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勝者為王

第24章 EnD以及定制相及關

我有一個夢想。

【我啊——想要和我喜歡的人共度一生。我會很珍惜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回憶,想要和他一起變成老爺爺和老婆婆，一直到走也走不動的時候還能跟我孫子說‘你爺爺年輕的時候是個出色的小夥子哦’。】

對,就是這樣——非常、非常平凡的夢想。

我想要作為一個普通人,不用變得有多了不起也不要緊。我只希望我喜歡的人能跟我共度一生,這就夠了。

我不需要我喜歡的人有多出色,不需要他為了什麽不顧一切，甚至犧牲自己的“同伴”——

我不希望我喜歡的人看錯重要的事情是什麽。

我不希望他逼迫自己而放棄了感情。

我不希望。

争取了很久才被允許進入那棟高聳的建築物，寬敞的花園，庭院中種植了許多不同的植物，無法單單以美來形容。

然而少女的感慨只持續了短短數秒，接着她毅然轉頭朝着建築內部走去，深呼吸之後才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顫抖。

近距離接觸赤司這是第幾次了呢。

回憶一下過去自己做過的事情,眨眨眼才發現已經走了那麽久。

她沒想過那個人會距離自己那麽近，也沒想過那個人會離自己那麽遠。

管家将她帶到的地方并非室內大廳，卻繞到了花園門後，燈裏睜大眼睛望着院外的樹木，不由得一時忘記了言語。

此時還沒到櫻花的花期，但再過一個半月，這裏的櫻樹将會全數盛放。

粉色将籠罩這片區域，連同穿着便服站在樹下的少年也一起。

“那麽，我就先行告退了。”管家朝燈裏鞠了一躬，燈裏立即也以鞠躬回應，這才從面前的景色中脫離了出來。

她再次擡頭向前走，少年靠着樹幹與她對視，雙方都沉默了許久，可卻不覺得尴尬。

“要來把那個挖出來嗎？”

完全沒想過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赤司，趕在少女出聲之前他便指了指地面，女生不由得低頭望去，愣了數秒，接着又一次苦笑了出來。

那是當年的他們埋下時間膠囊的地方。

難怪這片土地會讓她感到如此熟悉。

“好。”

在大少爺的家裏自己挖開人家家裏的地，尤其對象還是赤司征十郎，簡直讓她感到了不可思議。

他好像已經算好了這一切，其間沒有任何人來過這裏幹擾他們。

赤司拿着鏟子，熟練的挖開軟化的土地。燈裏一邊勸他小心傷到手一邊幫忙，而他卻是怔了怔不言不語。

如果是平時的他或許會提醒她不要受傷之類，女生低了低頭望着已經能看到大致輪廓的盒子如此想到。

幾乎是不怎麽費力氣她便成功的取出了盒子，赤司找來紙巾将邊緣擦拭了一下，很輕松便打開了盒子。

當年長篇大論的時候，最後一張線索。

她只能清楚的想起自己做過這麽一件事情，清楚的記得眼前盒子的重要性卻一點都記不得自己寫過什麽。

她以為自己會在裏面長篇大論，可長篇大論的人卻不是她。

“要讀出來嗎？”“好……我先來？”

于是少女在一旁坐下，念出了紙張上的文字。

【想和小赤、和爸爸媽媽一直在一起。】

【一定要永遠當他的同伴！】

她平靜的念完紙上的內容，擡頭望着赤發少年。

“沒了哦。”

那是極力壓制着自己情緒的少女，初次感覺自己在事務所學有所成的時刻。

于是交接棒。少年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讀了出來。

【希望媽媽能快點好起來。】

【希望我能夠快點長大，查清楚那件事的狀況。】

【一定要更努力，不可以被打倒。】

少年頓了頓，燈裏不由得歪了歪頭，接着少女怔在了原地。

【一定要長成……能夠讓自己和媽媽和她……都感到驕傲的人。】

他安靜了下來。

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久違的流露出了自己的感情。

“我的願望好像不可能全部達成了，你呢……變成那樣的人了嗎？”

“……完全、沒有達到。”

“還要更努力啊。”

“嗯。”

燈裏将手中的紙頁再次折疊起來，走到了他的旁邊蹲下。

“說起來，為什麽把那張紙的下半部分撕掉了？”

……場面又一次安靜了下來，能聽清的只有兩人的呼吸。

“為什麽會發現的？”

“……因為感覺是從同一個本子上撕下來的紙……我還以為是錯覺。”

少女盯着眼前紙頁的邊緣，猶豫了一陣放回盒子裏。

“如果不想說不說也可以，那邊的內容。”

“不……”

赤司握緊了雙拳，接着又松開，轉過頭望着她的眼睛抿了抿唇。

“算上今天，這是我第三次打開它。”

“第一次是你走了之後，所有人都跟我說你再也不會回來，甚至還有人告訴我你已經死掉了的時候。”

燈裏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你是指……因為我剛出院就被我媽媽帶走的時候？”

“要晚一些，是我完全康複出院之後。那個時候所寫下的東西，才是我剛剛念出來的部分。那個時候的你還有阿姨，已經連一點影子都沒有了。所有存在的痕跡全都消失不見了呢。”

“……對不起。”

“并不是你的錯吧。因為那是唯一一個，你存在過，而我能夠找到的線索了。所以看到它的時候，我真的很慶幸。”

“第二次是之前，幾個月前的時候。你對我說‘請拒絕我’的那天晚上，我也在做心理鬥争。”

聽到這句話，燈裏不由得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但也确實沒錯，當時的她太過于在意自身情緒而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在和現實戰鬥的人，不止有五更燈裏，還有赤司征十郎。

“明明好不容易見到你了，而且自己最為在意的女孩子喜歡自己，不管怎麽想都是最佳狀況……可是果然還是覺得不行，我很害怕會讓你受傷，同時也很害怕這件事會讓我整個人混亂掉，所以那天晚上我又一次找到了這個。”

“第一次的時候，我做的事是将剛剛念出來的部分補在了最前面。”

“第二次的時候，我偷看了你所寫的紙條，很驚訝卻也很痛苦，于是撕掉了我所寫的下半部分的紙條，重新埋了回去。”

“第三次是剛剛，看到你的時候我什麽都說不出口。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同你解釋眼前的狀況。”

他的聲音依舊那般平靜，但卻隐隐透着不怎麽平靜的情緒。

燈裏不禁垂眸，索性跪在了地上，靠過去伸手輕輕抱住了蹲在身旁的少年。

赤司有些吃驚，立即伸手撐住身後的地面，張開雙腿支撐住少女。

“……沒關系。”她說着，埋下了頭，“雖然明白的晚了點，但是你的想法，我收到了。”

赤司怔了怔，伸出一只手觸碰了她的手臂，接着慢慢加重。

“燈裏……”

“我……不對，我們會拯救你。我同樣想要承擔你的痛苦，不要一個人負擔起了好嗎？”

“我……還沒有軟弱到那種地步。”

“這才不是軟弱。明白什麽叫同甘共苦嗎？”

“……我沒有那麽痛苦。”

“你少騙人。”

少女向下壓緊了少年的肩膀，撐住地面的手收了回來，赤司就這麽躺倒在地。

燈裏伸手撐在他頭頂的兩側，跨坐在他的身上，直視着他的雙眼，再次重複。

“……你少騙人了。”

“就算我忘記了小時候的事情，卻也不會忘記我坐在你旁邊的時候……你在什麽時候、流露出的什麽表情、究竟是什麽意思，你覺得我真的會被騙到嗎？！”

稍微偏過頭的場景，帶着淡淡的笑容望過來的樣子，仰頭的斜角，閉上眼睛稍微歇息的時候，雙手交錯握在一起的情況，抿唇皺眉，喘息的時候，因驚訝而睜大雙瞳的表情，有些感動而露出的笑容，不甘心的時候，雙手緊握開始深呼吸……

吶、我們到底一起度過了多少時間呢？

有多少時間是空白，又有多少時間會不斷停留在我們的記憶裏呢？

你在意的我，我喜歡的你，讓你痛苦的我，讓我痛苦的你。

可是還是喜歡你啊。

……好想幫幫你，不想看到你那麽痛苦的模樣啊。

……吶。

“說的也是……如果連你都感覺不到的話，我或許真的會受不了吧。”

一瞬間，他似乎回到了過去的模樣。

少年微微眯起眼睛，苦笑着看向她，平靜的直視着她的雙眼，看到這一幕的燈裏卻忍不住想要流淚。

“我不想看到赤司征十郎那麽痛苦的樣子。”

“……是嗎？”

“不要用那麽悲傷的表情看着我，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嗎？”

“……可以嗎？”

他看着她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那表情比哭更讓人難受。

好難過啊，好難過啊，赤司君，征十郎，小赤。

求求你，讓我和你一起承擔好嗎？

我好難過啊。

垂眸，抿唇，将表情隐藏起來，連同自己真實的情緒也一起。可我卻能清晰的感覺得到你的痛苦。

“可以哦。”

深不見底的孤獨，你的表情就像是在傾訴着你的寂寞一樣。

你不斷地向我求救，不斷的不斷的，一次又一次，可我卻絲毫沒能察覺，像個笨蛋一樣，明明是距離你最近的人，明明是最有可能了解到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

“從哪裏說起比較好？”

“全部。”

“有點貪心呢。”

“……那從你記事的時候開始？”

“不是基本沒差嗎？”

赤司伸出手，将燈裏的發絲繞到耳後，露出淡淡的笑容。

“一直躺在地上也不好，先起來吧。”

……是平時的赤司君。

松了口氣。

接下來要講述的，是關于在這裏的，赤司征十郎至今為止的人生。

與有很多重合的，五更燈裏至今為止的人生。

少年與少女，在很年幼的時候就已經相遇過了。

當時的女孩子，由于母親是女仆，而父親是管家的緣故，有很多到富家少爺，也就是男孩子家中玩耍的機會。

男孩子的家是財團，有權有勢，卻也因此被許多的人盯上。也正因此男孩子幾乎沒有朋友，直到遇見女孩子。

起初女孩子只是好奇，偶爾去見見男孩子，但是随着次數增多，女孩對其了解也更多，他所擁有着的，是女孩所沒有的才華。

有時候男孩會教女孩寫字，有時候是他彈琴她唱歌，有時候是一起下棋，女孩托男孩的福，在童年時代學會了很多東西。

于是友誼日漸深厚。

直到有一天，一同出游的男孩與女孩初次遭遇了綁架的事件。對方明顯是沖着男孩子來的，但卻無法确認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目标。

于是在這種時刻，女孩子的父親，也就是男孩子家中的管家開口發話了。

——“你們所要找的人是女孩子，男孩子一點用處都沒有，請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女孩子絲毫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舍棄的事實，反而是聰明的男孩子迅速的發現了這一點，往死裏保護了女孩子，也因此受到了傷害，可女孩還是受到了傷害。

等到事情結束，男孩與女孩、還有女孩的父親都受到了傷害。女孩的媽媽執意帶走女孩，等到男孩平安歸來，已是人去樓空。

赤司征十郎就那麽失去了赤川燈裏。

她存在過的痕跡一點不剩，甚至險些背負上了殺人犯的名義。

如果不是他與她接觸，她根本不會遇到危險，根本不會受到那麽重的傷害。

那年的少年，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責任。

那種感覺壓迫着他，就連呼吸也變得痛苦了起來。

好像所有人都在他旁邊重複着這件事——殺人犯、殺人犯，這樣喊着他的名字。

赤司征十郎就是這麽被活生生的逼入了絕境，那是第一次。

從這種死局中解救了他的，是他溫柔的母親。

帶他走進籃球的世界的母親，這次也一樣，溫柔的撫摸着他的頭頂，告訴他沒事的，沒事的。

可是當時的母親已經病重，等到又一個櫻花盛開的季節，他又變回了孤身一人。

不管是燈裏還是媽媽，全都離開了他之後。

所有能支撐着他的東西，就只剩下籃球了。

只有在打籃球的時候，他能忘記所有痛苦，真正的感覺到快樂。

然後，兩年後的春季。

他在帝光中學的分班表前，又一次遇到了女孩子。

講到這裏的時候，赤司才初次停頓了下來。

“……燈裏，你在發抖嗎？”

“才不會呢。”

“可是你在哭，堅持不下去了嗎？”

“……不會。”

燈裏搖了搖頭，不停地深呼吸着，咬了咬下唇。

“只是在想，征十郎所經歷的，果然比我更痛苦呢。遇見我的時候，其實你難受的要崩潰掉了吧？”

“或許是，畢竟那段時期是我最痛苦的時期之一了……‘殺人犯’這個詞，多少對我産生了影響呢。之後也變得忍不住想要幫助更多人，也很想贖罪。”

“可是你明明就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那麽逼迫自己……”

“只有這樣才能全力以赴……而且，有些時候是身不由己。所以在看到你的時候，瞬間有種渾身上下的包袱全部消失了的感覺。”

“……”

“可是你卻完全不記得我了。”

“…………對不起。”

“當時覺得真好笑呢，明明是讓我痛苦了那麽久的罪魁禍首，可卻把我完全的忘記了。”

“不……”

“可卻又覺得很安心。……如果把那件事也一起忘掉的話，是不是就能當做沒有發生過了？我會忍不住這麽想，就算明明知道不可能。”

“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的錯啊。而且……我明明就知道自己的記憶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卻還是相信了媽媽的‘謊言’，将一切當做虛幻來看待……我，才是……真的将同你在一起的回憶，當做不存在了啊……嗚……”

“……別哭了。”

“……嗚、啊嗚……”

“就算再怎麽懊悔，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嗚……嗯……”

之後發生的事情，便是他與少女之間的故事。

請求老師将二人的座位拉近也是少年所做的，在這些日子裏，他一直在或多或少幫助着少女。

然後二人的關系，在那一日發生了巨變。

少女戀慕少年，并向他告白的那一日。少年的心境亂到不行，最終打開了時間膠囊找回了過去的自己。

【可以的話，我想要一直守護燈裏。】

【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我都過的非常開心。】

【希望未來的自己也絕對不要忘記。】

“那就是，被我撕掉的下半部分……覺得不像我嗎？”

燈裏搖了搖頭，破涕為笑。

于是少年下定了決心，打破之前的說辭，還是選擇了與少女在一起。

可是，在這種時候發生了另一件影響了少年的事情。

在那最痛苦的兩年間一直作為少年的精神支柱的籃球，變得不再快樂了。

比起快樂，他偏向了勝利。

隊友漸漸散掉。想要幫助她的少女不斷的打算打醒他，想要他振作起來，去将破碎的隊伍變回從前的那樣——

……可卻變成了他的壓力。

他初次産生了想要放棄的情緒。

有些崩潰了，有些累了，有些想要放棄了，球場上就只剩下他，還有努力為他打氣的少女而已了。

【我還想停留在這裏，我還想繼續留在這裏。】

【我還想像從前那樣，和大家一起開心的打籃球，我還想……——】

然後，少年自身也意識到了那件被少女指出來的事情。

赤司征十郎只是普通人。

平凡的、渴求着愛的男孩子罷了。

“我還想，體會失敗的痛苦。那是比現在這種情緒更痛的東西嗎？”

“如果重視的話，或許是呢。”

“這樣啊……”

“吶，勝利和友情，你覺得哪邊比較重要？”

“那還用說嗎？”

“……嘿嘿。”

“但是，燈裏，站在球場上的時候，我還是會變回那個‘第二個我’。”

“那個時候，大家會打醒你的。”

“那你呢？”

“替你加油。”

“……什麽啊。”

“不是都寫在條子裏了嗎，‘一輩子當你的同伴’什麽的。”

“……呵。”

“別笑啊，我真的會努力做到的。”

“……”

“燈裏永遠是你的同伴！開心嗎？”

“嗯，很開心。”

“我會和你一起承擔所有的痛苦，開心嗎？”

“嗯，很開心。”

“有了燈裏這個同伴之後你就真的無敵了哦！開心嗎？”

“啊，很開心。”

“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會永遠喜歡你……開心嗎？”

“……開心得要瘋掉了。”

“什麽啊那是。”

少女的臉上還帶着淚痕。

少年的痛苦依舊沒有過去。

可是少女終于将心意傳達到了。

然而少年終于又一次被人拯救。

我想拯救你——

——請救救我吧。

呼喚的聲音最終傳達到了對岸。

女生流着淚微笑，少年苦笑着伸出手抹去她的淚水。

“說起來，赤司君所報考的院校是？”

“京都，洛山高中。”

“……啊啊可惡，我家事務所有沒有在那邊成立分部啊。”

“現在改志願也來不及了吧。”

“……這倒也是。”

“燈裏呢？”

“你家附近的高中，距離事務所也不是特別遠。”

“……也不是見不到啊。”

“……說起來，今年的學園祭，開完就畢業了呢。”

“會覺得寂寞嗎？”

“多少會吧。”

“今年也要唱歌？”

“嗯，唱畢業式的歌，別期待啊。”

“跳舞呢？”

“……你明明知道。”

“嗯。”

“征十郎。”

“……別動。”

“我喜歡你。”

“我知道。”

“很喜歡你。”

“我知道。”

“因為有你在，所以我能夠前進，你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

“……你對我來說，是英雄吧。”

“……聽不見，你剛剛說了什麽？”

“……我說，我也喜歡你。”

“太好了，兩情相悅呢。”

少年緊緊抱住少女的腰間，女生靠在對方的肩頭閉上眼睛。

“這麽晚才發覺到……對不起。”

“發覺到了卻不知道如何是好……對不起。”

“我來晚了……對不起。”

“……可你還活着，你還是來了。”

“……”

“燈裏，張嘴。”

“……唔。”

“……”

“呼、呼……”

“需要我教你嗎？”

“不需要！……唔。”

“……”

“……真不想畢業。”

“可是，還是要長大。”

“……嗯。我會努力長成更優秀的人的。”

“我也會更努力。”

“……加油。”

“啊啊。”

“我一定會努力成為更優秀的人的，一定會。”

“嗯，你會的。”

“一定會變得非常非常出色，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擁有大批粉絲之類的。”

“那要很努力。”

“然後指着財團的大老板說這個人是我的，之類的……開玩笑啦。”

“……也沒錯。”

“什麽啊”

燈裏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那裏的了。

不記得怎麽回家，不記得到家之後痛苦的感覺，不記得眼淚與迷茫。

不斷的複習，不斷的練習，互相打氣，然後再努力去應考。

一直到畢業。

奇跡世代去了各地不同的學校，最後的情景也确實令人悵然，然而中學時代的教訓确實改變不了這些少年的習慣。

赤司征十郎靠着牆，微笑着斷言道：“他們會成長的。”

燈裏不由得點了點頭，“一定會吧。”

千尋與早間最後去了不同的地方，但多少還在有所聯系。

藤川與黑澤走到了一起，同樣考上了縣內偏差值數一數二的院校。

其他同學多多少少分散去了縣裏的各個院校，琉璃子之前在兄長的勸說下申請取消了處分，并且因為高分在進行了某所學校的推薦入學後，便以最高額獎學金（即入學學分首位）進入了那所學院。

值得一提的是，那所學校與黑子哲也所報考的誠凜高中距離并不很遠。二人還是能一同上學放學。

燈裏所知道的只有他們互相接納了對方，僅此而已。

最後一年的學園祭辦的也算隆重，考完之後的所有人都是大解放，以輕松的心态去面對了這一切。

氣氛很和睦，和睦到連即将分離這種事也忘了幹淨。

燈裏不出意外被排上去唱歌。

女生也正如自己同赤司說的那般選了适合畢業季的曲子，唱着唱着許多人都忍不住開始哭了出來。

握着話筒的手已經不會再發抖了。

最後的舞會。

黑澤邀請了藤川，早間約了千尋，朝倉琉璃子與黑子哲也對視了一陣，男方做出了邀約的手勢。

燈裏看着這一切反而怔了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赤司走上前牽起她的手，拉着她跳起舞來。

一步兩步三步。

熟練了很多，這也是練習的成果。然而對方優雅的動作還是讓她有些不太合拍。

可惡，下一次一定要練習到更出色才行——少女一邊這麽憤憤不平的想着——一邊卻又後知後覺的回想起來，已經沒有下次了。

現在就是最後一次。

然後就是分道揚镳。

不由得有點難過呢。

……糟糕、有點想哭了。

開什麽玩笑……

“……沒必要露出那樣的表情。”

“诶？”

“并不是以後就見不到了，沒必要露出那樣的表情。”

“可是以後，見面的機會就會大幅度減少啦……就連跟征十郎坐同桌，今天也是最後一次了吧。”

“不是同桌也沒關系吧，不是永遠都是同伴嗎。”

“……唔，咦？只是我單方面的做征十郎的……诶？”

“雙方向的，才叫同伴吧。而且不是燈裏你想要追求平等的嗎？”

“……說、說的也是。”

“所以，就算不是同桌也沒關系，我永遠都會是你的同伴。”

“嗚哇，被這麽說了之後瞬間變得好安心诶。”

“……稍微有點明白我的感受了？”

“诶，有我這種隊友征十郎會感到安心嗎？不是會拖後腿……”

“但是，我不是一個人了。”

“…………什麽啦，好歹也反駁一下拖後腿什麽的……”

燈裏不由得笑了起來。

伸出手，環抱住了少年的身軀。

“但是果然，最喜歡你了。”

果然、還是敵不過你啊。

但确實，整個人都變得安心了呢。

與名為現實戰鬥的我們，永遠不會是孤身一人。

“……啊，我也一樣。”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從下午1點寫到淩晨兩點，哎嘿【。

于是正文完結，定制印刷籌備狀态，有什麽想看的番外随便在哪一章下面留言就好

如果有什麽很在意的伏筆沒有解釋清楚的情況也請留言告訴我。

非常感謝大家在這些日子裏對我的支持，真的，非常感謝。

勝者為王的故事到此結束，有空回來寫點番外更新一下，歡迎點題。

PS：定制印刷有要的請留言預定告訴我一下啦，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