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二]角色扮演游戲

第58章 ☆、阿阮X謝衣

‘為什麽我會被封印，變成石像……’

【謝衣在你睡夢中施展岩石心玉，你自是不知道。】

‘為什麽他是謝衣，為什麽他會不記得了……’

【謝衣百年之前前往捐毒，遭遇沈夜，幾番争鬥之下逃了回來。相比原劇情中的半死不活，被做成活傀儡，只是失憶，已算是不錯了。】

‘為什麽百年來的靜水湖，建築都沒有絲毫不變，謝衣他……不是最喜歡新奇的事物了麽……’

【雖然不記得了，但是潛意識中告訴他不要随意更改建築。至于原因，自是為了不讓你再撞到什麽東西。】

‘……這樣啊。’想起之前眼前都是馬賽克的時候，的确是只要更改了建築構造，她就很可能撞到這裏，撞到那裏。只是自從撞到了一次之後，她就跟着謝衣寸步不離，這些問題，她後來倒是沒有注意。

‘為什麽……他是謝衣呢……為什麽……我沒有認出他來呢……’若是，她能早點認出來，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靜水湖，什麽都不去做，那麽現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了？

【玩家你好，我們這樣的對話已經重複不下10遍。這樣的對話，有意義麽？一直自怨自艾，有意義麽？這周遭的所有一切，對于你來說都是虛假的，你不應該想着該如何下線，才最為妥當的麽？】

‘……下線下線……對啊，下線，我一直都想着下線呢。只是，真的能夠成功下線麽？’腦海中的記憶不曾褪色，栖桐現在還能清晰地回憶起家人的音容笑貌。只是，她記憶中的東西，真的都是正确的麽？栖桐這個人，真的是真實存在的麽？

“阿貍啊，有些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和謝衣他們，是沒有區別的呢。”栖桐勾唇，緩和了容顏，伸手輕輕地揉了揉阿貍的頭。

“咦？”阿貍咬着果子，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栖桐也不管阿貍聽不聽得懂，自顧自地說道：“到底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這真真假假，我卻是分不清了呢。說起來，自從游戲開始，我就不曾下過線。無論哪次我想下線，總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阻擾。我記憶中的現實世界，真的是存在的嗎？”

栖桐擡頭看向天空，臉上露出深深的迷茫。

阿貍撲進栖桐的懷裏，乖巧地蹭着：“阿阮，你別難過，謝衣不在了，還有阿貍啊。阿貍很厲害，阿貍會照顧好你的。”

“……嗯，阿貍真乖。”栖桐抱起阿貍，擱在下颌蹭了蹭，“只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為什麽她極力地想要改變謝衣的命運，卻每一次都只能看着，無能為力。

為什麽終于發現自己的心意，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去死，而自己連簡單的同生共死也做不到？

謝衣，你真狠，用自己的心願束縛她，讓她乖乖就範。你做到了，現在心魔砺罂死掉了，流月城的族人安居樂業，你開心嗎？本來想着，只是以同生共死作為她感情的終結，她現在卻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如今，謝衣你終于成為了她心中的結。而她，卻是連謝衣到底是怎樣看待她的都不知道。

“不過，雖然依然耿耿于懷，但是，我也不後悔呢。我不後悔回來，不後悔去找昭明劍、昭明劍心，不後悔和阿貍一起回到巫山。畢竟，雖然心中依然無法放下謝衣，但是活着的阿貍也很重要啊。阿貍還在，真好。你還陪着我，真好……”

謝衣死了，栖桐惦念着，無法忘懷。但是，若是她死了，謝衣依然會出現，但是阿貍卻不會出來了。栖桐惦念着謝衣，卻也舍不得阿貍。所以，即使一切都完結了，栖桐還是選擇和阿貍回到巫山，一起生活下去。

第一個十年，阿貍在前面小跑嬉鬧着，栖桐在後面，緩步慢慢跟随着……

第二個十年，栖桐坐在石凳上吹着巴烏，阿貍圍在栖桐身旁，撲着蝴蝶，抓蟲搞怪。

第三個十年，栖桐抱着阿貍，帶着阿貍一起游走，看遍巫山的山川樹木。

第四個十年……第五個十年……

現在，栖桐抱着阿貍，依然絮絮叨叨地訴說自己的心緒。

“阿貍，我昨天做夢夢到謝衣了呢。他撐着一把油紙傘，獨自站在雨夜中，背對着我，不知是在等着誰。我走過去，想要靠近他，卻發現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永遠都無法縮短。”

“我一直走啊走啊，看着謝衣的身影走了很久很久，後來才恍然意識到，也許這是夢，不然，為什麽明明很短的距離，我卻無法靠近他？”

“于是，我就放棄了靠近，只是一直站在遠處，默默地看着他。只覺得，就算這樣一只看着他，也是不錯的。”

“不記得是站了多久，也是只是一瞬，也許是站了很久，夢境中的時間怎麽可以以現實的認知度量呢？後來，我看到，從那黑暗中透出的微光之中，出現了幾個人影。那幾個人影漸漸靠近了謝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慢慢地顯現出他們的容貌。是華月、瞳、幼年時期的沈夜，還有小曦。”

“謝衣恍若聽到身後的聲音，轉身，微笑地看向他們，将手中的傘移到沈夜小曦的上方，為他們遮掉了頭上的雨絲……”

“再後來，小曦說‘哥哥，雨停了’。而後，他們就移掉傘，相攜着越走越遠。依然只有我，獨自一人停留在那裏。雨停了嗎？為什麽會覺得好冷好冷呢。”

栖桐慢慢地收緊了雙臂，懷中的阿貍也不覺得難受，安靜地躺在栖桐的懷裏。

“謝衣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是因為我沒有說讓他等我，所以才會這樣麽？還是，那段無法靠近的距離，昭示着我們之間有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我依然……還是放不下啊……”

栖桐嘆息着，低頭撫上阿貍那冰冷僵硬的軀體，輕輕地撫摸道：“阿貍，謝衣走了，你說，謝衣會不會等我呢？也許不會吧。不過，就算會，那也永遠都等不到啊。這只是個游戲而已，我死了，只是換了個角色重新開始了。這一切的一切，終究不是真實的。”

“……只是，何為真實，何為虛假。認為他們是虛假的我，是否也是虛假的？我的歸宿，到底是什麽？栖桐這個人，真的是存在的麽？”

栖桐低頭，看向雙目緊閉的阿貍，無奈地溫柔笑道：“以前一直嘻嘻哈哈，坑貨一枚，現在倒是安靜了。阿貍是累了麽？我也累了，我們一起睡吧。”

栖桐在一個山洞之中鋪好草席，将阿貍小心地放在上面，她自己也微笑着，在阿貍的身邊躺下，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若是明天沒更新，那絕逼是靈感被榨幹了啊喂！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