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6)
有一下沒一下的扔着鎖了押運物的認證鑰匙，好半天才說：“這是應當的，她那種資質，就應當是人群中的明珠，這樣天才的omega，怎麽呵護都不過分。”
伏節酸溜溜的感慨：“這一年也不知怎麽的，冒出一個精神力s+的omega溫阮阮，又出來一個s+的alpha莫裏森瑞恩，連戎謝都被測出來精神力s……監察官！！你把鑰匙扔車底下去了！！”
“戎謝的精神力是s？”
小說中，戎謝明明擁有s+精神力。
沒看過具體情節，姜眉霜自然不知道，小說裏，戎謝覺醒s級精神力後注射了性別誘導劑，精神力成功達到s+，現在，唯一一只性別誘導劑在她的身體裏，自然也沒有幫戎謝突破精神力的藥劑了。
伏節愁眉苦臉趴在車底撿鑰匙道：“監察官，我知道你跟他有一段舊情，但也不用這麽激動吧，鑰匙沒鎖定，不好找啊。”
姜眉霜低頭咳了一句，“你怎麽會知道我跟戎謝認識？”
伏節艱難的從碎石中扣鑰匙，沒揭監察官的短：“戎謝也沒藏着，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了吧。”
戎謝這大大方方的态度，完全沒有報複姜眉霜的意思，倒像是戎謝放下了。
也是，戎謝那個人，喜新厭舊最快，她一個炮灰，戎謝能在乎多久呢？
有一點，姜眉霜發誓，只有一點點不爽。
真想做這本書的作者啊，把戎謝安排進夜店，自己是富婆，對他為所欲為，睡完就忘，花天酒地，做無情海王。
“監察官？監察官？你怎麽還坐在這裏，我們都誤了78分鐘了。”
呆坐的姜眉霜恍然，“誤時了，扣了多少功勳啊，伏節怎麽不叫我？”
那兵士說：“小伏說監察官心裏難受，誤一趟就誤一趟吧。”
看不出來伏節真是有顆柔軟的心啊，姜眉霜扶額：“先把後面幾條線送去，叫他們都準備好，過會我寫個報告，跟上面說清楚情況。”
“監察官！”伏節揮着手，大聲叫她。
他們呆的這顆星球空氣稀薄，所以喊人都要好大聲才能聽見。
伏節幾步走過來，悄悄的給姜眉霜看他手裏拿的電子報告，姜眉霜粗粗看了幾眼，居然是條理規整的誤時報告。
“監察官，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今天咱不押貨了。”
姜眉霜看了看自己的任務安排，果然，今天的押運都被推了，她挑眉：“你跟那個帝國財政部長伏榮光什麽關系？”
伏節心大道：“那是我爸。”
姜眉霜：“……哦。”這麽久才想起來問，心大的人是我自己。
既然今日不用押運，姜眉霜就跟伏節聊了聊：“星網上寫着你一家都是從政，你怎麽來這兒了？”
伏節露出一個憨笑：“想要體驗當兵的感覺，多酷啊。”
行吧，是她不懂你們富二代官二代的愛好。
伏節依稀聞到了淡淡的甜味，他好奇的上下打量姜眉霜，“監察官，你是omega？”
姜眉霜瞥了伏節的銀瞳一眼，凄涼回答：“不是，你看我頭發眼睛，哪一點像omega？”
伏節八卦不嫌事多：“監察官，你跟戎謝怎麽好上的？”
“他以前沒覺醒alpha那會，雖然記憶力反應速度什麽的都不能跟我們這些ao比，但是他的個人資産一直是我們這幫人裏面最多的，我爸讓我去跟戎謝套近乎，他看着好說話，其實特難搞，我堅持了一個月，實在沒套成功，就放棄了。”
姜眉霜心想：……這好像是你家家私吧，這麽說出來真的好嗎。
伏節回憶起來以前的戎謝，真覺得他是怪胎，“我看他一個人好的很，孤獨啊戀愛啊跟他無緣，就他這樣的，怎麽能跟您談起來的。”
姜眉霜瞧着随意，其實仔細把伏節說的話都聽進去了，她莫名鼻酸，停了停才道，“我從前住在戎家，天天跟戎謝戎蓉帶一塊，雖然戎謝很難搞，但時間長了，細水長流，近水樓臺的，還是被我搞到手了。”
姜眉霜想了下，替戎謝分辨了一句，“你看戎謝跟個水晶玻璃人，其實他也有欣賞的女生，就溫阮阮那樣的。”
誇了好幾次呢，呵呵。
伏節恍然大悟：“怪不得，原來戎謝在跟王太子搶人吶。”
姜眉霜壓住了嫉妒，豎起了八卦的耳朵，感興趣道：“溫阮阮選誰？”
這問題太有水準，伏節從溫阮阮吃飯的口味分析到溫阮阮睡覺的時間，口幹舌燥的下了一個結論：“溫阮阮還沒選。”
姜眉霜點點頭，又覺得故事主線好像少了男主，“不是還有一個s+的alpha嗎，他沒參與？”
伏節吸着霧化水，“你說莫裏森瑞恩嗎？他應該是對戎蓉公爵有意思。”
姜眉霜震撼了：“展開說說？”
伏節口若懸河：“就大學嘛，戎蓉公爵和莫裏森瑞恩都領到了考察戰區的實戰作業，戎蓉公爵強行鏈接了alpha的專用偵察機，莫裏森瑞恩沒了偵察機，作業得了零分，那之後，莫裏森就經常繞着戎蓉轉了。”
戎蓉的八卦，刺激，給勁，姜眉霜已經能腦補八千字了。
伏節想起來了什麽：“哦對，監察官，前幾天蟲域派了一位公主來，好像是來和親？上面為了給公主撐面子，軍部準備了幾個虛職，讓公主來後勤走個過場，走個過場，就能給她正式授勳了。”
姜眉霜沒懂，再說和親是個什麽古老詞彙。
伏節解釋：“我今天在軍部看到了征集陪同公主押運人選的公告，就拿咱們小組的名義報名了，嘿嘿嘿，因為我是財務部部長的兒子，陪外賓正好，所以我們組大概會被選上。”
姜眉霜看了看這一趟的功勳點，欣慰道：“好兄弟。”
……
姜眉霜還真被選上了，證明伏節這個二代真沒摻假，只不過陪同公主的這趟押運來回都在首都星附近，距離很短，也只是普通貨物，根據押運難度看，貌似不需要他們整個小組都去。
姜眉霜又看了看要求，參與押運，為了表示對公主的尊敬，不得攜帶任何精神力武器，也不能攜帶冷□□，不得攝入有特殊功能的藥劑等等，零零總總一大堆。
這些姜眉霜很熟，都是軍部親衛的要求，沒什麽難的，她關上界面，開始溜號到另一個問題上，蟲域為什麽派個公主來和親，這問題雖然輪不到姜眉霜這個二級監察官想，但姜眉霜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麽東西。
漏了什麽東西呢。
蟲域公主……
姜眉霜一敲桌子，這不是劇情中後期，帝國跟蟲域開戰的訊號嘛！
後來莫裏森瑞恩和戎謝兩個s+帶人出征蟲域，大大出了風頭，女主溫阮阮勸說星刺停止反叛，結果女主嘴遁失敗後被星刺擄走，星刺因為女主延誤了進攻首都星的時機……
後續劇情，忘掉了。
反正，既然蟲域要跟帝國開戰，和親的蟲域公主估摸也有問題。
帶上伏節，有事兒他出面。
姜眉霜休息了三天，老老實實去了軍部食堂吃了三天付費飯（營養液是免費的），按時睡了三天覺，這是軍部的規定，為了讓她的身體裏不會殘留危險藥物，必要的程序。
結果陪同公主前一天，姜眉霜看着押運路線，傻眼了，軍部調令顯示這次押運距離太短，姜眉霜單獨前去陪同公主，小組其餘人員放假。
但願這位公主，不是星刺哪款。
押運前一天，姜眉霜在日記裏這麽寫。
☆、二十二
押運當天，姜眉霜起了個大早，在出發地點等了十分鐘，就看到了這次的貴客——蟲域公主斯諾。
斯諾公主是個黑發翠眼的美人，她的黑發不像普通人那樣黑的質樸，在特殊角度會有彩色的輝光（跟某些昆蟲的甲殼），頗有些五彩斑斓的黑的感覺，她的翠色眼眸中緩慢變化着圖案，乍一看很有催眠效果。
平心而論，公主長得嬌媚，神态卻很自然，有點嬌憨美人那味兒。
蟲域那邊公主王子遍地走，真要論血統，整個蟲域的人怕都是皇親國戚，斯諾公主也是蟲族的軍官，為了前來帝國和親，臨時在公主頭銜上加了個貴公主的頭銜——消息來源伏節。
所以姜眉霜倒也沒有多少尊崇她的意思。
公主來了，姜眉霜在光腦認證了身份，光腦彈出一個投影的方塊密令，嵌在貨物艇的啓動鎖中，貨物艇外側的監察官艙打開，姜眉霜示意：“公主殿下，走吧。”
姜眉霜這一停頓，斯諾公主表情自然的上了艦艇，倒顯得姜眉霜是特地護持的守衛一樣，不過公主話說的沒什麽架子：“你好，姜眉霜監察官。”
許久沒跟人打過招呼的姜眉霜卡了卡：“啊……你好。”
因帝國人權方面的法律相關，除了特殊場合，普通人無需對公主王子等身份行禮致意。
斯諾公主帶上駕駛頭盔，接入系統，姜眉霜性子慢，檢查了一遍儀器狀态，才接入駕駛系統。
公主接入了引力調整的模塊，姜眉霜看了看，就接入了動力源和方向相關的模塊。
動力源與方向導航緊貼貨艙，姜眉霜的精神力一接入，就察覺不對了。
這次押運屬于高級行動，所以姜眉霜無權檢查貨品，現在精神力如泥牛入海一般被貨品艙吸收，只說明了一件事，這架貨艙運的東西是制作精神力接口的原材料，這種原材料會吸收精神力，一般來說都是後勤部避之唯恐不及的那種任務。
雖然姜眉霜擅長精神力分流，但是她的精神力體量不夠。
姜眉霜這種a級精神力也不是不能運，只不過會運的精疲力盡，得努力把被吸收的精神力從貨艙撕出來，投入兩個模塊的控制，還得時時刻刻壓榨自己的精神力維持兩個模塊，且為了保證安全，只能對動力源的數值降低。
這種航行一般叫做慢性刑罰。
姜眉霜頭痛的皺了皺眉。
這時候，斯諾公主開口了，她壓低了聲音，帶着幾分不知事的天真：“這麽多天，我還是第一次出首都星呢。”
這條航線還挺貧瘠的，姜眉霜自覺沒什麽東西可給外賓介紹的：“哦。”
随後公主又說：“姜眉霜監察官，我們的貨艇操作度只有b啊。”
操作度的等級對應精神力，操作度b意味着精神力為b的人能實現這艘貨艇的全部功能，相對應的也比較便宜。
舉個例子，若是a級精神力的姜眉霜坐上了操作度s的機甲，她能實現的功能也只有一部分，并不能發揮s級機甲的全部功能，也就是只能把s級機甲開出a級機甲的效果。
姜眉霜愣了下：“怎麽了嗎？”
斯諾公主語氣真摯道：“我也參加過押運活動，在我們那邊，押運貨艇都是s級的，最差也是a級貨艇，怎麽這邊……？”
蟲域産出很多功能性的礦石，所以蟲域是公認的富貴區。
她語氣太真誠，姜眉霜一時間分不清她是感慨還是炫耀，加上押運太折磨，随便點頭道：“嗯，因為後勤窮啊。”
或許是因為姜眉霜這句窮，之後見到非常普通的衛星軌道，斯諾公主都沒在說什麽。
斯諾公主過會又道：“這是精神力接口的材料，你操作的動力模塊和方向模塊直接接觸貨艙，挺累的吧，要不休息一會？”
姜眉霜：“不用了。”
“我們停一會吧，反正不着急。”
“不用了。”
一路上，姜眉霜被斯諾公主關心了好幾次，雖然沒什麽用，雖然有點煩，好歹證明這公主是關心她，不是什麽壞心思，姜眉霜也沒多想。
六小時後，二人到達空間站，姜眉霜面上不顯什麽，其實十分不好了，光腦顯示她的精神力全程透支，估計這數據一反饋，接下來的航行還得繼續降速。
啊，難受。
空間站不太豪華，但是補給全面，有各種口味的瓜果蔬菜，加上基礎飲料，就可以兌出一杯味道很贊的果味飲料。
斯諾公主看了一會儲藏櫃的蔬果品種，走到姜眉霜旁邊，開口道：“好想喝橘紅蘿汁啊。”
橘紅蘿不是空間站常見的蔬果，姜眉霜聞言道：“這兒有？”
斯諾公主道：“有的，我剛剛看到一隊人拿出來兌了果汁。”
姜眉霜點點頭，不太精神道：“你也可以去兌果汁。”
斯諾公主為難道：“可是我不會兌……”
姜眉霜點點頭：“不難的，你去了就會了。”
斯諾公主繼續為難：“可是我不知道怎麽領橘紅蘿……”
姜眉霜不說話了。
大姐你不也是蟲域的軍官嗎，這種事都不會？怎麽當的軍官？
斯諾公主看着橘紅蘿的方向，渴望道：“好想喝橘紅蘿汁……”
姜眉霜安靜閉眼，愛咋咋，不想伺候。
空間站并非軍人獨用，一般民衆繳納服務費，提供身份證明也可以使用民用休息區。空間站的另一塊休息區，恰好有一中年女性端着橘紅蘿汁喊着什麽：“快回來，我給你兌好的橘紅蘿汁！”
斯諾公主有了希望，她伸手招呼道：“你能把橘紅蘿汁給我一杯嗎？”
中年女性用完全無法理解此人為何臉皮如此厚的目光看着斯諾公主：“不行，這是給我家孩子的。”
斯諾公主面露失望，完全免疫了中年女性的目光。
搶小孩子的果汁？？
姜眉霜：公主病，純的。
休息時間一到，斯諾公主看着姜眉霜微白的臉，道：“不如咱倆換吧，引力模塊不接觸貨艙，你還能休息一會。”
姜眉霜似笑非笑：“好啊。”
斯諾公主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姜眉霜真要感謝斯諾公主給她表演了一下變臉之技術。
姜眉霜不想多找事，帶上頭盔：“算了，不用了。”
之後的六小時，斯諾公主跟姜眉霜聊了聊和親。
是的，和親。
“我從沒見過那麽帥的人，他地位低了些，但是有錢可以彌補這一點。”
姜眉霜對名人了解不算深刻：“嗯，我知道的有錢人就是戎岚了。”
斯諾公主訝異笑道：“不是他，是他的兒子戎謝。”
姜眉霜：。
斯諾公主笑的很善良：“我聽人說監察官你跟戎謝談過戀愛，他這個人怎麽樣呀？”
擱着跳臉呢，姜眉霜忍住面部表情變化：“還不錯。”
斯諾公主繼續好奇：“我聽說你甩了他，你跟他為什麽分手啊？”
姜眉霜沉默一會，然後露出輕蔑的表情，不在意的呵了一聲：“年輕人之間，玩完罷了，玩完了沒意思了就分手，祝你和戎謝順利。”
她說的完美無缺。
就是語速很快，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姜眉霜一向自诩成年人，她怎麽會迫害戎謝的桃花呢。
雖然斯諾公主貌似對自己的五彩頭發挺自信的，不過姜眉霜敢打包票戎謝不會娶她。
這種全天下都是我仆人的态度戎謝能忍？
要知道同類相斥好嗎！
航線終點，姜眉霜累，脫卸裝備慢了些，只見斯諾公主如一尾游魚，輕巧打開監察官艙，幾步到了驗收處領取了功勳點。
待到姜眉霜去看時，驗收處顯示剩餘功勳點為0，斯諾公主領取了全部功勳點。
姜眉霜平靜的憤怒了，忍住，忍住，毆打外賓會被懲戒的，溝通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姜眉霜身後傳來聲音。
驗收點的ai道：“斯諾公主，您用權限強行領取全部功勳點是不合理的。”
斯諾公主語氣好似受了冒犯，她不管不顧的推開ai，走出驗收點：“我搶到就是我的，有什麽不合适的。”
斯諾公主看到了另一個人，興高采烈道：“哥！”
姜眉霜忍不下去了，準備找尊貴的外賓理論，一個聲音撞進她耳中。
“斯諾，怎麽這副委屈的樣子？”
聲音清澈悅耳，微顯低沉，姜眉霜想起來了競技場上桀骜不馴的星刺。
斯諾公主委屈道：“星刺哥，就是那個omega女人勾引戎謝，哥我還想跟戎謝結婚呢。”
呦呵，還真是星刺。
姜眉霜想到一條關于蟲族的知識，蟲族的性別不确定，成年之後才會有固定性別，可以通過激素幹擾。
所以星刺這是選擇當男人了？
星刺看了看那個軍服女子，甚至沒有看清她的臉，随口道：“omega？讓她做不成omega好了。”
姜眉霜出生至今，第一次，遭遇如此場面。
她憤怒的朝那對兄妹走去。
星刺拿出一把變形槍，随手打開瞄準，按下了按鈕。
變形槍射出一道光芒，如雷般迅捷的轉了幾個彎，穿透了驗收處的防禦場，穿透了姜眉霜衣服的防禦甲，徹底幹淨的擊穿、擊毀了姜眉霜後頸的腺體，持續碳化她的頸骨。
因為這次押運的特殊性，姜眉霜沒有帶任何武器。
她的頭耷拉下來，身軀不自然的前後搖晃了兩下，跌倒了。
軍服的維生裝置讓她還能維持幾秒意識。
斯諾公主興高采烈的聲音飄渺朦胧。
“謝謝哥！”
星刺似乎寵溺道：“不客氣。”
從始至終，星刺甚至沒有看一眼那個勾引了戎謝，又被他摧毀腺體的倒黴蛋。
警報聲響徹驗收處，驗收處的醫療ai機器人啓動維生程序，變形、溶解成細小的粉塵，粉塵飛快包裹住姜眉霜，随後形成醫療艙的形狀。
無感情的電子音響起：“檢測到傷員，中級傷病。”
畢竟在這個年代，這不是什麽致命傷。
……
作者有話要說： 除了提及戎謝的部分，斯諾公主的一切言行都是有原型的，別說我寫的離譜了，公主每句話都是我照搬過來的，可能有加工，但是确實就是這麽一個公主病
☆、二十三
治療艙暫時修複了姜眉霜的身體，她的頸骨要重新培養重塑，待姜眉霜情況穩定就把培養好的頸骨接回去。
在姜眉霜養身體等手術的時候。
期間伏節來下跪痛哭表示自己不該接這個任務害的自己上司卧床不起重病纏身巴拉巴拉……
姜眉霜讓他滾了。
伏節滾了後，過了一天拿着姜眉霜應得的功勳點負荊請罪來了，數目很動人，可是姜眉霜完全開心不起來。
姜眉霜收到了蟲域對于此事的賠償，一張道歉聲明，加醫藥費和計算得當的補償金。
軍部對外發的通知只是一句，蟲域公主的家屬襲擊某軍官。
戎謝借此為題，拒絕了蟲域公主。
大衆的目光集中在“蟲域公主傷人”和“戎謝拒絕公主”，某軍官只是一個襯托蟲域公主嬌縱無狀的詞組，無人在意那到底是哪個倒黴蛋，當然也有幾個公主的粉絲大呼軍部冤枉了他們美麗單純的公主。
姜眉霜怎麽樣？姜眉霜氣的哆嗦。
她問了醫療ai，腺體是什麽事。
“在您身上檢測到了omega相關激素，濃度不足，根據人體建模推測，您處在性別覺醒的c階段，那道能量炮破壞了您未發育的腺體，強行停止了您的覺醒。”
性別覺醒的c階段是一個短暫的節點，意思是姜眉霜在度過20天的覺醒d階段，腺體成熟，就會真正成為omega。
醫療ai有些難過的摸了摸姜眉霜的頭發：“所以您不會出現omega性征，omega激素不足，基因不會進化，您的精神力很難突破到s，您本該是一位優秀的s級omega。”
姜眉霜眨眨眼睛，“……你難過什麽？”
眼淚毫無預兆的順着眼角落到枕頭上，她粗着聲音說：“我都不難過。”
根據姜眉霜的個人信息愛好，醫療ai的外表變化成了一床松軟的被子，輕飄飄的被子ai鋪在姜眉霜身上，遮住了所有的光線。
ai用溫和的聲音安撫這位病人：“星刺王子和斯諾公主已按照帝國法律繳納賠償金，軍部将二人驅逐出境，他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您的冤屈已經得到伸張，接下來安心養病吧。”
姜眉霜的精神力鏈接光腦，自動打開餘額界面，多了幾億的數字。
姜眉霜一直想要很多錢，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她看着這些錢，卻想到了那天星刺傲慢的聲音，“不過一個omega，也配跟我妹妹搶人。”
而她垂下頭顱，控制不住的晃了兩步，徹底的跌倒了，她勉強的想要睜開眼睛，鏈接感知器的精神力時斷時續，最後徹底泯滅。
像冬天的河流，凍的硬邦邦的，冰層下殘存的一點點水流還在緩慢的掙紮着。
姜眉霜打開監察官界面，看了一眼軍部內部公告，似被內容刺激到，猛的閉上眼睛：“……出去，滾出去。”
“因您的心理特征，受創後必須保證陪伴交互等行為，否則會影響您的心理健康分數，無法繼續勝任監察官。”
ai舒緩的聲音有了機械刻板的意味。
姜眉霜勉強提了提嘴角，她的眼睫顫抖，漸漸濕潤：“住口，我不需要你的……，怎麽做你才會出去。”
ai的聲音一如既往：“經ai檢測，您不應該一個人呆着。”
姜眉霜提高聲音：“我以監察官的權限命令你出去。”
ai猶豫了：“動用監察官的權限後，您在上崗就必須重新測評心理狀态……”
姜眉霜繃不住了，她想要推開ai被子，可是她連手都擡不起來。
“讓我一個人呆着，你出去，求你……求求你……”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
ai的思維展示模塊出現紅色亂碼，恢複了毫無感情的電子音：“指令收到。”
看着ai出去，姜眉霜的難過平息了，表情慢慢沉寂下來。
她想起那條軍部對內公告的內容。
“斯諾公主和星刺王子違反帝國法律，襲擊監察官，二人将被剝奪權利，逐出帝國。”
不過是受了一點委屈，在書外的世界，姜眉霜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偶然撞到櫃角、忘記帶鑰匙、丢掉錢包，不過是比這些大一點的委屈。
不過是一本書。
又有什麽可在意的。
她想捂住臉，把難過藏在手掌下，可是她動彈不得，只能睜着眼睛，看着室內變幻的光景，跟無人的病房對峙着，好像稍微露出一點難過，就是在跟誰認輸。
姜眉霜努力欺騙自己，她不難過，不傷心，她不後悔留在這裏。
她不後悔。
……
姜眉霜本人的官職屬軍部的丁等保密等級，因這次牽涉了蟲域，所以姜眉霜的病房提到了丙等，得部長級別的人才能來看她，所以除了那天伏節偷了他爸的權限樞紐來了一次後，病房再沒人來。
姜眉霜本來是這麽預計的。
她躺了三天，終于恢複了點精神頭，第一件事是精神力鏈接輔助機器人，打開病床的睡眠倉系統，把自己埋在被子裏，鹌鹑一樣睡個長覺。
她這還沒找到睡意呢，光腦跳出提示框，“姜眉霜監察官，有客來訪，有客來訪。”
姜眉霜準備點拒絕，又看到來訪客人在部長以上，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來人推開了病房的門，門上自動顯示了來人的身份，星區監察長，這種星區監察長差不多類似後勤監察官中的省長，總領這一區的監察官。
是個淺藍瞳色的女子，她穿着及腳的白色軍服，帥氣中多了嬌美，很能吸引目光。
當然不能跟戎謝比，能跟戎謝比好看的除了戎蓉外，也沒幾個了。
“你好，我是珑蝶羽。”女子聲音很随意。
姜眉霜覺得渾身別扭，卻不知道為什麽，只按照禮節答了一句：“長官好。”
珑蝶羽細細看了一會姜眉霜，噗嗤笑了：“戎謝的初戀，原來就是你，你把他□□的很不錯嘛。”
姜眉霜默了默，聲音不待感情：“長官來，有什麽事嗎……”
珑蝶羽施施然坐下，自在的翹起二郎腿，“沒什麽，過來瞧瞧你罷了，畢竟要挑中你，讓你單獨跟蟲族公主押運貨物，廢了我好大功夫呢。”
珑蝶羽嬌氣的抱怨着，“哎，結果事後還是被督察ai查出了不妥，還要拜托戎謝出面拒絕蟲族公主，為我兜了個底。”
姜眉霜閉上眼睛：“你是來炫耀的。”
她變成了戎謝人生的一個石碑，後來者見到了總要踢踢踹踹，塗塗改改。
珑蝶羽笑吟吟道：“若不能給你這個前女友點顏色看看，豈不是顯得我這個追求者太無能了？”
姜眉霜平複氣息，“戎謝喜歡你，他會為你付出生命嗎？”
珑蝶羽愣了愣：“……什麽？”
姜眉霜耐心的給她解釋自己的挑釁：“為你去死，他既然不會為你付出生命，你也不過如此。”
珑蝶羽再怎麽沉浸在炫耀的樂趣中，此刻也聽懂了姜眉霜的話，她冷了臉，之前準備好說戎謝對她多好的腹稿都用不上了，因為她知道，戎謝再怎麽喜歡一個女子，也不會豁出性命。
她喜愛戎謝的身份，alpha的性別，喜歡他溫柔有趣，也喜歡戎謝驕狂的模樣。
但是一想到戎謝不會甘願為她而死，珑蝶羽又覺得戎謝那些她喜歡的點，缺了意思。
姜眉霜已經到了見珑蝶羽一眼都煩，再接再厲的氣她：“你是s+精神力的omega嗎，戎謝是商人，按價值來看，他應該更在意價值更高的人呀。”
珑蝶羽果然被氣到了，她陰晴不定的哼了一聲，“你躺在這裏說些大道理，也不過是別人手裏的玩具寵物，戎謝玩完了，我來玩，你躺在這裏的原因就是你不好玩了，只能被丢掉。”
姜眉霜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了一下，登時一陣刷子似的痛苦襲上大腦，她的後頸目前還是生物金屬做替代，稍微大點的動作都會痛。
她忍耐着，彬彬有禮道：“請離開吧，我就不送客了。”
珑蝶羽表情小小的崩壞了一下，重重踏着高貴的步子離開了。
無論怎麽說，姜眉霜還是有氣到她。
見她走了，姜眉霜撐着那股氣就散了，萎靡不振的半低着眼，看着輔助機器人忙忙碌碌的活動她的手腳，調整溫濕度，為她更換頸骨做準備。
鋪天蓋地的無趣像塊巨石一樣壓在姜眉霜額頭上。
她想回去了，回去還能繼續做不會受傷的成年人。
姜眉霜不相信珑蝶羽的玩具說辭，可這種假設還是傷害到了她。
戎謝日子過得那麽好，甚至有傾慕者找她這個前女友點麻煩，那她這個前女友總在記着像怎麽回事，這段無論如何也過不去的初戀，現在似乎也邁得過去了。
愛情就是這樣，當察覺另一方的不在意後，疼痛和幸福會瞬間失去水分和生機，幹癟的等待時間風化。
既然如此，留在這個世界，也沒什麽必要了吧。
……
☆、二十四
入夜，姜眉霜被滋啦滋啦的電流聲驚醒。
朦朦胧胧間，病房內一片漆黑，輔助機器人癱在她身上，毫無動靜。
姜眉霜一激靈，冒了一腦門汗，她掃視病房，看到了一個人站在自己床邊，他的頭發有隐約金色光澤。
“……戎謝？”姜眉霜低聲道。
“嗯。”戎謝應了。
他不應還好。
戎謝一出聲，姜眉霜的眼眶就熱了，莫名其妙的委屈堵在喉嚨裏，她惴惴不安的瞥了眼戎謝，慶幸是黑夜，他看不見自己的失态。
隔了一年多，姜眉霜平複心緒也快，“你站了多久。”
戎謝的聲音有些失真，他安靜的看了一會姜眉霜才道：“我剛到，才看到你這副狼狽的樣子。”
戎謝身形邊緣有鋸齒不斷變動着，姜眉霜反唇相譏，“彼此，你也沒好到哪裏去。”
戎謝身為男爵，并沒有權利進入軍部醫院。現在他站在這裏，而這間病房的一切設備都失靈了，那麽只有一個可能，他是用精神力黑進醫院的，對外營造一切正常的假象，這個人形是戎謝通過精神力塑體儀生成的，現在他的聲音失真，身上的鋸齒，都是他的精神力正在被醫院安保系統巡查攻擊的證據，這不是多舒服的事情。
……
醫院的會客室內。
“不是副部提醒，我也不知道那些研究員欺上瞞下，白拿許多年的薪水，此事還要多謝副部。”
“不是什麽大事，男爵，真不用關掉醫院的安保？”
“不必了，此事還請副部對此事保密。”
“這是自然的，病房那個人是……哎，我明白，你們戎家也是……”
被叫做副部的白發男人嘆息道，“這次還要多謝男爵替我那不懂事的女兒平息了鬧劇，我已經将我的權限讓渡了五個小時給你，這期間男爵可随意而為。”
戎謝握着精神力塑體儀，儀器的精神力注入提示一直顯示紅色警告，戎謝卻不以為意。
對于珑部長的發言，戎謝沉默了一會，才心不在焉道：“副部問到我，那便是瞧得上我，我自當替你擺平此事。”
珑副部看了下光腦的行程，站起身來，“既然我把權限暫借男爵，男爵也不必這麽小心，你來醫院不是多大的事情，我還能周旋一二，尚有公事，恕我不能奉陪了。”
戎謝敷衍道：“我與副部不過是互相幫了個小忙。”
珑副部不認同的哎了一聲，“哪能這麽說，這事兒要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