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十局 任務倒計時
司徒笙将新娘新郎送到酒店後,立刻打電話給英灏亨。英灏亨道:“還在醫院裏,都是骨折,沒有生命危險。”
司徒笙道:“和朱維恩有關?”根據新娘的描述和最近發生的事件綜合分析,朱維恩那對外公外婆的可能性最大。
英灏亨道:“英勵勤出國之前和他們聯系過。”
沒想到英勵勤臨走前還要坑英灏亨一把,有這樣的哥哥,司徒笙對英灏亨充滿了同情:“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英灏亨道:“我已經和我媽說了。”
司徒笙:“……”他一點都不懷疑江麗華女士的戰鬥力。上天保佑英勵勤能留個全屍,阿門!
英灏亨道:“婚禮進行得怎麽樣?”
司徒笙回頭看了眼非要披上披風走小紅毯的新郎和拼命将披風從新郎身上扯下來的新娘,微笑道:“非常順利!”
新娘并沒有揭穿司徒笙臨時加演的“生死時速”,反而大力誇獎他們安排得很到位、很真實,聽得新郎無比羨慕,偷偷地問司徒笙能不能再幫他們舉辦一次婚禮,這次換打劫他。
可惜他的計劃還在商議階段就被新娘扼殺了。
為了打消他不切實際的幻想,新娘當機立斷地帶着他去馬爾代夫度蜜月。
對此,新郎不止一次地打電話抱怨。
“我簡直無法理解女人,為什麽新婚蜜月一定要來馬爾代夫,去美國不好嗎!能購物,還能看自由女神像呢!”
司徒笙道:“你無法理解女人,就像我無法理解你。”
“怎麽可能,我們都是男人啊。”
司徒笙道:“性別相同不等于種類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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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嘆氣道,“也對,誰讓我是月兔俠呢,當超級英雄總是孤獨的,看來我只能去美國尋找我的夥……”
“嘟嘟嘟……”
那頭挂了。
朱維恩的判決下來了,年滿十六未滿十八,以故意殺人未遂判有期徒刑五年。
他的外公外婆在英衡山的堅持下沒有被起訴。他與兩位老人促膝長談了五六個小時,內容無從得知,只知道臨別時,兩個老人哭得雙眼紅腫,對着他一個勁兒地道歉,之後,還特意找到A大向英灏亨表示歉意。
英灏亨對司徒笙感慨道:“兒女都是債。”攤上英勵勤和朱維恩這樣的外孫,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司徒笙捏他的臉:“你是英大少易容的吧?正常英灏亨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英灏亨認同地點點頭:“我也覺得我不正常。我現在看到車子,就覺得它會朝我沖過來,或者我朝它沖過去。”
司徒笙道:“……”他已經不知該用什麽表情來表達對他的同情。從張維朝到朱維恩,再到朱維恩的外公外婆,似乎所有看英灏亨不順眼的人都很喜歡用車殺人。
英灏亨道:“我看你最近運氣不大好,要不要去上炷香去去黴運。”
司徒笙說:“把‘我’和‘你’的位置對換一下,這句話的邏輯就通順了。”
英灏亨擡起腳,用鞋尖踩了踩他的鞋子:“那你去不去?”
司徒笙跷起二郎腿,斜睨着他:“我很忙。”
英灏亨提起一個黑色的箱子放在桌上,打開箱子,一沓沓的百元大鈔。
司徒笙呼吸一頓,道:“不是錢的問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
英灏亨又提出一個箱子。
司徒笙目光掃過英灏亨今早提來的六個箱子,突然從打開的箱子裏拿出一沓錢,抽掉最上面的那張,撥了撥剩下的:“練功券?”物極必反,就算是英二少也不可能帶着幾百萬到處亂跑。
英灏亨臉皮極厚,絲毫沒有被戳穿的尴尬,冷靜地抽出每沓錢的第一張:“加起來也有一千二。”
“一千二能幹什麽?”
“去不去?”
“……去。”
去去去,去你個頭!
司徒笙看着新落成的機場,手死死地抱着安全帶,死活不肯下車。
英灏亨無奈道:“你确定不下車?”
司徒笙道:“我同意去寺廟上炷香,沒同意來機場上西天。”
英灏亨皺眉:“你說話不懂忌諱嗎?”
“怕就帶我回家。”
英灏亨寵溺地笑笑,低頭摸摸他的腦袋:“好,馬上帶你回家。”車繼續往前開,開入機場的地下車庫,然後熄火。
司徒笙細長的眼睛滿是控訴:“你騙我!”
英灏亨看得心裏直發軟:“剛剛讓你下車是讓你少走點路,但你一定要陪我,我也沒辦法。”
司徒笙道:“我沒帶身份證。”
英灏亨從皮夾子裏抽出一張身份證:“我知道,我讓羅蜜給我了。”
司徒笙:“……”
司徒笙道:“我恐高。”
英灏亨道:“靠窗的位置我坐。”
司徒笙:“……”
司徒笙道:“我暈機。”
英灏亨道:“暈車藥暈機藥安眠藥我都帶好了,實在不行,還有棍子,保證一棍子下去你不會中途清醒。”
司徒笙:“……”
眼看躲不過去,司徒笙坐直身體,擺出談判的架勢:“明人眼前不說暗話。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英灏亨道:“帶你去上炷香。”
“到底去哪裏上香?不會去印度吧?我命短,寧可回去吃地溝油!”
英灏亨無奈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是去S市拜佛,順便度假。”
S市=海灘
海灘=比基尼美女
抱着安全帶的手松了松,司徒笙象征性地最後掙紮:“我這麽窮,付不起錢。”
……
光是從張維朝那裏坑來的錢就夠去S市十幾趟了吧!
想是這麽想,英灏亨卻沒有蠢得揭穿他:“我這麽豪,費用全包。”
司徒笙從車上跳下來,對還站在原地的英灏亨招手:“別磨磨蹭蹭的,快走,一會兒趕不上飛機了。”
英灏亨:“……”恐高暈機身份證呢?
S市是中國最南端的城市之一,空氣質量極佳,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城中有座天梯山,斜飛入天,仿佛凡人登天的路徑,故而吸引無數香客紛至沓來。
下機之後,英灏亨直奔天梯山腳的五星級酒店養精蓄銳,飽飽地睡了一夜,第二天天未亮,就精神抖擻地拉着司徒笙爬山看日出。
對此,司徒笙怨聲載道:“日出和日落有什麽區別?看日出不如看日落!”
“一個東邊,一個西邊。”
司徒笙說:“PS有個功能叫水平翻轉。”
英灏亨道:“一個往上升,一個往下降。”
司徒笙道:“有個詞叫倒帶。”
英灏亨道:“好吧,我們明天來看日落。”
司徒笙:“……”對待這種“認錯态度良好,就是死不悔改”的人的辦法就是,飛起一腳踢他屁股。
英灏亨早有所料,身體一側,避了過去。
兩人在山上吵吵鬧鬧地追逐,很快沖到山頂,太陽正好露出了頭頂的一片皮。
司徒笙說:“太陽是個禿子。”
英灏亨指着朝陽周圍的霞光:“那是它的頭發。”
司徒笙說:“好吧,它是個披頭散發的邋遢鬼。”
英灏亨:“……”
清晨的山巅氣溫很低,英灏亨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保溫杯,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後遞給司徒笙。司徒笙道:“你只帶了一瓶?”
英灏亨說道:“不然呢?帶一箱上來賣嗎?你又不扛。”
司徒笙認真地說:“早說你是來賣的,我一定扛。”
“賣給你啊?”英灏亨露齒一笑,陽光帥氣,與真正的太陽相映成趣。
司徒笙低頭喝水。
英灏亨又拿出三明治。
司徒笙道:“不要告訴我這也是一個?”
正要掏另一個的英灏亨毫無愧疚地縮回手,點了點頭。
司徒笙搶過來,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英灏亨接過剩下的半個,毫無心理障礙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