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莊露剛剛出門就看見小黃妹子怯生生地坐上一輛轎車。莊露趕忙攔下出租車。
“師傅,跟着前面那輛車。”
出租車司機是個禿頭的大叔,“哎喲!你追那輛路虎幹嘛?違法的事情我不做。”
莊露扣好安全帶。“別廢話了,現在和諧社會處處光明,快開車,到地方給你雙倍錢。”
來自錢的力量讓出租車如同一道閃電一樣追着路虎而去。
小黃坐在後排,雙手緊緊按在腿上,柔弱顫抖的聲音問坐在副駕駛的男人。“山哥,我....你....這是要去哪啊?”
男人點起一根煙,兇橫地說:“少廢話。”
小黃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問一句。
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原來是一個武館,門口沒啥人,大門就大咧咧開着,小黃一下車就吓軟了腿。“山哥!你帶我來這幹嘛?”
剛剛停車關門的女人看見小黃的樣子很是不屑,她一把上前緊緊扣住小黃的胳膊便往裏走,順便還招呼了一下溫卓,“小帥哥,進去吧。”
“紅姐....你抓痛我了,你放開,我自己走。”小黃向女人哀求道。
紅姐微微一笑。“被老大養的真是嬌弱。”
男人嘴裏依舊叼着煙,不急不慢地走在溫卓的背後,似乎在防止溫卓跑掉。可溫卓眼中并無懼意,他的步伐沒有一絲猶豫便走進了那家武館。
莊露遠遠就看到這一幕,“師傅您開快點啊!”
司機大叔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來了一個急剎車。“你就在這下車吧。”
莊露看着還有兩百米左右的距離,“你這還沒到目的地呢,那我可不付雙倍錢哈。”
“不要了不要了,你直接給個50,快下車吧!”
莊露看着司機大叔那一副立馬要掉頭的樣子,眼中多了思忖,一邊付錢,一邊問:“那武館是什麽地方?”
“不是什麽好地方。”
莊露心中一緊,趕忙下車向武館狂奔而去,出租車也立刻掉頭而去,一路絕塵。
莊露剛一進去武館,沒找不到溫卓的身影,拐過一個彎就聽見一個人沖着自己大喊。“什麽人?”
她定睛一看,這是一個偌大的訓練場,十多個男人正守在一扇
門前。
莊露的心一下被提了起來,看着十來個人帶着黑墨鏡、穿着黑西裝、身材魁梧,看上去和電影中的黑道一模一樣。
莊露立定在離他們十米左右的地方,估算着自己和他們正面迎上全身而退的幾率。
她從小打拳卻從沒有參加過任何拳擊比賽,有一次舅舅想帶着她去見見世面,也被自家柔弱地如海棠花一樣的母親用眼淚阻止,長的一臉蠻狠不像好人的舅舅蹲在地上手足無措地安慰姐姐,更是發誓絕不帶莊露去參加比賽,這才止住莊母琉璃一樣的淚珠。
對于打拳這件事情,莊露一直很堅持,即使自家小個子父親連罵帶求地要她放棄這種野蠻的愛好,她也會偷偷地去找舅舅,好幾次還從群架中救下了舅舅,即使舅舅躺在病床上不忿哼哼,說自己根本不需要。
所以莊露在自家父母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算是打架經驗滿級,而打得這些架也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後來舅舅“從良”了,開始披着西服做生意,當年那批叱咤江湖的男人們也個個安分守己,回歸正常生活。
這次面對這些個道上的“晚輩”,莊露心中沒有膽怯。
“胖子,說你呢!你誰啊?”
莊露氣定神閑地一步步走進,從而縮短距離。“我來學拳的!你們這不是武館嘛!”
對面的男人被逗笑了,莊露肥碩的外表太具欺騙力。“今天武館不對外開放,快走吧。”
莊露正想開口說,便聽見那扇門裏傳出小黃的一聲哀叫。
不好!莊露微微彎腰,就往那扇門沖過去。
“胖子!站住!”那守着門的男人立刻反應過來,十來個男人便呈現半個包圍圈擋在莊露面前。
莊露看着他們的目光帶着小狼崽的狠毒,全然不像平日那麽軟綿綿懶洋洋的。
——想要揍到人,最重要的是一個感覺。
莊露的耳邊似乎又響起舅舅吊兒郎當的話語。
——距離感,就是你和對手攻防的距離,和狀态上的距離。你前進一步,不論是氣勢還是腿風逼退對手一步,那麽你就搶占先機。打鬥場上的戰機是稍縱即逝,你要比對手更快投入更快捕捉。
那些男人只覺得眼前這個胖妞突然一變,本來是頭豬,一下
變成一個膘肥的藏獒,速度很快,一下縮短距離,拳頭更快,當其餘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胖子的拳頭已經擊倒一個,一個百來十斤的東北大漢被一個女人擊倒在地,哆哆嗦嗦地還爬不起來。
莊露沒有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時間,趁着對方沒有反應過來,又是标準的一個前踢,莊露出腿之時,肥胖的身子似乎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定在地面上,收腿之際,又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閃開了背後的一個拳頭。
莊露在普通人眼中的确是一個不好看的肥女,可他們都不會知道頂級的力量與速度就蘊藏在肉盔甲裏頭,在某些程度上脂肪會影響速度爆發,但也會相應的加大力量與沖擊。莊露練拳十多年,早已把速度力量爆發力協調性糅合成一個很好的武器。
切換到打架模式的莊露如同身上長滿了一百八十雙眼睛,敏銳的如同一只強壯的狼,同時她的力量擊倒在人身上如同一頭母象無情地落下它的腳,她全身心地投入,冷靜理智又像是老僧入定。
漂亮的爆發力!從房間中走出來的男人步伐一頓,心中卻很是驚喜。
“嚴哥。”有人喊了一聲,男人點點頭。
嚴哥毫無猶豫地脫下筆挺的西裝,向莊露走去,他剛走出一步,莊露惡狠狠地目光便襲來,嚴哥被這目光搞得血直沖大腦,他興奮地舔了舔嘴唇,這種壓力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他如同一只歸雁恨不得立刻飄到莊露身邊,可下一秒莊露的目光就不再鋒利,他眼睜睜看着剛剛還狼崽一樣的莊露突然變成一條金魚,三兩下就逃脫開包圍圈,還避開了自己,再然後他聽見小狼崽如同小兔子一樣歡心地說:“學長,你沒事吧?”
老子衣服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人幹事!
嚴哥氣急反笑,只是這笑陰冷冷的,讓縮在一邊的小黃又打了一個冷顫。
“是你。”看上去絲毫沒有受傷的溫卓并沒有被飛奔過來的莊露吓到,依舊溫和地對莊露說。
莊露小小的眼睛笑着眯起一條線,“學長你可算認出我了!”
溫卓被她這話愣了愣,這妹子不就是在擠公車的時候摸了自己屁股一把的校友嘛?難不成以前有交際,事到如
今,他只好點點頭。“你怎麽在這?”
“我也在那吃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沒事吧?”
溫卓笑了笑,“我沒事。”
莊露點點頭,轉過身又變成一只小狼崽,慢慢的掃過一旁的山哥和紅姐,最後目光落在站在兩人前面的男人身上。大冷天的連件外套都不穿,神經病吧,莊露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卻是認定這個神經病的男人可能就是那個什麽嚴哥。
“事情怎麽解決?”莊露直接問那神經病,還頗有些俠氣。
被當作神經病的嚴哥點了煙。“你們什麽關系?”
莊露飛快回答,“都是同學關系。學長和小黃也是單純樸素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同學關系。”
“小黃?”紅姐忍俊不禁,“你說她?”
芊芊細指指向縮在一邊的黃語甜身上。莊露點點頭,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指甲挺好看的。”
紅姐一愣,笑得花枝招展,“謝謝。”
嚴哥看了眼狼崽子,發現拳頭雖狠,這人卻透着一股天真傻氣,心中的興致便少了幾分,“甜甜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