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改變
這件事給了康熙一個警鐘，更加讓康熙重新認識後宮，以前他總覺得後宮女子再壞也無非争寵那點事，他今兒才明白，不僅僅是争寵更加牽扯到前朝，可謂前朝後宮為一體，為了争寵争地位，他們已經滅絕人性。
康熙并沒有為此事去詢問孝莊，他心裏清楚孝莊在乎他，但更加在乎大清，為了大清她什麽都可以容忍，也什麽都不可以容忍。
康熙自己派人去查，查到的結果矛頭指向索額圖，康熙神态疲倦的靠在軟墊上，垂下漆黑的眸，目前朝中形式複雜，不可大動，他需要索額圖的力量，而且還牽扯皇後，同樣都是他的孩子，他也不能不考慮，更重要的是他沒有确實的證據，這筆賬他先給索額圖記着，來日方長，他的小珍珠不容其他人欺負！
這件事被康熙自我消化，也就是在朝堂給他使絆子，索額圖自然知曉原因，康熙怎麽說他怎麽做，康熙怎麽罰他都認，他明白這個時候态度決定一切，只要不激怒皇上，皇上為了大局着想不會對他怎麽樣，只要皇後生下嫡子，什麽都不在重要。
索額圖的态度讓康熙暫時出了口惡氣，為了能讓小珍珠平安生産，他特地去找孝莊，第一說說如果生下兩個兒子，就不記載在玉蝶上，這樣誰拿不住短，第二就是嬷嬷産婆等人選，需要慎重。
孝莊對此無異議，祖孫倆談妥後，康熙就回乾清宮，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孝莊慈祥的笑容中帶着自豪，她的孫兒長大了，知道怎麽平衡各方勢力，知道怎麽處理國家大事跟後宮大事了。
而得到保證還賺了個恩典的佟菀珍心情非常好，該吃吃，該睡睡，轉眼又過去了一月，懷孕九月的赫舍裏皇後快到了預産期，無數人的眼睛盯着，赫舍裏也感覺到壓力，本就傷了根基，又思慮過重，自然而然會提前生産，也屬于正常範圍之內。
皇後生産影響着整個前朝後宮人的心緒，無數的雙眼都盯着她，佟菀珍心裏也為她感到悲涼，李嬷嬷她們沒有那麽關心，長子是保清，嫡子怎麽也輪不到主子，她們只要管好主子肚子的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赫舍裏這一胎并不好生，整個坤寧宮彌漫着緊張雜碎的腳步聲，直到一天一夜後孩子如貓叫般的哭聲響起，孝莊他們心懸的高高的，秦嬷嬷抱着孩子走出來，“恭喜皇上是個公主。”
孝莊難掩失望，皇上至今沒有嫡子可不是好事，康熙多少有些失望，康熙還沒來及開口，就聽見裏面大叫一聲，“不好了，皇後娘娘血崩了！”
孝莊他們面色凝重，知道可能不好，禦醫救治一番也無濟于事，禦醫瑟瑟發抖出來禀告，“啓禀皇上皇後娘娘血崩，臣等無力回天！”
康熙難言哀傷，“都下去吧！”康熙獨自走了進去，偌大的房間裏充滿血腥味，赫舍裏臉色慘白，精神頹廢。
“皇上！”皇後剛要動就被康熙按住。
“別亂動。”他雖對她無男女之愛，卻有敬重。
“皇上臣妾知道臣妾命不久矣，臣妾只請求皇上一件事，請皇上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這是她最後能為女兒做的，皇家的女兒命苦，不受重視，還要去聯姻，她的女兒從小沒娘，就算是嫡女又能怎麽樣？想到女兒的将來，她非常心痛。
“朕會的，你放心吧。”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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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裏安慰的點點頭，就這麽永遠的閉上眼睛，整個寝宮響起一片哀嚎聲，秦嬷嬷為她不值，更為赫舍裏一族擔憂，皇後為了一個不值錢的女兒賠上性命，從此赫舍裏一族的風光便不具從前。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後宮朝野，一直為保清擔憂的惠貴人暗自松口氣，她雖不喜皇後，但多年來皇後對她不錯，如今她就這麽走了，她也感到傷心，但從此沒人能威脅兒子的地位，這也是好事。
佟菀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保成不是皇後生的？那是誰生的？她嗎？歷史好像有些地方在改變，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這個消息對後宮是震撼的，對于前朝更加是，索額圖是滿滿的憂傷，皇後走了，沒能留下一個嫡子，他們一族該如何是好呢？
有人哀愁自然有人歡喜，明珠就是那個歡喜的，皇後仙逝整個皇宮都失去了笑聲，并不是真的都為她哀傷，而是礙于康熙，誰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黴頭。
佟菀珍為此特地去安慰康熙，康熙知道她是為自己擔心，“小珍珠朕沒事，小珍珠別忘記你答應朕的！”
佟菀珍豈會看不出來他是不是沒事呢？皇後的死對于他來說是震撼的，讓他第一次見識到女人生孩子的危險，也讓他第一次體會到喪妻之痛，“表哥臣妾不會食言，表哥在臣妾面前無需假裝，再說表哥為皇後傷心乃是人之常情，要是表哥真的一點都不傷心，那臣妾反而該害怕，臣妾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
天下恐怕只有她會如此想吧？哪個女人不是巴不得他趕快忘記赫舍裏？那樣她們就有機會，“小珍珠！”康熙摟緊她，仿佛想從她身上得到力量一般，佟菀珍就乖乖的讓他抱着。
康熙盡管為發妻傷心，可現實的殘酷不允許，吳三桂的叛亂未平，局勢的動蕩，讓他無暇分心去為皇後傷心，孩子交給太後撫養，轉眼過去一個多月，皇宮稍微恢複一點喜氣，不在那麽低沉，讓人覺得呼吸都艱難。
佟菀珍感覺肚子的孩子最近鬧騰的厲害，恐怕再過不久就要生了，她懷的乃是雙胞胎，如今八個多月，提前生産也是正常，可想到赫舍裏的難産，想到生孩子的疼，佟菀珍那隐藏的深深恐懼被無限放大，身邊又沒個人開解她，越想越鑽牛角尖。
康熙忙裏抽閑來看望她的時候，發現她情緒不太對，慢慢的誘導之後，才發現原來她在害怕，女人生孩子他哪懂？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其實他心裏也害怕，為此去求助孝莊，如今皇後沒了，留下一女兒，孝莊自然格外重視佟菀珍肚子的孩子，想了想，“讓她額娘進宮來看看她。”這時候親娘比什麽都好使。
康熙點點頭，讓人去告知佟佳福晉，佟佳福晉得到消息非常開心，忙着為女兒準備這準備那，老夫人無奈的搖搖頭，做娘的心思她明白，“你別這麽緊張，她能在宮裏短了這些？”看看準備的都是些什麽？吃的喝的用的，她還真不怕別人借此做文章，讓皇上以為他們覺得他虐待了小珍珠。
佟佳福晉喜得都昏頭了，“額娘說的對，瞧瞧我這都喜昏頭了！”
“行了，你就親自下廚準備點她喜歡吃的吧，其他的什麽都甭帶，記得叮囑她要多小心，別出什麽岔子才好知道嗎？”老夫人不放心的叮囑。
“額娘妾身都明白。”被老夫人這麽一教訓，剛才緊張的心情緩和下來，佟佳福晉也是個聰明的，不然這麽怎麽能得到老夫人多年的看重呢？
當佟菀珍看見額娘的時候非常驚訝跟開心，“額娘？”
“臣妾參見娘娘！”女兒那小傻樣惹得佟佳福晉紅唇噙着笑。
“額娘快請起，額娘怎麽會進來呢？”佟菀珍心裏非常開心。
“還不是皇上擔心你，特地讓額娘進宮來看看你。”佟佳福晉扶着她到裏屋坐下，奴才們都識相的退出去。
奴才們都出去後，佟菀珍撲進她懷裏，吓了她一跳，“都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仔細點肚子的孩子。”佟佳福晉笑罵，滿目的慈愛。
“多大都是額娘的女兒！”佟菀珍嘻嘻哈哈撒嬌道。
“是啊，小珍珠永遠都是額娘最寶貝的女兒。”佟佳福晉輕撫女兒的背。
佟菀珍感到心酸，熟悉的味道，溫柔的懷抱讓佟菀珍萦繞心頭多日的恐懼緊張慢慢緩和下來，仿佛只要有額娘在，一切都沒什麽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