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LG的newview在第二個月開始正式上市。
在此之前,LG已經做了一個月鋪天蓋地的廣告。各大商場,地鐵,公交站上都貼着LG新品的宣傳海報,而在電視劇的黃金廣告時段,也有一段newview的宣傳視頻不間斷的播出,裏面詳細描述了newview幾項有別于塞班系統的功能,其中包括社交網絡應用,可觸摸屏,照相上傳等效果展示,這部廣告直白幹練,幾乎把最好的智能手機名字貼在自己的腦門上,也能看得出LG暗含的野心。
當然,安卓系統的名字開始在互聯網上。
首先注意的是LG的電子發燒友。
在街頭的随即采訪中,不少人表示會去商店試用一下新機型,如果效果很好,那麽下一步就會考慮購買。LG這款NEWVIEW的價格在手機市場屬于中等價位,定價為402美元,他們不需要支付安卓系統的錢,因此價格比一般的智能手機來的低廉,唯一一項高支出是觸摸顯示屏目,但這個技術随着研究的發展也逐漸使得成本降低。
而我們告訴LG,我們還将進一步縮減智能手機的銷售成本,使其最終價格縮減到一半。
LG在去年的全球銷售額是15.2億美元,市場占有率是2.1%,而短短一個月時間,他們的全球銷售額突然猛升至4億美元,幾乎是他們過去三個月的總和。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LG的老板伊西铎。唐納修簡直樂開了花,專程打電話向我致謝,言語中不乏繼續合作的意思,而在他們上市的第一天,英國T-mobile的經營商也找到了我們,要我們為他們的T-phone打造一款專門的智能系統,手機代造商是HTC。
實際上,安卓對于手機系統一直擁有兩套銷售模式,社區版本是完全免費開源的手機系統,而定制版本就需要商家另外付費購買,二者區別在于,前者是大衆需求,可以滿足基本的手機性能要求,卻得不到安卓特殊的技術支持和後續服務,後者卻是能夠接受特殊用戶的特殊要求,為 其指定屬性單獨設計的手機系統。現在LG嘗試發行的newview就是社區版本,這是LG的一個嘗試,之後當newview在市場上大獲全勝後,LG迅速和安卓簽訂了newview 2.0的定制版。
這只是一個開始,很快,其他手機生産商也意識到了LG的成功是可以複制的,他們紛紛向安卓抛出橄榄枝,其中兩大主流品牌,摩托羅拉和三星是動作最快的,他們在結束與塞班公司的合作後,原本想研發自己的手機系統,但現如今意識到一個免費又開源的系統将在未來很可能迅速占領手機市場,他們不得不推後了研發獨立系統的時間,轉而向安卓尋求合作。一時之間,安卓市場變得炙手可熱起來,連帶安迪魯濱也是風頭無限,而他老毛病又犯了,要辭職去搞他的機器人。
我平靜的同意他滾蛋的要求。然後寫了一封郵件給他,告訴他從此以後安卓系列就不可以用甜點名稱來命名了。我會把它們叫做,安卓2.0,安卓3.0,以此類推。
結果不到兩個星期,挂心安卓1.5紙杯蛋糕研發的安迪又迅速滾了回來。
在這其中,唯一對安卓興起不滿意就是諾基亞的塞班公司。在這幾年,塞班手機在智能市場占據絕對的統治地位,就算LG目前只侵占了它不到百分之十的地盤,也足夠讓塞班公司覺得惱怒。他們認為自己是最好的鍵盤手機,擁有簡單的操作功能,快捷的任務模式,和易于上手,而安卓是一個大雜燴,不僅把自己看成移動版手提電腦,還專門喜歡走擦邊球。
但這都阻止不了越來越多的軟件開發商加入安卓APP市場的舉動。如今安卓APP是一塊人人都想品嘗的大蛋糕,以功能複雜,界面缤紛而著稱,安迪魯濱在他的推特上說,安卓1.5紙杯蛋糕将會在05年的年底推出,屆時會增加視頻上傳,音樂播放,來電頭像和照相編輯功能,到時候用戶會發現他們能批量編輯文件,程序或者郵件,而且當人們不小心把手機那倒的時候,他們會發現手機的界面随之颠倒過來。
而1.5紙杯蛋糕将會舍棄鍵盤,成為真正完全的觸屏手機。
布蘭登提議,我們應該多收購一些小型軟件工作室,挂名在鐳射眼名下為安卓軟件市場服務,如今的安卓公司只需要全力開發手機系統和內置軟件就可以,剩下的游戲軟件和應用可完全由專門的軟件公司負責。
我同意了他的要求,開放市場的份額确是壯大安卓APP商店的最好方法,一個蛋糕能吃掉多少,不在于你占有它多少,而在于蛋糕的大小,為了能盡快使得安卓成為最主流的智能手機系統,我甚至同意可以讓不屬于WF集團的軟件工作室借用安卓APP平臺發布他們的收費或免費軟件,這項決定最後由布蘭登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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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年的夏季就在安卓的喜訊和穩定超凡的股價當中迅速度過,一天,我從外面超市回來,突然發現布蘭登正在樓上的卧室打包行李。
我吓了一跳,“你這是幹嘛,親愛的?”
“我要搬出去住,威廉。”布蘭登說的話差點沒把我吓死,他看了我一眼,“放松,是我父母明天要從佛羅裏達州來波士頓看我,我可不能給他們看見我住在一個這麽大的房子裏,身邊還有一個男朋友。”
“可你不是退租了嗎?”我忍不住問。
布蘭登說,“所以我今天臨時找了一棟房子。”
我不是很高興的看着他。
布蘭登嘆口氣,走過來親親我的臉。“別和我生氣好嗎?我也不想讓事情變成這樣,等會兒我還要去新房子那裏收拾房間,讓它看上去有點人氣,以免我父母來時候發現我住在一個沒有床的房子。”
“你可以住牛頓。”我固執的說,“然後我住在林肯這邊。”
“威廉,就算還是牛頓,我的薪水也不夠我支付房租。”
我摟着他,“那我去你的新公寓幫你收拾。”
布蘭登懷疑的看着我,“你真的會嗎?等會兒可別給我搗亂。”
我嗅着他發間的氣息,“不搗亂。”
我把布蘭登的日用品收拾成一個小包,然後把裘德洛的玩具,磨牙和狗飯碗也一起塞了進去,裘德洛在我腿邊轉圈圈,我給他喂了一點狗餅幹,他好像知道自己即将要離開,嗚嗚嗚的嗅着我的褲腿。
“你也不想走對不對,小乖乖。”我揉着他的腦袋。
裘德洛開始狂舔我的臉。
“算了,你還是滾吧。”我悻悻的道,伸手把他推到了一邊。
裘德洛又跑上來追逐我。我把它推到在地毯上,它搖着尾巴打了個滾,我們兩個開始玩推到,站起,再推到的游戲,直到布蘭登從樓上下來,提着一個行李箱,站在我們面前。
“你就帶這麽一點東西走嗎?”
“我的父母不會留很久,我只打包了一周的衣服。”布蘭登說。
“好吧。”我的回答有點幹巴巴的。
布蘭登坐在我面前,然後溫柔給我一個吻。
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都難以入眠,伸手拿過床頭的手表,時間才過去一個鐘頭,現在是半夜的淩晨零點,夜晚靜谧安寧,銀色的月光從窗外撒進我的房間,但我沒有一絲困意,因為我的床邊少了一個人,布蘭登已經帶着裘德洛提早搬到新租用的公寓去住了。
我決定打電話騷擾克裏斯。
克裏斯睡眼惺忪的接起電話,“威廉,給我一個不立刻和你絕交的理由。”
“我有個問題,請你務必回答我。”
“說。”
“假設你是一個一無是處,沒有前途的小混混,你怎樣讨好一對不滿意你的岳父母們?”
“首先,我不是一個一無是處,沒有前途的小混混,其次我分手了,沒有經驗。”
我同情的敲了下聽筒,“嘿,克裏斯,我記得你分手是在去年吧,難道這一年來你一個女朋友都沒找到?”
克裏斯聲音上揚了幾分,“謝謝提醒,威廉,你真是個善良的好朋友。”過了一會兒他又冷靜下來,“怎麽啦?為什麽突然這樣問,你和布蘭登出什麽事了?”
“布蘭登的父母來了,他現在和裘德洛搬去了新家。”我有點傷心的說。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連狗都開始思念。
“千萬別告訴我你打算就這麽直接的找布蘭登父母說明你們的關系。”
“我不會的。”我沮喪的說,“我們的根本原因不在于此。如果我這麽做,布蘭登會殺了我。他現在最怕就是我們的關系暴露在他父母面前!”
克裏斯想了一會,“走,出來吧!”他突然說,然後似乎翻身下了床,我可以聽見他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伊芙琳說,這時候就應該暢飲一番,別在那裏自哀自嘆了,我們去痛痛快快的喝一場吧。”
克裏斯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就算現在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他仍然十分講義氣的把我約出來喝酒,地點選擇在市中心的酒吧街裏,這裏的酒吧不僅環境清幽,極度隐私,更最重要的一點:它們通宵營業。
我們彙合後,找了一家最普通的酒吧走進去,兩人一人點了一排的龍舌蘭,分別坐在一張小圓桌的兩側,然後開始對着彼此猛灌。
“你累嗎?威廉?”克裏斯在幹掉第一排龍舌蘭的時候這樣問我。
“指的是什麽?”
“都有。工作,感情,你覺得累嗎?”
我嘆口氣,“累?可能吧,工作忙的要命,生活也并不是一帆風順。上帝保佑我們,克裏斯,當初我們在成立WF的時候,可沒想到它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而我在追求布蘭登的時候,也絕對沒想到家庭因素這麽成問題……但是,現在好像所有麻煩都一起堆上來了,集團越來越大,讓人一步都不能走開,一走開就會處各種亂子,我都不記得我上次想去休假是什麽時候;然後布蘭登的父母也在這時候出現了,實際上他們無論出現還是不出現都是一樣的結果,他們就像布蘭登的緊箍咒,在我們關系好的時候就跳出來搗亂。哦,還要加上我的哥哥,他昨天打電話警告我搞清楚一點男女關系,他不會把小孩過繼給我,老天,他現在還沒小孩呢,簡直就是一團亂麻。”
克裏斯嘆口氣,“是的,我們似乎變得有錢了,但是麻煩也變多了。因為我們沒有辦法拿金錢去解決麻煩,不光是你,我也是這樣感覺。”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來什麽,開始悶頭一杯杯的灌酒,“可你是個幸運的家夥,集團雖然很大,但至少我們都在你身邊,你,我,布蘭登和伊紮克,現在再加個安迪,無論遇到什麽問題,我們都可以一起面對,而且布蘭登也從想要沒離開你,你們不需要面臨分離兩地,孤身一人的痛苦。我得告訴你,這種滋味一點都不好受,你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變心,也不敢确定自己會不會變心。實際上變心并不是最糟糕的事,你發現無法掌控你的未來才是最受折磨的。”
我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意,忍不住挑了挑眉,“克裏斯,你什麽意思?你和那個……瑪麗蓮是怎麽回事?”
“瑪麗蓮?”對方茫然的睜着眼睛。
“就是你那個拉丁籍女朋友,老待在法國那個。”
“你是說凱瑟琳?”他的聲音仍然透着不解,“為什麽要提她,我不是說了嗎?我們早分了,她愛上了別人,然後就把我甩了,這件事我在很早以前就告訴你。”
“你是告訴過我你們分手了,但你沒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會對她念念不忘,什麽叫‘無法掌控的距離才是最折磨的’,千萬別和我說你突然變成了詩人。”
“哦,這個,太複雜了。威廉,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們又叫了兩排龍舌蘭,在消耗了一定數量的檸檬和鹽後,我也變得有些大舌頭。
“克裏斯,布蘭登他……有時候我能感覺他非常愛我,他的語氣,眼神和态度都告訴我這一點,但是如果和他的父母相比,我就覺得我的地位有點岌岌可危了,當然啦,對方可是他的父母啊,撫養他長大,照顧他到成年,他怎麽會不在乎他父母的感受,而我算什麽呢?只是交往了兩年的戀人而已,充其量多一個老板的名頭,而且有時候我又老惹他生氣,他可能有點煩我吧,就像今天,他一點考慮都沒有的離開我,是不是覺得就算走開也沒什麽所謂呢?”
克裏斯拍拍我的肩膀,“威廉,你知道的,情人這種生物不能用言語來描述的,他們溫柔起來就和流水一樣,絕情起來又像個角鬥士。他們拼勁全力想要在你內心留下記憶,自己卻非常吝啬拒絕付出一點感情,有句詩怎麽說的,‘魔鬼,你就和魔鬼一樣,奪走了我的身體,遺忘我的靈魂’。”
他居然在現場背誦起現代詩來。
克裏斯很感慨的背完詩,招呼調酒師再給我們一排的龍舌蘭,他呵呵傻笑一聲,繼續說,“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我們就是這樣喜歡他,即使不知道我們在他心中的地位,仍然樂此不疲,有時候我也覺得這樣的感情長久不了,但是如果真要分手,我也絕對開不了口。”
我迷惑了兩秒,“克裏斯,你的用詞似乎在形容一個男人。”他用的是HE,不是SHE。
“是嗎?”克裏斯臉色比我還紅,他勉強睜開一只眼睛,“我剛才有說什麽嗎?”
“你醉了,我的朋友。”我架起他的胳膊,“讓我帶你回家,我們該睡一覺,然後把今天的事情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