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七
“竟敢罵我笨蛋。”他居高臨下,挑着濃郁的眉。
“拍偶像劇。”希望自己走上去。
崔英道身體沒動,但長臂一勾,将她腰肢勾抱住往自己懷裏一帶“我不知你的任性,所以就這樣交往下去,一定能知道。”
“不要。”她搖頭“選來選去,你都選一個悲劇結果;我讨厭悲劇,最讨厭Titanic,讨厭死了還要亂我的心的混蛋。”
“電影是這樣拍的。”崔英道佳人在懷,心情奇好無比。
“所以我是任性的,要看傑克也被救活的Titanic,做不到什麽都不要想。”希望用腦袋撞他一下。
“呀,你這個丫頭怎麽這麽任性。”哪裏有被救活的結果“到底和誰去喝酒了?男的。”
“以後的文學老師,我的賢珠姐。”希望稍稍往後站些,擡頭“低頭,沒事長這麽高,氣人。”
“你們喝了多少酒?”
“二瓶葡萄酒。”伸出二個手指“賢珠姐心裏很苦,不發洩一下都能發酵了。”
“呵。”崔英道看着她紅紅的小臉“愛打架、會喝酒、你到底算不算女生?十八歲還沒有到吧。”
希望擡手拉他下來,借着還沒消散的一點酒勁“崔英道,就算我不能喜歡你,你也不準傷害其他人,特別是——你自己;不能喜歡你不是你不好,不過你的确也是沒什麽好;是我不能這麽做,我已經害死一個了;你還沒找到你媽媽,還沒有讓她看看現在的你,所以不能被我害死的;就像賢珠姐喜歡金元先生最後也一定要放棄,我寧可一開始就不喜歡,這樣的痛還會少些;你受到的傷不會太深,很快就能痊愈。”
“不要自己判斷別人的事。”崔英道被她拉下來而俯身,她的話點入了他的心“暗戀我很久了,是吧。”
“憤怒、悲傷,我都懂。”因為她一直很憤怒同樣非常自責,只是比起他欺負人的暴力發洩,她更多的是讓自己摔倒再爬起,在這樣的摔倒裏發洩“你為了贏金嘆而失去了見媽媽最後一面的機會是不是?而我因為自己的任性害死了自己喜歡的人,他死的時候才21歲。”
出事後她沒有對其他人說起過這件事“他一直都在我心裏,時刻提醒着,是我的任性和自以為是把他害死了;如果你也這樣對我,我該怎麽辦?把心掰開嗎?所以還是這樣的好,你把這段錄下來,趕我出帝國高中;或者我們就當做什麽都沒有過。”
崔英道重重深呼吸了一下:現在的她應該沒有說謊,真的有個人堵在她心口。酒後吐真言,她借着酒勁說出來了,自己是什麽感覺真的很複雜,說不出來。
不過和一個喝的半醉的女生怎麽說?
要對付一個與自己為敵的女生該怎麽做?弄髒她的名譽!
要讓一個倔強不肯坦誠自己心意的丫頭什麽方法最快捷!宣告她的所有權!
崔英道看着靠着自己快要睡着的金希望,彎起了嘴角:你自知自己的任性,怎麽就不明白敵人的卑鄙本性呢。金希望,你怎麽這麽相信我這個你口中的魔鬼?!
然後不久之後在首爾的超五星級宙斯酒店大廳裏,工作人員和住客們都看着宙斯酒店少東家公主抱着一個睡着了的女孩光明正大的走過。
崔東旭也看見了這一幕。
崔英道穩穩的抱住金希望,立定在父親面前。
崔東旭打量了一下自己兒子“不認識她家嗎?一個丫頭和你打架一起進醫院,還和你一起喝酒喝到醉?”
“不是和我喝的,是和金嘆哥哥的女朋友。”崔英道搖頭“她只是打電話讓我去接她。”
“你們關系這麽近了?”崔東旭可不這樣認為,這丫頭雖然瘋狂任性,但一看就知道不是随便的那種女人。再說自己兒子最恨的也是能随便被勾搭的那種女人,這點他還是知道的“随便玩玩也要挑對人,我不想為你收拾爛攤子了。”
“未來是不一定,但我不想被她罵‘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話。”崔英道在父親面前也不會示弱“未來感情不好分開也要自然分開,但現在還沒開始就被阻擾,我會更全力以赴。”
崔英道對身後避開的秘書轉頭“打電話給尹智厚醫生。”
崔英道看到電梯來了,向父親微微颔首“穿着衣服睡肯定不舒服,本來想讓服務臺的小姐為她換衣服,但現在我自己給她換。”你都打電話讓人來破壞了,索性就把事情坐實了;看你怎麽收拾。走入電梯。
留下崔東旭站在原地;秘書不知該如何是好,這電話是打還是不打?!
崔東旭輕聲問另外一人“真的查不到嗎?”韓國財閥圈子就這麽一些人,他不信查不到。
“能被尹智厚稱為侄女的,名字又叫希望的,姓不同。”那人輕聲回答,果然是查到一些眉目“不姓金,而是姓具。”
崔東旭不大的眼睛抽動一下。
——
早上7點。
某人從旁邊房間回到3405室準備拿衣更換,走入房間,目光有些不自覺往另外一個方向看去:在平常不過的大床上,身體蜷縮着,蓋着不是很厚的薄被……睡的這麽熟?
不過是張床,屋子裏的一切都不曾在意過。怎麽現在看來這麽不同:她在這裏,收斂驕傲的自尊心,沒有防備的睡在這張他躺過無數次的大床上;表情完全放松下來,完全,安心。
過往的金希望不知何時闖入腦海,一開始對于對于這個不守規矩不肯低頭的社會關愛者的惱怒負面情緒,到看見她和池俊永一家人一起說說笑笑走在路上的不舒服,在她額頭流下血時明白的心疼、聽聞她抱着孝信前輩痛哭……
勾起嘴角,抛開要嘲笑她懶豬遲到的念頭;輕手輕腳……
希望睡的很熟,這幾天的疲倦都完全消退了;從夢中到清醒時的惺忪間,心裏想着今天是中考的日子,不知現在幾點了。
嗯?怎麽沒聽見恩尚做飯的動靜?!
不管恩尚多小心翼翼,總還是會有響動;今天怎麽都沒有聲音?
感覺自己什麽綁縛着,可能是這幾天太累,身體僵硬所致?!伸手拿手機,看時間。
“別動,再睡一下。”身後有人抱住她,埋貼着她的後背
希望轉頭,自己從沒別人同床的習慣;賢珠姐也不是這種聲音,瞬間變身炸毛貓,一腳把身後看似睡意濃重的人踹下了床“崔英道,虧我這麽相信你……”
“睡都睡了,現在知道這社會的可怕了吧。”崔英道被踹醒。
崔英道穿着黑色運動服,希望看看自己手上的白色運動服,比比衣服。
“你身材可沒自誇的那麽好。”崔英道有些嫌棄的搖頭。
希望雙手抄起沙發凳就朝崔英道砸過去,但其實心裏也明白如果真有發生什麽,現在崔英道應該呈屍當場了;那些護衛竟然沒有阻止他這完全破壞她清譽的舉動,看起來姜女士要行動了。是打算用她清譽有損為借口捉她回去了吧?!
崔英道側身閃過沙發凳“你這個丫頭是吃炸藥長大的,一大早就這麽火爆;是樓層服務臺的小姐替你換的。”就算只有半個小時共眠,絕不解釋。
希望拿起剛換的新手機就想砸他,真是生氣的沒法說“今天考完試,再和你算賬,!”摁手機看時間“呀,崔英道,死定了,今天的期中考,要遲到了!”跳起身,轉入洗手間洗漱。
崔英道重新爬回床上抱住被子“期中考?”突然仿佛又想起什麽似的,彎起了嘴角。
二十分鐘後,課堂。
“這次因為是校內考,我讓你們考,但下次你們就沒機會了。”監考老師看着新任的韓國學習代表生金希望和學校裏的惡首推推鼻梁上的眼鏡。
其他人都各自表情看着一起遲到的這對死對頭。
崔英道坐回位置“老師別責怪她,是我的責任,沒叫醒她,沒辦法我們二個昨天睡的太晚了。”
下一秒金希望拿出包裏德語字典直接砸向了崔英道:你當自己玄振軒?!可惜她在這裏沒遇見金三順。
崔英道手疾眼快,伸手接住,朝金希望暧昧眨眼“事實不能被掩蓋。”
啪嗒!
李寶娜手上的筆掉在了桌子上“呀,這是在考試啊還是再演愛情恐怖片?”
“蹩腳的劇本。”劉rachel厭惡的繼續寫自己的試卷。
崔英道現在的位置就在希望左側,那是他恫吓班級同學硬換的;還好個人位置空間不小,不然他身後的人鐵定天天擱後面盯着他背影紮小人了,賭咒他那過分的高大背影。
緊趕慢趕,希望終于在規定時間結束前寫完了試卷。
李寶娜很得意“這次你肯定輸給燦榮。”
希望本能擡手就打身邊的混蛋“崔英道,等一下還有二門,考完了,我們校門口見!”決鬥!說的是咬牙切齒。
“今天還要約會?”崔英道假意翻着什麽“好吧,反正我今天尚無事宜。”
“和死神約會!”希望雙手用力拍在桌面上,臉完全黑了“今天校門口的決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算生死相随嗎?”趙明秀不算從哪裏跑出來“哇靠,大發,完全大發;英道啊,你真的搞定平民女王了金希望?”
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消息,果然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
崔英道得意的挑眉。
池俊永走到希望身邊“這不是事實,希望,你說,根本沒有。”
“解釋就是掩飾。”崔英道拿希望說過的話堵她“醒着時是火爆丫頭,睡着完全……”他的笑容真是陶醉“……溫柔。”還故意将聲音拉長,說的很暧昧。
“不純潔交往會被開除的。”尹燦榮适時提醒“崔英道,你終于要用這種招數了?”
“那就訂婚。”崔英道一點不在意“希望,上次你舅父去醫院也正式打招呼,這次不如和父母一起見吧。”
“真是瘋了,訂婚?”希望看向還在坐的金嘆“崔英道,你是誰自己不知道嘛?你的婚姻注定不能自主,是企業與企業的約定,産生兆億利益的結合,影響幾千人甚至上萬人工作的合作,分享消息、同享技術、甚至股價都要波動;訂婚?你還想怎麽踐踏我,我這樣的身份能和宙斯酒店唯一繼承人的你訂婚嗎?!”
“你要是平民,我是要做好長期戰鬥準備,也許扛不住就要放棄;但,金希望,你真的是平民嗎?”崔英道身體前傾“你是理事長特批入校的,入校後就是第一名拿全額獎學金,馬術、游泳、高爾夫、網球、茶道、鋼琴、跆拳道樣樣精通;文學、雕塑、攝影、電腦程序沒有你不精通的;理事長是沒有給你特別關照,但從韓秘書整個理事長室都對你恭敬。”
“所以呢?這樣就以為我不是普通人?崔英道,你想錯了,我外公外婆的幹洗衣店就在首爾一個貧民區,我小舅沒有正當工作,我媽媽只是普通兒童醫生。”希望也很嚴肅“你想對抗你爸爸,別把扯進去;你心裏的憤怒別找我發洩!我可以幫助的人,可以是俊永,可以是慧媛,但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車恩尚。”崔英道看到旁邊的恩尚“你是平民吧。”起身走過去。
金嘆目光一擡“這和她沒關系。”起身擋住崔英道。
崔英道狡笑“這有大關系。”他從來不怕金嘆。
希望搶先過去“這和恩尚沒關系。”緊張的将恩尚拉到自己身後。
崔英道的笑意收斂,希望對恩尚的保護讓崔英道有些受傷“就一定以為我要傷害她?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的,從不改變。”
希望這次有些無法反駁。
崔英道自嘲,摸摸眉骨“車恩尚,她剛才說的你聽到嗎?”
車恩尚和崔英道沒什麽接觸,看到也是他逞兇鬥狠時的兇暴,現在被他盯上,當然有些驚懼。
“你這個平民知道嗎?有聽說過嗎?我這樣的人會有怎樣的婚姻?”崔英道逼問“你這個平民女明白政策聯姻代表什麽嗎?”
希望這才察覺自己一時失言。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洗碗的時候糾結無數,關于這個三順的梗(雖然二人真的什麽都沒做)其實多少有些與韓國流傳儒家的道德底線抵觸,特別是二人都才18歲,又是所謂有錢人家子女……好吧,就是窮人的作者發生這種事也會被爸媽打斷腿,考慮要修文ing(正在修文ing,)(已經修文,還是想留下這個梗)……故,所以請大家板磚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