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反暗算
東惜若一怔,片刻,臉上忽然就露出了一絲仿佛有些預料中的冷笑。
如果是他,一切便有了解釋。
東國不同于其他三國,倘若皇子無用或無皇子,那麽便從衆公主中挑選一位德才兼備的繼承大統。她若和親遠嫁,那麽,東音嫆就是東國唯一的公主。
若是焱弟再出個差錯,東音嫆就是東國唯一的繼承人。
呵,蘇允雖為小人,倒是個情種,竟對東音嫆如此情深意重。
東惜若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奇特,從她重生開始,就原不打算将實情相告蘇允,因為心中對他的愛已然寂滅,結果怎樣她都已無所謂。然而,此時此刻,她卻忽然有了相反的想法。
這世間,從來便沒有什麽,比得知真相後卻無法回頭悔恨不得更為絕望和痛苦了。
她的笑容在黑夜裏猶如驀然怒放的薔薇,南宿臻竟覺得眼前這張平淡的樣貌光華無限,絕豔無比。他心中一動,不由朝她上前了一步,體內越發烈性的燥熱因為他旖旎的心思忽然蓬勃洶湧,他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太子殿下!”見他上前,東惜若連連往後退了幾步,“穿過這道宮門,左轉便可到太清湖,太子殿下可否需要本宮帶路?”
南宿臻此刻覺得連她的聲音都好聽得仿若妖魅,他強自壓抑體內的毒性,吃力點頭:“有勞公主。”他有些懊惱和不恥,自己竟對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小女孩動了那種男女心思。
然而,東惜若正欲帶路時,往太清湖路上的不遠處竟傳來了一道低低的說話聲,聲音耳熟,竟是東音嫆!
“紅丫,蘇大人讓我來此處做什麽?”
“蘇大人說,讓公主看一場好戲,以解公主心頭之恨。”
“好戲?”東音嫆狐疑,“蘇大人也過來麽?”
紅丫低聲回答:“蘇大人說,待踐行宴快完,他就過來。”
聲音離她們越來越近,東惜若迅速懷顧四周,卻發現周圍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隐蔽處,又見眼前的南宿臻已然快控制不住體內的媚毒,眼神渙散地盯着她,仿佛黑夜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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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宿臻眼色迷離地朝她緩緩走過來,她焦急難抑地不住往後退,不巧忽然踩上一根樹枝,只聽紅丫忽然一聲厲喝:“誰在那裏!”
腳步聲倏然離近,千鈞一發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跟我走!”
風聲呼嘯,腳下縱橫,只一瞬間,她便被一人攬腰掠上了一棵樹上。東惜若站定身子擡頭一瞧,竟然是應該在踐行宴中的蕭重月!
她頓時又驚又喜:“你……你怎麽在這裏?”
“探子來報說你有危險。”蕭重月不願多說,極力掩飾心中的慌亂。不知怎的,當聽到探子來報說她身處危險,他便覺坐立難安,故意打濕衣裳,以換衣的理由出來,趕來救她。
“幸好你來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東惜若并未發覺他心中異樣,心中大舒了一口氣,“多謝。”
“無需客氣。”蕭重月淡淡出聲,見她衣衫有些淩亂,眼色驀地一暗,“南國太子可有對你不敬?”
東惜若搖搖頭,手卻撫上頸間:“也沒什麽,只當被瘋狗咬了一口。”
順着她的手,他看過去,雪白的脖頸在漆黑的夜裏隐隐泛着熒光,蕭重月尴尬,連忙轉過臉去望着樹下,說道:“蘇允此刻也快過來了,公主何不也看場好戲。”
東惜若順着他的視線望下去,只見紅丫不知何時已經昏厥,而南宿臻早已被媚毒控制,行動完全不由自己,如同一頭饑渴的野獸,猛地将前來觀望的東音嫆撲倒于地。
東音嫆只驚叫了一聲,便被南宿臻點了啞穴,只嗚嗚地發出一連串痛苦的聲音,衣服被狠狠撕裂的裂帛聲頓時響起在死寂的暗夜裏。
被男子壓在身下的東音嫆手腳并用地掙紮,無聲地哭泣着。那嬌弱可憐中帶着幾分驚懼絕望的模樣令東惜若忍不住微微蹙了眉,蕭重月見她如此神色,只低聲道:“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公主何須可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