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現在與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很遺憾的告訴你們,小說真的要完結了,不過不是這一章,如果要想好好看結局就好好看這一章哦。
來到紐約第四個月。
沒想到韓芷兒竟會破天荒地來到公司,這真是讓馬修有點受寵若驚。
“我明天就得回中國了。”韓芷兒丢下一大疊她處理好的資料,意在想讓馬修安排別人來接替她的工作。
“怎麽會這麽突然?你應該提前通知我一聲才是。”這真是給馬修來了個措手不及,他當然是很不情願讓他最得力的夥伴離開他的公司。
“我得回去處理一點事情,可能,”她略顯遲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
“是什麽事情這麽緊急?為什麽會沒有機會再回來?”馬修聽到這樣不好的消息之後,大為失望。
“怎麽說呢?這件事真的很緊急,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後果将會很嚴重。”她只好這麽說了,不然以馬修的性格她起碼還要和他耗上幾天,可是時間不等人,她必須得盡快趕回去。
“這樣啊,”馬修忍痛割愛,沉思了片刻之後,終于做出了一個很舍不得的決定,“那好吧,明天我送你吧,畢竟當初你答應我來到公司的時候就沒有什麽規定可以約束你,你要走我也留不住你,只是我真的很想你能繼續留下來,你可以成為我最好的合作夥伴,我們一起在紐約創業,然後一起奮鬥,直到成功。”
“謝謝你,馬修,”她很是感激地給了他一個真誠微笑,“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很舍不得你,但是我最終還是要回中國的,愛我的那些人們還在等着我回家呢。”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你會一個人大着肚子來到紐約,但是不管出于什麽原因我都會支持你的,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你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會是經過一番仔細的考慮的,作為你這麽多年的朋友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裏了,雖然你回來的機會很小,但我還是會等你回來的,”說着他便打了一個響指,“無期限。”
“希望有這麽一天。”
人海茫茫,相遇或者不相遇都不能是種借口,有的人會因為把握不住感情而将其歸咎于無緣,有的人得到了感情卻又不加珍惜,美其名曰緣分已盡,而有些人卻不相信緣分這個東西,仍舊死死抓住這一根不斷的弦在苦苦尋找,縱使繁花落盡,水滴石穿,雲燕紛飛,海枯石爛,這就是人心的堅毅,亦是感情的執着。這份執着會被嘲笑為是掙紮,明明知道這是在用鋒芒的利劍自我傷害,卻依舊是頭也不回地追尋,就像是改變不了水痕的一路向東,執着的感情也會深陷陰暗的幽谷無法自拔。
他們就這樣成為人海中匆匆的過客,只是十多米的距離,只是一刻的契合,恰到好處的擦肩而過。
韓芷兒不知道尚伊來過紐約,尚伊亦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在下一刻就會離開這個地方。
當尚伊自信滿滿地以為他會是在這長達四個多月當中第一個能找到韓芷兒的人,但是事與願違,當他趕到她的居住地時,這裏早已人去樓空,他只得大費周折地找到曾經作為韓芷兒貼身管家的那個菲律賓女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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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尚伊很有禮貌地上前來和她打着招呼。
“你好。”看見這麽一個極品的帥哥,這位美麗的姑娘臉上不僅浮起微微暈紅。
“我想确定一下,”他拿出韓芷兒的照片,遞給這位小姑娘看,“你之前是不是在為這位小姐工作?”
“是的,先生,我之前是在為伊利諾安小姐工作?”
“你說什麽?你确定這個女人叫做伊利諾安?”
“是的,先生,請問您和伊利諾安小姐是什麽關系呢?我有義務保護我的雇主的隐私。”
“我……”他想了想,便厚顏無恥地笑道,“我是她的男朋友,四個月前我們大吵了一架,然後她就賭氣離家出走了,沒想到她會來到這裏,我現在只想找到她,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先生,您不要逗我了,伊利諾安小姐都已經結婚了,怎麽會有男朋友?我見過她老公的照片,是一個中國人,伊利諾安小姐說她只是因為在紐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等到事情處理完了她就會回中國,所以,關于伊利諾安小姐的行蹤我無可奉告。”
看來這個女孩職業素養還挺高的,尋找韓芷兒之路沒想到再次碰壁。
尚伊只好再拿出他的殺手锏,他十分溫柔地沖那個女孩微微一笑,只是這麽一笑,便使得這個女孩心花怒放,他還是覺得要讓她心甘情願地說出來才行,于是再次争取道:“我就這樣告訴你吧,伊利諾安小姐的真名叫做顧芷兒,四個月前她無緣無故地失蹤了,他的家人和朋友現在都很擔心她,你也知道我們為什麽會擔心她,因為她是一個癌症晚期患者,所以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到她,她一個人在外面是非常危險的,我今天來找你詢問她的行蹤并沒有什麽惡意,你也不希望她一個孕婦一個人流浪在外吧?”
那個女孩先是有點意外,最後終于被他說得有點動容了,便告訴了他,“伊利諾安小姐在這段時間內十分照顧我,她走的時候還特地向我道了別,但是她并沒有告訴我她去了哪裏,只是說她要回家一趟。”
她要回家一趟?難道是,她終于想通了要回去了,不再玩失蹤了?他匆匆謝過這個女孩之後便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北京,但是,事情并不是他想得那麽簡單,她沒有回來,顧家一點動靜也沒有,楚浩景那裏亦是,那她會去哪裏呢?
她說她要回家一趟,可是并沒有回到顧家,更沒有回到楚浩景那裏,那她究竟會去哪裏呢?自己是不是又再一次與她失去了聯系?
十二月的武漢,空中的雪揚揚灑灑,落到地面上消失,弄得濕漉漉的,所以外出的人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們最心愛的靴子走上街頭,盡管天氣十分陰沉,濕冷的空氣極不讨人喜歡,但人們的熱情絲毫不受這鬼天氣的影響,大街上,該嬉笑的人還是在放肆地笑,該冒出騰騰熱氣的小吃店依舊是熱鬧歡騰,該喧嘩的人群依舊是圍在一起談天說地,該過往的車輛依舊是随意地蹿擠在大街小巷,人聲鼎沸,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故地重游,想不到會遇見你。”韓芷兒悠哉地走在街上,感受着久違的親切感。
“我也沒有想到,大家都以為你早在五年前就因為那場車禍去世了,沒想到今天見到的真的是你。”旁邊的女生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不敢再像五年前那麽随意了,畢竟她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今非昔比了。
“不是我還能是誰?難道是我的鬼魂麽?”韓芷兒無語,沒好氣地嗆了她幾句。
這個女生,她的高中同學,也是韓芷兒高中時期最好的夥伴,紀梧莎,當年她倆可是他們高中叱咤風雲的人物,一個文科第一,才華橫溢的少年作家,一位理科稱霸,出了名的學習狂人,那種拼命勁兒一般人都只能望而卻步,只敢旁觀絕不敢效仿,而這個人就是韓芷兒,她的智商夠不着紀梧莎,就只能往死裏學,當她還在為幾套考卷奮筆疾書時人家早就已經出版了十幾本書,想想差距就大,本以為會陌生到底的兩個人,到最後還是不打不相識,原因就是韓芷兒那次的暴力事件,她因為韓穎兒拿板凳砸隔壁班的男生的那件事情,受害者正是紀梧莎的哥哥,所以在處理這件事的過程當中,紀梧莎就自然而然地聽聞了韓芷兒的大名,學校的校草都敢打,真是瘋狂的一個女生。
那次韓芷兒灰溜溜地從班主任辦公室出來之後,剛走出行政樓轉個彎就被幾個女生硬生生地給包圍住了,其中一個染着紅頭發的女生一句話都沒有說上前就扇了她一巴掌,“賤人!你和你姐姐一樣犯賤,連我的男人都敢打?”
韓芷兒捂住一邊已經被那個女人打紅的臉,嘲笑道:“既然是你的男人?那為什麽不好好管住他?你自己的男人都把別的女人肚子搞大了,你還能忍?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怎麽會喜歡這麽一個人渣?到現在還要在這裏來維護他?真是愚蠢!”
又是一巴掌,不過這次卻被韓芷兒阻止住了,那個女人還不死心,命其他女生一起上,給她一陣拳打腳踢,那個紅頭發的女人繼而咬牙切齒道:“讓你還嘴硬!成績好有什麽用?照樣還不是被我踩在腳底下,”她蹲下來扯着她的頭發,一臉厭惡,“你知道我最讨厭的人是哪種麽?”她一把将她的頭磕在地上,疼得韓芷兒倒吸幾口涼氣,“就是像你這種自以為是,裝腔作勢的人!我今天就要讓你見識到,你是一個怎樣下賤的人!”
說完便給了一起的幾個女生一個眼色,“把她給我打暈,脫光然後丢在男人堆裏!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有沒有誠意為你姐姐贖罪?”
“放開我!”一聲怒吼之後,便有幾個女生痛苦地倒地,那個紅發女生驚恐地看着手拿水果刀指向她的韓芷兒,“你想幹什麽?你不要亂來!”邊說邊向後退,“我告訴你,殺人可是犯法的!”
“本來我是不想打架的,”她一步步逼近她,狠狠地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我真的很想現在就殺了你,因為我實在是想不出像你們這樣只會以多欺少成天喝酒和男人鬼混的人還有什麽存在的價值,你們只會成為社會的敗類,你說,今天我如果殺了你是不是也為社會做了點貢獻呢?”
“你這個瘋子!”那個紅頭發的女生此時看見後面正好來了個人便大呼一聲救命,韓芷兒也順勢向後看了一眼,再回頭時看見的便是那個女生帶着幾個小跟班落荒而逃了。傳說中不能惹的韓芷兒,果然是碰不得。
紀梧莎漫不經心地從她旁邊走過,她抱着一本包裹着淡色書皮的書,細碎的劉海十足是一位文藝小清新,也漫不經心地留下一句話:“殺人是犯法的。”
韓芷兒沖她笑了笑,收起手上的水果刀,“我已經習慣了用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
聽聞此話,她站住,走向她,“我認識你,韓芷兒,我們以前一起參加過全國青少年英語演講大賽。”
她收拾散落一地的書,時不時地看向她,最後還是一句很令人失望的回答,“哦?我怎麽不記得?”
“那次你得了全省第一名,我是全省第二名,不知道為什麽你後來竟沒有去北京的決賽,雖然競争對手少了一個但是卻沒能碰到真正的對手,那次真的是有點遺憾。”
“沒有什麽可遺憾的,沒有去就代表着放棄,輕易放棄的人是不配和你們競争的,所以,我不是你真正的競争對手。”其實并不是她想放棄,是她交不起去北京的路費和住宿費而已,就只有放棄了。
“我叫紀梧莎,很榮幸今天能夠認識你,從今天開始,我們做朋友吧。”她淡然的臉上浮起點點笑意。
韓芷兒此時已經重新背起了書包,挺直身子問她:“為什麽要和我做朋友?我這個人可是很不招人喜歡的。”
“因為你我有太多相同的地方了。”她繼續維持着伸手的狀态,一直等待着她的回應。
少許的沉默。
“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天才作家。”話一說完,韓芷兒也不管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直接上前去抱住她,“很高興你能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