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鄉下國王進城
在這片大陸上一共有大大小小一百多個個國家，和一些沒有國界的混亂領域。克裏斯蒂安王國的選址位于深淵平原，也就是這片大陸最中間的地方，與好幾個國家相鄰。
而林言言這次要去的是一個小國家圖蘭特，以經商聞名，坐落于森林邊緣，路程……以阿道夫的速度大概只要半天就能到。
圖蘭特是一個內陸港口小國，因為河運發達而經濟富庶，占地面積僅有一個其他國家的一個州那麽大，卻有着這片大陸上一半的商人。這裏流傳着一句話，“銅幣的種子就是銅幣”，幾乎每個圖蘭特人都有着錢生錢的精明。
“所以我們要去圖蘭特是因為那裏有最繁華的貿易市場？”林言言扒着飛舟的船舷往下看沿途的景色，以及聽阿道夫的介紹。
他們這次出去是為了帶一些無法在周圍采集的材料——@鲱魚罐頭那家夥對圖鑒有了點研究，正需要實物來做實驗。
“一方面是。而且那裏的奴隸貿易也很發達——我記得陛下比較需要人。”阿道夫不緊不慢地回答，“還有一個原因，圖蘭特王城有冰火城的據點，我有一些事情必須和大長老溝通，只有那裏有水晶球。”
“水晶球用來溝通？是什麽魔法嗎？”林言言有些好奇，畢竟她現在也是一個（基礎知識不太合格的）一級巫師學徒了。
呃，沒錯，就像歐皇一樣，她學習魔法根本不需要計算，只要試上幾次就能成功構建出模型。
在這樣仿佛開挂的情況下，她已經學了七八個魔法了。幾個巫師學徒嫉妒地都要瘋了——“陛下，我快要嫉妒地發狂了，我懷疑下一秒我就會抛棄真理轉信幸運女神的！”
“水晶球可以用作某些聯絡魔法的媒介，來呈現影像，只是雙方距離越遠，對水晶球的品質要求就越高。”阿道夫說，“曾經有巫師研究過，最後得出結論是水晶球中某種特殊的物質發揮了作用。陛下對此感興趣嗎？”
“嗯，感覺挺有意思的。”從他的描述中，林言言想到了電話，嗯，這個等以後再搞一搞。
“其實圖蘭特也有不少巫師的商店，陛下可以去逛一逛。”阿道夫帶着笑對林言言說。
“……還是不了吧。”林言言有些猶豫，“巫師的商品一定都很貴吧？我的管家先生，我總覺得你會破産的。”
林言言的“破産論”是挺真心實意的，畢竟……咳，她堂堂一個國王到現在為止全是靠阿道夫養着的，給玩家的任務獎勵，行政官們的工資，都是走阿道夫的私庫過的。
更別說她還從阿道夫的庫存裏找到不少好東西……不，仔細一想她真的過分極了，宛如異世界的周扒皮惹QAQ……
林言言心虛地轉過頭沒有看阿道夫，一只手摳着船身，腰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然後被管家先生一把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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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不用擔心。”羊角惡魔眨了眨眼睛，“我想您應該知道，在這個世界，大部分巫師都小有資産。更何況——”
“我可是四級巫師啊，差一點就能邁入神話行列的傳奇四級巫師。”
阿道夫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我擁有的財富，永遠都對陛下開放。”
我為你執掌永夜的屠刀。
我為你摘取星河的軌跡。
我為你遮蔽地獄的燼火。
我的等待是兩百年不滅的希望，值得世間最英明的帝王。
我以身為盾，為秤，為劍，惟願此身為您所用。
我的……陛下啊。
接下來的很多話他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的陛下聽到一句就已經面紅耳赤了。
“不，阿道夫。”少女努力把管家先生放在她腰上的手給掰開，“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可能在你們這邊沒有什麽，但是我會誤會的！真的！”
“誤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惡魔先生壞主意地挑了挑眉，“陛下，我不是很懂，這有什麽可以誤會的嗎？我就是那樣想的啊。”
“啊？”
林言言愣了一下，想着要怎麽和管家解釋屬下和戀人的界限之類的，就感覺到一根手指抵在她嘴唇上。
“啊，陛下，快到了。”惡魔打斷她将要說出口的話，“我需要做個僞裝，您請等等。”
然後……林言言就看到了沒有犄角的阿道夫，他甚至還把頭發和眼眸都變成了黑色，配上他那彬彬有禮的笑容感覺特別像一個溫和謙遜的老師。
事實上變裝也算是必要之舉，倒不是為了防止有什麽特殊的意外，只是就算是八大種族和平共處的大陸，人族也比別的種族要多得多。
魔族算是比較稀少的種族，羊角惡魔那就更是少有。在人族聚集地，阿道夫極有可能引起人類的圍觀。
然後他們就這樣平靜地進入了圖蘭特的都城，這個城市就叫做圖蘭特城，城內河流四通八達，建築風格優美典雅，不少人撐着小船在城內來往。
“哇哦。”林言言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水鄉景色，一邊欣賞一邊和阿道夫聊天，“阿道夫，這裏好像‘威尼斯’。你知道嗎？水鄉威尼斯也是這樣的，有很多河，還有船，到晚上五顏六色的燈光會把河水照得波光粼粼……”
“我大學的時候去旅游過一次，和我朋友一起。”她說着，眼裏流露出懷念。
“那一定是一段美好的記憶。不過，陛下。”阿道夫把快要跌進河裏的林言言拉住，“還請您小心一點。貿易市場就在前面了。”
“好吧。”林言言低咳一聲，“咳，@鲱魚罐頭那家夥是要哪些東西來着的？”
“秘銀礦，白岩木……”阿道夫把清單背了一遍，然後感嘆，“陛下召喚的勇士，起的代號不怎麽好聽。”
之前林言言給他解釋過，鲱魚罐頭是一種魚肉制品，聞起來味道非常臭。所以他不是很理解怎麽會有父母給孩子取這樣一個名字，名字不應該代表父母對于孩子最美好的期望嗎？
比如阿道夫，在異世界語言中就是“桀骜不馴的頭狼”的意思，帕梅拉是“春日的嫩葉”，阿斯邁是“強大的法師”。
誰家孩子會叫“臭肉”呢？
于是林言言又憋着笑和他科普，這些玩家在這裏用的名字并非本名，而是自己起的昵稱，就像所有出名的巫師都會給自己起一個代號一樣。
雖然阿道夫還是不太能理解，但巫師裏面也有一些奇葩會叫“蜂蜜烤豬肉”（因為那位巫師太喜歡吃蜂蜜烤豬肉了）的代號，沒準@鲱魚罐頭就特別喜歡吃臭肉呢？
咳，回歸正題。圖蘭特城有不少的巫師聚集，所以這裏有專門的巫師街道——一般來說，巫師的地位是比普通人高很多的，巫師組織也遠遠高于王權。只是一般的巫師都對于權力沒有什麽興趣，他們都要追随真理之道，所以這些國家還由普通皇室掌控。
圖蘭特城的巫師街明顯要比其他普通街道幹淨很多，來往的人也少了很多。而且巫師的商店大部分都有一些門檻——比如說，林言言他們準備去的這一家店就在門口用了一個幻象魔法，必須使用巫師級魔法“破除虛妄”才能從正确的門走進去。
如果你是個學徒或者普通人的話，那麽不好意思，額頭撞出來的包他們可不會賠償。
“歡迎光臨。”櫃臺內在打盹的學徒被門鈴驚醒，感受到阿道夫的威壓後态度變得極為恭敬，“您需要什麽服務嗎？”
“……把單子上的東西湊齊。”阿道夫從西裝內兜裏拿出清單和一張小小的卡片（他的西裝內兜簡直就是個無底洞！）。
卡片上刻着一朵火焰，一半藍色一半紅色——林言言記得阿道夫告訴過她，這就是冰火城的标志。
店員學徒小心地接過卡片：“編號0010……您，您是……”
阿道夫沒回答他，而是接着說：“我還需要用一下水晶球，具體的費用一并扣除。”
店員有些結巴：“好，好的……有些材料店內沒有，請您稍等片刻，我，我會很快采購完成的。”
這只是冰火城開的一家魔材店，有一些普通材料這邊是沒有的。
于是林言言就坐在店裏等了起來，等店員采購完成，以及阿道夫的視頻電話打完。另一個被叫過來的店員給她倒了一杯咖啡，還給她拿了一本雜志一樣的刊物，态度怪異又殷勤。
好吧，她其實有聽到學徒們的議論，大意是欺騙者大人老牛吃嫩草騙了一個十幾歲的人類少女之類的orz。
林言言：不，你們想多了！我和阿道夫只是單純的上司和下屬的關系啊喂！
這本雜志……說實話她的文化水平……咳，但她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只好就這樣連蒙帶猜看了起來。
這大概是一本介紹（女性）巫師間時尚潮流的雜志，看日期是兩天前刊發的。看潮流趨勢來講最近比較流行泡泡袖的洋裝，和騎馬服日常穿，以及女巫師們抱怨為什麽女人們不能有更好看又方便做實驗的衣服……之類的。
不過說實話，在林言言看來，這些衣服都還比較傳統，雖然也有好看的設計，但大部分都死氣沉沉的單調，甚至還沒有後世的洛麗塔風格那麽多元素……等等，她在說什麽？
最近幾天——唔，大概就是在@鲱魚罐頭來過一次後，林言言開始認真地思考王國未來的發展。比如說在現在一盤亂的基礎上建立合理的制度，比如說要發展經濟開發特色産品之類的。
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有了高度發達的魔法，所以很多方面都被林言言否決。但她剛剛突然想到，理念呢？這種理念的東西，能否作為輸出産品呢？
比如說，時尚這一門學科，又比如，建築這門學科？或者是管理、經濟學這些？
她隐隐覺得，新的思路好像被打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