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發熱與忌口
路朝朝回到寝室把手機放在桌子,閉了閉眼,覺得好困,又把手機拿起來給崔祁發消息。
超忙小路:我好困呀,先睡了。
也不等崔祁回複,摁滅屏幕将手機放到桌子上,伸展了一下手臂,覺得全身都是酸脹感,拿上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鑽進空調被裏,頭也縮進去,小幅度扭了扭,不動了。
路朝朝的室友談笑着回到寝室,驚奇的發現路朝朝已經躺下睡覺了,不覺放低了交談的聲音,并沒有想太多,像日常一下,洗澡刷牙,玩一會手機,各自上床睡覺了。
半夜的時候,劉新睡眼朦胧的爬起來,口有些渴了,想喝水,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爬下床,裝了杯水,邊喝邊往自己床上爬,喝完最後一口之後。眼睛睜開摸索着找被子,然後發現路朝朝把被子踢了,睡衣也掀開了一些,大半的肚子都露在外面,雙手放在頭的兩側,眉頭微蹙。
劉新嘟囔着一句,真是不讓人省心,爬過去幫路朝朝蓋上被子,手從路朝朝的臉上經過的時候,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熱氣,劉新心裏湧上不好的預感,擡手放到路朝朝額頭上面,非常燙。
劉新驚訝的叫了一聲,兩個室友只是象征性的翻了個身,路朝朝嫌劉新手放的難受,緩慢的艱難的移動手臂将劉新的手拍開。
劉新看沒人理她,将腦袋湊過去,小聲道。
“朝朝,朝朝,醒醒,你發燒了。”
看路朝朝也沒理她,伸手用力搖了搖路朝朝的肩膀,路朝朝被晃的難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意識模糊的說了句什麽,反正劉新沒聽清就是了。
劉新跪坐在自己床上看着路朝朝,被路朝朝桌子上指示燈閃爍的手機吸引了注意力,心裏祈禱着最好沒有開機密碼,爬下床拿起了路朝朝的手機。
壞消息是果然有開機密碼。
好消息是屏幕上有崔祁發來的消息,有個小框可以不用解鎖就回複一次。劉新點開小框給路朝朝男朋友發消息。
超忙小路:路朝朝發燒了,怎麽辦!!!
劉新連敲了三個感嘆號,這麽晚了可怎麽辦才好,自己也搬不動路朝朝啊。
崔祁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劉新秒接,手捂着嘴巴走到陽臺接聽。
還沒開口,崔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朝朝的室友是嗎。很感謝你,能麻煩你來你們宿舍樓下面給我開個門嗎,我來接路朝朝。”
劉新小聲的應着,随手披了件外套,然後開門往樓下走。
劉新到的時候就看到路朝朝的男朋友穿着明顯是家居服的衣服氣喘籲籲的站在鐵門外,看到劉新來了,站定不說話,等着劉新開門。
劉新是沒有鑰匙的,好一番折騰叫來了宿管阿姨,宿管阿姨聽了情況躊躇的不敢讓崔祁上樓,要是是騙子或者出了什麽事,責任還得她來負。
崔祁知道宿管阿姨擔心什麽,一股腦的将自己帶來的手機和證件,身份證學生證銀行卡各種放到了桌子上,誠懇道。
“麻煩了。”
不等宿管阿姨回過神,往樓上走去,劉新看着沖上去崔祁,打着包票對宿管阿姨道。
“阿姨放心我們都是好人。”
宿管阿姨:???
唉,年輕人,讓他們折騰吧,宿管阿姨好生收好崔祁的證件,朝劉新擺擺手道。
“出去記得關門,這些阿姨先保管着,明天叫他來拿吧。”
說完晃着頭回宿管宿舍了。
劉新在樓下等着崔祁,很快崔祁背着路朝朝下樓了,後面跟着田朵和梁喬安。
田朵和梁喬安在劉新出門的時候徹底醒了,才意識到路朝朝生病了,兩人估摸着劉新去找幫手了,結果沒等來劉新,等來了路朝朝的男朋友。
崔祁在兩人的幫助下背着路朝朝下樓,崔祁不敢晃動幅度太大,只能用着勁平穩的走着,三人跟着崔祁出了寝室樓,還想繼續跟去醫院。
崔祁頓了頓反頭道。
“劉新跟着吧,你們先回去睡覺吧,今天真是麻煩了。”
崔祁只記得劉新的名字,畢竟劉新幹的一些事情是非常讓人難以忘懷。崔祁剛走出校門,揚手打了輛車,好生将路朝朝放好,轉頭對司機道。
“麻煩開穩一點。”
司機點點頭一腳油門踩下去就飚到了市一醫院,開的是又快又穩。崔祁捏着路朝朝的手機解鎖掃碼付了錢。背上路朝朝趕去急診室。
雖然都已經很晚了,來看病的病人還是很多,急診室外都是急行的醫生和忙碌的護士,還有或站或靠着的患者和家屬。
急診醫生給路朝朝驗了血,詢問了劉新患者近狀,初步診斷為風寒引起的感冒,免疫力下降內分泌紊亂引發的高熱。給路朝朝開了幾瓶補充電解質的水,急速降熱的藥,轉身接診其他病了。
崔祁捏着路朝朝的手機去繳費,麻煩劉新照看一下路朝朝,交了費回來崔祁捏着單子和藥仔細回想藥房的叮囑。進了急診病房,路朝朝的水已經挂上去了,正在輸液,坐在邊上的劉新頭一點一點的打瞌睡,猛的頓了一下,艱難的掙開眼睛看路朝朝。
路朝朝睡的很安穩。
崔祁嘆了口氣,輕拍劉新讓劉新睡到旁邊空着的床上,崔祁在原來劉新的位子坐下,看着路朝朝搭在床邊的手,蒼白沒有血色,擔心路朝朝沒有意識的亂動跑針。
伸出一只手覆蓋在路朝朝的手腕處,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打起精神陪着。爬上另一張床的劉新實在是困了,抖開被子蓋上,在通明的病房裏很快就睡了過去。
崔祁聚精會神的看了會路朝朝,想起還沒喂藥,打開裝藥的袋子,将一片藥掰成兩半,看着手心裏的半片藥,頓了頓,自己喝下一口水,含着藥,傾身覆上路朝朝的嘴,路朝朝燒的有點渴了,下意識的将流進口裏的水渾着藥吞了下去。
崔祁低頭看着路朝朝,眼神暗了暗,嘆了口氣,複又坐下,将手搭上原位。
蟲鳴鳥叫,很快窗外已經有點亮光了,夏季的早晨亮的早,才五點便泛起橘色的暖光了。
等到窗外的光亮的難以忽視的時候,崔祁起身走過去,伸手拉起了急診室的百葉窗,一轉身,發現路朝朝已經坐了起來,正用插着針的那只手摸着腦袋,輸液管處倒流了一條鮮紅的血液,就像一條腥紅的血吸蟲一般。
崔祁突然覺得一晚上的擔驚受怕都喂了狗。
咬牙切齒的道。
“路!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