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顧峥剛一醒來,便知道大約是開戰的時間到了,直接将假米迦勒丢了,就直接和真米迦勒進入了精神鏈接狀态......
時刻為反水和備戰做着準備。
就連該如何反水,如何借機奪取這艘軍艦總指揮室的控制權他都想好了。
但卻沒成想,溫斯特的軍艦剛剛抵達兩軍交戰之處,尚且來不及讓艦上的機甲兵飛出軍艦,微型軍艦便被黑壓壓一片跟馬蜂似的機甲兵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而莫爾斯和他們的人卻早已不見蹤影。
任誰都一眼能夠看出這一片的戰場早已被應晖包圍,占領了。
顧峥看着外頭的陣仗,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松了一口氣,從備戰狀态緩解出來的同時,又有些懊惱起了自己的自作多情起來。
他一心想着給應晖增添助力——
卻不想人家根本不需要他,真是自作多情......丢臉,倒貼到家了。
應晖的臉直接出現在了他們軍艦總指揮室的大屏幕上,居高臨下,趾高氣昂的看着他們這些甕中的鼈:“好久不見了,溫斯特将軍,艾爾上校......這麽晚了,能夠在這異國他鄉見到各位,我感到十分十分的榮幸。”
“哦,沒有想到,我們尊敬的帝國皇後陛下也在呢。”應晖的目光一一掃過此刻坐在這艘軍艦上的所有人的臉,路過顧峥時也僅是稍稍停頓了下,繼而又将饒有興致的目光落到了淩飛臉上。
坦白說,淩飛真的能來,他還是挺意外的......
不過,這樣也好,蔣毅和他之間的恩怨也能在今天一并解決了。
溫斯特惱羞成怒的看向他,也知今晚他們只怕是死期将至,但氣勢上卻半點不肯示弱讓人,反咬一口道:“應晖你這是想做什麽?既然知道皇後陛下在艦上,竟然還敢包圍我們。莫非是要發動戰争,意圖謀反不成?”
他把應晖的罪名堆得高高的。
站到道德制高點來指責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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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動戰争,意圖謀反?當今的迪亞斯早已是君主立憲制社會了,又何來亂臣賊子,意圖謀反之說呢?每個人都是自由的,屬于自己的,而非皇室,君王的走狗,君不仁,臣不義,就是這樣簡單......我非愚忠之人,也不懂什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既然威廉想要我的命,那麽如今他就得做好我反擊的準備。”應晖冷冷看着他們,一字一頓道。
他從來不是個軟柿子。
自認也不曾做過什麽傷害威廉夫夫的事,但若威廉夫夫想要他的命,就休怪他翻臉無情了。
溫斯特咬牙切齒:“應晖,你——”
“我怎麽了?我從未做過當年賀鲲之事,一直以來都盡忠職守,對于君主立憲制後的皇帝,也給足了場面上的面子,明明是威廉貪心不足妄圖幹政,恢複君主制社會,我從中阻止,維護迪亞斯平衡又有何不可呢?”應晖理直氣壯道。
他頓了頓,又說:“況且,威廉的這個皇位本就來得名不正言不順,當年若非我将那一票投給他,他也坐不上那個位子。如今,血統純正,擁有皇室嫡系血脈的皇儲回來了,我身為選帝侯,看到君主不仁,自然是有資格撥亂反正,勒令威廉退位,重選明主的。”
“什麽血統純正的皇儲?你說的是那個Omega嗎?就算我們迪亞斯現在是君主立憲制,誰又能允許一個Omega當迪亞斯的皇帝?應晖,長老會和整個迪亞斯皇室都是不會服你的......”溫斯特忍無可忍,若應晖此刻在他眼前,他的唾沫只怕都能噴到對方臉上了:“應晖你不要仗着自己權勢過人,功高震主就想着只手逆天了,歷史和整個迪亞斯的人民都是不會服你的......”
應晖輕輕一笑:“誰說,我要撥亂反正的對象是傑森皇儲了?”
溫斯特一行人狐疑的看着他。
“我這一次要投票支持的人,絕對是最适合哪個位子的人,無論身份,能力,血統都遠勝威廉許多,是當年死去的皇太子的遺孤,威廉的親侄子,當年若皇太子在時,他的身份便被曝光的話,他的皇位繼承權便是理所應當排在父親之後,卻又在所有叔叔之前的。”應晖這樣說道。
溫斯特一驚。
失魂落魄的淩飛也在瞬間變了臉色,驚悚的擡眸看向了應晖:“啊——”
他們都已猜到了那個人是誰,當年也正是那個人不願曝光自己的身份去争皇位,淩飛又一心想往上攀爬,才舍棄了對方,選擇了威廉的......
那個人真的還活着。
“我想,你們大約已經猜到那位是誰了吧。”應晖似笑非笑,心情好到了極致:“當年,你們煞費苦心的要弄死本不欲争奪皇位的他,如今,他又活着回來了,你們應該很驚喜吧。”
溫斯特憤怒的拒絕這個現實:“應......應晖你瞎說八道些什麽!先皇太子當年哪裏有什麽遺孤留下?他甚至連婚都還沒有結。”
“非婚生子,也是受到迪亞斯法律保護的。否則,當年你們又怎麽費盡心思的想要想方設法置他于死地呢?”應晖輕輕笑了。
對着自己身後說道:“來吧,蔣毅将軍,也許再過不久我便要改口稱您殿下......甚至陛下了,來吧,見見你的故人。”
下一秒,蔣毅的臉便投射在了他們軍艦的總指揮室光幕上。
淩飛當場險些栽倒在地,失神落魄的望着屏幕上那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蔣毅冷冷看着他們,包括淩飛都不帶一絲感情的打招呼道:“好久不見,溫斯特将軍,還有迪亞斯皇後陛下,讓你們失望了,我......又回來了。”
淩飛聽着他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的聲音,頓覺心如刀割。
蔣毅......這一回,對他只怕是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了......
蔣毅的目光冷冷掃過這艘軍艦總指揮室裏的每一個人,直到看到顧峥時,眼神和語氣才稍稍柔和了些許,恍如隔世的打招呼道:“好久不見了,顧峥......你最近過的還好嗎?”
這一軍艦裏的人。
唯有顧峥對于他來說,還稱得上是朋友了。
“還不錯,你呢?”顧峥勾唇一笑,頓時有了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到了現在,他才覺得這世界有了點兒公平,蔣毅這樣好的人,又豈能含冤而死呢?
蔣毅含笑同他寒暄:“除了,死過一回以外,我好像也還不錯......”
因為,險些死亡,放棄并且認識一個根本不值得的人,對他來說,很值......
“那就......”顧峥正想再同他說上幾句。
可他話音尚未落下,應晖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開口打斷了他們的敘舊:“行了,別再敘舊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呢,雖然炸毀了他們的軍艦也沒什麽,但他們艦上那位皇後陛下,你只怕還得想辦法請過來,喝個茶,聊聊天,敘個舊呢。”
蔣毅和淩飛身上還要靈魂契約存在——
這個契約若不解除,蔣毅和淩飛之間的羁絆也就一輩子斷不了,這也是為什麽威廉十六說,這世上若有人能殺死蔣毅,便只能是淩飛的緣由。
“我們跟他們拼了,今日不是我們死,便是他們亡,誓死保衛皇帝陛下和皇後陛下!”溫斯特明白過來,發出激勵軍心的嘶吼,命令所有士兵都進入備戰狀态。
打算跟應晖他們拼一個魚死網破。
左右他們艦上還要應晖的老對頭顧峥,有米迦勒這樣足以媲美路西法的機甲,他們未必就不能殺出一條血路來逃回去。
只要淩飛和蔣毅的靈魂契約在一日——
只要淩飛是威廉的配偶,迪亞斯的皇後一日,蔣毅就休想坐上皇位。
“這麽多年了,你們還是?”蔣毅卻不理他,無奈的皺眉看了應晖一眼。又轉眼含笑看向了顧峥:“顧峥,那我們便改日再聊了,對了,你真的......”
蔣毅正想問他是否真的要和應晖作對到底,鐵了心的站在威廉那邊,正要想辦法勸降顧峥,正當這時,顧峥卻說時遲那時快,動作快得都讓人看不清,便一把借機,将癱倒在地失魂落魄的淩飛像拎麻袋似的拎了起來,一手快準狠的狠狠扼住了淩飛的脖子......
将他拎到了總指揮操作盤附近——
下一秒,便單手按下了開啓軍艦各個艙門的按鈕,他為了這一刻,已經在腦海中籌劃演練了無數次了......
不過,到了真正做的時候。
他卻并不是為了應晖,而是為了蔣毅。
“艙門已開,讓你們的機甲兵直接進來吧。”顧峥直截了當的對那個誰這樣說道。
溫斯特回過神了,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在防備應晖,做好殊死一搏的準備,但卻忘記了提防顧峥,破口大罵道:“顧峥......你——你居然背信棄義,背叛陛下,投靠曾經置你于死地,讓你尊嚴掃地的應晖,你不得好死!你簡直就是個連臉面尊嚴也不要,只知道一味貪生的畜生!”
“他是我老婆,你們憑什麽覺得他應該效忠于你們?腦子都是怎麽想的。”不等顧峥開口,應晖便搶先一步冷冷答道。
蔣毅詫異的看向了應晖,又看了看顧峥:“他是你老婆?”
他不在迪亞斯的這幾年,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麽呀?
應晖卻并不答話。
“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看到他在老友面前如此诋毀自己的清譽,給自己套上了一個他老婆的名頭,顧峥連忙有些尴尬的辯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