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去。
“我,我不能跟你走!”毛二胖雖然害怕,卻義無反顧。
他好不容易逃出來,絕不會再被抓進去。
起碼……起碼他要回家确定一次……
“你要去找你老婆?”花雅停下腳步,語氣鄙夷,分明是想故意激怒毛二胖,“現在這個時辰,你去了也不過是看到某些不想看到的東西。”
“你又沒有證據,憑什麽這麽肯定!”毛二胖有些憤怒了,他從果皮筐跳出來,一把甩掉頭上的西瓜皮,用瓦塊護在身前與花雅對峙。
你不打我,我可要打你了
“不是我肯定,而是你肯定,要不然你也不會策劃幾個月去逃獄了。”
“我,我……”毛二胖一時語塞。
花雅見時機成熟,慢悠悠說道:“看你算是條漢子,我給你個機會。”
“什麽機會?”毛二胖眼裏乍瀉一抹亮光。
“如果你能把我打得吐血,我就放你走!”
把這個深不可測的女人打吐血?她可是疾風隊副隊長啊!
毛二胖心中懷疑花雅是在耍她,但左看右看,花雅的表情都很嚴肅。
“我毛二胖不懂啥武功,就是練就一套快手剁肉功,對付蟊賊是沒啥問題,但要說對付你這種高手,只有送死的份。既然我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随便你,別耍我了。”毛二胖頭一甩,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模樣。
“誰說你是在送死,我不閃不躲,也不用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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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要這樣做。”毛二胖仍舊心有懷疑,花雅便只好繼續發揮她那一套信口雌黃的功夫:“我天生有種怪病,每過一段時間,就得被打一頓才舒服。”
毛二胖仔細打量花雅,頭腦簡單的他将花雅的話信了大半。可他雖然是個有案底的犯人,卻也是有骨氣的,若是花雅不閃不躲也不動武,那她不就相當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少女,看看她瘦弱嬌小的身體,毛二胖怎麽也不肯做這種事情。
“我不打女人!”毛二胖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花雅很生氣,真是沒見過這種迂腐又窩囊的男人。
“你不打我,我可要打你了!”
花雅踮起腳尖,嚣張地伸出手捏毛二胖的鼻子,揪他的耳朵,扯他的眼皮,拽他的頭發,把毛二胖欺負得渾身皮膚紅腫,頭發亂如鳥窩。
“你,你再這樣,我就出手了。”毛二胖有些吃不消了。
“你出手呀,你不出手就不是男人!”花雅愈發猖狂。
毛二胖終于忍無可忍,按倒花雅暴打了她一頓。
花雅捂着腦袋,盡量不讓毛二胖打到自己本來就不聰明的腦殼,雖然很痛,但她覺得值。毛二胖看到花雅不動彈了,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多麽可怕的事情,別看他長得高高大大,其實本人一點都不兇悍,這輩子除了豬,他什麽生物都沒殺過,毛二胖扔掉手裏的瓦塊,大喊一聲,逃進了漆黑夜幕裏。
花雅的視線有些模糊,血液順着她的睫毛滴下來,将她的視線也染成了霧蒙蒙的紅色。
“你剛才為什麽……”小爛想問花雅,卻聽到花雅小聲打斷它:“噓,別說話,莊,莊主,來了……”
小爛連忙噤聲,看到門口一個身影走進來。
鏡月罹是剛剛路過這裏,突然聽到一聲怪異的嚎叫,他覺得納悶,于是過來看看。
院子裏光線有些暗,鏡月罹四周看了看,突然發現地上縮着一團不明物體,他眯着眼睛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此人竟是花雅,只見花雅滿身血污,發髻散亂,頭上粘着亂糟糟的草葉,白淨的小臉全是青紫的傷痕。
我要親手殺了他
鏡月罹愣了愣,飛奔過來,将花雅抱入懷中。猩紅的血液染上他幹淨而尊貴的紫色錦袍,仿佛大片肮髒淤泥玷污了他高貴超絕的身份,然而他卻恍然不覺。
“花雅,花雅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鏡月罹用力搖動花雅。小爛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沉痛與焦急的神色,這簡直是一件太過不可思議的事情!
花雅努力睜大眼睛,看到鏡月罹,嘴角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為了,為了保護莊主的安全……屬下,屬下死也無憾……”
“什麽意思,”鏡月罹的聲音在顫抖:“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嗎……”
花雅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她臉色蒼白,嘴角緋紅的血絲觸目驚心。
“今晚毛二胖越獄了,”剛剛趕來的雪潋在旁插話,“看來花雅是為了擒住他,才受了重傷……”
“你們這麽多人都是幹什麽吃的,明知道毛二胖是個窮兇極惡的重刑犯,為什麽沒有人陪着花雅,讓她一個女子以身犯險!”鏡月罹發火了。
雪潋低下頭,不敢辯解,這件事确實是他的失誤。
花雅掙紮着擡起手,抓住鏡月罹的手腕,一邊觀察鏡月罹的表情,一邊像個垂死之人一般說得言辭懇切,聲淚俱下。
“不……不要怪隊長,是……是我沒用……不能保護莊主,我,我的筋脈盡斷,已經不能再為莊主,效忠了……屬下明白,水月莊,不需要無用之人,莊主,就把屬下丢出莊外吧……”
花雅就是看出鏡月罹不會這麽狠心,才敢說這樣的話,而此時的小爛已經完全洞悉了花雅的意圖。
她怕有朝一日被鏡月罹發現她不懂武功,怕他知道她是在欺騙他,會遭受懲罰。于是先下手為強,裝作為了維護鏡月罹的利益而失去武功,這樣她也算是個功臣,就算沒有了武功,鏡月罹也不會狠心将她趕出水月莊,花雅依舊可以在水月莊混吃混喝,消遙自在。
說她笨實在是冤枉她了,看看,她簡直陰險狡詐到了極致啊,不但騙人一流,還順便誣陷了無辜的毛二胖。
這下,毛二胖鐵定是慘了。
果不其然,鏡月罹捂住花雅的嘴,語氣焦急:“別說這麽多話,我會找最好的大夫醫你,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橫抱起渾身血污的花雅,對雪潋冷聲道:“今晚出動疾風隊所有隊員,營中與莊裏可以不用留人手,勢必要抓住毛二胖,我要親手殺了他!”
鏡月罹的聲音有種令人膽戰心驚的冷絕,雪潋跪地:“屬下遵命。”
“不不!”
花雅連忙制止,她生怕鏡月罹與毛二胖對口供,毛二胖說出真相。
雖然即使毛二胖說是花雅硬要他打她,也不會有人相信。
但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花雅咳嗽一聲,虛弱地說:“他也是迫不得已,別折磨他了,看到就直接殺掉吧……”
小爛汗了一下。
也許,也許以前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花雅其實是個腹黑程度不亞于雪潋的女魔頭,她有着難以預料的高超手段和深藏不露的驚人智慧……
小爛心中暗自幻想。
欺騙
鏡月罹抱着花雅回房,将她平放在自己一塵不染的雪白大床上,任憑猩紅血跡染上他昂貴潔淨的蠶絲床單,他的眉毛也沒有皺一下。此時的他全部心思都放在花雅的傷勢之上,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平時有多麽愛幹淨。
水月莊所有人都為莊主的變化驚訝不已。
郎中前來為花雅診斷,裝模作樣地探了探脈絡,郎中嘆息:“花小姐受到重傷,五髒六腑皆損,武功盡失,能撐到現在,已算奇跡。”
“你的意思是你醫不了她?”鏡月罹眸光一暗,郎中不由打了個寒戰。
“小人,小人也只是實話實說……”郎中聲音越來越小,花雅躺在床上,很想下去把那郎中一腳踩扁。
雖說她傷勢不輕,可她剛才明明已經護住了要害,說什麽五髒六腑皆損,撐到現在已算奇跡……真是放屁的話!那郎中不如直接說要多少銀子好了!
花雅心中忿忿不平,卻見鏡月罹一把扯住郎中的衣領,冷聲道:“你若是醫不了她,現在直接滾出去讓疾風隊将你亂棍打死!反正你徒有虛名,活着也沒什麽價值!”
“莊主饒命,莊主饒命!”郎中被勒得氣喘籲籲,連忙求饒,“小人一定會盡自己所能醫好花小姐!不讓莊主失望!”
鏡月罹松開郎中,立刻有丫鬟用毛巾擦幹淨他的手。鏡月罹嫌惡地看了一眼顫顫巍巍的郎中,轉身一揚衣袍,坐在床邊的方椅上,道:“現在開始吧,若讓我看出你有半分不用心的地方,我立刻砍了你喂狗!”
郎中唯唯諾諾,打開藥箱,不敢再提銀子的事情,專心為花雅治療起來。
花雅見情形與自己預計一致,不由暗暗松了口氣,心放下來才覺得渾身不同程度劇痛,骨頭好像散了架似的,不知道自己的臉有沒有受傷,她可全靠這臉吃飯了。
花雅的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鏡月罹,只見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