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混沌為什麽又回來了?趙禾文盯着面前的帖子發了差不多十分鐘的呆,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自禁也着了這帖子的道兒,竟然真的希望是有些什麽……
趙禾文趕緊把思想抽了出來,狠狠地把手裏剩下的東西一股腦地塞進了嘴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東西。一般來說,吃東西轉移注意力對趙禾文來說非常有效。當然這一次也很有效,只是起效的原因上,和從前有些不一樣……因為他剛嚼了兩下就發現嘴巴裏都是奇怪的味道,澀澀的還有點兒苦。當然這不是初戀的味道,而是香蕉皮的味道……
“呸呸呸……”趙禾文連忙把香蕉皮吐了,一邊清理着嘴巴一邊繼續爬樓。
因為是這婚嫁的帖子已經是頭天晚上發的了,所以現在已經翻了好幾頁。而且除了各種雞血、YY和無限想象的樓層,這可是招掐體制的禾苗的樓,又是前YS最大仇家突然變成了CP這種天翻地覆的大事,免不了總會有掐點。
圈裏的人都知道,禾苗的粉裏面有這麽一群,雖然都是替禾苗說話都是向着他的,可是森森的就是一股子招掐的口氣。
所以避免不了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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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退圈的時候可是特地為苗條叔澄清了,而且後來蛟龍也說了,他和混沌不是一對兒,他們的事也和苗條叔無關。
大狗和蛟龍本來就是認識的人,實際上他們自己從來沒有說過他們在一起,當時他倆鬧翻聽說是現實裏的事。說苗條叔拆CP根本是無稽之談,是蛟龍拆CP才對。苗條叔和大狗當年感情其實挺好的,大狗開始不接主役主要做士大夫之後接的龍套大多都是苗條叔主役的劇,當年要不是蛟龍逼走了大狗,說不定大狗和叔在在一起了。
No.105 ☆☆☆苗粉于23:55:0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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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條叔從一開始就很無辜,根本就是某些腦殘胡亂猜測的。苗條叔當年好心關心一下他們,大狗可是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這時候一回來就和苗條叔糾纏不清造人氣,敢不這麽明顯地自炒麽?敢不這麽厚臉皮地來抱大腿麽?!
No.420 ☆☆☆ = = 于04:00:05留言☆☆☆
……
這些帖子不管是黑還是瑪麗蘇腦殘粉,反正是立刻招來了無數的掐掐,竟然大半夜地還能掐得戰火硝煙、死去活來的。就是這樣,趙禾文的招掐之帝的體質一如既往地不可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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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嫁樓樓層已經很高,教材、資源、YY、祝福、掐肉、掐顏、諷刺等等帖子混雜,偶爾還出現幾個神展開,甚至還有人找到連他自己都記不起來的東西,比如他什麽時候說過喜歡‘情敵’這個角色的話。
不過,趙禾文一邊吐血一邊還是堅強地爬着樓,順道記錄下來掐的和需要澄清的地方,準備待會兒還是要反駁一下。當然真身他是不敢上,披馬甲還是可以的,裝內圍爆個料啊,裝親媽粉、忠粉掐一掐啊。
混沌在樓裏一直沒有出現過,趙禾文還特地找了個借口,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黑着的QQ抄手,不過沒有回應,似乎是真的不在。趙禾文不知道他看到那婚嫁樓的帖子沒有,他很清楚什麽自炒、抱大腿之類的混沌根本不需要也不屑得做,但是如果一直掐下去閑言閑語也越來越多,趙禾文忽然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收回叫他唱ED的邀請。
除了婚嫁樓,整個YS首頁上差不多有八成的帖子都在說他或者說混沌,或者說他和混沌,基本沒有幾個能逃過掐的命運,真是沾上他就招掐。掐他的都是些老料,而掐混沌的卻幾乎都是說他這次回歸的,什麽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趙禾文不得不擔心,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新劇一發就被掐,而他和混沌合作,必定是逃不過被掐的命運的。先掐又合作确實有炒作的嫌疑,瓜田李下,也許人家總要避避嫌……混沌那首曲子很好聽呢,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詞。
趙禾文糾結着,忍不住跑去找了那部劇的原著來看,這一看就是幾個小時,連YS回帖都忘了。門鈴響的時候,趙禾文還非常不耐煩,對着屏幕一步三回頭地慢悠悠地去開門。
沒想到,門外竟然是他的大尾巴狼新鄰居——徐柯宇。
“走,一起吃飯去。”徐柯宇熟絡地說着,好像他們是老朋友了似的。
趙禾文一看他就想起他一臉兩次都害得自己落荒而逃,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去!”
“如果是為中午的事,我道歉。正好連上昨兒個的事兒,我請客賠禮。”徐柯宇說,“再說這附近我也不熟,你就算是給我帶帶路嘛。”
“賠禮就不必了,”趙禾文艱難地拒絕道,他就是覺得徐柯宇一臉的大尾巴狼奸詐像,“要是找不到地兒你就問問路人或者百度搜一下肯定沒問題。”
這麽毫不留餘地的拒絕,徐柯宇似乎是有點無話可說,趙禾文正打算開口送客,誰知的這時候徐柯宇卻說:“那我就跟你問問好了,那家叫做瑤涅的餐館味道到底如何?”
“瑤涅啊!很好吃,你去了之後絕對不會後悔的!”瑤涅是這附近趙禾文最喜歡的餐館了,人家問起來,趙禾文自然要全力支持。
“聽說東坡肘子和糖醋排骨是全北京好吃的了,是這樣的嗎?”徐柯宇似乎有點懷疑,“或者你有什麽別的菜推薦麽?”
“東坡肘子和糖醋排骨都很好吃,香味入骨、肥而不膩。還有四喜丸子也很不錯,你別看都是常見的菜,可那好味道可不常見啊。”
(@ 0 ﹃ 0 @)東坡肘子、糖醋排骨、四喜丸子……想起這些,趙禾文頓時有點饞了,不然等徐柯宇走了他就打電話過去訂兩個菜送來……
“對了,我還聽說那家的開胃菜和飯後甜點的種類也很多。”徐柯宇眉毛一挑,似乎剛想起來。
罒▽罒開胃菜……拔絲香蕉、冷拼、涼面、水晶餃、小馄饨……嗯,暫時還是不要小馄饨了……罒▽罒還有飯後甜點……南瓜餅、銀耳羹、蛋糕、炸饅頭片……
“嗯嗯,都很好吃!!”趙禾文暢想着暢想着,動搖了。這、這些也都訂一份好了……
徐柯宇見他這副模樣,頓時覺得好笑起來。早知道他喜歡吃,沒想到竟然喜歡到這個地步。這都還沒有見到什麽實物就這麽向往的表情,如果在他面前支個小框,下面放點好吃的,說不準兒還真有可能捕到人……
“啊,還有叫花雞,每天就做那麽幾十只,我聽說這可得提前預定才有。”徐柯宇誘惑道,“不會這麽困難吧?你吃過嗎?”
“就是這麽困難!不僅要預訂,而且還得早早訂,晚了就沒有了。我就是因為這個才一直沒吃過!”說起叫花雞,趙禾文就愁,這是餐館上個月新出的招牌菜,太搶手,他每次想起來訂的時候都晚了,今天這點兒才去訂八成也吃不到。QAQ我的叫花雞……
“其實,中午那會兒我打電話去定了桌和菜,剛好訂到最後一只叫花雞,不過就快到我訂的時間點兒了,如果我們去晚了……”徐柯宇一臉遺憾。
所謂‘人為財死,叔為食亡’……
趙禾文一個沒忍住,立刻響應道:“我們走吧!”
【小注釋】1、有姑娘問起,所以我提一下前面說道過的‘面基’,字面意思是‘見面攪基’,實際上就是‘見面’的意思。
2、BGM:background music,背景音樂
13、吃貨
徐柯宇用一個連食物都沒放,只寫了個名字的陷阱就捉到了趙禾文,等到趙禾文暢想完所有剛剛提到的菜才發現不對的時候,他們已走出小區大門好遠了。
為了一只叫花雞就這麽搶着答應了,似乎有點……趙禾文有點小尴尬地剛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兩個人已經到了十字路口,徐柯宇問道:“接下來怎麽走?”
“過了街左邊兒,左邊兒轉過去再往右走過巷子就不遠了。”趙禾文忙說,看路口的綠燈亮了起來就率先走了過去,感覺到徐柯宇跟了上來,他連忙說:“剛剛我可不是為了叫花雞,我……”
“嗯,”徐柯宇笑着接口應道,“是為了四喜丸子?”
“嗯,”按常理一般應該是順着他的話給個臺階,所以趙禾文嗯完了之後才發現徐柯宇根本不是給他臺階,“不是!”
“那是東坡肘子?”
“不……”趙禾文的話再一次被打斷。
徐柯宇飛快地說道:“糖醋排骨?”
“……是,”趙禾文的後半段話和徐柯宇話音疊在一起,卻像是迫不及待地回答了似的,氣得趙禾文剛過了街就停下腳步轉頭怒瞪徐柯宇,“徐柯宇!!你!!”
“嗯,”徐柯宇卻故意做出一臉理解的樣子說:“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迷路是不是?太讓我感動了,親愛的,你真貼心。”
“好吧,我就是為了叫花雞!”趙禾文惡寒地抖了抖小肥肉、瞪着徐柯宇惡聲惡氣地說道,一邊說着他還迅速地看了看周圍,确定還好沒有人聽到徐柯宇的話之後才松了口氣。
“竟然就是為了叫花雞,親愛的,你真是讓我傷心。”徐柯宇笑着說。
“滾你丫的,誰是你……”趙禾文在大馬路上終于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這可是自家附近,可不能像上次似的被人聽見了就直接逃之夭夭就安全了,氣又發不出終于他只能沒好氣地說道:“不許再那麽叫我!”
“好吧。”徐柯宇好似很失望地說道。
趙禾文看徐柯宇看表,也連忙看了看手機竟然已經快八點了,急匆匆地說道:“我們走吧,過會兒可真晚了。”
看來果然真的就是為了叫花雞……徐柯宇笑着搖了搖頭,連忙跟上已經邁起大步子‘趕路’的趙禾文,實際上他訂桌時候訂的是七點半到八點半之間,不用這麽急。
瑤涅确實離小區不遠,可是七拐八彎的也算不上近了。等終于到了地方,服務員領到了桌兒,趙禾文連菜單都沒看就報了幾個菜名。
“嘿嘿,這幾個菜上菜慢,先點了做着,別的等他看看。啊,對了對了,叫花雞看差不多了就端上來吧~”趙禾文輕快地說道。有關食物,趙禾文從來都是自來熟的,和請客的人認生就是和食物認生不是?再說,大尾巴狼請客,不吃白不吃~~(@ ̄)▽ ̄@)
徐柯宇從晚上去叫他吃飯就已經預料到,趙禾文不太可能和他在吃飯上客氣,只是對他對上菜時間的熟悉程度稍稍有些驚訝。
之後,趙禾文又和徐柯宇‘合力’點了八九個菜,肉多素少,而且素的基本都是徐柯宇點的,不然一整桌的肉非得膩死,至少他會被膩死……= =、
等到終于吃上了叫花雞,趙禾文明顯心情大好,而徐柯宇明顯是覺得很好玩所以心情也很好,于是兩個人周圍立刻轉變成了較為愉悅的氣氛。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徐柯宇,暫時還是X大的大四學生。”徐柯宇友善地說道。
“你還是大學生?”趙禾文有些驚訝,他雖然覺得徐柯宇肯定比自己小,卻沒想到竟然還是個學生。(@ 0 )_ 0 @)自己一個三十的大叔,讓人家小孩子請客似乎不太好?
說起來,那天母上叫他去相親的時候似乎說那個女孩子是大四來着,看來他們是同學了?
“是啊,哈哈,不過我比其他人大些,”徐柯宇解釋說道,“我休學去國外留學了兩年,今年才回來準備畢業的。”
“休學去國外留學?為什麽?怎麽還要回來準備畢業?”趙禾文再一次驚訝了一把。
“國外有個學習的機會,可是和我在國內學的專業不太一樣,所以學校不支持,我就只有休學去那邊了。”徐柯宇聳聳肩說,“不過我家裏人都覺得我在國外讀的專業不靠譜,所以堅持叫我一定要拿到X大的畢業證,所以我就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既然能出國留學一定是經濟條件很不錯了,趙禾文毫無壓力地把另一只雞翅膀也夾到自己碗裏。(@ ^)。 ^ @)那只雞腿小徐一直都不吃,我把翅膀吃了他應該不會有意見。
趙禾文熱情地招呼着自己的嘴巴還不忘給徐柯宇也夾點菜,一邊順口問道:“你在國外學的什麽?”
“音樂。”徐柯宇頓了頓才笑意濃濃地回答道,突然有些期待趙禾文繼續問下去。
“音樂好啊,呵呵,有空教教我鋼琴什麽的,我一直想學着陶冶下情操。”‘音樂’這個範圍很寬,趙禾文看到四喜丸子上桌,完全沒有閑心多想別的,“來、來,嘗嘗四喜丸子。”
“好。”徐柯宇看着碗裏衆多趙禾文塞進來的菜,完全沒有自己選擇的餘地了,趙禾文還在努力地把一顆四喜丸子小心地放在頂上。徐柯宇幹脆伸筷子夾住了那顆四喜丸子,“說說你?”
“我?”趙禾文縮回筷子,順路給自己也夾了一顆四喜丸子,“我沒什麽可說的,當年複讀之後才好不容易考起了個二本拖尾大學,和你們X大沒法比。工作這麽多年唯一的成就就是買了套房子,不過今兒個我剛換了新工作,明兒正式上班。”
“怪不得今天一下午都沒見你出門,”徐柯宇看着趙禾文一說完話就好像迫不及待似的把整顆四喜丸子整個兒塞進了嘴裏,他又看了看四喜丸子的大小,不得不感嘆這樣的難度系數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買的就是現在住的這套吧?”
“是啊,說到房子,”趙禾文表情一肅,“說真的,1204是真的鬧鬼!!”
徐柯宇卻是不當回事,只是輕松地應了一聲:“哦?”
“你不要這個表情,真的,以前我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的。”趙禾文看徐柯宇不信,神神秘秘地拉着凳子挨近了他一點,壓低了聲音說:“可是我也見到了。”
雖然仍舊不相信有鬼,但徐柯宇終于有了興趣,問道:“你見到房子裏的鬼了?”
“嗯!”趙禾文把眼鏡睜得滾圓拼命點頭,生怕徐柯宇不相信似的,“那房間之前住的是個十幾歲的高中生,人很陰沉也不愛說話,坐電梯的時候總蹲在電梯的角落裏,本來就怪慎人的。
他的家人很少來看他,後來我才聽說那對夫婦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他的叔叔嬸嬸。那孩子的父母車禍去世了,生前是全額付款買的這套房子,那什麽叔叔嬸嬸八成是不想養這孩子,才把他一個人丢到這裏來。
那小孩兒怪是怪點兒,倒也挺可憐的,一個人生活,叔叔嬸嬸也待他不好。後來,他就自殺了。聽說是躺在床上自己割的喉,弄得到處都是血,張大嬸兒去看了一眼,吓得幾天都沒睡着覺。
你知道自古有個說法,自殺的人魂魄陰間是不收的。所以人家都說那小孩兒還一直在那裏,我們樓裏有人夜裏回來見過窗口有人影,還有人在門口聽到鋸子的聲音,也有人說聽到過慘叫。
可是咱不是共/産/主/義旗/幟下成長的新一代好青年麽,我本來是不信那些的。直到有一天……
也就是幾個月前,那天我和同事一早要坐火車去出差,我資料不齊只有先去一趟公司,四點多天還只是蒙蒙亮的時候我就出門了。
結果我路過1204的時候,1204的房門竟然沒有關,我自然是好奇地向裏面看啦。那時候天還沒有樓道裏的燈光亮,那房裏也不開燈,我半天才看清房間裏的樣子。我看見……有個人在刷牆。”
“刷牆?”
“嗯,”趙禾文回憶起當時的情境,惡寒地抖了抖,吞了口吐沫才繼續說道:“就是客廳裏今天中午我仔細看的那面。當時牆邊只有一個大紙箱子,那個人提這個桶站在那裏,我看清楚的時候剛好他也發現了我。那人就這麽緩緩地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着我。
模樣有點眼熟,可是那種眼神,太讓人不舒服了。我渾身一冷,忽然才發現那面牆是新刷的,可牆角和地上全是鮮紅鮮紅的血,流得到處都是。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那個箱子裏放的似乎是些衣服,上面也全都是血!!!
不瞞你說,我當時一下子心就涼了。可是我都還沒反應,突然那個刷牆的人就跳起來,提着桶揮舞着刷子向我跑了過來。給我吓得拔腿就跑,他還在後面一直追,聲音嘶啞地叫着:‘別跑……’
擦,能不跑麽?他一跑到光下面的時候我就想起來了,為什麽我覺得眼熟,丫跟那個自殺了的高中生長得一模一樣,是鬼啊!!!”
趙禾文說着說着甚至都顧不上吃了,說道最後還激動地拍了下桌子,徐柯宇忍不住問道:“那你跑掉了嗎?”
“擦,當然跑了!!不然誰坐在這裏和你丫一起吃飯?”趙禾文又平複了一點情緒說道,“我連電梯都沒敢等,從十二樓一直用兩條腿自己跑到一樓的!!”
“辛、辛苦了……”
“那是!”趙禾文憤憤然,那天跑到一樓,頭都轉暈了不說,腿也跑得虛了,還好他那次出差嫌沉就只帶了一個行李包,不然肯定跑不了這麽快!只是可惜了那幾個包子,他起大早熱了路上吃的呢!
趙禾文清了清嗓子,又滿臉陰森地說道:“你知道麽,後來我聽說,那高中生的叔叔失蹤了。警察找遍了全市都沒找到,最終只有不了了之了。可是我覺得,他叔叔一定就在那個屋子裏……一定就在那面牆裏。”
徐柯宇突然說道:“說起那面牆,下午我搬東西時候不小心撞掉了一小塊牆皮……”
⊙﹏⊙!
“……下面是紅色的。”
14、遇‘鬼’
趙禾文全神貫注地聽着,手裏的翅膀吃得只剩下骨頭了都沒注意,他又吞咽了一口吐沫,弱弱地問道:“紅、紅色的……血?”
“紅色的……”徐柯宇也學着趙禾文的樣子陰森森地靠近了幾分,卻是幽幽地說道:“油漆。”
(@ = )A )……
緊張的氣氛頓時轉向了一種詭異的感覺,完全出乎意料的趙禾文頓時無言以對。
“看上去應該是油漆或者顏料一類的吧,肯定不是血。”徐柯宇肯定地說,“新刷部分刷得也不怎麽好,只是蹭了一下就掉下來瓶口這麽大的一塊兒。剛好有半滴紅色的油漆,看形狀可能是從斜下面濺上去的。我猜可能是人家打翻了油漆桶不小心潑上去的,所以人家才不得不重新刷牆的吧。”
“可是為什麽要在大半夜刷?天亮以後不是看得清楚,而且還不開燈,黑漆漆地鍛煉盲視能力?”趙禾文還是不怎麽相信,“再說,你怎麽解釋追着我的那個鬼?!我十分千分萬分肯定,絕對是那個高中生?以前他蹲在電梯裏就總吓到我好幾次,他的樣子我肯定不會記錯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那個鬼半夜不小心打翻了油漆桶,怕被發現所以彌補一下吧?”徐柯宇打心底裏覺得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只是随口胡說道。
而趙禾文則竟然覺得徐柯宇說得很有道理,而且還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嗯嗯,說不定就是這個樣子。不過,那個鬼為什麽會打翻油漆桶?不,不對,也許是有什麽冤情……他其實不是自殺!所以他要把兇手的名字寫下來!可是他又擔心被兇手看到,所以才又暫時重新刷牆掩蓋。一定是這樣的!”(@ 0ˇ)oˇ0 @)
= =……
“這樣不是很多餘,反正都是鬼了,直接寫出來不就好了,害怕人看見。”徐柯宇無耐地說。
“可是這世界上如果有鬼的話,那麽就肯定有能驅鬼降妖的道士和尚了!”趙禾文煞有其事地說道,“他一定是怕兇手再次加害他,所以才這麽曲折的。不行,我們回去把牆皮剝開看看吧?說不定還會碰到那個鬼。”
= -
徐柯宇好笑地說:“說不定那個刷牆的是兇手,如果你發現了他的秘密就要殺人滅口,所以那天才追着你跑。”
“可是我那天看見真的,滿臉陰沉,而且跑起來好像是飄着的!我絕對不可能認錯!”趙禾文強調道,“對了,那時候我跑得急,把記着我出差要買的東西的便簽掉了。等我出差回來,在郵箱裏發現了那張便簽,上面還有兩個油指印!當時我出門時候就捏在手上的,肯定是在1204門口掉的!!我的包子肯定是被那個鬼吃掉了!!!”
“鬼還吃包子?”
“吃啊,鬼什麽都吃。還不會胖……”(@ 0ˇ)oˇ0 @)好嫉妒……
于是這一頓飯,本來還在讨論鬧鬼問題的兩個人說着說着就變成了讨論鬼能不能吃東西、能吃多少東西……以及吃了東西還不會長胖的問題了。
等徐柯宇也結賬回來的時候,趙禾文撫着圓滾滾的小肚子擦掉嘴上的油,他看着唯一還沒有消滅幹淨的東坡肘子惋惜了半天。
點菜的時候,趙禾文因為看徐柯宇高高大大的,就估摸着自己的食量點了兩人份,可是沒想到徐柯宇戰鬥力相當‘弱小’,連他的一半都不到,于是從來不浪費糧食的趙禾文艱難地扛下了那一半,吃得他甚至覺得腰帶圈在肚子上都硌得慌,簡直就像從前餓了一頓然後去掃蕩好倫哥的時候。
現在他是連一顆芝麻都再也咽不下去了,可他一個人吃了這麽多東西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說還要打包帶走。倒不是他還想帶回去繼續吃,只是他實在舍不得浪費食物,特別是美食。
也不知是不是徐柯宇發現了他看着肘子盆的幽怨的小眼神,本來都說要走的他又叫來了服務員把剩下的東坡肘子都給打包了,搞得趙禾文紅了紅臉趕緊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遠遠地跑開站着。
回去的路上,吃飽了肚子的趙禾文開心地給徐柯宇說笑話,徐柯宇一邊聽着一邊跟着他慢悠悠地走着,忽然說了句什麽,趙禾文沒聽清楚,可再問,他卻說他沒說過話。
終于回到了小區裏,趙禾文本來是主張去坐另一邊那個比較遠的電梯上去,畢竟這麽長時間,他們那邊的幾戶包括上下樓的幾戶天黑之後都從不乘這個電梯。本來電梯就似乎不是那麽安全,又有人說真碰到過鬧鬼,這種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是?反正另一邊的電梯也沒遠多少。
所以趙禾文原先是想說服徐柯宇繞道的,結果被徐柯宇刺激了幾句,就憤憤地拉着他直沖鬧鬼的電梯而去。
趙禾文那個氣勢洶洶的樣子,在樓梯口的時候甚至差點把旁邊的垃圾桶給踢飛。結果說來也巧,電梯剛好從樓上下來,其實這電梯其他層的人晚上也都用,所以趙禾文也沒有多想,電梯一開就率先要往裏面沖。
結果電梯裏的那個人站在門口也剛要出來,那人長得挺高,趙禾文平視只能看到人家的下巴,他一邊側身讓開一邊仰起頭一看,竟然是那個高中生!!
記憶中那個高中生還沒有他高,瘦瘦小小的一個,這麽高肯定是飄着!!!⊙﹏⊙!趙禾文當即吓得轉身就往後跑,可是他忘記了,和他一起來的徐柯宇就站在他斜後面。
而徐柯宇看到電梯裏的人,還想上前打個招呼,結果趙禾文轉身直接撲了過來。
趙禾文比徐柯宇稍矮一些,準确地說,趙禾文的腦門剛好到徐柯宇的鼻子這麽高,趙禾文轉身一跑,就這麽一腦袋撞在徐柯宇的鼻子上,然後徐柯宇就不可抗拒地流下了兩條鼻血來……
徐柯宇疼得捂住了鼻子,趙禾文到了個歉又緊張地一邊要往外跑一邊告訴徐柯宇:“有鬼啊!小宇快跑快跑啊!!”
“你是……趙先生吧?”那人走出了電梯,幽幽地問道。
陰森森的聲音從電梯方向響起,看到那人陰氣沉沉的樣子,趙禾文渾身打了個冷戰,一把拖住徐柯宇就要跑,“你看、你看!鬼還知道我姓趙!!你還捂住鼻子幹什麽,快跑啊!!”
徐柯宇連忙用沒捂着鼻子的手反拉住趙禾文,沒好氣地說道:“我捂着鼻子幹什麽?因為我流鼻血了。”
“對不起對不起,還能跑麽?要不要我背你跑?!”趙禾文焦急地說。
徐柯宇還沒說話,電梯裏的那人已經走到趙禾文身後,有些無奈地叫道:“趙先生……”
“啊啊啊啊啊!!!”趙禾文被吓得大叫一聲,轉身護住徐柯宇一邊強行往後退,一邊鼓起臉兇神惡煞地看向面前的‘鬼’,“你不要過來!我家祖上可是正宗的道士!!”
“趙禾文,”被擠在牆上的徐柯宇真心是無奈了,幸好提着東坡肘子的手離得遠點兒,不然油全要擠在身上了,“這是我租房的這家人的兒子……”
“趙先生,我是小溪的堂哥。我叫楊癸,你好。”楊癸面無表情看着趙禾文,伸出手來努力表現得友好一點。只是他這人不知道哪裏長得有點不對,反正挺好的一長相就是看着陰森森的,配上他慘白的皮膚,和面無表情的樣子,就是讓人覺得有點吓人。
“你、你好,我叫趙禾文……”趙禾文低頭确定看到了人家的腳之後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不過握到那種冷冰冰的感覺讓他又很快把手縮了回來。
楊癸也不知是不在乎還是早就習慣了別人的反應,所以也平靜地放下了手,幽幽地對徐柯宇說道:“徐先生,我媽說卻是是忘了把陽臺鑰匙放在一起了,所以叫我給你送過來。我看你不在,所以也沒進去,本來是想投進郵箱去,不過正好這裏碰到你。”
“好的,麻煩你了。”徐柯宇手上滿是血,拐了拐趙禾文讓他去接要是,一邊仰起頭讓血不再流出來。
楊癸看到如此,又從身上拿出一張衛生紙遞過去,一邊說道:“大家都說我和我堂弟長得比較像,吓到你們了,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其實完全沒有吓到我們,”趙禾文連忙接過來說道,“只是你出現得太突然,出乎我們意料而已。其、其實我也不應該認錯的,小溪每次都蹲在角落裏,你是站在門口。不一樣的哈……”
楊癸仍舊是那種死氣沉沉的樣子也看不出什麽表情,只是點了點頭,陰森森地說道:“小溪的父母是因為在高速路上的發生了車禍去世的,他們旁邊的大貨車超載、側翻壓在了他們的車上。當時小溪就坐在後座上,大貨車橫過來只壓到車子的前半部分,所以他只是受了輕傷。但是,那之後他就有一點幽閉空間恐懼症,雖然醫生說不是很嚴重,但是坐車或者坐電梯只要空間比較狹小的時候,他就會縮成一團。”
楊癸說完,趙禾文就內疚起來,從前他們大家都只覺得那個楊溪是個怪人,卻不知道其中內情,“對不起……”
“趙先生為什麽道歉?這和你們沒有關系。”楊癸說道,“我只是想說,如果小溪真的變成了鬼肯定也不會坐電梯的。其實幾個月前我聽說鬧鬼之後也曾經抱着希望,于是就在裏面住了幾天。每天我都希望小溪能和我接觸,我做了許多努力,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生,我想小溪可能已經投胎去了吧。所以徐先生你不用擔心。”
“嗯。”徐柯宇點點頭,趙禾文那一下撞得還好也不算重,這會兒血已經止住了。
而趙禾文倒是想起了什麽,問道:“幾個月前?那有天早上刷牆的……”
“是我,”楊癸幽幽地說,“聽說紅色的門能招鬼,所以我用油漆把卧室門給漆成了紅色。我不小心把油漆桶踢翻了濺在了牆上,所以只有等油漆幹了重新刷牆了。”
“你為什麽不開燈?”
“因為長期沒人住,電費沒補已經被停了。”
“那為什麽不白天刷?那大清早的天都還沒亮……”
“白天我都要上班,下班就已經天黑了。什麽時候刷都一樣,清早那會兒還更亮些。”
“……”趙禾文無語地擦擦額頭的虛汗,之前困擾了他幾個月的可怕事件竟然真相是這樣……
楊癸走後,趙禾文和徐柯宇坐電梯上去,他看徐柯宇臉上還有血跡,就從身上又找出張衛生紙來給他擦擦。
徐柯宇自己也看不到,也就湊過去讓趙禾文擦,忽然想起租房子時候楊癸說的話,“對了,之前我租房子時候,楊癸還跟我說了奇怪的話,沒頭沒腦的我都給忘了。他說要是見到一個胖胖的趙先生,讓我幫他跟你說句謝謝,那個包子很好吃……”
“啊!”趙禾文突然想起來,十分氣憤地叫道:“我的包子!是他吃了我的包子!!!”
這時候電梯已經到了十二層,趙禾文給徐柯宇擦血跡兩個人湊得非常近,電梯門打開的一剎那,從外面看就好像兩人在電梯裏做什麽‘非禮勿視’的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