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名字
那般模樣....仿若死去！
他急速蹦跳着，很快就已到了葉小白身側。
小小的葉小白，蒼白着臉，筆直的站立着，一動不動，呼吸近無。
他擡起手，手間那尖銳的指甲可摧木斷鐵從不動搖，但在此刻，那手卻鮮明的開始顫抖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着，無風無聲的森林一切仿若都在凝固。
“啪。”
低沉的聲響中，他的手無力的垂下。
他不敢，不願去探知某種極為可能出現的結果。
他與葉小白兩兩對望間，在清淺月光照耀下顯得柔和而舒适。
他與葉小白兩兩對望間，遠遠望去，氣氛顯得如此寧靜而美好，但為何有種悲傷至極之感？
尖銳的獠牙終于漸漸被他隐去，他嘴角張張閉閉，似有無數話語要言，但最終卻只有一詞出口。
“小白！”
小白，他的小白...
他要做些什麽，他要說些什麽，他不能就這般站着，什麽都做不了！
可是...
他能做些什麽？他又能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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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的脆弱的，這般小小的，卻屢屢站在他的身前保護了他的葉小白，在此刻就這般蒼白着臉，站立在他面前。
而他，哪怕再是有着覺悟，在此刻看來卻如此的無能為力！
“小白，小白，小白...”
這個詞就仿若成了魔障，一遍一遍從他嘴裏溢出.
安靜至極的林間，這一遍遍溢出口的名字卻是一遍比之一遍更顯凄涼。
“踏踏，踏踏踏。”
輕淺而沉穩的腳步聲突然由遠至近傳來。
他下意識的想要警告吼出聲，卻在轉頭望着葉小白之時又閉住。
他不能出口，他吼出口，定是會吓着他的小白，他不能再讓小白再受任何一點驚吓！
“踏踏，踏踏踏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仿若随時會出現在他面前。
這個腳步聲會是誰？
也許有諸多可能，但是他無法去賭！
他望着葉小白，眼間顯露猶豫，但很快又變成堅定之色。
手間的顫抖依舊清晰可見，但這一次，他卻顯得無比堅定的環住葉小白。
“踏踏，咕咕。”
葉小白已經被他抱起，但當某種鳴聲響起，他身子僵了僵，随即卻是頓住，那環住葉小白雙手也小心而迅速的抽離。
“你來了，救她。”
沒頭沒腦的話語聲中，卻難掩他的焦急之色。
“踏踏。”
兩聲比之前重的聲響中，他的面前卻是站立一物。
黑白雙頭，體形龐大，頭頂豔紅雞冠，正是雙頭雞。
“咕咕？”
雙頭雞雙頭往四周望了望，眼露疑惑之色望向他。
“就在之前，有兩名道士莫名攻來，我抵擋不住，小白不知為何，又如上次那般激發出潛能，卻是替我擋住了那兩道士，兩道士終于退去，但小白她...”
僵屍，原本是無七情六欲之物。
但在此刻，他的話語裏卻鮮明流露擔心，害怕，與自責之意。
“咕咕，咕咕。”
黑色雞頭輕輕碰了碰他，滿是安慰之意。
一雞，一僵屍，早就是互相看不對眼之物，但那種憐愛小白的心思卻全數一樣的，在此刻，望着蒼白臉龐的葉小白，雙頭雞卻能體會他的心情。
由于葉小白，一雞，一僵屍，在此刻卻相處的極為和諧。
“我知道，傷心無用。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我定會自己讨回公道。不過小白現在這樣，我卻...上次機緣巧合之下，我救了一次，但僵屍之修煉根法，原本就是集天地最為陰冷之氣，并不适合活物，小白她...我不能用同樣之法再救第二次。你呢？有沒有辦法救救她？”
雙頭雞無法說話，但在言語之間，他對于雙頭雞的交談，就仿若是如兩站在同等位置之人的言語交流。
“咕咕。”
它低低鳴了一聲，嘴輕輕叨着葉小白放置背部，卻是轉身離去。
“謝謝。”
他低低說道，這般的動作，他自是知曉這是雙頭雞承諾救葉小白之意。
雖依着雙頭雞對于葉小白的喜愛，既然發現，哪怕他不出言請求，雙頭雞定也不會不管不顧，但在他無措之際，身側還有雙頭雞可救葉小白，這于他而言，雙頭雞的行為依舊令他無比感激。
雙頭雞并末回頭，背部的葉小白與着雙頭雞的身影很快卻是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卻依舊那般望着，許久許久方才收回視線。
今晚之夜顯得如此漫長，但是再過漫長卻也有着結束之時。
月光仿若終究疲了，漸漸退去，漫天的紅暈遍布整個天溢，宣告着一天又是到來。
紅暈只是初起太陽之征兆，并無灸傷之勢，但在此刻他卻不由的眯了眯眼，就仿若無法承受這漫天的紅暈般。
“吼！”
震耳饋聾的吼聲突兀從他嘴裏溢出，驚起晨起的鳥兒撲騰飛起。
他卻仿若全無察覺。
“怦，怦怦。”
厚重的枯草飛濺間，他轉身，帶着義無反顧之意往洞穴蹦去。
昨日之事，雖來得莫名其妙，但有些事情，他卻是該好好規劃規劃。
葉小白的言辭無比墾切，昨日她也的确能做到護他一二，但每次葉小白那之後那般的反應，卻也令他頗為心驚。
他不容許葉小白再露出那般的模樣。
守護之事，由他做既可！
而這些的前提，就是他必須強大才行。
葉小白有着雙頭雞的庇護，他很是放心。
***
洞中無時間流逝，幽幽的陰冷之氣，在提煉過的內丹作用下卻是越發明顯依附于他身上。
不夠，不夠，還是不夠！
原本就陰寒的洞穴卻是開始越發的陰冷，那種陰冷，會讓人踏進就感覺從骨子裏冷起來。
“阿欠！爸爸，好冷。”
一聲低低嘟喃聲中，那原本近乎凝成的實質的濃郁陰冷之氣卻是瞬間退去，那洞穴雖依舊寒冷卻再無陰冷之氣。
“小白？”
他有些不敢自信的小聲叫着。
身側無人回應，卻能感覺到某熱乎乎的觸感又是貼近了些。
“小白，你...”
他睜眼，果見那原已經跟雙頭雞而去的葉小白正小臉紅撲撲的，蜷縮在他的身側。
“爸爸，你醒了。”
葉小白似乎有些困倦的揉了揉眼，随既像是終于清醒了般，看着睜眼滿是不可置信望着她的爸爸，葉小白直接整個人爬在爸爸身上，對着爸爸的臉就是重重親了記。
溫溫熱熱的觸感，鮮活的表情，果真是他的小白。
小白，他的小白，正在對他露着笑容，他的小白還鮮活的站在他面前，會哭會笑會生氣...
全然沒有他想像的那般最為糟糕的畫面出現。
實在是太好了！
“爸爸，你這麽看着小白做什麽，小白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咦？對了，爸爸，那兩個可惡的人呢，他要傷害爸爸，最最讨厭了！”
葉小白在爸爸的眼神中有些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習慣性的露出讨好的笑容，尚不等爸爸做出反應，葉小白突然憶起害她與爸爸這般的原兇，臉上的讨好全數變成了鮮明的憤怒。小手更是舉起拳頭，以強調此刻葉小白的心情。
“爸爸，你..”
葉小白的拳頭尚舉着，可是整個人卻被爸爸雙手環在她的背部，小心翼翼的抱在她。
是的，小心翼翼，如同以往那般，葉小白能清楚的感覺到爸爸想要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卻又怕會弄痛她那般，時不時的放松又抱攏。只是今日這般的懷抱，不知為何，葉小白卻能感覺到爸爸散發着不安的情緒。
爸爸果真如小白一樣吓壞了嗎？
幸好小白還有咕咕。
不過，爸爸跟咕咕關系不好，可是爸爸有小白。
爸爸現在還在害怕，嗯，她要安慰爸爸。
“爸爸，不要擔心，小白會越來越強的，小白以後會很努力很努力的保護爸爸，誰也不能欺負爸爸！”
葉小白雙手用力的抱着爸爸，又是親親爸爸的額頭，又是親親爸爸的臉龐，話語更是堅定不已。
懷裏的身影溫暖柔軟至極，但是感知着葉小白的動作，他又是歡喜又是有些無奈。
小白她，又把他當成孩子嗎？
當成了一個需要被照顧的孩子！
不過...
“嗯，爸爸相信小白。小白，你幫爸爸取個名字可好？”
“啊？名字，爸爸不是有名字嗎？”
“哦，爸爸的名字叫什麽？”
“這...”
在以前的歲月，葉小白的确聽過別人叫爸爸的名字，但實則她卻是記不得的。
而且...
葉小白的身體微微僵了僵，而且她記得，眼前的爸爸已經是僵屍了，跟以前的爸爸是不一樣了。
“爸爸，你說的，要小白起個名字，不管起什麽名字，爸爸都要叫的。”
“好。”
“那...”
“爸爸，叫葉史好不好？”
“嗯？”
“爸爸，就叫葉史葉史葉史啦。”
“好。”
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葉小白的額頭，輕念一聲。
葉史？雖不知葉小白為何起這個名字。
但葉史=葉屍。
屍，僵屍也。
葉，與小白同姓。
這與他而言，的确是最最美好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