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宋懷走進洗手間,因為臉紅的厲害,引得別人多看了幾眼。
宋懷趕忙躲進隔間将門反鎖。
封閉的空間內,宋懷渾身上下已經燙的像是從開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呼吸開始艱難起來。
最重要的是他感覺自己的魚尾巴就要不受控制露出來了。
宋懷跌坐在馬桶上,渾身虛弱無力,他咬牙硬撐,眼淚簌簌往下掉…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在這裏。
超脫掌控的熾熱感像海浪一般向宋懷席卷過來,從頭到腳,從身體到意識,慢慢腐蝕着他的每一條神經每一個細胞。
宋懷咬着唇,抑制自己不呻/吟出聲。
他的嘴唇本來就紅,現在更咬的快要出血。
陸緬走進洗手間時,只有一個男人在洗手臺處洗手。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香甜的海風氣味,若有似無。
尋常人聞不到這個氣味。
突然,洗手間裏響起悶哼一聲,這聲音雖然短促,但是太過暧/昧。
正洗完手要出去的路人都停下來腳步,随即又被陸緬一個眼神吓退。
多年敏銳的本能讓陸緬在一瞬間做出了判斷,他飛快地将門後正在維修的牌子放置在門口,随後鎖上了洗手間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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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聲嘤.咛洩出來。
陸緬順着聲音走到那扇緊閉的門前,随即敲了敲門:“宋懷,你在裏面嗎?”
門後倏然安靜下來。
陸緬眉頭擰得越發緊,他耐心道:“是我,陸緬。”
隔間內,正在拼命忍受的宋懷恍惚之間好像聽到了陸緬的聲音。
唔。不行,自己這副樣子不能被陸緬看到。
他剛和陸緬在一起沒兩天,陸緬好不容易才成為他的男朋友。對方要是看到他這副樣子,讨厭怎麽辦?
宋懷帶着哭腔道:“我、我沒事。”
門外的陸緬聽見宋懷的哭腔,眉頭蹙的更深。
敲門的動作改成了拍門:“開門!”
宋懷蜷縮在角落,身體的灼熱燒的他頭腦混沌。
“唔。”
突然,空氣安靜下來。
門外的陸緬聽見了宋懷的哭聲。
他的心也像是針紮一般疼了一瞬。
陸緬聲音冷肅地命令道:“你往邊上靠,不要站在門後。”
幾秒之後,門哐當一聲被踹開。
看清門內的場景,陸緬的心髒難以抑制地酸疼起來,可是在看到宋懷擡頭的一瞬間。
他的喉結又克制不住地滾動了兩下。
此時此刻的宋懷以一個自我保護的的姿态正蜷縮在角落,亞麻色的卷發微微有些汗濕。現在是夏天,他身上穿着清爽的白色短袖,露出在外的皮膚泛着異樣的粉。
聽見動靜,宋懷微微仰起頭,他咬着的嘴唇,紅的快要滴血。而那雙杏眼,泛着一層潮濕的水霧,擡頭向陸緬看來的時候,帶着朦胧的感覺。
“唔。”看見是陸緬,宋懷張口想說什麽,可是一張唇,溢出來的就是呻.吟。
他趕忙捂住自己的嘴。
陸緬立即看出了宋懷的不正常,他伸手想要為宋懷擦眼淚,可是在觸碰到對方皮膚的時候,陸緬被熱度燙的縮了一下手。
“宋懷。”陸緬的聲音又幹澀又喑啞,就連眼神也暗了幾層,“你被下藥了。”
宋懷已經聽不到陸緬到底在說什麽了,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很難受。
殘存的理智一直支撐着他不要讓自己在這裏露出小尾巴,可是發情期太難忍了。
宋懷快要被這感覺逼瘋了,他本來就是嬌氣的性格,在看見陸緬的時候更忍不住了。眼淚像是斷線珍珠一樣往下掉。
陸緬在他面前緩慢蹲下,伸手将人抱住。
熟悉的雨後香樟的氣味瞬間席卷了宋懷的感官,讓他緊繃的灼熱感都有了緩解。
宋懷伸出手,伸手圈住人的腰身,開始小聲的哭。
宋懷的每一次貼近都讓陸緬背脊僵硬,而這次——陸緬垂下眼睫,壓住眼底的暗色。
他的手懸浮在半空,猶豫片刻後,落在了宋懷的後背。
宋懷在他懷裏低聲哭了一會兒,突然在他身上開始磨蹭起來。
意識到宋懷的動作,陸緬整個人都僵住了。
“宋懷。”帝國上将大人,用無與倫比的自制力将人推開。
失去了磨蹭的對象,宋懷不滿地擡起頭,嘴巴撅地老高,再加上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整個人都顯得分外的委屈。
“疼疼我,你疼疼我。漂亮哥哥疼疼嘟嘟。”小朋友此時此刻的聲音不僅軟糯,還帶着一股子的撒嬌意味,叫人根本無法抵抗。
“嘟嘟。”陸緬的眸色在他無意識的撩撥下已經沉得快要滴水,他克制住喉頭的騷/動幹/癢感:“你中藥了,我帶你去醫院。”
宋懷什麽都聽不懂,他現在就是難受、委屈,好看的哥哥為什麽不肯再抱抱他。
他一個勁地往陸緬身上蹭。
下一秒,身體突然懸空,宋懷被陸緬抱在了懷裏。
宋懷就勢摟住陸緬的脖頸,臉頰在陸緬的下巴、脖頸,臉上一直蹭。
陸緬被宋懷的動作弄的躁動不已,但他表面仍舊鎮定。
陸緬脫下外套,蓋在宋懷身上,免得小朋友現在的樣子被人看了去。
陸緬攔了輛車,将宋懷抱上後座。
“去最近的醫院。”陸緬沉聲對司機說。
懵懵懂懂間,宋懷聽見了“醫院”兩個字。
“不行,不能去醫院。”
除了上次被黎子清用籃球砸中腦袋,被不知情況的同學送到醫院。宋懷從小到大都沒去過醫院,因為特殊的體質,宋家給他安排了個家庭醫生。平時有什麽問題,都是直接讓醫生來家裏的。
宋懷坐在陸緬的大腿上,雙手仍舊緊緊圈着陸緬的脖子,以一個極其親昵的姿勢與人貼着,幾乎整個人都挂在陸緬身上。
聞言停下磨蹭陸緬的動作,宋懷擡起頭來用那雙水光潋滟的眼眸看着陸緬,用鼻音撒着嬌:“嘟嘟不要去醫院,嘟嘟不能去醫院,嘟嘟想回家,漂亮哥哥帶嘟嘟回家,唔。”
幸好帝國的出租車為了保護客戶的隐私,車內設置了擋板,宋懷這副樣子才沒被看去。
陸緬伸手将在他懷裏掙紮的宋懷摁住,低聲撫慰了一句:“好,不去醫院。”
随後沉聲報出了別墅的地址。
一下車,宋懷整個人像是樹袋熊一樣手腳并用挂在陸緬身上,陸緬一手托着對方的後背,一手托着對方的臀部,這才沒讓人掉下來。
偏偏用這種高難度姿勢挂在陸緬身上的宋懷還不肯安分,他扭動着身子繼續磨蹭起來。
因為宋懷的一雙腿緊緊纏着陸緬的腰,磨蹭的位置都有些不對。
陸緬黑着一張臉,步伐又急又快。
好不容易把宋懷送到房間,要将人放在床上的時候,宋懷像是強力膠,死都不肯從陸緬身上下來。
他的嘴裏一直小聲嘟囔着:“哥哥疼疼我、哥哥疼疼嘟嘟,唔。”
聽見“哥哥”這個稱呼,陸緬的眼底凝聚起風暴。
因為宋懷環着他脖子不肯松手的動作,陸緬幾乎整個人壓在宋懷身上。
他咬着牙,距離宋懷細嫩的脖子只有一寸的距離。
此時此刻的陸緬,像是一只亮出獠牙的野獸,随時會咬住身下獵物的脖子,将其撕碎:“你看清楚了,我是誰。”
聽到這一聲,宋懷擡起頭,眼珠子在陸緬臉上滾過,似乎真的在認真打量他。
他眨巴了兩下眼睛,說:“我當然知道,你是漂亮哥哥,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了。”
說罷,宋懷又在陸緬的臉上響亮的啵了一口。
見對方沒有抵抗,宋懷又開始在陸緬的臉上胡亂親起來。
陸緬整個人像是被摁下了靜止鍵,他長睫低垂,沒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小朋友無意識在他身上點着火,被對方親吻過的每一寸皮膚都像是被星火點燃的草原。從點到面,頃刻之間将人燒成了灰燼。
如果此刻的宋懷有哪怕半點的清醒,擡頭看到陸緬眼底燒灼的欲.色,恐怕都會被震得膽戰心驚。
倏爾,宋懷在陸緬身上亂摸的手被人摁住。
就連雙腿也被陸緬強有力的大腿固定住。
被侵略的本能感湧上來,宋懷想逃,但已經來不及了。
陸緬像是一只弓起的野獸,他擡起眼,眼底的欲/色使得雙目染上猩紅的顏色。
宋懷看見他這副兇巴巴的樣子,“哇”一聲哭了出來:“你要吃了嘟嘟嗎?”
可是在對方的吻落下來的時候,宋懷又配合地閉上了眼。
吃了他就吃了他吧,誰讓對方長得這麽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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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裏彌漫着一股淺淡的特殊氣味。
宋懷正窩在被子裏安睡。
燈光在他眼睫投下一圈陰影,他的睡顏顯得恬淡又安詳。
露出來的脖頸和鎖骨處,有深淺不一的紅痕。
陸緬立在床邊靜靜看了一會兒,随後伸手為他掖了掖被角。
通訊器的鈴聲驟然響起,睡夢中的宋懷似乎被驚擾,微微皺了皺眉頭。
陸緬拿起通訊器走出房門,關門的一霎,他又想到什麽,将門留出一條縫隙。
接通電話後,秘書的聲音響起:“喂,上将,您和夫人去哪兒了?”
陸緬跟着宋懷去了一趟洗手間,兩人就一直沒回來過。
“宋懷不舒服,我先送他回來了。”
“對了,查一下,宋懷可能被下藥了。”
“夫人沒事吧?”
陸緬想到了什麽,居然臉色紅了紅。
幸好隔着通訊器,對方看不見他的表情。
“沒什麽大礙,人已經睡下了。”
就在這時候,房間內突然傳來聲音,陸緬忙挂斷了電話。
走進門內,發現床上的小山包不見了。陸緬的目光焦急地在房間四處巡睃一圈,直到浴室傳來水聲。
陸緬心頭一跳,門也顧不上敲沖進了浴室裏。
浴室水霧氤氲,像是清晨永遠散不盡的霧氣。
陸緬靠近了,看見浴缸裏的一幕,呼吸一窒。
盛滿浴缸的清水裏折射出一片璀璨的粼粼波光。
水裏,宋懷的一雙腿竟然變成了一條金色漸變的魚尾巴。
陸緬徹底愣住了。
他突然明白過來,那時候小朋友一直抱着他的脖子,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問:“你喜歡小人魚嗎?就我們上次演的話劇裏的小人魚,魚尾特別漂亮,特別可愛的那種。”
聽見動靜,宋懷擡頭看向陸緬,眼底有被撞破的慌亂。
可是現在宋懷再想去遮卻已經來不及了,他還沒有準備好要告訴陸緬的秘密在這一刻被全數撞破。
小人魚的眼裏飛快聚起了水霧,聲音透露着小心與讨好,像是生怕被陸緬讨厭了,說起話來也磕磕巴巴的:“你、你想摸一下我的魚尾巴嗎?”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嘻,營養液地雷啥的通通沖我砸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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