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紐約的召喚

“我不接受任何失敗。”

狄安娜一揮，蜂擁而至的九頭蛇士兵瞬間壓制住洛基召來的同盟軍，九頭蛇大廈頂層冰冷的烈風刺激着臉頰，以至于她連表情都很僵硬，模式化的笑着，道：“請吧，席爾維格博士，雖然位置要比斯塔克的大樓矮一點，但他們的方舟反應堆能源也能接過來。既然你需要的元素已經到手，那就請盡快打開宇宙的大門吧。”

眼前這群人都被洛基的權杖放大了欲望，被點名的博士狂熱的看着九頭蛇源源不斷送來的設備，只匆匆應了聲，便又沉浸在了宇宙魔方自帶的科學體系裏。

狄安娜坐在建築最頂端，望着下面小得可憐的人影，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為了戲耍史蒂夫，故意從高空跳下去的那一幕。而在那之後，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似乎已經結束了。

厄斯金納沉睡，傻乎乎的甜心成了跟爸爸對立的美國隊長，佩吉加入神盾局，每次見面都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她，佐拉有了別的打算，而澤莫卻不知所蹤……現在沒有人會希望她軟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更加想念爸爸啊。

連他咆哮着要關自己禁閉的聲音，回憶起來都格外親切。

“佐拉，你說約翰會喜歡這個新世界嗎？”

遙遠的另一端，放置了數十臺巨型計算機的暗室裏，最內側的屏幕正用肉眼看不清的高速切換着畫面，“數據不足，無法預測。”

與此同時，洛基正坦然走入神盾局的封閉牢房中，看着事先調查過的超級英雄們一個也沒落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不由得露出一個極為嘲諷的笑容。

“你們真的認為，抓到我就萬事大吉了嗎？”

神盾局的弗瑞局長站在最前面，眉頭皺了皺，道:“什麽意思？”

“宇宙魔方可不在我這，剩下的計劃也不需要我親手去做。”洛基在牢房中坐下，看了眼漠視自己的史蒂夫，繼續輕笑着，“更何況，你們居然還放走了狄安娜，連我想開啓宇宙通道的欲望還沒有她強，恐怕她現在已經做好了傳送準備。”

史蒂夫面色一變，突然想起狄安娜對他說的那番話，九頭蛇原來是真的想要召回紅骷髅。仔細回憶着這兩次跟狄安娜相處的過程，史蒂夫眉頭微皺，總算想起了一個不對勁的細節。

“我想問一下，佐拉當年是不是真的被遣返回瑞士，為什麽他現在會出現在狄安娜身邊？”

弗瑞臉沉了下來，“你剛才說誰？”

“是佐拉，雖然沒看見他本人，但狄安娜跟人聯絡時一直這麽稱呼着對方。”

“這不可能，佐拉……他上個世紀就已經死了。”弗瑞斷然否定。

洛基看着牢外開始隐隐對峙的人們，笑意越發明顯，插嘴道:“看看我們可憐的美國隊長，你信任的人正在欺騙你呢。”

史蒂夫瞧着弗瑞微變的臉色，原本堅定的心有些動搖。

“局長？”

斯塔克沒穿鋼鐵戰甲，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了好一會，這才開口道:“賈維斯，查一下‘佐拉’的資料，時間鎖定上個世紀。”

“好的，先生。”

弗瑞視線掃過同樣面帶懷疑的娜塔莎和班納，終于忍不住按了按額頭，頭痛的打斷道:“不必了，我告訴你們為什麽。”

“你說。”斯塔克用胳膊肘撞了撞史蒂夫，炫耀還是自己有辦法，可惜後者沒搭理他。

“佐拉是二戰後投降神盾局的科學家之一，他的身體由于長期接近放射性物質而陷入崩潰，最後要求我們把他的大腦做成新一代的計算機，好讓他繼續進行研究工作。”弗瑞面無表情，“佐拉現在只是一臺機器，沒有感情，又怎麽可能跟外界聯絡。”

衆人有些懷疑，洛基卻諷刺的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搖滾巨星，你又知道了什麽？”斯塔克撇嘴，“不管怎麽樣，佐拉肯定沒有賈維斯強，那可是我設計出來的，跟上世紀的老古董可不一樣。”

史蒂夫皺眉，“我總感覺你有在諷刺我的意思。”

“你多心了，隊長。”斯塔克攤手。

娜塔莎撥開攔路的斯塔克，走過去冷盯着牢內的洛基，道:“你們廢話真多，現在重點只有兩個。有人誘拐了紅骷髅的女兒去犯罪，而這家夥知道他們在哪。”

洛基眨了眨眼睛，“聰明的小姐，可惜我不想告訴你們。”

“不想給我們說？沒關系。”娜塔莎揚了揚下巴，按住耳麥，對另一端的神盾局局長副手開口道:“希爾，麻煩把索爾帶過來。”

——“收到。”

洛基聽到他哥的名字，臉立馬板了起來。

“他什麽時候來地球的？”

“才來。”娜塔莎聳了聳肩，“還搶了一個人的漢堡，剛才在受教育，所以才沒過來。”

洛基隐忍的閉上眼，這種在蝼蟻面前丢臉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現在告訴他們，自己早跟那群傻逼斷絕了關系還來得及嗎？

“她應該在紐約最高的建築上，別把那家夥帶過來礙眼。”洛基毫不猶豫就出賣了盟友。

娜塔莎聽到身後門鎖扭開的聲音，搖了搖頭道:“遲了。”

“居然在我的地盤！”斯塔克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賈維斯，為什麽沒告訴我有人入侵？”

“先生，斯塔克大廈并沒有被人入侵。”

斯塔克摸着下巴，懷疑的眼神又飄向洛基，“難道又在撒謊？不對，你再查一次。”

“先生，只有方舟反應堆能源輸出異常……檢測完畢，輸出地點為九頭蛇大廈，是否需要關閉反應堆？”

“趕緊關！”

當索爾跨進房內時，衆人都在看針對九頭蛇大廈的實時拍攝，也只有自家弟弟還給了他一個笑容，招招手道：“喲，老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索爾愣了下，捏起手裏的壓縮餅幹，下意識回了一句，“要來一個嗎？”

“恐怕不行。”

洛基撐着下巴，嘴角越發上勾，“他們不會願意放我出來的。”

“對哦，不對！”索爾回過神來，感覺思維差點又被帶錯了方向，“你是不是又想搞什麽陰謀，廢話少說，快把宇宙魔方交出來。”

洛基嗤笑一聲，轉頭對娜塔莎說道：“看，這就是我不想見他的原因。”

“好好聽我說話，兄弟！”索爾湊上去猛拍牢房的玻璃牆，力道大的連地面也跟着抖了抖，“你是不是又想做什麽？”

“……能說的我都說了，真的，快讓這個蠢貨離我遠點。”

史蒂夫并不相信洛基的話，但注視着屏幕裏似乎正在看天發呆的狄安娜，對方提供的情報确實沒有出錯。鏡頭裏是由下往上的視角，該慶幸狄安娜今天沒穿裙子嗎……史蒂夫摸了摸鼻子，對自己的走神有些尴尬。

弗瑞等洛基又被折磨了一會，決定見好就收，開口道：“你為什麽要把這些告訴我們？”

“愚蠢的人類，別妄想了解神的思想。”洛基冷笑。

“好好說話！”索爾面無表情的錘了下牢房，比防彈玻璃還厚的牆壁立馬出現細小的裂紋。

“……因為我很不高興。”

洛基撐在臉頰上的手動了動，“狄安娜一天到晚就知道催促我動手，顯得比我還急，而且……”

“而且什麽？”史蒂夫追問。

洛基瞄了他一眼，想着那些人類似乎把他和狄安娜看成一對，嘴角便扯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我的合作者顯然對她更感興趣，也就是說，哪怕我征服地球，國王的寶座也有可能不是我的。”

“她比神還要強大？”索爾不知前情，表情比在場其他人輕松很多。

“她本來就是神，還記得她曾在阿斯嘉特出現過嗎？那是我召喚來的，後來趁奧丁沉眠的時候，我去了趟禁.書區，結果發現她那身盔甲屬于上屆神王之女斯卡蒂。這幾天特意研究過，她的神力跟我們不是一個體系，所以我才一度把她認成了凡人。”

索爾差點沒被一大串前情提要繞暈，“所以你想表達什麽？”

“讓她不高興我也就開心了。”洛基點了點唇，“就是這樣。”

索爾皺眉，不顧在場其他人的臉色，問道：“那你的合作對象怎麽辦？”

“他們說要是我失敗了，絕對追殺我到天涯海角。”

洛基給了他哥一個微笑，“但哥你肯定會保護我，對吧？”

“當然沒問題！”索爾毫不猶豫的做出承諾。

斯塔克快被這對兄弟愛給閃瞎眼睛，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打趣道：“既然小鹿斑比自願被主人拴着，那就只剩另外一個，隊長，你能搞定嗎？”

“這時候請別開玩笑，斯塔克先生。”史蒂夫板起臉。

“好吧，好吧，那就走常規的拯救世界路線。”斯塔克收回手，“我先去找那個能源小偷，你們速度雖然不快，但也記得趕緊過來。”

速度快·鋼鐵俠抵達目的地，狄安娜只沖他點了點頭，轉過來就低頭撕扯着零食袋子，一點警惕的意思也沒有。

“不花錢就想用斯塔克的産品，那可不行。”

鋼鐵俠擡手，朝裝載着宇宙魔方的設備發出一道沖擊波，“盜版必究。”

“轟隆隆！”

攻擊在宇宙魔方投射的光柱中化為無形，狄安娜含着巧克力棒，含糊道：“沒用的，斯塔克。”

“不試試怎麽知道！”

鋼鐵俠發出自己最大的攻擊，反而因此受到反彈被炸飛了出去。

艾澤瑞爾掃了眼已經被自己清過場的頂樓，把剩下的巧克力一股腦塞進嘴裏，這才提着錘子站了起來，決定不管誰再來都一樣打出去。

——結果下一個來的卻是史蒂夫。

降落傘在天空投射下一大片陰影，狄安娜擡頭，卻看到他割斷繩索跳了下來。

“狄安娜，快關掉它！”

狄安娜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話還沒說完，宇宙魔方的光柱沖向天空，開啓了一個詭異的漩渦。雷神帶着弟弟緊随而至,洛基被挾持着，表情卻依舊十分冷靜。

“你來晚了。”狄安娜對他抱怨道。

洛基神情傲慢的将頂層掃了一圈，确定她沒有什麽後手，這才嘲諷一笑，道：“多謝幫忙。”

“只要約翰能回來，怎麽都好。”狄安娜右手一動，用錘抵住史蒂夫沖宇宙魔方的去路，順帶曲起腳，把他也踹飛了出去。

趁索爾注意力被他們吸引，洛基立馬反手給了他一刀，正大光明從無力束縛他的兄長手裏中掙脫出來。

狄安娜見他走近宇宙魔方，臉上也跟着露出笑容，“請吧，我的神靈。”

“你似乎搞錯了什麽。”洛基拉長聲調，毫不掩飾自己的諷意，“你以為，在沒有一個準确坐标的情況下，我真的能找到你爸爸嗎？傻瓜。”

狄安娜眉眼間并沒有多少震驚，只是低沉的笑了笑，“原來神也沒有辦法嗎？”

“你也早猜到了結果吧，被當成救星的感覺還真讓人惡心。”洛基仰頭看着天空的隧道，表情十分志得意滿，“不過也多虧了你，老哥才會主動帶我過來。”

索爾按住胸前出血的大洞，咬牙道：“你也好意思提。”

随後而來的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如何關閉隧道上，只有史蒂夫來回看了好幾眼狄安娜。注視着她失落的神色，最後還是不忍的嘆了口氣，走過去，一手搭上對方的肩膀。

“唔，聽着……”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一把拽住，頭更是埋進了他的懷裏。

狄安娜純粹是把他當成了個合适的遮擋，如果不是感覺到了前襟的濕意，單憑對方那壓抑的哽咽聲，史蒂夫真的不敢想象她已經哭了。

紅骷髅對她來說，真的那麽重要嗎？雖然她做的事情非常錯誤，但他卻無法生起氣來，眼看洛基戳穿真相，他只是越發同情這個跟自己一樣從過去而來的少女。

“沒事的。”史蒂夫擡起手，僵硬的拍了拍她的背，笨拙的哄着人，“沒事的，別這樣。”

——他反而因此被拽的更緊。

“狄安娜……滋滋，小月亮，放開她。”僵硬的機械音再次響起，無數生化機器人從地面的機關中爬出來，手裏的武器齊齊瞄準衆人。

所有人一愣，緊接着把懷疑的目光投向斯塔克，讓後者擡手示意自己很無辜，“嘿，不是賈維斯，他還沒有開玩笑這個功能。”

“滋……史蒂夫·羅傑斯，不想死就放開你的手……滋滋快。”機械音的語調又變了個樣子，仿佛正有兩個思維正在搶占控制權，卻誰也奈何不了誰，“滋滋建議你最後聽佐拉的。”

史蒂夫對此的反應，卻是把狄安娜抱得更緊。

機器人逐漸逼近，頭頂的隧道卻沒有出現預想中的外星軍隊，反而只擠出了一艘巨艦。對方沿着光柱而下，在距離頂層十米的高空，緩緩停住不動。

斯塔克敲了敲剛換的機甲外殼，說了個冷笑話，“莫非他們那邊也流行打前先談判？”

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人影從艦上直接跳了下來，緊随他之後，還有十個體型跟綠巨人相當的黃色大塊頭。

前九頭蛇首領安穩落地，冰冷的目光從所有人身上掃過，最後停在史蒂夫那裏。眼見女兒被他抱住，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幻想過無數次相遇場景的紅骷髅頓時猙獰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