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3)

平息下來，看着眼前溫蒂震驚的臉龐，莉莉娅的理智回到了她的大腦裏。

扇了莉莉娅一巴掌之後，溫蒂自己也吃了一驚。莉莉娅是溫蒂最疼愛的妹妹，平時都舍不得罵她一句，只是剛剛莉莉娅的行為實在是把溫蒂給吓壞了。

“莉莉娅，我是你的姐姐。”

“嗯……對不起。”

兩人背對着背，沒有再說一句話，誰都沒有入睡，一直到窗外有陽光照射進來。

溫蒂和莉莉娅站在門前，這場景就像上次溫蒂給莉莉娅送行時一樣，只是現在兩人都沒有了當時的心情。

“姐姐，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莉莉娅勉強擠出一個笑臉，随後立刻轉身邁開了步子。明明非常想見到姐姐，但是現在卻只想立刻從這裏逃開。

溫蒂在莉莉娅背後看着莉莉娅離去的背影，溫蒂感覺自己的心就像刀割一樣難受，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回到魔法學院已經好幾天了，莉莉娅一直都保持着沒有精神的樣子，魔法的訓練也經常出錯。布萊麗娜原本以為讓莉莉娅回家一趟會讓她很高興，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布萊麗娜完全不知道莉莉娅和姐姐之間關系的變化，一直為莉莉娅擔心着。

在魔法訓練結束之後，布萊麗娜注意到那個名叫紮格的虎人學生和莉莉娅交談了一會，随後紮格好像交給了她什麽東西就離開了。不過這一整個過程中莉莉娅都在出神的樣子。

“莉莉娅？你還好嗎？”

“額，沒什麽事，我看起來很糟嗎？”

莉莉娅回給了布萊麗娜一個微笑，可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笑得有多麽勉強。

“也沒有……剛剛紮格跟你說了什麽？”

莉莉娅看了一眼手裏拿着的魔法卷軸，努力地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事。紮格的确來找過自己，然後發了什麽……

對了，卷軸，剛剛紮格給了她一堆卷軸，似乎是讓她實驗一下它們的威力。現在回想起來莉莉娅真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接受了，以前被布萊麗娜變成牦牛的事還記在莉莉娅心裏。

“紮格給了我這些卷軸，我得幫他試驗一下它們的威力如何。”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人，你确定這次不會出什麽問題嗎？”

“不知道……不過，應該沒什麽吧，畢竟不是對我使用的。”

“但願吧。”

布萊麗娜看着莉莉娅，眼中的擔心并不只是因為她手上的卷軸。

布萊麗娜曾多次試圖向莉莉娅尋問原因，但是她都以“沒什麽事”敷衍過去了。畢竟那不是能和別人商量的事，解鈴還需系鈴人。

安卡諾又站在了莉莉娅面前，一如既往讨人厭的表情和尖利的聲音。要是放在過去莉莉娅現在肯定又在心中嘆息着自己運氣不好并祈禱着眼前的這個人趕快離開，但是現在莉莉娅的心裏卻沒有這麽想。不是對他的印象變好了，而是沒有心思去在乎他的态度和語氣，只是愣愣地站在那任憑那些從他口中冒出的詞語鑽進自己的耳朵裏。

“你給我聽好了，在我眼裏伊賽克教團就是一個流氓團夥，他們早就應該從大陸上消失，我也沒有心情和你這個小丫頭浪費時間。但是現在有一個自稱是伊賽克教團的人來到學院裏讓我把你帶到他那去，你最好在事後跟我好好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莉莉娅沒有回話，只是跟着眼前的這個人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伊賽克教團、災難、戰鬥。現在莉莉娅的腦袋裏面已經沒有地方再放下這些東西，只在想着以後要怎麽面對溫蒂，如果以後不能好好的和姐姐一起生活，那麽就算是學會了魔法，阻止了災難，對于莉莉娅而言也沒有什麽意義。

莉莉娅心裏很懊悔，當初要是沒有繞遠路回家就不會這樣，至少現在不會，還能讓自己有信心戰鬥下去。

莉莉娅跟着安卡諾來到元素大廳，像一根木頭一樣站在那個自稱是伊賽克教團的人面前。連他說話的內容是什麽都沒聽清，總之又是關于什麽魔法球體和災難，還一個叫馬格什麽的東西。

伊賽克人一說完安卡諾就和他們吵了起來，吵架的聲音不停地震着莉莉娅的耳膜，讓她感到很煩躁。這時候不只是安卡諾，莉莉娅感覺在場的所有人都令人讨厭。

争吵還在繼續着，只有布萊麗娜注意到了莉莉娅不對勁，在安卡諾和伊賽克人繼續争吵的時候，布萊麗娜将莉莉娅帶離了元素之殿。

“馬格努斯之眼？這就是魔法球體的名字嗎。”

聽了布萊麗娜對剛剛伊賽克人的話語的轉達之後，托夫迪爾閉上眼睛思考了起來。

“對于馬格努斯之眼我們知之甚少，如果它真的會帶來災難的話那我們就必須阻止它。我們還需要了解更多關于它的信息，為此你們需要去找杜蘭。”

“杜蘭？”

“嗯，他曾經和你們一樣是一名學徒，不過現在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占蔔師。他的智慧也許能給我們一些幫助，他應該還在學院地下的貝丘遺跡中。”

告別了托夫迪爾，布萊麗娜和莉莉娅兩人來到了一扇門前。按照托夫迪爾的說法，這扇門後面就是貝丘，而他們要找的占蔔師杜蘭就在裏面。

布萊麗娜握着莉莉娅的手，她希望現在莉莉娅告訴自己她的狀态不好，希望能回去。那樣就是自己一個人進去，至少不要讓莉莉娅在現在這個狀态下去戰鬥。

“我沒事的，布萊麗娜，我們快進去吧。”

但是莉莉娅卻又回複給了布萊麗娜一個勉強的微笑，現在在莉莉娅的心裏也只有這個陪着自己經歷過多次戰鬥的同伴能讓自己的心情稍微緩和一些。

如果莉莉娅一個人回去一定會陷入莫大的難過和痛苦之中，那樣的話倒不如用戰鬥去解放自己壓抑的心情。

貝丘裏面似乎沒有什麽危險，莉莉娅和布萊麗娜兩人走過了好幾個房間，連遺跡裏通常會出現的棺材都沒有，更別提會有屍鬼出現了。大概是占蔔師杜蘭以前進來的時候就把敵人全都解決了吧，那麽這樣就只需要搜遍整個貝丘把杜蘭給找出來就行了。布萊麗娜在心中松了一口氣，但是莉莉娅卻感覺到一點點的遺憾。

一個淡藍色透明的物體飄浮在半空中，一點一點地從背後接近着正在前進的兩人。布萊麗娜首先發現了它，立刻轉身向背後扔了一個閃電魔法。

看來并不是沒有敵人，只不過這裏的敵人和屍鬼那樣的不同，幽魂非常會隐藏自己，顏色并不突出，行動時完全沒有聲音，很多時候要離得非常近人們才能發現它們。

莉莉娅看着眼前飄來飄去的敵人，似乎沒有什麽戰鬥的欲望，張開着雙手卻沒有彙集魔法能量在上面。

“莉莉娅，不要發呆了！”

布萊麗娜将莉莉娅拉向一邊，臉頰擦過幽魂冰涼的身體，因為寒冷的刺激而讓莉莉娅身體顫抖了一下，稍微讓莉莉娅注意到了眼前的戰鬥。

莉莉娅想到了紮格給自己的魔法卷軸，那麽現在就是使用它們的時候了。所謂的魔法卷軸就是在一張紙上畫上魔法符文，向它注入魔法能量的時候就能激活符文所代表的魔法效果，這将極大地減少所需要消耗的魔法能量。

紮格給莉莉娅的是一堆火焰卷軸，那麽就不用擔心自己成為魔法的實驗對象了，如果接下的是變化系的卷軸的話莉莉娅現在肯定連腸子都悔青了。

莉莉娅從随身攜帶的背包中掏出一張卷軸，伸出一只手向裏面注入魔法能量。緊接着卷軸就冒出了火焰，一個炙熱的火球向幽魂打去。

如果要給幽魂貼上屬性的标簽的話，那麽它應該是寒冰屬性的，因為從它的身上散發着和寒冰元素一樣令人顫抖的寒氣。

于是火焰系的魔法正好是幽魂的克星，沒過多久幽魂就被火焰燒得連灰都不剩。

莉莉娅認為自己贏了，也的确是那樣，眼前的敵人已經被消滅，甚至連灰都不剩。但是卷軸上的火焰卻沒有熄滅，火焰在莉莉娅手中熊熊燃燒，下一刻便發出了駭人的爆炸聲，莉莉娅的身體被狠狠地摔在牆上。

又是一次要命的實驗，莉莉娅不知道自己大腦裏在想着什麽，只覺得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布萊麗娜的嘴一張一合地說着什麽，但是一個詞語都沒有進入莉莉娅的耳朵裏，直到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最終陷入一片黑暗。

莉莉娅什麽都看不見，連自己的雙手也是。下一秒莉莉娅又發現自己什麽都感覺不到，甚至自己是否把雙手放在了眼前都不知道。就像在黑暗的世界裏漫游，無論活着還是死亡都無所謂。

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聽上去又像是在耳邊低語。

“你來找我了，但是你卻沒有找到，甚至還迷失了自己。”

你是誰？莉莉娅想這麽問他，但是她發不出任何聲音。明明要說的話已經在嘴邊，她感覺自己已經張開了嘴，但是卻沒聽見任何詞語從嘴裏出來，而那個陌生的聲音還繼續在耳邊低吟。

“我想要阻止災難嗎？沒錯，必須是你才行，那個梭默人也在和你們追尋着同樣的東西，但他不會成功。然而現在的你也無法做到，你要去找到那個人的法杖，馬格努斯的法杖。它會帶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馬格努斯之杖，又是馬格努斯！他的話語像洪水一般侵入莉莉娅的大腦中，但現在莉莉娅的大腦已經沒有地方再放下其它的東西。莉莉娅想要反抗，渴望着拒絕這些被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命運。而她的确這麽做了，她發現自己恢複了語言的能力，因此大聲地向着面前的黑暗抗議着。

“為什麽是我！不要再對我說那些事，不要！”

面前的黑暗似乎只允許一個聲音存在，自從莉莉娅開口說話的那一刻起，那個陌生的聲音就再也沒有響起過。

莉莉娅還在抗議，接近于撕吼。空曠的空間裏回響着莉莉娅的聲音，讓她自己都覺得害怕，但是除此之外莉莉娅不知該做些什麽。

最終莉莉娅的叫喊聲撕裂了眼前的空間，黑暗像是破碎的玻璃一般紛紛落下，在那黑暗之後，莉莉娅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世界。

溫蒂的臉近在眼前，對于莉莉娅來說，那是日夜思念着的美麗的臉龐。即使她的右臉頰還在隐隐發燙，那一巴掌的疼痛還深深地烙印在莉莉娅心裏，但那還是她最渴望見到的，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容顏。

“莉莉娅，你終于醒了。”

“姐姐……”

莉莉娅伸出手觸碰着眼前的人，撫去她眼角的淚水。

這是夢嗎？莉莉娅最後的記憶的确是在學院地下的貝丘裏，然後自己暈了過去。自己一定還在昏迷之中，但是這夢境卻讓自己如此真實地觸碰到溫蒂的臉龐，莉莉娅甚至感到無比的欣喜。這份欣喜甚至讓莉莉娅忽略掉了同樣在床邊的布萊麗娜。

“莉莉娅，對不起。”

溫蒂一直在向莉莉娅道歉，眼淚不停地從她的眼睛裏溢出，滴在莉莉娅的手背上。

眼淚的溫度和身體上的疼痛讓莉莉娅意識到着并不是夢，自己正躺在魔法學院的床上，那麽在貝丘暈過去之後一定是布萊麗娜把自己搬回來的了。這時莉莉娅才注意到守在床邊的布萊麗娜，向她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布萊麗娜看上去安心了不少，之前嘴角露出了微笑，看了看在一旁的溫蒂之後，布萊麗娜站起身向門口走去，離開時還不忘把門關上。現在應該給她們姐妹一點獨處的時間。

“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溫蒂握住莉莉娅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臉頰邊。美麗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鬓角的發絲還粘着冰雪的結晶，可以想象溫蒂也經過了學院之外肆虐的暴風雪。

“莉莉娅，我不知道我為何會那麽做，請你原諒我。”

溫蒂一定是在說那天晚上打過莉莉娅的事，從她的看得出悲傷和懊悔。莉莉娅同樣感到難過，她怎麽會責怪溫蒂呢，那是她最愛的姐姐，她只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卻沒有勇氣去想象自己站在溫蒂面前向她道歉的場景。

溫蒂撥開擋在莉莉娅眼前的頭發，靠近她的耳邊，輕輕低語。我愛你。接着溫蒂吻在莉莉娅的額頭、眼睛、臉頰、嘴唇……

被冰雪打濕的發絲帶有些許寒意，但這無法掩蓋這對姐妹心中騷動着的火焰。莉莉娅沒再說什麽，只是盡情感受着溫蒂帶給她的這份溫柔，和以前相似，但卻帶有不同涵義的親吻。

莉莉娅和布萊麗娜兩人從菲戈羅堡中拿到遺失的三本書之後便離開了遺跡，重新回到平原上。在菲戈羅堡裏的戰鬥讓莉莉娅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能夠重新呼吸道外面的空氣真是太好了，莉莉娅心裏此時這麽想着。

在菲戈羅堡遺跡裏面待了将近一天的時間，現在太陽已經快要西沉了。

巨大的霍加斯高峰被陽光分成了兩個世界，一面被夕陽的餘晖照耀着，呈現出昏黃的顏色，另一邊則已經被黑夜籠罩。

莉莉娅眺望着霍加斯高峰的另一邊，突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過頭來對布萊麗娜說道：“布萊麗娜，你先拿着這些書回去吧，我要稍微繞一下遠路。”

“溪木鎮，對吧。”

“嘿嘿。”

一看見莉莉娅的表情布萊麗娜就知道她要做什麽。都來到了這個地方，雪漫城的城門幾乎近在眼前，對家裏那麽思念的莉莉娅自然是要抓住機會回家一趟了。烏拉葛并沒有規定兩人要什麽時候回去，那麽稍微耽擱個一兩天也沒關系吧，畢竟從這裏回到魔法學院也得好幾天。

和布萊麗娜告別之後，莉莉娅便立刻一蹦一跳地向溪木鎮的方向走去。看着莉莉娅遠去的背影，布萊麗娜心中莫名地感到了一絲寂寞。因為同伴離開而難過嗎？不，大概是渴望着自己也能這樣向久違的家鄉走去吧。

溪木鎮已經進入了夜晚的寧靜之中，屋外的小路上已沒有人在行走，只有幾個士兵還在小鎮門口的塔樓上站崗。一些小屋裏點着燈，另一些則熄滅了，估計是小屋的主人已經睡着了吧。

開門的聲音，剛剛送完藥的溫蒂走進家裏，放下背上的竹簍，端出臉盆準備洗漱一下然後就上床睡覺。就在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這麽晚了是誰呢？抱着疑問打開了家門，一個意想不到的熟悉身影站在眼前。

“姐姐！我回來了！”

莉莉娅跳進來一把抱住溫蒂，抱着溫蒂的脖子轉了一個圈之後溫蒂将她放了下來。

“莉莉娅，你怎麽回來了！學習已經結束了嗎？”

“沒有啦，只是在做任務的時候抽空回來的，馬上還要回去呢。”

“這樣啊，那別站在這了，快進來。”

一見到莉莉娅，溫蒂忙碌了一天的疲勞好像立刻就消失了。莉莉娅進家之後，溫蒂從廚房裏拿出了一些吃的端到莉莉娅面前。

“快吃點東西吧，走了那麽久一定餓壞了吧。”

“嗯！”

莉莉娅拿起一塊面包塞進嘴裏，熟悉的味道。明明離開家才一個多月，但卻像是很久沒有嘗過這個味道似的，回想一下自己經歷過的那些戰鬥，差一點就永遠無法嘗到這熟悉的味道了。剛想到這，眼淚就吧嗒吧嗒地從莉莉娅眼中掉下來。

“傻孩子，哭什麽，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溫蒂拿出手絹幫莉莉娅拭去臉上的淚水。

“不，沒有……只是感覺好久沒見到姐姐了，我太開心了。”

怎麽可能不苦呢，至今為止有多少次莉莉娅是冒着生命危險在戰鬥。但是莉莉娅決定不把這些告訴溫蒂，不想讓姐姐為自己擔心，自己一定要成為強大的法師然後平安回來，所以要更堅強一點。

吃飽喝足之後，已經進入深夜了，窗外已經沒有哪間小屋再點着燈，只剩下月亮和閃爍着的星星。

莉莉娅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和溫蒂睡在了一張床上。畢竟難得回來一次，要珍惜每分每秒的時間與姐姐待在一起。

躺在姐姐身邊，莉莉娅覺得非常安心，好像回到了以前和姐姐在一起的生活，而魔法學院、危險的戰鬥，就像是另一個人的故事一樣。

“怎麽了，莉莉娅，睡不着嗎？”

“嗯……因為那麽久沒見到姐姐了，想多看看姐姐的樣子。”

“傻孩子，我說過會在這裏等你回來的，你回來之後，我們再一起生活在這個小鎮裏，還有很多時間。”

無論什麽時候，溫蒂的話語都能溫暖莉莉娅的心。看着溫蒂近在咫尺的臉龐，就連呼吸都能感受得到，莉莉娅感覺自己的眼睛逐漸變得模糊，所有的意識都渴望更加地接近姐姐，随後莉莉娅将自己的嘴唇貼在了溫蒂的唇上。

“莉莉娅？”

溫蒂被吓了一跳，用手推開将莉莉娅推開。

“不行，莉莉娅，快停下！”

莉莉娅就像沒聽見溫蒂的話一樣，繼續親吻着溫蒂的嘴唇。身體裏的這份燥熱感只有更加觸碰姐姐才能平息下來吧。

“姐姐，我愛你。”

不知何時溫蒂的衣服已經被莉莉娅解開，莉莉娅将手伸進溫蒂的衣服裏，觸碰到溫蒂帶有淡淡體溫的肌膚。

“啪！”

臉上傳來火辣的感覺，于此相對的，身上那份燥熱感卻慢慢平息下來，看着眼前溫蒂震驚的臉龐，莉莉娅的理智回到了她的大腦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