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的進化史

第25章 ☆、紐約的談話

暗紅的液體從滋滋作響的線路板裏流出，佐拉随意從地上撿了個還算完整的頭顱，扯出假皮，勉強把它安在脖子上，這才重啓了圖像接收系統。

“首領，你的脾氣比原來還差。”

佐拉的思維已經數據化，對上紅骷髅的怒氣，因為沒有恐懼的感情，他也不再像當年那麽膽戰心驚，語氣不緊不慢的繼續道:“離開那麽久，一回來就想帶走我的成果，真是過分。”

狄安娜坐在椅子上，雙手按着膝蓋，對自己被稱為“成果”沒什麽興趣，只歪頭打了個哈欠。

反正會跟以前一樣，不管發生什麽，最後爸爸都能完美的除掉所有意外……除了她的甜心，狄安娜正了正身子，眼睛盯着正在對峙的兩人，思維卻飄忽起來。

紅骷髅冷笑了幾聲，抽出椅子坐下，這才對佐拉附身的機器人擡了擡下巴，語氣輕慢道:“說吧，你想要什麽？”

“首領，請帶我一起離開，作為交換，我這些年為狄安娜錄制的資料都可以拿出來。”佐拉生硬的扭了扭脖子，機械的語調破了個音，似乎正試圖表達出他的犧牲有多大，“畢竟您錯過了她很多，不是嗎？”

“……我到底什麽時候被偷拍的？”狄安娜撐着下巴，微微有些惱怒。

紅骷髅很想就這麽愉快的答應下來，但見到女兒不高興的模樣，決定待會再進行私下交易，本來想清理掉佐拉這個叛徒的打算更是抛之腦後。

抿住唇，他壓抑着快湧到嘴邊的笑意，故作嚴肅道:“蠢貨，有空在這抱怨，還不如多去做訓練。”

“是，首領。”狄安娜懶洋洋的應了聲，随即一愣，反應過來自己在約翰面前居然如此随意。

這相處的畫風好像和當年不太一樣……不過不怎麽讨厭就是了，獨立扛着九頭蛇走過那段艱難歲月，她現在的思想成熟不少，總算能正确接收到爸爸對自己維護的善意。

“我給你準備了全套的訓練設備，讓三號帶你過去，在離開地球之前，你必須得讓我看到成果。”紅骷髅聽到那聲首領心情又惡劣了一點，“小蠢貨。”

“……是。”狄安娜捂住臉，不，剛才肯定是錯覺，爸爸還是那麽讨人厭，一點都沒變。

佐拉在紅骷髅沒點頭之前，非常懂事的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被點中的那個黃色大塊頭走到狄安娜面前，粗壯的胳膊一伸，直接把她抓起來，放到自己肩膀上。

狄安娜揉了揉被粗魯抓痛的手，眼睛往下一瞧，看着陡然拔高的視野，心裏感覺有些新鮮。

“對了。”紅骷髅的聲音依舊冰冷，但如果仔細聽，還是能感受到其中的僵硬。

狄安娜低頭，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放柔目光，心裏像是被什麽刺中一樣，心底突然産生微微酥麻的感覺。

“不是首領，你之前的稱呼就不錯。”

紅骷髅看着女兒疑惑的臉，扭過頭，聲音像是用牙擠出來的一樣，“以後必須那麽叫。”

狄安娜嚼着他話裏的意思，明白之後，臉立馬就燙了起來。

“您是指……爸爸？”狄安娜遲疑着，雖然感覺很丢臉，但在紅骷髅默認的态度下，更多的情緒卻被心裏莫名的酸澀感填滿。

紅骷髅聲音加大，不耐煩道:“少廢話，趕快滾去訓練！”

“恩！”

狄安娜捂住發燙的臉，嘴角翹的壓都壓不下來，就連本來聽到要離開地球而對史蒂夫産生的那點微末不舍，結果全被爸爸的話消磨到連渣也不剩。

紐約的混亂在這對父女的攪局下，最後成了場鬧劇。

狄安娜套着兜帽衫，藏在看熱鬧的人群裏，擡頭盯住索爾開啓的通往阿斯嘉特的光柱通道。想着爸爸臨行前的囑咐，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就這麽讓他們把宇宙魔方帶走嗎？”狄安娜那時十分不解。

“無限寶石一旦被人使用，短時間都會産生能量波動，誰也去不掉。”紅骷髅看着她的訓練報告單，挑了挑眉，“我的合夥人想自己去取，我只負責另一件東西，還有，你的神經反應測試為什麽只有這點分數？”

“這個……”狄安娜把鐵錘藏回身後，表情有些尴尬。她實在不好意思承認，自從搶到斯卡蒂的神力後，她已經很久沒進行過肉搏，不管什麽敵人都是一錘搞定。

所以身體遲鈍了不少。

紅骷髅慢條斯理的折起表單，将之放進皮衣口袋，這才盯了她一眼，笑容帶着恐怖的威懾力，“連你小時候都不如，有空關心那群人，你還不如拿這些時間去訓練。”

“是。”狄安娜垂下頭，盯着他的靴子尖，忐忑的繼續說着，“爸爸，我會加油的。”

紅骷髅咳嗽了聲，“……恩，其實關于你的問題，也是洛基那小子太貪心，把仙宮的一件寶物情報告訴他們，所以那邊的人打算一網打盡，跟我們沒什麽關系。”

“我知道了。”狄安娜應着，嘴角也跟着彎起來。

紅骷髅見不得她這幅模樣，又惡狠狠的瞪了過來，“好奇心滿足了吧，小蠢貨，還不趕緊給我去做事。”

啧，爸爸還是那麽專.制……狄安娜回過神來，眼前的洛基和索爾已經消失不見，把目光投向正騎上機車的史蒂夫，她扯了扯兜帽，轉身離開。

史蒂夫若有所感的看過去，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奇怪。”

正猶豫着，斯塔克開着敞篷跑車從他身旁呼嘯而過，嘴上叫嚣道：“別像個老太太一樣慢吞吞的，隊長，我們在烤肉店等你，千萬別遲到！”

史蒂夫皺了皺眉，不再管剛才異樣的感覺，發車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落地的星艦內，紅骷髅盯着渾身都被自己拆開的機器人，終于露出一個冷酷的微笑。

“現在，可以來說說我們的事，你說是吧？”

佐拉無法控制艦上的任何儀器，只能保持着和機器人的聯絡，信號斷斷續續的答道：“當然。”

“我以前就知道，你對狄安娜有好感，沒想到這個執念居然還在。”紅骷髅眼底全是輕蔑，“你真可悲，佐拉。”

“這是要拒絕同我交易的意思嗎？”那一頭的機箱爆出火花，佐拉對這句話分析出了上億條數據，內存運載過量，以至于讓潛伏着的家夥又搶去了一些權限，但他此刻卻毫不在意，“首領，狄安娜是我保持人類之心的密碼，一旦離開她，當初設好的自我毀滅程序就會啓動，‘佐拉’也就不存在了。”

“不，我要你的資料。”

紅骷髅一腳踢開礙眼的機械零件，語氣蠱惑道：“這樣很好，不僅你不配喜歡她，別的蠢貨也不行。所以，我不介意你阻止其他人接近她，懂了嗎？”

“……您是說？”機器人由于負荷過高又燒斷了一根銅線。

“比如美國隊長。”

紅骷髅眼眸覆上一層陰沉之色，“不管用什麽辦法，讓他這段時間沒工夫纏着狄安娜，至于我們離開地球後，怎麽弄死他都随便你。”

“是，首領。”

史蒂夫回到居住公寓時，手正按着肚子，盡管他的新陳代謝是正常人的四倍，但也扛不住斯塔克死命的推薦食物，最後只能吃撐了回來。

正在掏鑰匙，住同一層樓的小護士剛好要出門，見到他後，退回來倚着門框，臉上浮現出甜笑，“約會回來嗎？隊長。”

“如果說不刮胡子的家夥也算的話，那斯塔克就是。”史蒂夫見她被自己逗得嘴角更彎，不由得聳了聳肩，“那你呢，也是約會？”

“不，我可得去傳染病病房值班，可沒人希望跟我待一晚上。”護士摸着腰上的挎包，笑容微收。

史蒂夫沒察覺到任何異樣，攤開手道：“那我得跟你保持距離。”

護士橫了他一眼，語言帶着暗示性，“希望距離不會太遠。”

話音剛落，底下的木質樓梯突然發出沉重的踩踏聲。

“聽說你隔壁來了個新鄰居。”護士抿了抿唇，艱難地保持着笑容，“應該是他，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一步，祝你好運，隊長。”

史蒂夫摸了摸鼻子，納悶道：“我怎麽感覺不大對勁。”

護士快跑下去，在樓梯拐角處跟來人對視一眼，目光中帶着警惕。史蒂夫不知道這個細節，看着從黑暗中踏來的人影，他下意識招呼道：“嗨，你好，我是史蒂夫·羅傑斯，是你的——巴基！”

看清那張在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臉，史蒂夫嗓子幹澀，恨不得一下子抱過去，“巴基，是你嗎？”

“史蒂夫？那是誰？”

冬兵剛被九頭蛇放出來，聽到這個讓他有些觸動的名字，暴躁的揉亂頭發，再用自以為惡狠狠的眼神瞪向這個一臉跟他很熟的男人，“還有，誰他媽的是巴基！”

作者有話要說： 冬兵：誰他媽準你亂改我名字了！

紅叔：這就是你給美國隊長找的麻煩！

佐拉：……絕對有用，相信我！

狄安娜：爸爸~爸爸~爸爸！（畫風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