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書的預告已經赫然列在紙面上:
先鋒作家百合仙子驚世巨著《我與風護衛的那點破事兒》正在火熱預訂中,敬請期待!
看來寫黃書也是非常有前途的工作,花雅暗自握拳,一個黑影突然從矮牆飛下,站在花雅面前。
來人正是風魄,他好不容易在疾風隊守備最薄弱的時刻潛了進來,正欲開口,風魄突然看到花雅眼角的點點淚痕,他愣了愣,問道:“鏡月罹欺負你了麽?”
“沒有。”花雅搖搖頭。
“那你為什麽哭?”
“我只是為百合與少主不畏強權堅決相守相伴的生死絕戀而感動流淚。”
“……”
風魄低下頭,看到花雅身旁石桌上放着的那本《我和少主不得不說的故事》,露骨的封面讓他的臉有些發燙。
清幽微風吹過,書頁唰唰翻開,正好停留在最後一頁。
風魄喉結滾動,良久,他松開緊握的雙拳,走向石桌,默默地拿起那本書。
風魄也喜歡看這種書嗎?
花雅一眨不眨地盯着風魄,眼睛亮閃閃。
風魄将書丢在腳下,噼裏啪啦就用他的風氏無影腳踩成了紙漿。
“哇,我還要還的!”花雅反應過來,奔過去望着地上一堆土黃色的紙漿,痛心疾首。
“女孩子看這種書,不好。”風魄的臉還是有些紅,不過這不是害羞,應該是某種隐忍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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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讓他知道這些含沙射影的惡俗讀物是誰寫的,他一定會把那人脖子扭斷!
接着,風魄遞給花雅一錠銀子,道:“借誰的,把銀子給她就好了。”
花雅看到銀子,臉色立刻放晴,忙不疊将銀子裝進口袋,想起自己的處境,又疑惑道:“為什麽會在這裏遇到你呢?如果我沒記錯,這裏應該不是霧影軒啊。”
“對,你沒記錯。是少主讓我帶你回去。”
花雅吓了一跳,連忙搖頭:“我不回去!”
風魄逼近她:“你是霧影軒的人。”
這裏一定是仙境!
“我不是!”花雅害怕地向後退縮着,一直退到搖椅後,才膽怯地小聲說道:“是你們抓我回去的,我在這裏有吃有喝,才不要回去做粗活丫頭。”
風魄深吸一口氣,又放柔語氣:“你不是救出了溫棠嗎,少主答應過你,如果你救出溫棠,可以做他的貼身丫鬟。”
“你當我傻啊!少主要我救溫棠,其實是讓溫棠殺我,我好不容易留下條性命,哪會再回去送死。”
風魄眯起眼,深邃黑眸裏暈着些許威脅的流光:“即使身負霧影軒頭號追殺令,也不改口?”
花雅心裏雖然有些害怕,但想起自己只要一回到霧影軒,就會被少主剖腹找小爛,她立刻堅定了決心:“不改口!”
風魄聳聳肩,從衣袖裏掏出一個大麻袋:“看來少主說得沒錯,我得把你捆回去才行!”
完了,少主對抓回她是勢在必得,花雅不知該怎麽辦,就算把風魄雙手雙腳綁起來,她也打不過風魄啊!
牆外突然有整齊的腳步聲傳來,花雅連忙大喊:“疾風隊!”
“到!”牆外有人應聲,接着有腳步聲越來越近。
風魄看情形不對,一個飛身從另一側的高牆飛出。手中的麻袋被他不小心甩了下來,正套在花雅腦袋上。花雅覺得視線一下子變得漆黑,她拼命掙紮,麻袋裏殘留的大米味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有人幫她拿下了麻袋,花雅的視線接觸光亮後,眸心首先映入一個清秀白淨的少年,乖巧漂亮的娃娃臉,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少年身後站着清一色的灰衣人,看着花雅的眼神很是嚴肅。
“有刺客來過嗎?”少年關切地問花雅。
花雅愣愣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水月莊一定是仙境!
要不然她怎麽會頻頻遇到美男。
看看這眼睛,幽黑幽黑的,就像被剝了皮的水潤潤的大葡萄啊!看看這嘴巴,粉粉潤潤的,就像盛着露珠的水蓮花啊!
花雅的爪子蠢蠢欲動,恨不得動手摸上去,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不争氣的手,才總算恢複原樣。
少年見花雅神魂還未恢複,轉身向灰衣人說道:“三分隊,你們搜裏屋,八分隊,你們搜院子,十三分隊和十七分隊,你們搜牆外。小白,你去通知其他人。”
大家都奉命做事,少年扶花雅坐下,問道:“剛才出了什麽事?”
“呃……”花雅不想說出風魄來過的事情,她支支吾吾地說道:“剛才,剛才不知道哪裏飄來一個麻袋把我套住了,我一時緊張,就喊了你們過來,不好意思,耽誤你們時間了……”
“沒關系,保護水月莊的貴客,是我們疾風隊應盡的義務。”
哇哇哇,這番話簡直是太有風度了。
腹黑大隊長
“對了,我在水月莊住了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你呢。”花雅看着少年,早把剛才風魄給她施加的巨大的心理壓力丢在了一邊。
“我叫雪潋,是疾風隊總隊長,前幾天我在城內巡邏,沒有回水月莊,所以你沒見過我。往後我會在莊內待一段時間,這樣我們就能經常見面了。”
少年微笑,笑容似白羽純淨,又引得花雅一陣心神蕩漾。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這麽年輕就是總隊長了,還是讓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疾風隊。
和花雅小聊了幾句,少年走到高牆邊,指尖抹了一把土,輕輕嗅了嗅。
“隊長,屋內沒有人。”
“隊長,院子也沒有人。”
兩個小分隊的隊長向少年彙報,少年點點頭:“去院外搜。”
三分隊隊長,一個滿臉橫肉的魁梧大漢試探着問:“隊長,會不會真像她說的那樣,只是一個誤會?”
少年唇邊揚起一個輕蔑的弧度:“你以為我分不清楚她剛才喊的聲音是在麻袋裏還是在麻袋外嗎?”
“隊長英明!隊長英明!”兩個小分隊隊長連忙拍起少年的馬屁來。
不愧是引領疾風隊的腹黑大隊長!
他憑着單純無害的笑臉迷倒了多少男男女女,誰又能知道這個少年是個心思缜密,城府頗深的絕世高手。若不是因此,他也不會被莊主重用,短短幾年爬上隊長的位子,猶記得前任隊長敗在他劍下時的凄慘模樣,明明已經是他勝了,卻仍要趕盡殺絕。現在想起還覺得不寒而栗啊!
風魄的輕功算得上頂尖,但逃出水月莊也費了一番功夫。
花雅剛剛喊來疾風隊,水月莊內針對外人的五行八卦陣就已開啓,風魄陷于其中,白走了好多冤枉路才發現一丁點破綻,被他逃了出來。
霧影軒內,死一般的靜,連風魄都覺得有些緊張,他忐忑地向少主報告:“花雅不肯回霧影軒。”
“哦?”少主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淡淡出聲:“你該将她綁回來的。”
“屬下正要把她裝進麻袋,她卻喊來了疾風隊,來的恰是疾風隊總隊長,屬下只好先回來複命。”
指腹用力,扳指瞬時碎成瑩白粉末,風一般飛散于紗簾後。
風魄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那就下追殺令吧。”少主輕描淡寫,聲音仍舊溫柔淡雅,聽不出半點不悅的情緒。
但風魄知道,此時的少主才是最危險的。
“屬下遵命!”
我與風護衛的那點破事兒
花雅在水月莊吃香的喝辣的,完全沒有意識到危機正向她逼近。
最近禦陽城掀起了一股賭馬熱潮,鏡月罹坐在幹幹淨淨的包間裏,剛下完注,突然有人敲門。
一個灰衣人走進來,跪下将一張傳單恭恭敬敬地遞向鏡月罹。
“屬下在城門口看到有人張貼野廣告,把那人收押了,不知莊主如何處置。”
“這種小事還要勞煩我出馬?”鏡月罹有些不耐煩,突然發現傳單上的人頭有些眼熟。
“屬下曾在水月莊見過畫上的女子,以為是莊主的客人。”
灰衣人低着頭,不敢看鏡月罹。
畫上那女子雖然形狀扭曲了點,表情猙獰了點,但他确實是在水月莊見過的。
鏡月罹微微蹙眉,從衣袖裏取出一把銀筷子,夾起那張髒兮兮的傳單,仔細端詳起來。
良久,他确定了畫上的人就是花雅。手一松,筷子和傳單都掉入灰衣人手中。
“全燒掉,”鏡月罹将視線轉向露臺下的馬場,“把那人就地處斬,通知下去,誰敢在我禦陽城發霧影軒的追殺令,一律格殺勿論!”
“是!屬下這就去辦!”灰衣人走出房間,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房間裏傳來鏡月罹和賭場老板的對話聲:
“莊主莊主,您押的馬跑了頭名!您總算能把昨天賠的銀子全賺回來了!”
“那麽大聲幹什麽!不就是頭名嘛,有什麽大不了的!把贏來的銀子全押在毛毛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