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脫困
第七天……
布蘭克斯那混蛋還是沒有出現,萬嘉袂在心裏把人罵了個無數遍後漸漸地開始有點惶恐起來。
難不成,真的就要這樣被葉書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一輩子?他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頂天花板那昏暗的顏色,心裏一片混亂。
一般情況下,如果一個心态不是很好的人被關在這種全封閉的小黑屋裏都是或多或少的會出現一點心理問題的,雖然萬嘉袂自诩一直都是積極向上的陽光好青年,但是沒有哪個正常人真的沒有一點影響。
他現在的心态就已經開始有點變化了。
四周一片靜谧,除了他自己的呼吸,什麽聲音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這麽多天下來,除了葉書兄妹倆,他接觸不到任何活物,哪怕是一只蒼蠅。
他曾經聽黃覺提起過有一種病……叫什麽什麽斯德哥什麽什麽症,說是一個人在一個封閉空間呆久了,會愛上他唯一接觸的那個人。雖然他也不記得到底是不是這麽一回事,但是如果這是真的,那麽葉書是不是就是打着這個主意?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卧室的大門突然之間被轟開了。
對沒錯,是“轟”。
他吓得趕緊坐起身子來瞪着房門口,暗想着葉書或者是葉婷倆變态兄妹又是要幹什麽,結果他就聽到了門口那邊傳來了一個他非常非常熟悉的聲音。
“喲家妹,我來救你啦!”
這聲音……
他急切的看過去。
果然就看到了走進來的那個人。
程澄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笑得一臉燦爛。
萬嘉袂沉默的看着他……肩上扛着的那疑似是小炮的東西,腦子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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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絲毫沒看見他臉上的表情,歡樂的走了進來,擡頭那把四周的裝飾看清楚後驚嘆起來:“哇哦,真酷!葉書那小子到底哪裏搞來的這一套!”
他蹦跶着扛着肩上的微型量子炮走到萬嘉袂床前,摸着下巴看着他手腳上的鎖鏈半晌:“啧啧啧,監禁啊……我這輩子可算是見到活的了,!怎樣家妹,你菊花裂了嗎?還好吧?不要擔心,男人是沒有貞操觀的!”
萬嘉袂:“……”
誰來告訴他,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演的哪一出?為什麽萬年弱雞宅男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程澄自己溜達一圈後,終于想起來要救人,可是他扯了扯地上的鎖鏈,确定自己用一般的方法是打不開以後,毫不猶豫的扛起了自己的微型炮。
“卧槽你幹什麽!”萬嘉袂看到他的動作,瞬間就毛了,“你打算把老子轟成渣渣嗎!”
“可是不這麽做的話你出不去啊,放心吧家妹,我技術很好的。”程澄拍拍自己的胸脯,想了想又補充:“就算轟到你,大不了也就是少只胳膊或者一條腿的事情,我估計你男人是不會嫌棄你的。”
萬嘉袂:“……”
就在程澄真的要這麽幹的時候,突然又有另一個人走了進來。葉婷倚在被轟的稀爛的門邊抱胸看着他們:“你要是真的這麽幹,相信我,那個金發佬絕對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零。”
程澄不滿的回頭:“難道你還能有更好的辦法嗎?沒有的話就閃到一邊去,女人什麽的最麻煩了。”
葉婷沒搭理他,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本來就是整齊的衣物,聘婷袅袅的走過來,今天她換了淡紫色的短發,穿着低胸小可愛和熱褲,性感的不行。她走到萬嘉袂床邊,居高臨下女王一般的開口問道:“喂我問你,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
“不……”萬嘉袂虛弱的說,他已經見識過葉書兄妹倆神經病的程度了,選她還不如回去抱着布蘭克斯睡大覺。
葉婷撇撇嘴,臉上看不見一絲一毫的難過傷心,只是丢給程澄一樣東西:“鑰匙在這裏,你這蠢貨難道就不會仔細的找找嗎?”
看着那串亮晶晶的鑰匙,萬嘉袂簡直要淚奔,但是他同時也沒忘記葉書那時候說鑰匙被他沖進下水道的說法,于是便好的問了。
葉婷冷笑一聲:“那家夥做什麽事,難道還能瞞得過我?我想要搞一串鑰匙簡直是小事。”
程澄不廢話,拿過鑰匙三兩下就打開了束縛住他的鏈鎖,萬嘉袂終于重獲自由,起身下床在地上蹦跳了兩下,然後笑眯眯的對葉婷道謝:“謝謝你,劉……葉婷。”
葉婷不屑一顧的嗤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麽別的話了,只是向旁邊退了兩步,讓程澄帶着他離開,程澄瞥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就拉着萬嘉袂往前走。
他們沒有走多遠,迎面就遇上了布蘭克斯。
萬嘉袂一擡眼就看到了這個冤家,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被那個混蛋一把抓了過去,當場就開始舌吻。
程澄斜眼看着他們,“啧啧,這饑渴的,都等不及回家了。”
被親的頭暈眼花眼前發黑,萬嘉袂使了好大勁兒才把人推開,“你還有臉過來親?”早死哪裏去了!
布蘭克斯摸摸他的腦袋,溫柔的說:“對不起,我耽誤了一些時間,以後這樣的事情我保證不會再發生。”
“葉書呢?”萬嘉袂四處望了望,他們這會兒剛走到這棟房子的院子裏,這樣一看關押他的這棟別墅周圍的環境陰森的很,幾乎可以看作是荒郊野嶺了,難怪這家夥這麽久找不到自己。
布蘭克斯不滿:“提他幹什麽,我們快走吧。”說完他就彎腰直接把人打橫抱起快步走向門口的車上,程澄在後頭吹了一聲口哨,大步的跟在後頭一起上了車。
莫蘭就坐在駕駛座位上,身邊坐着正叼着煙擺弄着自己手裏那把槍的巴克,見到他們進來,眦牙一笑:“喲,公主被救出來啦?”
莫蘭微微一笑,腳底油門一踩,車就順暢的沖了出去,那車速和他那張美麗溫和的臉一點也不搭。
上車之後萬嘉袂才有了一種逃出生天的真實感,布蘭克斯怕他冷就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一雙手還是不老實的摸上摸下的。程澄睜只眼閉只眼,安靜的在一邊擺弄自己的微型炮。
萬嘉袂實在有太多問題要問了,但是一時間反而不知道從何問起。
程澄似乎是看出他的想法,率先開口了:“家妹,我們以後還是好兄弟,對嗎?”
他瞥了一眼對方手裏的武器,想了一會兒才回答:“啊……”
“以後的事情呢,你家男人會給你回答。”程澄笑着說。
萬嘉袂看着他的笑臉,覺得程澄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人,笑起來一點沒有變,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看着他卻又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
布蘭克斯給他解了惑。
“他是一個殺手,你跟他一起住了這麽久居然沒發現嗎?”
!!!!
卧槽,這特麽的誰會發現啊!
萬嘉袂震驚的看着正吹着口罩抖着腿的程澄,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和世界觀都要塌了。
“他的代號是‘零’,隸屬于你們國家的某個十分神秘的黑手組織,據說此人心狠手辣無堅不摧,刺殺的目标就從來沒有失手過,想來他的僞裝技術也是一流的,不然你也不會一直蒙在鼓裏。”
萬嘉袂目瞪口呆的聽着布蘭克斯的話,愣愣的看着身邊的室友,實在是不能把他和布蘭克塞口裏的那個冷酷殺手聯系起來。
程澄明明就是個又白又軟又逗比的萬年死宅,平時幾乎都是宿舍食物鏈的底端,頂天了就是跟大北鬥嘴,誰能跟他和一個殺手想到一起去?
看出了他的不可置信,程澄對着他又是一笑:“其實是葉婷告訴我你的消息的,你男人順着葉書給的虛假線索,幾乎都要查到南非去了,哼!”
布蘭克斯不出聲,無聲的陰了他一眼。
程澄假裝沒看見,聳聳肩:“我知道你對我的身份很驚訝,等你過幾天就能緩過來了。”他這麽的說。
萬嘉袂恍惚的看了一眼他,突然間覺得自己身處在了一個漩渦中。
他發現從被囚禁的開始,似乎很多事情都在朝着一種未知而荒謬的趨勢發展。而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周圍的人已經面目全非。
每個人臉上好像都帶了一張面具,而這張面具又在這麽一個特定的巧合之下被全部揭開。
布蘭克斯就不必說了,本身就是一個騙子。葉書偏執陰暗瘋狂,葉婷也不是看上去的那樣溫柔婉約小清新,就連他身邊的宅男室友都變成了一個他不認識的殺手……
哪怕現在,有人告訴他劉方北其實是女的也不會再讓他驚訝了。
到底,在他的周圍還有多少人是僞裝的?還有多少人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