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狗咬狗 (1)
白秋心裏一緊,立刻和保健科的八卦大夫說話,在他有意要跟人交好的情況下,很快保健科大夫把周曉娟的事兒告訴他了。
周曉娟是周大夫的女兒,是單位裏年輕小護士裏長得最好看的,有很多人追求,之前還有一個廠長的兒子送花的事兒鬧的沸沸揚揚,這年頭人都很保守,一度成為單位裏的大新聞呢。
白秋道:“那麽多男人她都不喜歡麽?”
保健科大夫道:“有一些條件不錯的,但都被她拒絕了。”現在醫院裏都知道她是個心高氣傲的。時間長的也沒有人追她了,也就小林大夫一直喜歡她。
保健科大夫道:“反正小林大夫長得醜,也沒人喜歡他,還不如追求一個最好看的呢他反正臉皮夠厚。
白秋道:“你知道的真多。”
保健科的大夫道:“那是我有一個同學就是他們科室的,我們現在都住在單位的集體宿舍,時間長了我們也就知道了。”
白秋跟賀長風的事兒是他的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他道:“你的朋友是誰啊?有機會認識認識啊。”
保健科大夫是個活潑的性格,他同學也是這樣的,道:“他昨兒還說想認識你呢。”
白秋有些驚訝:“認識我幹什麽?”
保健科大夫道:“昨兒你把張主任怼了的事兒可被傳遍了,大夥兒都想知道這麽有性格的實習生是誰。”
保健科八卦大夫随後道:“張主任最是捧高踩低,當初跟他一起晉升主任的人,在重要考核的時候睡過去了,大夥兒都說肯定是被他陷害的,以前單位裏就有這些傳言,但是大家也沒怎麽傳,張主任在單位還是蠻有勢力的,怕被他這個小心眼的記恨上。
自從他沒看好陳局長,捅了這麽大的簍子,周圍人就知道醫院不是張主任和他的那幾個小馬仔一手遮天的時候了。
所以這些天又把以前那些傳言舊事新提,還愈演愈烈了。
白秋笑眯眯道:“正好我現在也沒事兒,帶我去認識一下呗。”
他們這個理療科平日沒啥人,尤其是下午,就算短暫的脫崗也沒什麽。
被白秋這麽說,保健科大夫道:“好啊。”正好白秋是個新來的,帶他去認識認識同事也正常。
他帶着白秋很快就到了外科,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圓臉戴眼鏡的小大夫。白秋跟他打過照面,不過叫不出名字。
“小胖,這是白秋,你不是一直想要認識麽?”
說話的時候胸膛高高挺起,有一種把自己的人脈介紹給小胖的感覺。
小胖道:“你好。”他知道白秋是第一屆高考生,道:“早就想認識你了。”他在醫院裏是少數的擁護中醫派,他爺爺就是赤腳大夫,從小就知道一些關于中醫神奇傳說。也見過一些病人感謝爺爺的,差一點就要學中醫了,但是現在中醫式微,為了就業環境他半路改學了西醫。
每一次聽到大家說中醫不好的時候,他都不高興。就盼着有人能用神奇的中醫讓他們開開眼界,他算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劉義治好陳局長的事情就讓他很爽,所以總是跟朋友提起。偶爾也看到過白秋過來查房,這次終于正式打了招呼。
小胖道:“以後我要是有中醫上的問題,我會請教你的。”
白秋才是一個實習生,人家都已經是這邊的大夫了。道:“不敢當,大家一起探讨。”
保健科的大夫引薦了他們認識了之後就下去了,他不能脫崗太長時間,不像白秋現在是實習生,出去玩一會也不要緊。
白秋道:“你怎麽在外頭?”剛才來的時候發現他就在走廊。
小胖道:“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周曉娟跟小林大夫在醫生辦公室裏,我也不好意思進去。”像他們這樣的小大夫沒有單獨的辦公室,都是混在一起的。要是以前中午的時候他會進去趴在桌子上稍微睡一會兒。但今天不方便。
白秋一聽,裝作不經意道:“他們關系不是不好麽,怎麽湊在一塊了。”
小胖道:“不知道,以前周曉娟躲他就跟躲瘟疫一樣,現在倆人還唠上了,唠嗑唠的黏黏糊糊的。”他跟樓下保健科的大夫是一樣在人,平日很喜歡看熱鬧。道:“該不會是她從挑剔變成不挑剔了吧。”
那差距也太大了,閉着眼睛随便摸一個也比小林大夫強。他說話沒分寸,又喜歡開不合時宜的玩笑。別說女孩子厭煩他了,連男的也厭煩他。
白秋立刻想起他對賀長風殷勤的事兒,周曉娟這麽反常的樣子,白秋基本上可以斷定她應該是知道了,而且肯定針對他在謀劃着什麽。
白秋有強烈的直覺。
白秋謝過了小胖,還說以後有機會邀請他一塊吃好吃的就回去了。
到了快下班的時候,就瞧見周曉娟居然來了,白秋以為她是來威脅的呢,誰料她說的确實另外一樁事兒,道:“你是小白吧,剛才後勤主任找我,說讓你待會兒過去搬東西。”
他們這邊的小大夫和實習生經常要留下來搬東西幹活兒。
可是讓周曉娟過來找就很意外,白秋故意道:“好啊,那我叫幾個人一塊去吧。”
周曉娟有點慌張道:“不用,那邊挺着急的,別人已經過去了,你下班自己過去就行,對了,你這趕緊去,不然主任會生氣的。”
“在哪兒啊?”白秋問着。
周曉娟見白秋完全沒有起疑,道:“待會兒我下了班,跟你一塊走。”
門診這邊都是五點走的,沒人來挂號的情況下四點半就可以走了,劉義已經走了,白秋一般會拖了地再走。
白秋在辦公室裏準備了一個小的棍子,塞在袖子裏一點都看不出來,白秋決定将計就計,也省的總擔心她們要做什麽。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門診那邊的燈滅了幾盞,陸續聽見周圍的幾個科室鎖門的聲音,白秋很快也跟着鎖門要出去了,就在這個時候瞧見了周曉娟,道:“走吧。”
像他們後勤部門我不光是要進各種醫院的福利,還做做各種器械的消毒。和各種病服之類的回收,所以他們在醫院的舊樓,原來也是各科醫院,後來建造了新的大樓之後那邊大部分就廢棄了,只有後勤的部門在那邊。
尤其是天色漸晚。沒有什麽陽光的情況下,走在醫院舊樓這邊有些陰森,樓外還能看見一些病服正在做消毒的護工。但也只有幾個人。
白秋還道:“還沒下班呢?”
這些護工是醫院的最底層。一般正經的大夫不太能瞧得起他們。一看見白秋主動問話都有些受寵若驚道:“我們也快下班。”
白秋似乎對他們的事兒很好奇,道:“需要幫忙麽?”
“不用,謝謝你。”護工說。
周曉娟道:“快點吧,別讓主任等着急了。”
路上周曉娟跟他簡單的說一下醫院裏的情況,要不是知道她正在密謀這事兒,真的會被她這人畜無害的樣子給欺騙了。
很快到了地方,走在長廊的時候有些陰冷和安靜。
很快就到了地方周曉娟輕輕的敲了敲門,白秋剛一走進去就感覺背後有人用一塊毛巾之類的東西覆蓋過來,白秋早做準備,一瞬間屏氣凝神裝作暈倒。
随後就聽周曉娟道:“小林大夫,他就由你處置了。”
“欺負我女神的人,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周曉娟很感動道:“你對我真好你也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飯。”說完就出去了,在外頭悄悄的落了鎖。随後把鑰匙給扔到了一邊走了。
“喂,曉娟,別鎖門啊!”他用力的拍門,還以為是周曉娟是不小心落了鎖呢。
白秋這時候徹底知道了她的計劃,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小林大夫聽到身後的聲音立刻回身,就看見白秋。他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豔。之前沒怎麽注意過白秋,當初是一時逞能,迷迷糊糊就答應了周曉娟的話,說要幫着收拾白秋這個小白臉。
老醫院這邊又黑又冷,還有鬧鬼的傳言,讓他在這邊待一宿就當做個惡作劇了。但沒想到周曉娟居然誤鎖了,倆人在一個房間裏。
老醫院這邊的燈都換成低瓦數的燈光。燈光照在白秋的臉上,就感覺到他的臉好像透明似得。
白秋長得一點都不女氣,身上有一種很妙的氣質。他之前雖然嘴上說什麽小白臉會有男人喜歡,但他想想也很嫌惡。可白秋清秀到了極致,尤其是眉眼很好看,小林大夫喉嚨上下湧動了一下,內心升起一種陌生的感覺,居然也覺得白秋很誘人,一點輸周曉娟。
男人骨子裏是有動物性的。在自然界中也有雄性征服雄性的例子。在這樣的燈光下,一切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猥瑣。
他以前對一些女小護士也垂涎,但這年頭流氓罪實在是太厲害了,他有賊心沒賊膽,現在突然覺得就算對白秋做什麽他也不敢聲張。再加上白秋長得太軟和了,就很想欺負他。
一切都是突然起意。看着白秋醒來他竟不慌張,反倒是看着白秋,道:“你真好看。”
白秋道:“你跟周曉娟騙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兒。”
小林大夫以為白秋是在虛張聲勢,道:“嘿嘿嘿,你說呢。”真是個可人兒的:“待會兒我就告訴你。”帶着濃濃的不懷好意的感覺。
若他以為白秋是那種菟絲花一樣的人,那他們就預料錯了,白秋當年插過隊,幹過農活。還跟賀長風一起打過好幾場架,此刻白秋掏出之前藏的按一小節棍子,道:“亂講話,我會揍你。”
小林大夫聽見白秋這麽說話好像是在聽到什麽笑話似得:“那我可真是太害怕了。”說完還走近。
白秋不由分說,直接就把棍子招呼在他的身上,白秋的反應就不慢,手裏有武器,再加上他是學中醫的,對身上的穴位有研究就聽見一聲慘叫,小林大夫直接被打在了地上。
白秋打的就是他一個猝不及防。
第一下得了優勢,白秋沒有放松警惕,用力的打在他的身上。
小林大夫這才發現白秋并不像他想象中那麽簡單,立刻想要反擊,可是他醒悟的實在是太晚了,已經來不及了,白秋用棍子給他抽的像三孫子似得。
把他打的渾身都疼,這時候也顧不其他了趕緊求饒,可惜白秋正在氣頭上。他就算再怎麽求饒白秋也不會松懈。
小林大夫就是一只紙老虎,平常就欺負小姑娘能耐。白秋是個男的,打的他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還叫嚣說要弄死白秋,到最後就剩下求饒了。
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別人,是一輩子的陰影,白秋想到他們用這麽陰損的招式,就氣的不行。
很快小林大夫的身上就挂了各種花花綠綠的彩了。
連求饒的聲音都逐漸變得微弱了。白秋直接用棍子敲擊了他腦袋上的穴位,他軟軟的昏迷過去了。
白秋剛才氣狠了,等回過神才發現小林大夫被他收拾的不輕。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學過醫就是這點好,雖然他看着慘但沒有一處傷及要害,這些皮肉之苦也足以讓他喝一壺了。
白秋看着他現在的慘樣,心裏卻沒有一丁點的愧疚。
立刻環顧起了這個環境,這裏原本是一個集中病床。前後兩個門都被鎖住了,唯一有機會出去的就是上方的老式小窗戶。
立刻把手裏的棍子丢在一邊,這邊還有幾個破舊的病床。白秋推拉到一邊,上面又摞起來一個凳子,爬上去,用力的一推。這老式的窗戶被推開了,白秋踮了踮腳,幸虧他瘦可以爬出去。
白秋爬出去之後就看見外頭被周曉娟随手扔出去的鑰匙了。
白秋走出去這個地方。只能看見外頭昏暗的燈光下,還有剛才收拾東西的護工呢,他們也快幹完活兒了,已經進入了收尾的階段。
白秋道:“大叔,救命。”他裝出了個驚慌失措的說着。
這護工對白秋的印象很深。這年頭人都很有正義感:“你怎麽了?”
白秋後怕的看了一眼,道:“周曉娟說主任找我,我就去了。結果發現那邊有人埋伏我,想用迷藥迷暈我,還把我跟那個壞人鎖在一塊,實在是太害怕了。”
聽到他這麽說,所有人都嚴肅了起來,這可是一起嚴重的霸淩事件。
而且這種老醫院可是有鬧鬼的傳言的,現在這麽一個老的大樓就剩下他們一個部門了。把人騙在這邊,要是吓出個好歹,可是要命的事兒。
他們之前也知道周曉娟是醫院裏大美人,可是性子有些驕傲從來不稀罕搭理他們,但沒想到居然這麽壞,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白秋道:“那個壞人還在裏面,但我不敢回去。”
這幾個中年男人一聽,道:“我們一起陪你進去,把白秋護在中間,白秋給他們指路,很快就到了地方。白秋指着上面的窗戶:“我是從那上面跳下來的。”
他們把走廊裏的電閘都拉開,燈火通明的。立刻就看見周曉娟之前扔的那把鑰匙了,立刻過去打開了鎖。
一進去就看見小林大夫被打的不成樣子。
白秋道:“對……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害怕了。”
這幾個人過去本想叫醒小林大夫的,可是走過去就看見他身體的小帳篷立起來的。在場的男人,自然知道他這是起了什麽歹心思,心裏怒罵他不是人。居然想起這麽陰損的事兒。那些護工年紀都很大了,白秋這個年紀能當他們兒子了。要是自己兒子被人這麽欺負,想一想就很爆炸。
“呸,臭不要臉。”
白秋道:“現在怎麽辦?”
幾個護工本來還有些同情小林大夫居然被打成那個樣子,可是現在只覺得白秋給他打輕了。這種人渣就應該讓他做太監。
白秋道:“要不給他送到急診去吧。”白秋是鐵了心要把事情弄大了。
幾個人也沒啥主意,一聽白秋這麽說,也就七手八腳的把人給送到醫院裏了。
白秋見他去了急診,他放心的回去了。
……
第二天白秋一去上班,就聽見所有的人在那邊說話,隔壁理療師的八卦大夫,立刻把白秋叫到身邊來,道:“跟你說個大事兒,小林大夫昨兒被人揍了。”嘴上這麽說,但語氣卻是幸災樂禍的樣子。早就看不慣他了,挨揍也活該。
誰知白秋卻開始哭訴昨兒發生的事兒。
理療科室的大夫驚呆了:“他們也太壞了,怎麽能把你騙到老醫院吓唬。打的該,這種人打死都不解氣。”
一個單位的害群之馬大夫居然被人揍的鼻青臉腫送到醫院的急診了,這不亞于公開處刑。
小林大夫丢了臉,問起來啥都不說。大夥兒都在猜測這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沒想到居然跟白秋有關系,白秋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聽見了。
大家都知道小林大夫平常不是什麽好人,現在居然連實習生都欺負。
而且白秋還說出了一個細節,是周曉娟騙他去的。
這讓大家很意外,大夥兒有些不敢相信。
很快開始上班了。
周曉娟上班之前先去老醫院的地方去看一下,結果一去就看見那群護工和後勤的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心虛也不敢跟人對視,直接過去,結果剛發現昨兒本應該被關在這裏的兩個人都不在。
她有些緊張不知道人能去哪兒呢。很快到了上班的地方,從一樓進去,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了,白秋竟居然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似得,還帶着患者拿藥。她卻像是見鬼了似得,迫不及待的想問問白秋發生了什麽,但又害怕暴露了自己。
她回到辦公室,遠遠的就感覺辦公室大夥兒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可是看見她來了。大夥兒的閑話戛然而止,一下子就不說了。
她心裏不安的感覺逐漸在擴大。沒一會兒就被她爸叫到辦公室,道:“你昨兒做了什麽?”
周曉娟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看着他爸,這時候還不忘嘴硬,道:“爸,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周大夫道:“你是不是把白秋跟小林關在一塊了?”
周曉娟一瞬間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像是凍上了似得,臉色越來越難看道:“沒有。”她做事情雖然不周密,但是周圍沒有一個人,無論是大家怎麽問她,她不承認就是了。
她本來做了虧心事就有點害怕,還被他爸這麽問,又是緊張又是委屈:“爸,你怎麽能冤枉我呢,我平日最煩小林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爸光提起這個名字都像是玷污了她的冰清玉潔似得。
周大夫眼神稍緩道:“整個醫院都傳遍了。”随後把來的時候聽說的事兒跟女兒說了。
周曉娟生咽了一下唾沫,白秋怎麽敢?他一個同性戀,這種事兒他第一時間不是覺得丢人,反倒是宣揚了出來毀壞她的名聲。
當着父親道:“他就是想害我,爸,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要是大家都說我的話,我以後可怎麽做人啊?”
周大夫就這麽一個女兒寵愛的跟什麽似得。現在聽見白秋欺負他女兒,他也有些上頭。等查完房,立刻去副院長那裏告狀,要把這種心術不正的人踢出醫生的隊伍。
他的寶貝女兒一直沒收過什麽委屈。現在被說成這樣他不能忍。
周曉娟私下跑去找了白秋,本想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沒想到他完好無損,卻把小林大夫給打到了住院,還散播對她名聲不利的傳言,也未免太惡毒了。周曉娟道:“昨天是個誤會,你趕緊跟所有的人澄清,昨兒的事兒跟我無關,再公開給我道歉。”這樣她就能恢複名譽。
白秋不知道這小美人腦子到底是什麽結構,憑什麽她一個始作俑者不能被收拾。要不是礙于她是個女孩子,白秋都想揍她了。這得是多惡毒的心才能想出這麽下作的招數。白秋沒有以牙還牙已經算是夠意思了。
但周曉娟連這樣還覺得吃了虧,還叫嚣讓白秋給他恢複名譽。
白秋道:“你做夢。”她可能一輩子過的太順了,真把自己當公主了,覺得別人也跟泥人似得可以任她安排。
憑什麽呢?
周曉娟眼神帶着幾分兇狠:“你要是這麽不識趣的話,信不信我要把你的秘密告訴所有人。”她有這個把柄在,是她的仰仗。
白秋看了她一眼:“我猜啊,你的美貌大概是用腦子換的。”
周曉娟怒了道:“你罵我。”
白秋道:“對啊。”
周曉娟沒想到白秋長得這麽好說話性子裏居然這麽剛硬,此刻呼吸急促,道:“你給我等着。”
很快上午過去了,這事兒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一個是現在炙手可熱的中醫實習生,一個是醫院第一美女,一個是醫院裏最猥瑣的大夫,這仨人都太有話題,上午上班的時候大夥兒都無心上班。
下午剛開始上班的時候,白秋正在看書就聽外頭敲了敲門,來的是一個醫院的小護士,讓白秋去副院長辦公室。
白秋剛一起身,劉義道:“我跟你一塊去。”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他也聽到了幾句。劉義臉上沒什麽表情心裏都快要氣炸了,他們中醫本來就被人瞧不起,好不容易好了一點了,現在就人欺負他們的實習生。
白秋才過來幾天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很快劉義跟着白秋一塊去了院長辦公室。
一看來的人還怪全的,有周曉娟跟周大夫,還有腦袋上纏着繃帶的小林大夫。
小林大夫早就跟周家父女達成協議了,一個是小林大夫的女神,一個是小林大夫的領導,向着誰一目了然。
周大夫看見白秋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外頭處處都盛傳說這事兒是他女兒做的,道:“院長,像這種品性敗壞的人,就應該驅逐出醫生的隊伍裏,女孩子的名聲多重要,他居然陷害我女兒。今兒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辭職不幹了。”他是主治大夫,手裏二十多個住院病人呢。
是外科大夫中的骨幹。
白秋還沒開口,劉義頓時跳起來道:“呸,你們別太咄咄逼人,你們這點手段我見多了。我也納悶了,一個好好的女孩子怎麽有這麽狠毒的心。”
周大夫護女心切,再加上劉義是個護短的人,倆人剛見面就已經吵成一團了。
副院長道:“好了,你們都消消火氣。聽白秋怎麽說。”
劉義一聽對白秋道:“小白,你不用怕,我給你做主。”
白秋對院長道:“昨天周曉娟找我,說讓我去後勤那邊幫忙搬貨,我就去了。剛進去小林大夫用用帶有藥的手絹捂住我的嘴巴,當時我屏住呼吸了,後來我清醒過來實在是太害怕了,我沒見過小林大夫,還以為他是綁架犯,就打了幾下。然後跳窗離開了。”
周大夫剛聽完就嗤之以鼻道:“胡說八道,我女兒昨兒是早班,早就下班了,你這個明顯就是誣陷她。”
白秋看着周曉娟道:“所以你不承認這是你做的嗎?”
周曉娟看着白秋的眼睛,眼裏全是威脅,道:“我昨天是早班!”難道白秋真的不怕她把同性戀這個事兒抖落出去嗎?
周曉娟跟小林大夫都是年輕人,也是不是啥心思缜密的人,此刻急于洗脫嫌疑。
再加上昨兒辦那事兒的時候都已經下班了。她又特意避開的人,此刻看着白秋,心中一橫對副院長道:“我今天來上班的時候很多人都說我,我實在是沒臉在這邊待下去。”
周大夫聽到女兒一哭,心如刀絞道:“副院長,我就這麽一個女兒。一定要給他讨回公道。”
白秋道:“昨兒周曉娟帶我去的時候,護工那邊還沒下班他們看見了。而且昨兒我怕人出事兒,小林大夫也是我讓人把他送到醫院裏的,那邊應該還有手絹和殘留的藥物,一看就知道了。
周曉娟太緊張了,聽到白秋說這話有幾分慌亂,這種謊言太容易戳破了,只要把人帶來就知道這事兒不攻自破。
周曉娟狗急跳牆,直接對老院長道:“白秋是個同性戀,他喜歡男人,誰知道是想幹什麽。”
劉義道:“你們為了收拾白秋連血口噴人的話都能說的出口麽,周曉娟我不知道你為啥這麽針對白秋。白秋上班一直跟我在一塊,不是看診就是學習,他還認不全人呢,你們就開始潑髒水。”
老院長對白秋道:“那你是同性戀麽。”
白秋道:“不是,她誣陷我。”
周大夫道:“那你說說我女兒為啥要誣陷你。”他對白秋很不滿意。
白秋道:“我也不知道,正常人怎麽能想到不正常的人怎麽想的呢。”
周大夫頓時大怒道:“你說誰不正常?”
劉義也不堪示弱道:“誰覺得刺耳了那就是說誰呗?”
副院長立刻叫昨兒的護工過來。
過了一會兒三個護工就過來了,院長想跟他們了解情況。
一打開門,發現外頭站着不少看熱鬧的大夫呢,都想知道這事兒是怎麽回事兒。
護工立刻把昨兒的事情還原了一下,他們看來白秋真是頂好的,看見他們的時候就想主動過來幫忙,而且昨兒吓的夠嗆,還不忘給小林大夫送去急診。
周曉娟臉色忽明忽暗,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此時此刻的心虛,殊不知她心虛的是另外一件事兒。她本以為說出白秋是同性戀的事兒是最好使的一招呢,沒想到他簡單的一個否認就把事情化解了。
現在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了是她,她做這個計劃的時候并沒有想太多,沒想到裏頭居然有這麽多破綻。
周曉娟:“他肯定是同性戀,你們不要被他騙了。”
昨兒當事人之意的護工實在忍不住了:“周小姐,你也是個體面人,哪兒能随口誣賴別人呢。有些事兒我都不想說了,但現在我不得不說,昨兒白秋跑出來哭的不行,吓到了,我們進去看到一把嶄新的鎖。三把鑰匙就被扔在地上,我們很多人都親眼看見了。白秋一個新員工連地方都找不到,怎麽可能布局來故意為難你?”
頓了頓他又道:“本來嘛,年輕人互相開開玩笑都很正常,但怎麽能忘老醫院那邊領,那邊的電燈時靈時不靈的,窗戶又都壞了多危險啊?”
白秋道:“院長,我有一個想法,估計是我不知道哪裏惹到了她,她口口聲聲說我是同性戀,還把他們單位的小林大夫關進去,估計就是想制造一些謠言!”随後看着周曉娟道:“如果我以前有什麽地方得罪你了那很抱歉,但能不能不在做這種惡劣的玩笑了。”
劉義道:“這不是玩笑,既是想殺人?要不是我徒弟反應的快,跑出來了。這事兒你讓人百口莫辯。”頓了頓道:“我告訴你,白秋是第一屆中醫的學生,你知道學校和國家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培養出一個中醫學生麽,讓你們這群人給毀掉了,你們能賠償這個損失麽。”
副院長一看見他這咄咄逼人的樣子,看着周大夫和周曉娟,周曉娟原本就覺得她很委屈,此刻眼淚都在眼圈裏打轉道:“讓我給一個同性戀道歉,做夢。”她這輩子沒受到過這麽屈辱的一刻。
周大夫也知道大勢已去,可是他畢竟是一個父親,心肯定無條件偏心女兒的,道:“但是你也不能散播度女孩子不利的話吧!”
白秋道:“周大夫,所以你覺得其他人生死都比不上你女兒的名聲重要麽?”
周大夫道:“可是你也沒受傷啊,副院長您看看小林大夫臉被打的想調色盤似得。我的女兒現在被外頭人指指點點,連門都不敢出,對她身心造成多大的傷害。”這麽算下來白秋居然一點都沒吃虧。
副院長也覺得周大夫這麽說有些過分。
剛才護工進來的時候門沒有關嚴,外頭還有不少湊熱鬧的大夫呢,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個樣子,紛紛說起了周曉娟。長得這麽好看,心思卻這麽惡毒。
偶爾有幾句話能飄過來。
劉義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醫院是你們家開的,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周大夫反正是想保女兒到底了,道:“如果白秋不到錢我就辭職。”他這就是威脅,他們科室離不開他,所以就是威脅。
一個是實習生,一個是骨幹大夫,應該怎麽選,副院長肯定知道。
大家也都看出來周大夫現在是打算耍流氓了。
劉義看着白秋一字一句給他鄭重的承諾:“我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今年中醫班一共就三個人,各個都是名師的寶貝,當初金文川介紹白秋來的時候是說白秋是他的得意門生。現在遭受這種無妄之災,只覺得太陽穴都突突的疼。
白秋道:“師父我沒事兒的。”
劉義心裏更酸了,周曉娟明明做了害人的事兒還哭天搶地的,白秋受了委屈還安慰他。
就在這個時候,聽見外頭的聲音:“院長,咱醫院是個講理的地方吧。周大夫太欺負人了。”
外頭的人都開始義憤填膺了。
他一個科室骨幹為了女兒颠倒黑白,欺負一個實習生,極大的引起了大夥兒的不滿。
這裏是單位,不是他一個只手遮天的地方。
外頭的聲勢越發的浩大了。
周大夫心裏咯噔了一下,剛才他是想給副院長施壓沒想犯了衆怒。
副院長連忙道:“大家稍安勿躁,這是咱們醫院裏頭的事兒,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外頭湊熱鬧的人都是小大夫,一個個帶入自己都氣的不行,要是按照他們這麽做,那今天是白秋,明天就是別人呗,反正大家都沒有他們父女地位高。
副院長雖然極力控制,但大家的火氣上來不是輕易就能下去的。
副院長道:“周曉娟,小林大夫,你們倆設計白秋去醫院的老地址,把人鎖在裏頭,還有什麽好辯解的嗎?”
周曉娟一直在哭。小林大夫心裏有些慌亂,本來就是想一個小小的玩笑,現在副院長要清算了。如果他要是忍下來了,最起碼也是記過,要是把周曉娟弄出去了,那周大夫是他的頂頭上司還能放過他嗎?
小林大夫原本身上這就很疼,一動腦子就覺得更疼了,先過好眼下這個再說吧,道:“副院長我說,都是周曉娟讓我去的。她說白秋得罪過她,想要給他一個教訓。我尋思跟他開個玩笑。”
小林大夫這一反水,讓周曉娟都顧不上哭了。沒想到平日裏最奉承她的狗腿子竟然把所有的錯處都退給了她,道:“你說什麽呢?”
小林大夫被打了一頓丢了人,現在又差一點要丢工作,他竟沒占到一點便宜,就算他丢了工作,周曉娟也不會跟他在一塊的,那為什麽要給她背黑鍋。既然第一句話說了,那就不能讓她翻身,道:“小娟說他是同性戀,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把我想象成什麽人了,她不光是害白秋,還想害我,這女人的心思太壞了。”。
副院長道:“那你剛才為什麽不說?”
小林大夫道:“我跟周大夫是一個科室的,我怕他給我穿小鞋。我跟白秋啥都沒有,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