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城
“這是怎麽了,怎麽哭了呢?”有點小溫馨的場面被突然插、入的一個聲音打破了,衆人擡頭一看,只見沈彧正着急的圍着流淚的黛玉轉着,想去幫她擦擦眼淚,卻又想起兩人現在還是“未婚”夫妻!簡直心塞。
賈環捂眼,揮手:“遠哥,把那貨拉走,拉走,太特麽丢人了!”
司徒遠笑着上前,将沈彧從黛玉的身邊拖過來。沈彧不幹了,怒目而視,“表弟!你這就不對了,沒見你表嫂子正在哭嗎。哦……別是你們給弄哭的吧!”說完,撸起袖子,準備跟司徒遠開打!
賈環不樂意了,拿下雙手,嚷嚷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欺負林姐姐了?林姐姐那是因為我們聊起賈老太太對她們家的算計,才流眼淚的。你有這找茬的空檔,還不如想想怎麽幫林姐姐找回場子呢!”
沈彧動作一頓,回頭看看賈環,又看看自家笑得不行不行的母上大人,以及那似笑非笑的司徒遠,不确定的問道:“真的?”
司徒遠抓下沈彧抓着他領口的手,哼了一聲:“不然呢?除了那一家子拎不清的,咱們這些人哪有那功夫去惹林家姑娘!表哥關心則亂了!”
好吧,沈彧不得不低着頭,被賈環各種的吐槽。而黛玉則是破涕為笑,嗔了沈彧一眼:“呆子!”
大長公主笑得開懷,“哎喲,我的傻兒子哎。行了,艾葉、文竹,帶林姑娘去後院淨面去吧。”
艾葉是大長公主身邊的女官,很得大長公主的心意的。
黛玉心裏甜蜜,面上卻不顯。她知道林海同賈環為着她的親事,沒少折騰。好容易有了個各方面都配得上,也很滿意的人選了,怕她将來吃虧,還定了個“四十無子方能納妾”的要求。
而沈彧,卻硬是答應了。聽說為着這個,沈彧的那些庶兄庶弟可沒少或有意或無意的在他面前譏諷。沈彧全當沒看見
黛玉想着,這樣的人,她要是跟人說不滿意,怕是會被全京城的姑娘們群毆吧!或許還會被罵上一句,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彧搔搔頭,不好意思的紅着臉跑了。承平大長公主含笑的看着眼前的幾個少年,內心倒是很是欣慰,她也算是熬出頭了。于是笑得十分暢快。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一行人總算趕在城門落鎖之前回來了。
路上,當今讓司徒遠和賈環一同陪着他乘一輛車。當然了,車子還是賈環家的那輛。
一路上,當今拿着那支被當成禮物的送來的槍,仔細的看着,時不時的,還低下頭想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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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有前輩亂入,景朝同當年華夏所在的大千世界已經有所不同,同樣的,這裏也不再是單純的書的世界了。
景朝的科技水平在世界上也是很占了位置的,也有槍。只是由于幾千年的儒家思想,對于戰争,總是與西方的世界不同,景朝的槍,總歸是比之手上的這支槍差了點。
賈環正襟危坐,和皇帝同車什麽的,簡直心累。
“小十一,你說咱們能改造這種槍嗎?”冷不丁的,當今問道。
“當然行,我看這槍,應是從火繩槍改良來的。咱們景朝泱泱大國,能工巧匠多的很,如今又有了這一支當樣版,改造起來,應該比較容易。”司徒遠毫不猶豫的說着。
坐在一旁的賈環動了動,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司徒遠挑眉,用眼神問道:“怎麽了?”
賈環搖搖頭,表示,“不好說。”
司徒遠秒懂,“那就不說了,回去跟我說,到時候再看看要不要告訴皇兄。”
“懂了。”賈環給了司徒遠一個了解的眼神。
二人在這裏“眉來眼去”的,當今全沒看見,還在研究他的那把槍呢。
“你說的對,明日先讓工部的人看看,最好早點弄出來。朕等不及想看看軍隊裝備上這種火器的戰鬥力了。西北那些個不臣之心的,也是時候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大景可不是吃素的!”
沒過幾天,宮中傳來元春讓幾位姑娘小爺一同住進大觀園的事情。這件事,頓時讓京城裏的衆人,又有了八卦的內容。
聽到這個消息,賈環撇撇嘴,讓文蘭帶着他的話到榮國府,只說‘男女七歲不同席’,既然賈寶玉也要住進大觀園,那麽三春姐妹還是老老實實的住在她們學規矩的那座院子裏吧,大觀園就別想了。然後便摞開手,不去理他了。
這天一大早,司徒遠直接被當今叫進宮了,而賈環不想去,自己帶着谷雨和立夏兩人上街玩了。
每隔幾天,賈環總要上街,若是看到一些小巧的,十分有特色的物件,總會給家裏的姐妹帶去的。
黛玉不用說了,就是三春也時常能收到賈環送來的東西。迎春和惜春自不必說了,只說探春,最近在那兩位教養嬷嬷的調教之下,也收斂了不少。
看在探春這麽乘覺的份上,賈環也不好落了她的,反正那東西也不值幾個錢嘛。姐弟兩人的關系還是這麽的不尴不尬。
賈環擡手擋了下陽光,“都快中午了呀。時間過得忒快了。”正好路過太白樓,賈環二話不說,直接進去了,“走吧,進去搓一頓。”
“環位爺來了?”小二認得這位,趕緊上前點頭哈腰。
“老位子。”賈環丢給小二一個小元寶。
“給您留着呢,您請!”小二笑得滿臉褶子,瞧這錢賞的。雙手拿着那個小元寶,親了親,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又輕輕的拍了拍。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來太白樓的人挺多的,沒一會兒就滿座了。
賈環正吃着,門外突然傳來大聲的質問聲,“爺可是你們這太白樓的常客,今兒不就是來晚了一會兒嘛,居然這麽不給面子!你們可得想清楚了,爺我可是宮中貴妃的親表弟!小心一會兒你們吃不完兜着走!”
賈環正在喝湯呢,一聽這話,直接給噴了,“咳咳咳。這逗逼是誰呀!貴妃的表弟?難道是吳貴妃家的?”
“小的去看看。”立夏跑過去開了一條縫往外瞅。
還沒看清楚外頭都有誰呢,門就被從外面撞了進來。
立夏沒站穩,蹬蹬蹬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了,“哎喲!疼啊!”
谷雨立即站起來,将賈環攔在他身後。這才發現,那門根本就不是被人撞進來的,而是被人一腳踹進來的,那人的大腳丫子還沒收回去呢!
“你們是誰?不知道這間包間是我們爺長期包下的嗎?”谷雨做為賈環四大小厮裏面年紀最大的一個,一直将自己放在大哥的位子上,小弟被人欺負了,他這當大哥的,肯定要為他出頭的。
“切,長期包下來又如何?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來人十分不客氣。
谷雨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外表倒是長得不錯,就是那一臉的驕橫,明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樣子,破壞了那一身的氣質。
賈環還真認識他,不過是在第一世的時候。這人就是紅樓裏有名的呆霸王——薛蟠,薛文龍,紅樓另一位女主薛寶釵的親哥哥。
賈環搖搖頭,這位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長進哪。“你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們哪知道你是誰呀!這事兒你應該去問你娘吧!”
賈環一句十分繞口的話,把本就腦容量不足的薛蟠繞暈了。
他身邊的小厮一見他們家大爺的樣子,就知道這是沒聽出來人家在罵他呢,于是十分盡責的低聲對薛蟠說道:“大爺,這人是在罵您呢。”
薛蟠在賈環開口的時候,那雙眼就直直的盯着他看,就差把雙眼摘下來,直接安在賈環的身上了。
這薛蟠可是一位男女不忌的主兒,只要長得中等偏上的男男女女,他就會想方設法的把人弄過來。就像當日的香菱,還有現在的賈環。
當然了,這位還是知道想下嘴的話,必須擦亮眼睛的,不然,就要有崩掉一口牙的覺悟。
這只是在一般的情況下了,像今天,賈環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長得精致,在薛蟠看來,這人也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了。
可憐的薛蟠,被前段時間煊煊赫赫的宮妃省親迷了眼,真以為他就是國舅爺了,連平常的謹慎,也忘到了腦後了。
這次本來就是薛蟠因上次馮紫英相請,而特意在太白樓設宴回請,誰知道今日太白樓裏人這麽多呢。
這時一聽小厮的話,立即牛眼一瞪,他正想。着該怎麽往那漂亮的男孩子面前湊呢。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
眼一瞪,伸手就想在賈環的臉上摸一把。
谷雨皺眉,腳步一動,又将人攔住了。他們家環爺可是王爺的心頭肉,這要是少了根頭發,他們也不用活了。
“閃開閃開,小美人兒,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吃飯,多寂寞呀,哥哥陪陪你如何?”
賈環眨眨眼,這位可真會作……死……當下不開口了,跟這樣的人說話是說不清的。
薛蟠見賈環不說話,又想往前湊,“小美人兒,你還不知道哥哥是誰吧?告訴你哦,哥哥可是剛剛回府省親的賢德妃娘娘的親表弟呢,咱們家可是皇商哦。”多麽哄人的口氣……
說着,從懷裏掏出一疊紙,夾在手裏搖了搖,“小美人兒,陪哥哥吃上一頓,這些銀票就是你的了!”
賈環眨眨眼,特想說一句不作不會死送給這位薛大爺。
這時,門外又進來幾個人,賈環擡眼看了看。打頭的是馮紫英,身後跟着賈寶玉以及一個長相妩媚的男子,不用問,這位一定就是蔣玉菡了。
谷雨笑了,“你以為你有幾個錢,人家就得圍着你轉了?也不想想,我們爺,能将這太白樓最好的包間長期包下來,能缺了那幾個錢?”
馮紫英仔細的看了看,他也不認識賈環。也是賈環今天穿得太過接地氣了,一身普通的文士衫穿在身上,雖然将賈環襯人身形修長了,卻讓不少有看走眼了。
蔣玉菡不高興了,“薛大爺,你請咱們來這兒,自己個兒卻在那兒忙活,不是待客之道吧!”
蔣玉菡說着話,有意無意的,還把賈寶玉擋在了後面。他可是知道,這位寶二爺是有名的惜花人。
不過,詭異的是,平時一見美人就走不動道的賈寶玉,這時候卻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馮紫英笑道:“忙什麽,難得薛大爺有興致,就是舍命陪君子也是使得的。”
薛蟠更是來勁兒,“爺今兒就要他陪着喝酒了,你們要是答應了,這銀票子就是你們的了,要是不同意……”
賈環好奇的問:“不同意又如何?”
薛蟠嘿嘿笑道:“不如何,就別怪爺不客氣了。”手一擺,“小的們,把那個小美人帶過來。”
想想,“不對,馮兄,咱們直接就在這兒吃了,也省得跟那些店小二們墨跡。”
說完,薛蟠就想把谷雨推開,自己親自去跟賈環親香親香。
薛蟠還沒走近賈環呢,就被突然出的一個黑衣人抓住了,兩只正準備摸上賈環那張小嫩臉的手,被直接反剪在背後,疼得薛蟠嗷嗷直叫。
“環爺,這人要怎麽處理?”黑衣人擡頭問道。
賈環摸摸下巴,想了想,突然嘿嘿嘿的笑了起來,馮紫英等人突然感覺到了冷,“他不是喜歡招惹別人嗎?我看他那一身的肥肉,不知道會不會一身的肥油。你就在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狠狠的下手打,我保你不會留下痕跡。”
賈環對人體的構造十分熟悉,欺負人什麽的,不要太簡單了。所以薛蟠杯具了。
黑衣人直接動手了,照着賈環的指點,狠狠的把薛蟠打成了個軟腳蝦。
馮紫英等人可全都愣了,萬沒想到眼前之人就這麽将薛蟠往死裏打啊,聽聽那聲音……跟殺豬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馮紫英可是慌了,此時的他,也算是看出來,這眼前的小孩兒根本就不把薛蟠嘴裏挂着的,“貴妃的表弟”放在眼裏。
于是說道,“且慢,朋友,這位薛文龍是九省都統治王子騰王大人的外甥,幾位這麽做,不太合适吧?”馮紫英不知道賈環是誰,可是看賈環的樣子,十分的有恃無恐,他也吃不準這位是誰,只得把王子騰搬出來。希望能把人給鎮一鎮!
賈環嗤笑:“就算他舅舅是王子騰又怎的,便是王子騰本人來了,他又能奈我何!”
薛蟠已經只有出氣而沒有入氣了,賈環也不想真把人給打死了,這樣的話,跟這薛蟠有什麽區別?“行了,把他丢出去!你去告訴掌櫃的,以後這人再來太白樓,不許将人放出來,不然就是同我們忠勇侯府和忠睿親王府作對!”
“是。”黑衣人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扛起,三兩步就不見了身影。
馮紫英已經懵了,後面那句話他可是聽清楚了,這要是跟那兩府直接杠上的,不死也得蛻層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