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出效果了
偌大的房間中,一個穿着藍色長袍的少年穩穩地坐在沙發上,低着腦袋露出光滑的脖子,專心地看着手中捧着的手劄。
手劄是随染在整理空間戒指和儲物袋的時候找到的,這時他才想起了以前的課程,如何将水系魔力轉化的靈力,沒錯,手劄的主人正是赫布·菲爾德。
別看少年此時低着頭狀似全神貫注地注視着手劄上的文字,實則墨色的眼睛無神地看着書本,腦海中的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中随染可以說是對晏離不理不睬的,可是現在想想又覺得後悔了,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也不能全怪晏離。
他早該想到了,對于這個一開始見面還會和布拉德争寵的修魔者,不能以往常遇見的修魔者來衡量。
晏離不懂這些,完全不懂。那天會這麽做也不能怪他,想到這裏随染輕嘆了一口氣。
尤其是腦海中浮現出當時被随染趕出去,晏離眼中的錯愕與委屈,讓随染覺得算是傷到了晏離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這幾天晚上有沒有好好休息,是不是徹夜修煉了?還是說和第一天那樣默默地站在外面守了一夜?
随染心裏有些浮躁,煩躁地扔下了手劄,将之随意地丢棄在沙發上,兩只手不由自主地緊握在一起。
就在随染東想西想的時候,緊閉着的大門應聲開了。
随染循聲忘了過去,只見多日沒有好好看見的晏離赫然站在了門口,一身黑衣背對着清冷的月光,一雙紫眸似乎冷漠地凝視着随染,只有随染看出了其中的傷心和委屈。
晏離就這麽怔怔地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
随染靜坐在沙發上盯着不肯進來的晏離,倔強着臉等待着自己的批準才肯踏進來。
兩個人就這麽僵持着。
看樣子似乎還記得前幾日自己對他的說的話。然而就是這樣的僵持才讓随染覺得是真真傷了晏離的心。
輕嘆了一口氣,随染朝着晏離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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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随染的話,晏離才挪動了自己的腳步,走進來,轉身關上門,然後坐到了随染的身邊。
随染想起原本總是和自己緊挨着的晏離,又看了看此時離自己遠遠的晏離,上揚的嘴角也略微耷拉下來。
沒等晏離開口,随染主動認錯道:“那天我也有錯,我不該把你趕出去的,而且這幾天也不該不理你,不讓你進來。”
一道亮光從紫眸中閃過。
随染看晏離沒有多大的反應,身體往晏離那處靠了靠,随時留意着晏離的臉色,見他沒有反感的态度和逃離的動作,随染才放心地挨着晏離。
“這些天來我做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看着黑眸中真誠的懇求,晏離過了好半晌才點了點頭。
随染一喜。
“雖然我那天做錯了,可是晏離,你也有不對的地方。”
話音剛落,随染立馬就看到了晏離的一臉委屈,別扭地扭過頭去,一副“自己沒有錯,明明是你做錯了”的表情。
随染随即輕笑了一聲,好吧,只能說在某些地方晏離也實在是太不了解了。難道說他長這麽大都沒有碰到過像那天晚上的事情嗎?修魔者并不像一些修仙者那樣需要禁|欲,而且,随染記憶中對修魔者的定義反倒是在性|欲上面沒有顧忌,而且很沖動。
要說晏離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随染還真是有些懷疑。
想到這裏,随染臉上漫上一絲霞紅。
只能說随染不知道的是他碰上的這個修魔者是個異類,除了在修煉方面很是精通以外,其他地方可以忽略不計。不過怎麽說呢,得虧眼前的人是個異類,否則被修魔者看上的人不是立馬搶來就是就地正法了,誰還像晏離那樣傻乎乎的。所以說也不知道随染到底是要感謝兩人的相遇還是要埋怨兩人的相遇了。
這些随染還沒有想到,此時的他腦海裏被責任兩個字給占據了。随染看晏離的樣子是真的不清楚這些事情,但是也不能讓晏離一直不懂下去。既然自己是他的哥哥,對他總有責任的。那麽這些事情還是要自己和他說一說的。
額,自己來嗎?想到這裏,随染有些躊躇不定了。
讓他自己開口還真是有些難以啓齒。或者拜托母親嗎?恩,這種事情還是讓男性來說比較合适,那麽讓舅舅?
随染的心中閃過塞耶斯這個人名。這樣也不錯。
不過随即随染的腦海中立馬又浮現出晚宴上塞耶斯和安格斯火熱的跳舞,親密的舉動。
“聽說君主大人對安格斯君主大人好像……”
不行不行,這幾日的相處随染也相信了傳聞,自己的舅舅明顯對安格斯有意,而安格斯也對舅舅有情。讓舅舅給晏離解釋,不安全,萬一這麽一解釋讓晏離也喜歡上了男人了怎麽辦?
想到那種可能,随染就覺得有些頭疼。倒不是随染看不起兩個男人在一起,上一輩子的世界裏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男人和男人成為道侶的也不在少數。只是從俗世界中上來,随染的觀念中是找一個女孩子。找一個男人過一輩子,固定的思路讓随染是從來也沒有想過。
而心心念念不想讓晏離變成和塞耶斯那樣的随染不知道,其實身邊的人早就被卡蜜拉再一次調|教過了,不,應該說是被《如何征服你的伴侶》調|教過了,而且晏離早就從直男變彎了。
所以說他完全不需要再和晏離解釋一遍。
想了又想,随染決定還是讓自己來和晏離普及一下這些知識比較妥當。
“好了,晏離,不要生氣了。那天你的行為确實有不對的地方。”
随染握住晏離放在腿上的手,見扭過去的腦袋轉了回來繼續說道:“恩,你那天下面的那個,咳咳,和平時反應不一樣是不是?”
晏離颔首。
“然後你不是讓我幫你弄嗎?”似乎開口了之後就有些膽子敢說下去了,随染說的順溜了起來,“那其實是伴侶之間才能做的事情。我和你只是兄弟,不應該做那種親密的事情。”
“我們很親密。”晏離說出了進來的第一句話,“所以可以做的。”
随染聽了身體一僵。你這是斷章取義,難道你都沒有聽到整一句話嗎?
随染笑着搖了搖頭,再一次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即使是兄弟,像我們這樣很親密的關系,也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我聽說塞耶斯和安格斯也做過這樣的事情。”晏離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平靜的說着話。
“什麽?你從哪裏聽來的?”随染一驚,雖然知道兩人的關系,但突然之間聽到這樣的事情還是有些驚訝。但是更為驚訝得是,這種事情竟然讓晏離知道了。
“聽侍衛說的,而且母親也有這個意思。”晏離将一幹責任推到了不知名的某某侍衛身上,至于卡蜜拉,說的就隐晦了些,估計随染也不會直接去詢問。
這真的是……随染聽到這句話覺得更為頭大。
“他們兩個人不是伴侶,又沒有像我們這樣親密就可以做這樣的事情,為什麽我們不可以?”晏離反問道。
“因為舅舅喜歡安格斯,而且安格斯也喜歡舅舅。”随染不是伴侶,但是不久的将來也會成為伴侶的。
“那染說過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晏離直接套用了上一句話的格式。
晏離心中偷笑着看着随染急于解釋卻又不得法門的樣子,臉上一本正經地看着随染。
“那是不一樣的。”随染無奈地說出口。
然而随染一說完,晏離再次以一種“明明是可以的”眼神看着自己,頓時一種解釋無力的頹然感湧上心頭。到底要怎麽解釋晏離才能明白?
就在随染想着讓晏離弄懂兩者區別的時候,一雙強健的手臂環住他的腰際,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
晏離将許久沒有抱到渴望已久的人擁入懷中,紫眸灼熱地盯着眼前的人。白皙的臉龐,細膩而富有光澤,如同白玉一般,晏離還能夠想到那微涼的觸感。淺粉色的嘴唇沒有那日喝酒的紅豔,卻同樣對晏離具有吸引力,碎玉般的貝齒在唇畔輕起留出的細縫中依稀可見。
随染回過神,不解地問道:“怎麽了?”仰起頭,就對上專注灼熱的眼神。
下一秒,薄薄的嘴唇緊貼在随染的唇上。一條細細滑滑的舌頭在嘴唇上舔了舔,細細描摹着唇的菱角。
怎麽回事?随染完全無法将剛才的談話和現在的事情連接在一起。
“晏……”第二個“離”已經被舌頭吞回了口中。
随染只感覺到原本只在唇外徘徊的舌頭溜進了嘴裏,像是充滿了魔力一般,靈巧地勾動着自己的舌頭飛舞翻轉。
原本只是在外面試探的晏離本沒有打算那麽快就把舌頭伸進去,然而随染的一開口說話,讓舌尖觸碰帶了牙齒,晏離抓住機會順勢闖了進去。
想象着書本上學來的知識以及下面的幾點提示與注意。晏離輕松地邀請了随染的舌頭共舞。帶着不谙世事的舌頭強勢地交纏着,同時時不時地吮吸,攻城略地。溫暖濕潤的口腔,小巧笨拙的舌頭,讓晏離的心情都飛了起來,甜滋滋的,像是抹了蜜一樣,濕濕滑滑的。
無法反抗的随染只能任着晏離來,聽着嘴裏發出“茲茲”的水漬聲,不會喘息的他只能靠着唇齒攪動時吸入嘴裏的微薄的空氣,無力地拽着對方的衣角。
不知道了過了多久,嘴裏的外來者才退了出去,一條長長的銀絲拉了出來,勾連着兩人的嘴唇。
随染臉一紅,往後縮了縮,銀絲斷了。
仰頭看着晏離,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那雙紫眸變得幽深,裏面是深深的滿足。
頓時,随染的臉老紅老紅,像是喝了酒一般。
“晏離,你、你、你怎麽會這麽做?”随染驚呆了,想着剛剛的吻。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會親吻自己,而且還是這麽的深入。他以為比着晏離的個性,或許親吻也只是單純的唇貼着唇。
還真讓随染給猜對了,在他酒醉未醒的時候,晏離早就這麽幹過了。而這一次卻是有備而來。
“你不是說這是表達互相之間的喜歡。”
“我什麽時候說過?”
“在村子裏,造房子的時候。”
随染微擰着眉,回想着。村子裏,造房子?不就是看到了霍布森回來,和奧斯汀當場激吻的時候對晏離解釋的。
随染嘔也嘔死了,他沒有想到當時的一句話竟然被晏離給記住了,還被“很好地”利用了。
早在卡蜜拉把《如何征服你的伴侶》給了晏離之後,晏離就猛然想起了霍布森喝奧斯汀熱吻的一幕。聯想起那一日,晏離終于把“做”、“吃掉”的意思弄明白了。也知道那天随染是糊弄了自己。他也很想和随染試試,原本還擔心沒有很好的借口,不過這不就有了。
“我當時不是還說‘這種事情不能亂做的’。”
“我沒有亂做。”立馬晏離委屈地反駁道,“我沒有和別人這樣子,我只和你。”
原本煩躁的心情在聽到後半句略微有些和緩,此時的随染沒有注意道,只是想着安撫再一次委屈的晏離。
門外,兩扇門之間還有一條細微的小縫。外面的月光透過縫隙撒在地上,往上一只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裏面。
唔,爹竟然先向父親認錯了。躲在門口飛在半空中的布萊茲在心裏默默地想着,哀嘆着自家爹的不争氣。怎麽說也應該是父親認錯,爹這樣子太沒有底氣了。
啊,原來那天父親沒有把爹給吃掉啊。不過用手也是不可原諒滴。
親了親了親了。布萊茲在心裏嚎叫着,爹還沒有親過我呢,就被父親搶先了一步。唔,我也想要父親的親吻。
父親太壞了,竟然欺騙爹。看到晏離在裏面裝傻充愣,布萊茲第一個反應就是父親心裏肯定知道的,好吧,只能說不了解情況的布萊茲還真猜對了。
突然,在門外偷窺的布萊茲被一把拎了起來。感覺到兩只肉翼被束縛着,無法動彈的布萊茲才絕了逃跑的念頭,灰溜溜地任由身上的手轉了個圈,對上卡蜜拉戲谑的眼睛。
“卡蜜拉。”布萊茲咧着嘴讨好地說道。
“你不知道這樣子會打擾別人好事的嗎?”卡蜜拉在布萊茲的腦門上一彈,“行了行了,你就回去到我那裏玩吧,我記得你今天的訓練應該還沒完成吧。”
正中靶心。
布萊茲乖乖地被卡蜜拉放在了肩頭,一點想要逃跑的念頭都沒有。
不用訓練真是太好了,回望了閉着的大門一眼,反正現在回去被發現絕對會死慘的,還不如跟着卡蜜拉一起走。
布萊茲絕對不承認心裏其實還挺高興兩個人能和好的,他受夠了這幾日來的冷氣,越來越恐怖的寒氣,原來獨自霸占爹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
只不過布萊茲不知道代價不只是這幾天的免費冷氣,後面還等待着代價。而這些代價才不辜負了布萊茲給它冠上的“巨大”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