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
Part42 嚴師
和雲溪聊到很晚，第二天再去找楚軒的時候，雖然是沒有遲到，精神卻不甚好，一夜沒睡的楚軒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昨晚幹嘛了？我說沒說過，晚上沒事就給我早點休息。”
纾澈微微一怔，“軒哥，我……”
楚軒的聲音平板而淡漠，“怎麽，我說的話不管用是不是。”
纾澈知道，楚軒生氣了，他生氣的一個标志就是，明明是問句的話，卻用異常平淡的陳述語氣說出來，有些心虛地低頭，“對不起，軒哥，昨天晚上……我和雲溪聊天，就……”
楚軒沒再說什麽，沉默幾秒，淡淡道，“這次就算了，以後如果不想好好睡覺，就不用睡了。”
纾澈很快地應了聲，是，然後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
楚軒心中略一猶豫，想要不要按照原定的計劃進行體能訓練，不到半分鐘的考慮時間，最終還是決定不慣着他，即使，今天的項目對體力要求極高，就算是平時，那孩子也不一定能撐得下來。
江家大宅裏就有健身房和訓練場，一項項的活動安排下來，纾澈只覺得比自己平時一個月加起來練得都多，更何況……看着楚軒把跑步機的坡度和速度都調到最大，已經做了一小時力量練習卻沒有休息一分鐘的纾澈真的是有些抵觸了……
楚軒自是看出了他的情緒，不動聲色地笑，把即将出口的“二十分鐘”改成了“半小時”，還不忘威脅一句，“要是敢從上面掉下來可要自己想好了後果。”
纾澈無力地瞥了他一眼，抓着扶手上了跑步機。這樣的楚軒，雖然是極其嚴厲，卻不冷淡，他心裏的那份畏懼也就淡了幾分。
高速運轉的跑步機是極為消耗體力的，只幾分鐘的時間，纾澈就是一身的汗，衣服都貼到了身上，脫水的感覺随着時間的流逝越發的鮮明。
纾澈不敢怠慢，只是稍稍回頭，用目光尋找着楚軒的身影。
楚軒看了看表，十三分鐘。
走到了纾澈面前，一個他不必回頭就能看見自己的位置，“怎麽？”
纾澈喘着粗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似乎是想央着楚軒能暫時把跑步機的速度調慢一些，給自己一口水喝。
楚軒看了看表，輕輕地笑笑，不為所動。
纾澈最終也沒能堅持到半小時，第二十一分鐘的時候，終于撐不住地從跑步機上摔了下來。
楚軒上前兩步，一把拉起了他，簡單地檢查一下，除了肌肉有些僵硬外，倒是沒有受傷，松了口氣，心裏卻是一股無名火起，強忍住一巴掌扇過去的沖動，聲音很冷，“撐不住也不會說話是不是？給你一張嘴是幹什麽用的！”
纾澈沒做聲，心道我也不想啊，剛才找你要口水喝都不給我，跟你說的撐不住了有用麽……
楚軒也不管他怎麽想的，左手摟住他的腰，右手就是狠狠的三下巴掌拍過去，纾澈毫無防備幾乎要慘叫出聲，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之後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練習冥想和調息的時候也被打過，但是……除了爸，除了進刑堂的時候，還沒有人這樣打過自己……
見他臉紅，楚軒心裏也有些好笑，還真是薄臉皮的小孩兒，臉上卻依舊是嚴肅冷淡的神色，揮手，又是兩巴掌，“學了一個禮拜的調息法是幹什麽的，不教你就一點兒都想不起來要用是吧！”
僅僅五下，纾澈就已經覺得身後疼得火燒火燎了，聽了楚軒的話，一時間也顧不上不好意思了，看着面前的人，幾乎有立正站好的沖動了，“軒哥，我……”
打也打過了，楚軒面色也就緩和了些，“以後多用用腦子。”說着放開了他，遞過去一瓶水，“五分鐘調整時間，然後出去繞訓練場20圈。”
江家的訓練場極大，跑道的一圈就是1000米，纾澈站在起點處，想着剛才楚軒按下秒表時說的“今天第一次，之前又有別的練習了，所以我可以放松一下要求，但是，別讓我看見超過100分鐘的數字”，只覺得眼前長長的幾乎沒有盡頭的跑道真的讓人異常的絕望。
楚軒在一邊笑着“好心地”提醒，“已經半分鐘了，你是打算在起點就耗掉幾分鐘麽，對自己的體力這麽自信？”
纾澈聞言才反應過來一般地向前跑去，卻是覺得自己的雙腿向灌了鉛一樣，異常沉重，擡起來都費力，更別說是跑了……
楚軒幾步跑過來跟上他，“我不反對在前段适度保存體力，但是你現在這種速度，即使後半段完全沖刺，兩個小時之內估計也跑不完，”看着纾澈不敢怠慢地加快了些腳步，又笑了笑，“還有，提醒一句，如果你覺得腿上很沉的話，就想想，我可還沒讓你往腿上綁東西呢……”
從來沒有覺得，“距離”是讓人如此絕望的一個詞，跑到後來，纾澈都覺得自己是在機械一般地移動腳步，整條腿都是僵硬的，腳一沾地就是一陣越來越鮮明的痛感。
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跑了多少圈了，被楚軒攔住的時候腳步都還是下意識般地往前的。
楚軒一手摟住停下來之後便幾乎癱倒在地的孩子，另一只手卻是拿着秒表在他面前晃了晃，上面的時間赫然顯示着116′27″。
Part43 規矩
纾澈看了看擺在面前豐盛的飯菜，又擡頭看了看楚軒，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動筷子，跑完剛剛那個二十圈之後，看見楚軒手裏秒表上的時間之後，幾乎有立刻癱倒在地的沖動，楚軒卻什麽都沒說，只是直接把他帶到了餐廳裏，直接按到桌子前面坐下。
楚軒看着他，笑，“吃啊，光看能看飽了？”
纾澈有些發怔，輕輕地“哦”了一聲，拿起了筷子，機械地去夾離自己最近的菜。
楚軒拿起筷子輕輕地敲了他手指一下，“好好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受罰嘛。”順便附贈一記燦爛的微笑，就像是在說“快點兒吃，吃完我帶你去玩兒”一樣。
因為劇烈活動之後的機體反應，纾澈本就沒什麽胃口，聽了楚軒這話，更是覺得手裏的筷子都幾乎重逾千斤，随意地夾了幾口菜就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
楚軒臉色一沉，“你敷衍誰呢？連飯都不好好吃還能指望你什麽！”
纾澈這才不得不拿起筷子，随意又夾了兩口菜，“軒哥，我真的吃不下……”
楚軒不理他，随手拿了一個空碗，盛了滿滿一碗的飯菜，“全部吃掉。”
纾澈看看那碗飯，又看了看楚軒，“軒哥，我真的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楚軒把碗遞過去，言簡意赅，“吃。你以為我和你商量呢？”
知道沒有轉圜的餘地，纾澈認命地重新拿起筷子，一點一點地撥弄着碗裏的飯菜，胃有些不舒服，隐隐地有些痛。
楚軒也不催他，自顧自地吃了些飯菜，甚至還倒了杯紅酒慢慢地喝着，半小時之後，看着依舊對着還剩下的大半碗飯磨蹭的纾澈，終于還是輕輕地嘆了口氣，“算了，你別吃了，收拾一下去我房間等我。”
纾澈如蒙大赦地放下碗，應了一聲，便從餐廳離開。
楚軒在十五分鐘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看看規規矩矩地站在屋裏的纾澈，不由得笑了笑，“來得還挺早的嘛。”
纾澈低着頭叫了句軒哥，沒再說什麽。
楚軒只招了招手，示意纾澈到自己身邊來，纾澈腳步一窒，卻終究是聽從，慢慢地挪到楚軒身邊站定，楚軒也不說話，直接把他拉過來扔到床上。
纾澈身子一僵，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被單，楚軒笑了笑，也坐到床上，伸手按了按他的腿，不出意料的僵硬得很，伸手拍了拍他示意他趴好，然後就娴熟地幫他按着僵硬的腿……
纾澈被照顧得很舒服，直到楚軒的手停了下來，才用手臂撐起了身子，略有些不好意思，“謝謝軒哥，我……”
楚軒卻是很快嚴肅起來，聲音也冷了幾分，“去，牆邊撐着去。”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纾澈還是一瞬間就漲紅了臉，低低地應了句是，起身從床上滑下來，走到了牆邊，伸手撐住。好在經過按摩的腿已經舒服了很多，撐着也不覺得太辛苦。
楚軒手裏是上次的那個竹片，“37下，半分鐘考慮時間，告訴我為什麽打你。”
纾澈一怔，以前江諺輝打過他再多次，都沒有讓他自己說過原因的……半分鐘的時間太快，在楚軒輕輕咳嗽了一聲作為提醒的時候，纾澈腦子裏還是一片空白。
楚軒也不客氣，直接狠狠的三下抽過去，眼見得纾澈的身子狠狠的一顫，聲音卻更加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