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七局 爸爸很心塞
吃完羊排,宴會的人走了一半。
司徒笙看着那些女孩子臨走時望過來的幽怨眼神,用手肘撞了撞英灏亨的腰:“今天晚宴的主題是叫‘非誠勿擾’吧。”
英灏亨道:“嗯,所以非誠勿擾。”
司徒笙道:“一個都不入眼?我覺得今晚有很多女孩子很不錯。”
英灏亨沉默了會兒才問道:“你覺得誰不錯?”
“比如額頭上有一顆痣的錢伯伯的女兒,嬌小溫柔,眉目含春。”
“容易出牆。”
“比如說話時有點大蒜味的梁叔叔的女兒,身材高挑,劍眉星目。”
“像母老虎。”
“又比如說衣服明顯穿得小一號的魯太太的侄女,五官立體,雙眼有神。”
“見錢眼開。”
“還比如……”
“你今天晚上到底看了多少個女人?”英灏亨口氣不善。
司徒笙愣了愣,突兀地說:“對不起。”
英灏亨莫名其妙地問:“對不起什麽?”
“剛剛突然有種‘看了皇帝的三宮六院,會被拖下去閹了’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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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勵勤跑了一整晚,愣是和英灏亨一起跑出了兩條平行線,從頭到尾都沒有交叉。到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他終于走了過來。
司徒笙挺直腰板,準備直面一場唇槍舌劍。
英勵勤對他的打扮熟視無睹,面無表情地說:“我爸爸邀請你去書房。”
司徒笙嘆了口氣,對着英灏亨小聲說:“這種時候,你是不是應該跑去禦書房外面跪個三天三夜,哭喊着‘一切都是我的錯,請對司徒愛卿從輕發落’之類的?”
英灏亨道:“首先,你要先被打入天牢。”
司徒笙道:“我被打入天牢時你真的來救我?”
英灏亨看出他嬉皮笑臉下的一絲緊張,拉起他的手道:“為免我家酒窖真的變成天牢,我陪你一起去。”
英勵勤下意識地伸手攔住他,卻被英灏亨一眼瞪了回去。
司徒笙被英灏亨拉着上樓梯,回頭看了眼留在原地的英勵勤,低聲道:“如果這是漫畫的話,他現在的背景一定是一團黑霧。”
英灏亨道:“我雖然讨厭他,但還不至于認為他要為A市目前糟糕的空氣質量負責。”
司徒笙:“……”
英衡山的書房足足有三百多平方米大,三面書牆一面窗。
司徒笙看到密密麻麻的書,從氣勢上就輸了一截,不由得往英灏亨身邊靠了靠。
英衡山從他們進門開始,就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兩人,見到此舉,眉頭微微皺了皺,一指書桌前的兩把椅子道:“坐。”
司徒笙穿了一晚上的高跟鞋,走路有些不太自然,英灏亨見狀,幫他将椅子拉了開來,等他坐下之後才拉開另一把坐下。
這樣的紳士之舉讓英衡山冷峻的面部線條越發僵硬:“感謝你參加灏亨的相親晚宴。”
司徒笙沒想到他說得這麽直接,嘴角一抽,有點想笑,看到英灏亨陰沉的臉色後硬生生地憋住了。
英衡山道:“你是他的好朋友,希望在這方面能給予一些正面積極的意見。”
司徒笙點頭道:“放心,我是一夫一妻制的積極擁護者。”
英衡山意味深長地說:“我也覺得一夫一妻制很好。”
司徒笙見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似乎在暗示什麽,卻又接收不到他在暗示什麽,內心不免有點着急,想了想,接了一句:“不知道您覺得計劃生育政策怎麽樣?”
英灏亨:“……”
英衡山道:“我知道你開了一家安徒生事務所。”
司徒笙微笑道:“小本經營。”
“我想委托你一筆生意。”
司徒笙看看英灏亨又看看英衡山,最終拜倒在首富頭銜的萬丈光芒下:“我們事務所一直致力于發展不同的領域,拓展更廣泛的業務,只要顧客的誠意足,紅娘也是可以做的!”
英灏亨直接踹了他的椅子一腳。
司徒笙沖英衡山眨了眨眼道:“主要看您的誠意。”
英衡山給了他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我要找一個人。”
司徒笙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首歌的旋律:
人海之中,找到了你,一切變得有情義。
英衡山不會真的是幫英灏亨找另一半吧?
這個難度……
還不如幫章寶華監視英灏亨,每個月領三萬死工資。
英衡山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司徒笙道:“你自己看。”
英灏亨挑眉,拿眼睛看司徒笙。
司徒笙将信封收入懷中。
英衡山道:“期限是三天。”
“……”司徒笙将信封拿出來,重新遞還給英衡山。
英灏亨道:“尾款是四百萬。”
“……”司徒笙重新将信封塞入懷中。
英衡山道:“時間就從現在開始算。”
“……”司徒笙重新将信封拿出來。
英衡山看着他。
司徒笙見英衡山沒如他預料中的那樣加價,尴尬地抹了抹信封翹起的角,微笑道:“我想放得平整點。”
英衡山道:“我派車送你回去。”
司徒笙站起來,剛要答應,就聽英灏亨道:“好的,我送。”
英衡山道:“你留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英灏亨抓住準備溜走的司徒笙道:“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司徒笙:“……”
司徒笙道:“我去樓下等你。”
英灏亨道:“不用,你可以坐在這裏,反正我剛剛聽了你和他的談話,現在還給你聽。”
司徒笙看着英衡山越來越黑的臉色,非常想咆哮:老子沒有正大光明聽牆角的愛好!如果非聽不可,請給他一個竊聽器!
英衡山道:“你可以開始考慮你的終身大事了。”
英灏亨道:“國家提倡婚姻自由。”
“所以我沒有給你安排童養媳。”
“沒有嗎?”英灏亨道,“看大哥一天到晚小媳婦似的跟着我,我還以為他就是了。”
英衡山皺眉道:“聽說你前兩天打了他?”
英灏亨道:“切磋武藝。”
“他後背青了一塊。”
“人有失手。”
“希望沒有下次。”
英灏亨冷笑着站起來道:“那要看他自己。學誰不好學裘千丈,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就別惦記着華山論劍。”
英衡山道:“你知道我與你母親的協定,我不會改變,也不想重複。對你大哥,我希望你給予一定的尊重,不提你們的血緣關系,就憑這麽多年的相處,你也應該珍惜這份感情。”
英灏亨道:“慫恿我犯錯,然後向你們打小報告的感情?”
英衡山看了一眼聽得津津有味的司徒笙。
司徒笙識趣地跑到書房另一邊。
英衡山壓低聲音道:“找個男人出席這種宴會的玩笑要适可而止,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英灏亨走後,英衡山将英勵勤叫上來:“你請了哪些名媛?”
英勵勤如數家珍地說了。
英衡山道:“徐長東和董晟家的千金都在?”
英勵勤道:“她們很早就到了。”
英衡山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英勵勤看着他,欲言又止。
英衡山擡頭望了他一眼:“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英勵勤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滿,但很快壓抑下去,默默地退出房間。
英衡山從抽屜裏拿出兩張照片,照片上分別是兩個相貌脫俗的明媚少女。江麗華的眼光一向毒辣,她挑選出來的女孩子自然各方面條件都是上佳。今天這場相親宴,說是讓各家的子女培養感情,其實是為她們倆專門準備的。可是,英灏亨竟然覺得她們還不如司徒笙?
英衡山承認司徒笙容貌出衆,是少有的美男子,但絕對不至于國色天香到獨一無二,至少徐家和董家的女兒和他相比絕不遜色。
他原本擔心司徒笙的職業牽扯到三教九流,會對英灏亨産生不好的影響,現在卻不得不擔心起英灏亨對司徒笙另眼相看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