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靜妃
銀葉開始還是分不清楚鴨毛和鴨絨,陳方說了幾次,才算勉強分清楚了。“知道了,大人讓收我們就都收起來。”“嗯,以後這裏殺的鴨子和鵝,絨毛都親起來,記得,鴨絨和鵝絨要分開。”“大人,鵝也有鵝絨!”“白天鵝的天鵝絨倒是最好!”陳方說了一句,想起這個時代其實白天鵝不少,遠遠達不到保護動物的程度。即使虎豹這些後世已經基本只能在動物園出現的猛獸,這個時代稍微偏僻的山林就都有。什麽時候有機會給自己弄些天鵝絨,以前只聽過,真沒用過。當日這十幾只活鴨就被處理好,收攏的鴨絨被陳方清洗後,開始烘幹。待到鴨絨全部弄好,早已是日暮時分。“有些少了,只夠給小孩子做一件羽絨服的!”“就給太平殿下做一件,明天還要跑跑尚衣局去。”第二日,忙完早膳,陳方就趕往尚衣局,尚衣局和尚食局同為六局之一,距離并不遠。到了這裏,陳方一眼看到尚衣局外撐着的竹竿,竹竿上晾曬着一些布料,都是一些綢緞絲娟。五顏六色的綢緞絲娟在冬季并沒多少溫度的陽光下獵獵飄舞,讓陳方想起很多電影中的場景。陳方摸了一下,馬上有一個尚衣局的宮女想跑來制止陳方。待看清楚來人之後,那宮女看着陳方,早不知道自己跑過來幹嘛來了。看着宮女羞紅的臉,陳方輕輕笑了笑。他倒是已經有些習慣,這宮裏的宮女很容易見到自己羞紅臉,大概宮中真的很難見到男人,也許吧。“我來找尚衣,不知道尚衣大人在不?”“在呢,就在裏面!”陳方正在進去,那宮女趕忙叫住陳方!“怎麽了?”“靜妃娘娘也在裏面!大人還是稍等一下!”“哦,娘娘在裏面,那我等會!”陳方話音剛落,就從尚衣局中走出兩位女子,都是年齡稍長,其中一個姿色過人,出現時仿佛讓這冬日的陽光更加炫目一般。“奴婢叩見靜妃娘娘!”“微臣叩見靜妃娘娘!”“快起來吧!陳方,你怎麽來了這裏?”“回娘娘的話,微臣來找一些布料!”“哦,那你們忙吧!”靜妃走了幾步,在經過陳方身邊時忽然站住。“陳方,這幾日的東西很合我胃口!”旁邊跟随靜妃的宮女将一錠銀子給了陳方。“娘娘賞給大人的!”“謝靜妃娘娘!”陳方沒有推辭,這宮裏的打賞,要推辭就是不給宮裏貴人們面子。接受才是正道。況且,銀子可是好東西。看看太子和靜妃,多會賞賜人,真金白銀才實在。李治幾位正妃的夥食其實是尚食局送的,不像別的宮中貴人,還要派人向尚食局讨要。人家畢竟是李治的正品夫人。這個宮裏沒有貴妃,只有淑妃,靜妃和德妃,陳方也不知道是因為歷史變了,還是自己記錯了。此時靜妃已經帶着宮女離開陳方身旁,陳方看了看靜妃雅靜窈窕的背影。靜妃真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是一個極為安靜的美麗女子,她和淑妃是一同入的宮,此時也已經三十餘歲。論容貌,她也是絲毫不輸于其它幾位妃子,即使此時年歲漸長,但身上那種氣質倒是越來越顯著了。靜妃在宮中沒有子嗣,按照靜妃的出身,陳方知道,這位就是原本歷史上那位王皇後。只是性情倒是一點不像。可能和身份有關吧!這個世界歷史變了,靜妃雖然入宮,也做了妃子,不過從未登上過皇後之位,也沒有和原本歷史一般,做過正品太子妃。由于太宗比原本歷史死的早,李治繼位時根本沒什麽太子妃。也許這就是性情不一樣的原因,有時候女人的妒忌心也是被逼出來的。這靜妃家世極好,乃司空魏國公王仁祐之女,也是國公之女。祖父更是西魏的左仆射王思政,乃西魏一代名将。隋唐時的五姓七望,這靜妃就是太原王氏出身,屬于東漢王允之後。名門之後,入宮之時深得李治寵愛,只可惜她的肚子也和她的名號一般,太安靜了。靜妃走了,陳方看了看靜妃背影,若是這靜妃身子沒問題,怕是這宮裏的格局早改寫了。相貌,身材,家世,修養氣質都是一等一。這還是年歲漸長,當年剛進宮時,怕是更是光彩奪人。可惜,不能生兒育女是這宮中大忌啊!“陳大人真是來我這裏找些布料?”此時尚衣已經說話,将陳方思緒拉了回來。“還麻煩尚衣了!這是一些禮物!還請尚衣笑納!”陳方早拿出一個包好的紙包,此時遞給尚衣。“大人真是客氣,有什麽事情招呼一下彩衣即可,還帶什麽禮物!”原來這尚衣局的尚衣名叫彩衣,彩衣口中說着陳方太客氣,卻早已接過那個紙包。此時宮裏誰不知道尚食局的那幾樣小食,平日裏這些東西只有宮裏貴人可以讨要一些,她們這些宮裏做事的,哪有這個資格。她雖然大小算個女官,可依然只是這宮中伺候人的,和那些伺候皇上的貴人天上地下。此時陳方用這些小食做禮物,彩衣自然高興的很。此時一手拿過紙包,就領着陳方進了尚衣局。“大人需要什麽面料,盡管挑就是!”“一會還要麻煩尚衣做件衣服!”“哦,給大人自己做!那需要大人尺寸!我去拿尺子!”“不是給我做,是給太平公主做!”“哦,公主殿下的衣服,那倒不用量尺寸了。”宮裏凡是妃子公主們的身材尺寸,這尚衣局都是有記錄的,如太平公主的尺寸,每年都需要更換幾次,因為太平公主正是長身體之時。陳方去找布料,因為要填入鴨絨,所以對布料要求很高。。後世的化紡防水布料此時肯定沒有,只能用梭織布,梭織布的密度還必須很高才行。即使如此,要做羽絨服卻也還是不夠,不過紡織基礎達不到,陳方此時也沒好的辦法。這就是工業基礎問題,生在這個時代只能适應,要改變那也只能徐徐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