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什麽?”王琴以為自己聽錯了,“組長您開什麽玩笑?”
“你自己看。”組長将成績單扔到王琴面前。
王琴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她想起考試那天,江白看他的表情。
想起江白那句輕聲的老師你确定?
他從一開始就,他……他想要她難堪。
他就是故意的。
王琴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不可能,一定是成績登記錯了。”
“李老師的意思,是我們都瞎了嗎?”英語組組長不悅的問道。
王琴:“……”
“這個學生,學習一直很差,上課從來不聽課,他怎麽會考這麽高,一定是抄襲。”王琴大聲的喊到。
“那你說說,他為什麽抄其他的,不抄英語,英語有什麽特殊的嗎?”
王琴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這,這我哪裏知道。”
“可能,可能他英語比較差,就,就不抄了吧。”
“也可能,可能是我監考比較嚴格,讓他沒有抄襲的機會。”
辦公室其他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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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琴這話一出,其他老師都黑了臉。
“那既然這樣,把這個學生叫過來問問吧。”年級組組長說道。
“不用了,我私底下會找他談話的。”王琴說道。
如果把人叫過來,她考試催學生提前交卷的事情,不就洩露了嗎?
那她出去飯局的事更暴露了。
“還是叫過來問一下吧,”一班班主任李凱突然說到,“問一下什麽情況。”
李凱有點胖,放下成績單,擡頭看着王琴。
他知道,王琴老師是從實驗班調下來的,一直看不上他們一班。
王琴擡起頭,“李老師,我才是英語老師。”
她向來看不上帶一班的李凱,覺得他沒出息。
“但是我是班主任,”李凱也說道,“我有權利關心班集裏每個學生的狀态。”
“你,”王琴擡起頭,慌不擇路說道,“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和江白都是故意要看我好看的,故意針對我的。”
為什麽要叫那個學生過來,對峙嗎?
她是老師,那個學生只是一個學生。
有什麽資格跑過來和她對峙?
何況,李凱他只是一個普通班老師,她王琴可是曾經的實驗班教師,他有什麽資格說她的事情?
李凱:“……”
“你們都在看我笑話對不對,我從實驗班掉到一班,你們都很得意吧?尤其是你,組長,如果不是你,現在我才是英語組組長,你有什麽好得意的?”
英語組組長:“……”
“那個學生,他就是個神經病,他腦子有問題,我怎麽直到他為什麽不寫英語卷子?”
“你放屁,”數學組組長陳陽老師大喊一聲,阻止了王琴的大吵大鬧,“身為老師,你這樣說一個學生,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
王琴:“他就是有神經病。誰知道為什麽這樣,說不定他其他成績就是抄襲的。”
王琴拎着包就走。
她要去找江白,讓他不要胡說八道。
衆老師:“……”
半響,高一年級組總組長将成績單放到桌子上,嘆口氣,“去把成績單貼起來吧。”
“李凱,回頭找那個學生好好談一談,态度溫和點,別吓到學生。”
“各位老師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師了,學生是抄襲,還是自己做的,我想,大家看一眼卷子,就心知肚明了,其他的我不多說。”
“何況,江白同學上次月考數學也拿到了最高分。”
各位老師點點頭。
尤其是一班的老師。
天哪,他們班竟然出了一個年紀第六。
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王琴提着包包,從辦公室出來,飛快地走到教學區,去找江白。
上午十點,是三十分鐘的小自習。
她踩着高跟鞋,趾高氣昂的将江白從教室裏叫出來。
“江白,一會兒如果有人問你為什麽不寫英語卷子,你就說自己不會,聽到了沒有?”
“啊?為什麽,老師?”江白看起來态度特別好,乖乖的問道道,“那天不是您讓我交卷嗎?”
王琴:“……”
王琴剛剛在辦公室的氣還沒消下去,“我是老師你是老師?你聽我的就對了,問那麽多為什麽幹什麽?”
“這樣不是騙人了嗎?”江白問道。
王琴:“……”
“老師我問過您,您說讓我交卷。”江白輕輕的說道,“我不會陪着您說謊的。”
王琴不可置信,“我說什麽,你是學生,你就該聽老師的,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江白擡眼看着王琴,陷入了沉默。
他長的比王琴高很多,王琴昂着脖子,沒有一點氣勢,心裏忍不住發怵。
這個學生,不會真的打老師吧?
半響,江白搖搖頭,“老師,我不答應。”
“你……你不答應我就叫家長。”
江白:“……”
“那你叫吧。”
他才不怕叫家長,怕的是王琴才對。
王琴:“……你!”
電話突然響起,王琴又一陣風一樣走了。
江白回到教室。
教室裏一堆猹,露出吃瓜的表情。
顧銘西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怎麽了,那老巫婆叫你幹什麽?”
“沒什麽,”江白說,“她讓我陪她撒謊,我拒絕了。”
“拒絕的好,好孩子不能撒謊。”顧銘西表示支持。
上午十點三十分,大課間的下課鈴準時響起。
本次月考成績,已經張貼在學校每一層的公告欄上。
一下課,顧銘西就拉着江白往外跑,“小白,走,去看成績。”
江白:“……”
為什麽非要急着去湊熱鬧。
按照他的經驗,一會兒,成績單就會有人拍照發到群裏。
但是看着顧銘西焦急的樣子,江白任由他拉着從教室跑出來。
一班好幾個和顧銘西江白關系好的,都跑出來湊熱鬧。
走廊公告欄已經圍着很多人了。
一班的人湧進來,一下子擠滿走廊。
其他班同學不耐煩的擠了擠,“一班的出來幹什麽,不會真的覺得自己的成績能排在成績單上吧?”
“聽說一班一名學生和趙興打賭了,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能贏,跑出來看成績吧?”
“不就是一班那個綠毛怪江白嗎?他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說一說,就能……”
“小白小白,你第六。”顧銘西根本沒聽見那群人叽叽喳喳,指着成績單第一頁大聲嚷嚷道,“小白,你第六,全年級第六。”
那一名正在嚷嚷的同學,嗓子像被什麽東西掐住了,聲音戛然而止。
他的脖子順着顧銘西嚷嚷的地方轉過去,用自己戴着眼鏡的眼睛一看。
成績單第六位:
高一一班,江白。
江白?
高一一班江白?
那同學的表情活像見鬼了,扭頭看看自己班同學。
同學也一模一樣呆滞臉。
那同學再看看江白和顧銘西。
顧銘西笑的比自己考了第六還開心,“小白,你是第六,太棒了,英語零分,還能第六,如果不是王琴那個老巫婆,你一定是第一。”
第六?
英語零分?
嗯?
那同學再擡頭一看:
江白英語:零。
靠,那說明江白在完全舍棄英語成績的情況下,考了全年級第六名?
這麽厲害嗎?
真的不是抄襲嗎?
演小說呢?
看成績的同學,一個個就像大白天見鬼了。
“這,是不是成績單登記錯了?”
“江白不會抄襲了吧?”
“難道他偷偷溜進教務系統改答案了?”
在一旁聽到他們腦洞大開的江白:“……”
顧銘西喜滋滋的指着成績單,“我看看趙興那個狗東西考了第幾。”
“哎呀,第十,挺厲害的,不錯不錯,但是和小白比,還差遠了。”
顧銘西扭頭看着江白,“小白,你要多個兒子了。”
江白:“……”
這個兒子,其實他并不是很想要。
“小白,走。”顧銘西又拉着江白,風風火火上樓。
“走,我們去找我大侄子。”顧銘西興致勃勃。
江白:“……”
江白無奈,跟着顧銘西上樓。
一群吃瓜的猹紛紛跟上去。
跑到二樓,另一群猹聽到這件事,也跟着跑上樓湊熱鬧。
浩浩蕩蕩一大群。
樓上三十班教室。
三十班班主任打印了一沓自己班級的成績單,給三十班拿上來,一個個分發下去。
趙興拿着成績單,立刻急匆匆的去看自己的成績。
全年級第十名,全班第八名。
天!
他從來沒考過這麽高的分數。
太好了!
江白呢?
不會棄考沒成績吧?
趙興急切的站起來,跑到走廊公告欄,去看全年級的成績。
他就不信,江白能考過他。
趙興跑出來,江諾禮已經在看全年級總成績單了。
小白第六。
除了英語零,其他都比他高。
江白這不靠譜的這家夥竟然真的沒有吹牛。
他竟然真的這麽厲害。
江諾禮驚呆了。
他已經琢磨着回去讓江白考一下英語,看看差距。
視角中淬不及防跑進來一個趙興。
江諾禮壞壞的笑着說道,“別看了,小白第六,比你高。”
“不可能,怎麽可能?擡頭趙興去看成績單。
“怎麽不可能,小白英語沒有考試,都比你高,你個蠢貨哪來的勇氣和他比?”
“不可能,”趙興死死瞪着成績單,“不可能,這一定是抄的,他怎麽可能考這麽高?”
“你這人真有趣,”江諾禮毫不留情諷刺道,“你可以成績比別人高,別人怎麽不能比你高?”
“你不會是想耍賴吧?”
江諾禮看着趙興。
雖然這麽蠢又壞的侄子,他真不喜歡。
趙興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
怎麽會這樣?
江白怎麽可能成績比他高?
英語竟然還是零。
趙興臉一陣白一陣紅。
“我不信,我要去問老師,這一定是抄襲。”
“趙興你不會是想胡說八道耍賴吧,那天大家可都看到了。”從後門出來的梁爽及時堵住企圖離開的趙興,“趙興,成績單可是年級組老師審核過才貼出來的,你不會是想找借口抵賴吧?”
梁爽整個人還在夢中一樣,不敢相信江白的成績單。
但是,讓趙興叫爸爸這件事更刺激。
趙興咬着牙,“梁爽,我和你沒仇吧?”
“小爺我只是路見不平。”
周圍圍着的人越來越多,這個奧數小班的賭局,是被趙興自己弄的人盡皆知。
正僵持着,顧銘西帶着江白和一群人浩浩蕩蕩上樓了。
顧銘西和江白走過來。
顧銘西大喊,“呦,這不是我們全年級第十趙興嗎?還記得您老人家的賭約嗎?”
一陣哄笑。
裏裏外外一群人圍着趙興。
趙興想跑也不可能跑了。
前後還有打人不長眼睛的顧銘西和江諾禮。
該死。
這些人為什麽這麽維護江白?
趙興被逼着,臉色像占了醬的豬肝,“我記得。”
“但是,這個成績是不是屬實,還不一定。”
趙興盯着江白。
江白沒有壓力,任由他瞪着,“那是不是如果你贏了,我也可以說你的成績是假的,拒不履行賭約?”
趙興:“……”
“這有什麽難得,”江諾禮走過來,“你要是不相信,我們現在就去年級組辦公室問問老師呗。”
“你可不要忘了,小白可是陳老師欽點的奧數班學生,打敗了寧大附中的學生。”
江諾禮話一落,大家的目光又都聚焦到趙興身上。
“趙興,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說話不算話嗎?”
“趙興,是男人就跪下叫爸爸。”
顧銘西剛喊完,跟着來湊熱鬧的一群一班男生就跟着喊道:“趙興,跪下叫爸爸!”
“趙興,跪下叫爸爸!”
……
江白:“……”
怎麽還喊成口號了?
趙興一臉屈辱的走到江白面前,“江白,我輸了。”
“賭約不是這樣的,”顧銘西說道,“要到紫羅蘭藤架下邊跪下說爸爸我錯了。”
這會兒正是大課間,操場上全是人。
趙興擡起頭,眼眶一片猩紅。
顧銘西可不怕他,一臉挑釁看着他。
人群中自覺讓出一條路,推搡着趙興往樓下去。
純看熱鬧的,趙興平日裏得罪的。
江白被顧銘西拉着,混在人群中往樓下去。
說實話,江白覺得有點丢人,不知道能不能拒絕。
他想回教室了。
一群人從樓上下來,推推搡搡走到紫羅蘭架子下。
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趙興直接被人群推倒,然後人群中讓出一個圈。
江白:“……”
江白無奈,硬着頭皮道,“你起來,我不用你叫爸爸,你當衆給我道歉就行。”
末了,江白又說道,“不用跪下,但是要鞠躬。”
趙興:“……”
還不如剛剛跪着的時候,趕緊叫爸爸。
趙興在衆人的圍觀中,恥辱的彎下腰,“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江諾禮問道。
“不該罵人。”
“對不起誰?”
“江白!”趙興幾乎在牙縫裏說話。
“誰對不起江白呀?”
“江諾禮,你別太過分!”趙興擡起頭,憤怒的說道。
“趙興,我希望你真心道歉,”江白推開企圖護着他的江諾禮,站在趙興面前,“不然就按照約定,你跪下叫我幾聲……幾聲爸爸,我也不是不敢接受。”
“你,你……”
趙興向來在學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簡直比殺了他侮辱還大。
“江白,你別太過分,你是個什麽東西,你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孤兒,是個神經病,是個暴躁狂,你個瘋子……啊!”
“你找死,你胡說什麽?”
趙興話還沒說完,站在旁邊的江諾禮就直接一拳砸過去。
實際上,周圍人也在好奇,為什麽江諾禮這麽維護江白,難道兩人有什麽關系?
都姓江,難道是兄弟?
趙興剛說江白是孤兒,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嗎,聽說江白是孤兒,民政局塞到咱們學校的。”
“真的,誰說的?”
“不知道,就前幾天,我意外聽人說的。”
“真的假的?”
人群一直小聲的竊竊私語。
“你們胡說什麽,”江諾禮急了,再一拳朝着趙興砸下去,“小白,小白他……”
江諾禮突然想起,小白不讓在學校說他們兩個的關系。
江諾禮及時閉嘴。
還是揍趙興吧。
江白趕緊攔住江諾禮,“江諾禮,冷靜,你別打架。”
江諾禮放開趙興,“老子告訴你,你再胡說八道,老子把你頭打掉。”
趙興:“我說錯什麽了嗎?”
“你特麽!”江諾禮還要揍,被江白攔住,“這裏這麽多人,你別沖動,萬一有老師來了。”
要揍也要套上麻袋,拉到角落裏偷偷揍的呀。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你們在幹什麽?”
王琴剛因為江白的事情,被拉到教導主任辦公室挨了罵,此刻正一肚子火氣,竟然遇上一大群學生打架鬧事?
她像□□桶一樣,沖過來就罵,“你們在幹什麽,有學生的樣子嗎?打架嗎?學校是你們打架的地方嗎?”
王琴一擡頭,正好看到幾個眼熟的,一班的學生。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東西,蒼蠅都懶得聞你們一下,還在這裏打架,你們這種東西,以後畢業了離開學校在社會上也是禍害,還不如拿根繩子自己上吊的好。”
王琴尖銳的聲音噼裏啪啦的傳來,一群學生很快散了,只剩下幾個一班的和中間的江白顧銘西江諾禮和梁爽,以及躺在地上的趙興。
“江白,又是你,你竟然打架?”
王琴就像看到了什麽垃圾了一樣,“你不僅頂撞老師,辱罵老師,你還欺淩同學,你……”
“小姨,就是江白,就是他,他打我,”趴在地上的趙興立刻殺豬一樣叫了起來,“小姨,江白他逼我跪下叫他爸爸。”
什麽?
幾個人一個個目瞪口呆。
趙興這張嘴在胡說八道什麽?
而且,王琴竟然是趙興的小姨?
怪不得一樣讨厭。
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你胡說什麽?”江諾禮立刻喊道。
“小姨,你看,都是他打的,都是江白打的,他讓我跪下叫他爸爸,我不願意,他就打我,他還讓他們幾個打我,真的,小姨,你要為我做主,小姨……”
“他一個沒人要的孤兒,變态,他憑什麽這樣對我,小姨,你要為我做主。”
王琴的眼神從江白身上,再到趙興身上。
孤兒?
真是太好了,
一個歹毒的想法,直接從她的心底冒出來。
既然他不聽話,讓她難堪,那直接讓他退學好了。
這樣,還能讨好趙興,以後也多條路。
雖然她現在決定跳槽到寧大附中了,但是,萬一出了什麽差錯,還要繼續留在長安十中。
趙興他親叔叔是校董,而她,實際上只是趙興母親的叔叔的女兒。
王琴心裏算計着,直接一把拉住趙興,一把拉住江白,“走,我們到校長辦公室說理去。”
“我就不信,長安十中校園裏,是你們為非作歹的地方。”
“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歹毒,留在學校裏也是害人。”
“以前打老師,現在打同學,明天就要拆了學校了,對不對?”
王琴剛從實驗班調到一班,并不太清楚江白的實際情況。
“老師,趙興胡說,”王琴終于停嘴了,江諾禮立刻見縫插針地說道,“是趙興欺負小白。”顧銘西也說道。
“對,趙興欺負人,老師。”
王琴擡眼看了一眼幾個人,冷笑道,“你們覺得我眼瞎嗎?看看趙興的傷,再看看江白,究竟誰欺負誰?”
“你們讓開,沒你們的事,今天江白,必須和我去校長辦公室說清楚。”
江白懂了,王琴公報私仇。
他對着幾人說道,“那就去校長辦公室,你們先回去吧,我沒事,我自己可以處理,人多了不太好。”
幾個人慢了幾步,等到李琴拉着江白走了,又偷偷跟上去。
李琴推開校長辦公室的門,直接惡人先告狀,“校長,高一一班江白,在學校裏聚衆打架,逼迫同學跪下叫他爸爸,你管不管?”
“什麽?”
校長一擡頭。
好漂亮一小夥子。
再一看,好家夥,江白。
校長問道,“怎麽回事?”
李琴立刻拉過趙興,巴拉巴拉,“校長您看趙興被打成這樣,下一次,江白同學恐怕就是要拆了校長辦公室了。”
“就算是民政局強行塞到我們學校,這種垃圾,我們學校也不能要,我強烈要求開除這個同學。”
校長:“啊?這個同學不是民政局塞進來的。”
校長扶了一下鏡框,“同學,怎麽回事?”
江白又說了一遍。
他剛說完,王琴立刻說道,“胡說八道,這個學生竟然還撒謊,看看趙興被打成什麽樣子,褲腿都破了。”
“既然不是民政局的孤兒,就叫他的家長,讓他的家長來給個說法。”
趙興褲腿膝蓋處磕在水泥地板上,果然破了。
校長目光幽幽,一看,果然破了。
“江白同學,怎麽回事?”
“校長,是趙興說,要打賭,輸了的要跪下叫爸爸,他輸了,我沒有讓他跪下喊,我讓他誠懇點道歉就好了,畢竟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互相為難。”
“但是趙興似乎不太願意,就生氣起沖突了。褲腿,應該是他自己磕的。”
“很多同學都看到了,都可以作證。”
“你還撒謊,你個沒教養的東西,你胡說八道……”
王琴尖銳的聲音,讓校長一陣頭疼。
他剛想開口說話,辦公室的門就被撞開,江諾禮跑進來,整個人都在生氣,“校長,王老師她胡說,江白說的才是真的。”
“趙興欺負人,還惡人先告狀,我可以作證。”
校長:“……”
校長和江父是同學,認識江諾禮,也認識江白。
說實話,江白這孩子,以前确實讓人頭疼,但是最近,□□特天天炫耀小兒子又乖又懂事。
王琴繼續說,“你看,他還拉着同學一起造假,一定要把他家長叫來,說清楚道理,讓他家長把這種垃圾領回去,我們學校不是垃圾場。”
“叫家長就叫家長,校長,叫家長。”江諾禮站在江白旁邊,兇狠的瞪着趙興。
誰怕誰。
等爸爸來了,看王琴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奇怪,是誰這兩天悄咪悄咪傳言小白是孤兒的?以前不都傳言小白是億萬富翁兒子,捐了不知道多少錢走後門塞進來的嗎?
小白看起來像很窮的樣子嗎?
光腳上那雙鞋就一萬多好不好?
校長看了眼江諾禮,看他母雞護犢一樣,揉了揉太陽穴,“行,那就叫家長來吧。”
江白:“……”
為什麽校長不問問他的意見。
“校長,你可一定要公平處理,”王琴哭喪道,“趙興被打成這樣,公開讓同學給他跪下叫爸爸,我倒要看看誰家能教育出來這麽沒素質的東西,讓他家長來,必須親自道歉。”
“趙興可是校董的侄子,打他的臉,就是打我們學校的臉,絕對不能忍。”
“好好好知道了。”校長熟練的打通江父的電話。
“□□,麻煩你來學校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是王琴不是李琴,打我吧那個框框是laojiang,改好幾遍了,我累了,這次能顯示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