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的進化史

第18章 ☆、紐約的探病

所有機器一齊運作起來，冰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持續落着冰屑，不久便徹底化為無形。

屏幕上的佐拉扯了扯嘴角，沖着缭繞的白霧僵硬的笑了起來，“歡迎回來，小月亮。”

“閉嘴，佐拉。”

狄安娜從融化的水灘裏爬起來，眼神陰冷，明明上一秒還在阿斯嘉特跟洛基周旋，結果此刻她卻出現在了這裏，徹底沒了拿回父親靈魂的希望，“不準這樣稱呼我。”

小月亮……厄斯金納疲憊而又溫柔的聲音不管何時想起，總是清晰依舊，更讓她為自己的無能而刺痛。

“好的，狄安娜。”

佐拉平板無波的回答她，但那一瞬間帶動機器加速運轉的怒氣，只有他的女助手才看得明白。

這麽多年過去，他替代他們父女倆掌控了九頭蛇這麽久，早就不再需要妒忌厄斯金納，即使狄安娜不肯把那家夥的特權給他，他也多的是方法能讓她重視自己。

狄安娜視線在陰暗的室內掃了一圈，在女研究員的身上停了停，也沒多說什麽，目光更多的放在屏幕裏的人像上，“你成功了。”

“是的。”佐拉拉近自己的圖像，讓她能更清楚的看見他的臉，“我的思維已經在網絡轉化成功，如果不發生意外，我将永遠存在。”

“恭喜。”

狄安娜接過女助手遞來的白大褂，披在身上蓋過那副铠甲，才挑了挑眉道:“那父親的複活完成的怎麽樣了？”

“還沒有成功，卡蒂亞，你先出去。”

女助手沉默的離開，過了好一會，室內才再次開始有了交談。

“那你把我叫起來幹什麽？看在你對我不錯的份上，說吧，偷盜，暗殺，還是搜集情報，我都可以幫你做到。”

“都不是，狄安娜，那些小事不值得髒了你的手。”

冰冷而古怪的機械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美國隊長被人發現，他現在正在紐約，我以為你會有興趣。”

“美國……隊長。”

狄安娜長久的沉眠之後，一些不重要東西的記憶早已模糊，她聽到這個名字，首先想起的是一個瘦弱男孩堅定的笑容，然後才是讓她心思複雜的名字，“史蒂夫……那個害了約翰的男人，他為什麽還沒死？”

“他跟你一樣被冰封到了現代。”

佐拉切出半個屏幕，把文件圖像放到裏面，“根據他醒來後的口供，我認為我們之前的認知存在誤區，首領有可能還沒死。”

“什麽！”狄安娜沖到屏幕前，緩慢的，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辨認着詞意，不肯放過任何一個信息。

“據他所說，首領是被宇宙魔方開啓的隧道帶走，所以我們才找不到他的遺體，因為根本就不在地球上。”

狄安娜攥緊武器的長柄，手背青筋暴起，冷聲道:“我要宇宙魔方。”

“別着急，狄安娜，我已經委托地球上最有實力的一個組織，讓他們暫時幫我們研究它的作用。”

“那是最好。”

狄安娜頓了頓，想起那趟神國之旅，認為洛基應該是真實存在的神靈，“給我查一下阿斯嘉特這個地方，對了，還有洛基，索爾這兩個人的名字。”

“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他們是神。”狄安娜冷聲，“如果之後需要找到父親所在的位面坐标，我想會需要他們的援助。對了，厄斯金納還活着嗎？”

“我很抱歉，狄安娜。”

狄安娜眼神一冷，按道理來說，博士注射了血清，生命力應該是同她跟爸爸比肩的存在，“怎麽回事？”

“神盾局突襲了我們的一個基地，非常不巧的是，他就在那裏，當我們的人趕到時，他已經因為給養設備停止工作而痛苦的死去。”

佐拉的聲音變得低沉，像是惡魔嘶啞的蠱惑，竭力點燃着狄安娜的憤怒之火，“我很抱歉，而且美國隊長也加入了神盾局，所以我才想叫你起來，讓你親自來決定該如何對他們進行複仇。”

“很好。”狄安娜咬牙，臉孔變得猙獰，“我記得神盾局還是佩吉和斯塔克的組織對吧，我從來沒有危害過他們，他們卻這麽來報複我。佐拉，澤莫在哪？”

“他暫時有事要忙，跟一個綠怪物。”

佐拉轉換話題，在屏幕上貼了幾張史蒂夫的偷拍照片，然後繼續道:“你想不想去看看那位美國隊長，不管怎麽說，他害了首領，總得受點教訓。”

“不必，繼續保持監視。”狄安娜微眯起眼，掩去神色間的複雜。

“好的。”

角落裏突然傳來聲響動，她警惕的看過去，卻發現一個穿着兜帽，連臉也看不清的魁梧男人走不出來。

不，不是人類，他并沒有絲毫生氣。

“感覺如何？”屏幕裏的佐拉開口。

兜帽男跟着發出嘶啞的聲音，“關于這具身體。”

“還不錯。”

“當然，這可是我最特別的實驗體。”兜帽男聲音平板無波，“那麽，下面由我來為你介紹九頭蛇的現狀。”

托狄安娜領導九頭蛇反水納粹的福，九頭蛇并沒有成為完全的地下組織，不少社會資源在戰後運轉起來，組成了一個極為強大的斂財機器。

佐拉的分裂體領着狄安娜往外走，随口又提了一句，“不過自從斯塔克集團從軍工轉向能源業，我們的效益降低了不少，畢竟他們背後有美國扶持。”

“又是斯塔克。”狄安娜皺眉。

“不過你放心，這些事情很快都會結束，誰也不能抵抗九頭蛇的存在。”分裂體面色不改的穿過實驗室，數百個溶液罐頭擱在臺上，裏面漂浮着各類髒器，空氣中因此彌漫着一股怪異的藥水味。

狄安娜挑了挑眉，道:“生物實驗？”

“不，這只是對血清效果的一部分研究。”

得到答案，狄安娜眼神暗了暗，看着四周冰冷的儀器，她的表情變得冷酷起來。

她之前被封在了冰裏，爸爸也被傳送出地球，那能為佐拉提供血清樣本的人選，又會是誰呢？

除了厄斯金納，還會有誰呢？狄安娜明确感受到了佐拉對她增長的控制欲，甚至不能确定對方到底說了多少謊。好在澤莫應該還活着，她只要等待，遲早能發現答案。

狄安娜的頭垂下來，佐拉如何并不重要，爸爸的回歸，才是當前最要緊的事情。

“對了，你似乎還記得當初收留過你的那個女人，佩吉對嗎？”

分裂體拉起嘴角，笑容十分僵硬，“既然你對美國隊長沒有興趣，那要不要先去看看她，因為她應該快要死了。”

佩吉嗎？

狄安娜回想着她們上次見面的場景，卻已經不大記得，唯獨當初擺在她倫敦房裏的那盆黃金莓，那天傍晚被佩吉推開房門，讓外面的餘晖照着它的漂亮模樣，卻是怎麽也忘不掉。

“走吧。”狄安娜嘆了口氣，過去不多的美好回憶，讓她也變得有些軟弱，“去看看她。”

與此同時，神盾局局長弗瑞收到一條消息，便匆匆趕往神盾局為美國隊長安排的紐約住所。

“你說什麽？”

史蒂夫還在試圖打開咖啡機的手抖了抖，轉頭看向來客，面色凝重道:“再說一遍！”

“佩吉女士的病情加重了，你也知道，她已經上了年紀，随時都有可能離開人世。”弗瑞從他手裏拿過咖啡機，用史蒂夫手裏半天也玩不轉的機器，為自己煮了一杯咖啡。

“療養院地址在那份檔案裏，隊長，再逃避你一定會後悔的。”

“弗瑞……”

面對史蒂夫譴責的目光，他舉了舉杯，“別誤會，我想你現在肯定沒心情喝咖啡，所以才只準備了一杯。”

史蒂夫沒理他，拿起挂在牆上的外套，嚴肅道:“我現在就去。”

“夜晚可不好打車，聽說你最近還在學習如何乘坐公交，不過現在也過了值班時間。”弗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

史蒂夫換好行裝，“我跑過去，你要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關好。”

“再見，隊長。”

弗瑞把手上的咖啡飲盡，被史蒂夫關上的門又被人打開。特意安排住在隔壁的女特工走進來，見到是他後，手裏的槍才放下。

“真難得見到你，弗瑞局長。”女特工坐到他身旁，帶着一絲探究的目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離隊長預定的假期結束還有一段時間。”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打擾他，但有些事情必須由他去做。”

弗瑞想着狄安娜出現在紐約街道上的錄像，眼睛慢慢閉上，“為了大多數人的生命，我不得不這麽做。”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