜了？？還有棠棠子你什麽時候開小號，ID告訴我一下！！】
晚上劇組特意加了夜班，趕拍了幾場戲，姜棠棠回到酒店的時候，大約已經是淩晨1點的光景。
劇組下榻的地方并不處于繁華景區，此刻，天上的明月靜悄悄地挂着，寒風也簌簌地吹着。
姜棠棠剛準備卸妝，外頭有人按她門鈴。
“棠棠姐，是我，依莎。”
聽見小助理的聲音，她也沒多想就打開了門。
結果，擡眼看見霍錦西和一臉怯怯的依莎站在眼前，她連忙就想關門！
可來不及了，男人擡手按住了門，聲線沉沉地說：“依莎你先走吧。”
小助理無助地看了看眉頭微皺、有些不耐的男人，又看了看一臉怒意的姜棠棠。
想來想去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兒，才默默地退到邊上。
但還是有點不放心，于是依莎蹲在門口偷聽房裏的動靜，以防需要出手幫忙。
姜棠棠再有氣力也強不過這男人，最終還是被他得逞了。
她立在房中，秀氣又嬌美的眉宇沉着寒意，眼神懾人。
霍錦西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幾圈，又來到她身旁的茶幾上，嘴唇彎了彎：“你現在是打算拿桌上的煙灰缸狠狠砸我一頓？”
姜棠棠被拆穿了心思，只是冷笑：“這也看得出來？”
“我有朋友受過這種‘待遇’。”
霍錦西離她有一段距離，一時都不敢貿然上前，“煙灰缸太危險，容易出人命，要不我還是讓你打幾拳？”
姜棠棠根本不和他客氣，上來就朝男人的肩膀死死錘了幾下。
霍錦西站在原地，硬生生吃下她的這幾拳。
女孩出手幹淨利落，打在身上還真能讓人疼的哇哇叫出來。
霍錦西讓她出了幾口氣，這才扼住她的手腕，又摁了回去。
下一秒，他彎腰把人抱起來，帶到了床邊。
姜棠棠在他身前拼命掙紮，男人只好又将人放下。
向前微微傾身，語氣安撫：“再打就真殘廢了。”
她坐在床上，擡起小臉，惡狠狠地瞪他。
然而，兩人目光對視的這一刻，所有委屈、不甘、憤怒的情緒全都擰成郁氣，氣血上湧，渾身發燙，她一個字也沒法說出口，不争氣的眼淚先落下了。
之前，霍錦西聽蘇雲醒他們提過什麽網上很紅的“仙女落淚”，當時他還不知道是個什麽鬼玩意兒。
可看到眼前女孩泫然欲泣的面容，就什麽都明白了。
——似繁花在雨中悄然綻放，那雙被淚水浸潤過的眼眸明豔感性，像點過天然的珠光眼影，讓整張臉更添幾分靈動的妩媚，令人無法不心動。
眼淚再往下，滑過她的天鵝頸。
霍錦西揉了揉眉骨，覺得他麻煩可大了。
他不是不懂，這眼淚并非代表軟弱，更多的是不服。
姜棠棠就是太不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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