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婚戀文四
“爸爸！！我希望你明白錯了就是錯了，頂多功過任人評說，可怎麽粉飾也勉強不了個太平來。我不是故意要氣你，而是，我覺得你們執着的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麽大不了的。阮氏沒了就沒了，頂多我白富美變成個女吊絲，将來我要嫁人，優質的男人必定不會介意我背後有沒有阮氏，而在意的必定是個沒種的軟腳蝦，不嫁也罷。至于，你在意的阮家的榮耀，将來我能做的每一個工程我都會記錄下來，讓我們阮家的子孫後代都知道你阮正剛的女兒阮茉兒有多少優秀！當然，如果現在我陷于豪門，不，我們現在不是豪門了，我是說我陷于争産，留給我們阮家的只有醜聞！你要想清楚，你現在的枕邊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阮晶晶忽道：“茉兒，你不能這麽說我媽媽！我媽媽并沒有貪爸爸的錢。”
“是嗎？那好，我這40%你們要不要？不要的話，我會捐給中國兒童基金會。”
“茉兒……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們有太多的誤會，媽媽也有她的無奈……”
“少跟我裝可憐。我并不是對女人貪錢反感，而是反感女人為了錢破壞別人的家庭。王女士的人品十幾年前就足以證明了，還裝什麽？”
“我媽媽是真的愛爸爸，她沒辦法。”
阮茉兒背脊挺直，脖子修長而優美，就這麽驕傲地看着王淑芬和阮晶晶，朱唇一個字一個字問：“真愛？那她要真愛還是要錢？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我數三聲，如果你們不要錢，我就捐了。一……二……”
“姐姐！”阮瑞傑忽道，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說：“我不要！你可以捐出去，我也可以，你不能看不起我！你捐，我也捐，你可以靠自己光耀阮家，我也可以……”
“瑞傑！”王淑芬攬着少年瘦弱的肩膀，恨鐵不成剛，阮茉兒這賤人把瑞傑都帶壞了。
“你才十二歲，如何與你姐姐相比？”
阮茉兒冷笑一聲，別開了頭。
而阮正剛長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他的構思、他的夢想、他的計劃都不可能讓任性又天真的長女去執行了，接下來的話也不必再說。
阮瑞傑忽道：“姐姐，你既然不要那40%的産權，不用給我，不如賣出去，錢留着給爸爸治病，就用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藥，爸爸的病都要治好來。”
阮茉兒聽他這樣說，倒不禁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另眼相看，她沒有否定這個提議。但不到山窮水盡她不想這麽做。
阮正剛像是失去了動力一般，讓王淑芬等人回家，留下了阮茉兒說話。
阮茉兒只要不見到王淑芬，對阮正剛還是愛占了上風，于是又說了幾句軟話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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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正剛平靜了一些，她才打算回學校，她下午有課。她打算明天再來看他。
阮茉兒背着背包出了醫院，擡手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坐公交回學校恐怕來不及了。
忽然，一輛黑色的跑車停在了她跟前，男子脫了黑色的正裝，領帶也松開了，定睛一定，他長得十分清俊，戴着一副無框眼鏡，頭發打了保濕水，整個人十分有形。
“阮小姐，你要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阮茉兒微微疑惑，他是父親請的一個律師之一，他半個小時之前不是離開了嗎？
“裴律師，你怎麽還在？”
“我剛好遇到個朋友，聊了一會兒。上車嗎，我送你。”
“我要去S大。”
“我知道。”
“不順路吧？”
“是不順路，但你是我的客戶，幫助一下客戶有問題嗎？”他挑了挑眉，聳了聳肩。
阮茉兒道：“沒問題！”
阮茉兒上了車，系好了安全帶，沖裴東禮貌一笑。
裴東的車技相當不錯，或者說……
“車不錯呀？多少錢？”
裴東薄唇微勾，淡淡道：“你要是把財産捐了，絕對買不起。”
阮茉兒長長深呼吸，又把整個身子軟在車坐上，輕聲道：“所以說，趁現在好好享受……”
“呵呵。”
“我說，律師有那麽賺錢嗎？裴律師年紀輕輕就能買上百萬的跑車了？”
“咳，我的車是一千兩百八十萬元。”
“哦，我還走眼了，你還真舍得下血本。”
“女人有錢會花在衣服、化妝品和包上，而男人會喜歡有輛中意的車。”
“一千兩百八十萬……不知道我轉系去讀法律還能不能讀出來……”阮茉兒喃喃。
“別人我不知道，但阮小姐的話……一定可以。”裴東笑道。
“哦？你怎麽知道？”
“阮小姐這麽犀利，上了法庭，一定可以讓和你打對臺的律師無從辯駁。”
阮茉兒垂眸，一時沉默，也許她太自私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和王淑芬糾纏下去。而這個世界，她也不知道劇情是什麽。或許，她想多了也不一定，可她決不能松懈。
“裴律師，你身價很貴嗎？”
裴東挑了挑有幾分風流的俊眉，表示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說，長期聘請你當私人律師，會不會很花錢？”
“那要看你需要什麽樣的服務。”
阮茉兒想了想，道：“就是我的情況到你這裏備個案，我每三天打一個電話給你更新情況，我有什麽仇家、財産糾葛的人、感情糾葛的人你都記着，我要是在規定時間你沒打電話給你你也聯系不上我，你就幫我向有關人調查。我可能是被人綁架或非法監，禁，你幫我請人救我出來。”
這要是個虐女主的文，各種男配女配龍套來虐她，一切皆有可能，她能不提前做好防範嗎？
“阮小姐，你要的是貼身保镖吧，而不是律師。”
阮茉兒撓了撓頭，秀眉輕輕蹙了蹙，呢喃：“這樣啊……”
“阮小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是以防萬一嘛，你知道我爸爸的情婦王女士可也不是省油的燈，我跟她女兒也處不來。雖說有句話叫‘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但是，這世間為難女人的大多數是女人。”
“阮小姐，你別介意，說真的，我覺得你應該尊重阮先生的安排，雖然我很敬佩你視金錢如糞土的精神，但是我覺得那是他的心意。甚至，在這個時期，他把這一切當作自己的遺願，他一輩子沒有完成的事，你可以幫他完成。”
“遺願？可以呀，只要馬上與王淑芬離婚，把所有的財産就給我一個人。然後，我可以再找你給我立個遺囑，我若在二十年內死亡，所有財産就都捐給兒童基金會，她們休想謀殺我，再利用繼承法通過瑞傑奪到阮家的財産！可是，他沒有，他現在這樣四分五裂分財産根本就不可能守住阮家的家業！我爸爸會不會太天真了？男人總想着三心二意，左右逢源，粉飾太平，這根本不可能。難道讓我和害死我母親的女人團結守住家業嗎？我不想報仇，但也不想連死都給我做了最好的安排的母親不能安息！我父親不相信我，所以，我也不會守什麽家業。我阮茉兒要就要全部，就要最好的，不要就什麽都不要。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很稀罕呢，笑話！”
“如果，都讓你繼承，你能完成阮先生的遺願嗎？”
“不就是東區的開發計劃嗎？我研究過，以S市現在的人口增長率，并且五裏外的貿易市場不是要開建了嗎，而且那邊交通四通八達，那塊地五年內必然要動土。只不過我猜是有相關的人想得到利益才拖着，目的多半就是趁阮氏有危機，以最小的代價拿到我父親手中的地，從而得到最大的利益。我爸爸以前太急進，又想首尾兼顧，自然焦頭爛額，所以說要沉得住氣。反正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只剩那塊地，即便留着那不動，情況也壞不過現在了。嘿嘿，看誰熬得過誰，我相信總有人上前求我的時候，這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也可稱做‘光榮的無産階級的革命徹底性’。”
阮茉兒說着，不禁笑了出來。
裴東垂下眼簾，眼神晦澀不明，又道：“我是問你，如果你得到全部，你能完成你父親的遺願？”
他的眼神太過專注，阮茉兒不禁頭皮一緊，但仍回視于他，道：“自然可以。反而是父親把財産分成四份，而我和王淑芬他們是不可能一條心的，讓別人有機可趁，這樣注定守不住家業，何必去淌這混水？難道是讓我演繹世間最美的人性是寬恕嗎？把王淑芬當母親，阮晶晶當姐姐？我又不是腦殘或者不記母恩的白眼狼。”
裴東輕笑一聲，道：“你哪來的自信？”
阮茉兒微微一想，道：“因為我是阮茉兒。”
夜幕降臨，裴東驅車驅車進了一棟豪華的大型私人別墅，別墅裏的花園占地廣闊，中央矗立着一棟城堡般的大房子。
裴東下車後，直接進入正屋，一個金發的英國管家恭謹地朝他問好，道：“少爺正在書房等你。”
裴東淡淡一笑，道：“謝謝你，瓊斯。”
裴東上了二樓，找到書房敲門進去，一個男子背身站着，身材挺拔。書房中英擺放着一個大型的玻璃罩，走近時可以看清，裏面是建築模具。那模具的地域密密麻麻綿延着。
忽男子頭也沒擡，只聽他問：“怎麽樣，大律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