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和那個女人做
小海跟着仰岸進去,他倆都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輕車熟路地來到吧臺點了兩杯伏特加。
尖叫和音樂聲鼎沸,舞池中央有幾個只穿內衣的外國美女在跳舞,人們修長的身體在五光十色的燈光照耀下像蛇一樣妖嬈。晃眼得很。
小海明顯有些興奮,“岸哥,你怎麽會突然想來酒吧?”
仰岸笑笑,“偶爾來玩玩不行啊。”
“行啊。”小海笑得兩眼發光,“這家酒吧是我之前聽朋友說的,在N市很有名,很多外國人來玩,美女如雲。”說着他有點害羞,小聲湊到他耳邊說:“而且,被評為最好約炮的酒吧。”
仰岸眸子閃動,他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你果然會選地方。”
小海嘿笑兩聲。
“話說,你沒有女朋友吧。”
“沒啊。”小海看過去,仰岸的側臉随着燈光而忽明忽暗
“不想交嗎?”
“暫時不想。沒有喜歡的。”小海喝了口酒,眉頭都擰起來了,“好辣!”他又看了看仰岸,“岸哥,你呢?”
仰岸微愣,随即露出一個很大的笑容,“廢話,我當然也沒有。”
小海總覺得自家老板狀态不太對,但也不好細問,“岸哥,你突然要求調回來,學校那邊怎麽辦?”
“沒事。”仰岸敷衍道。
小海不太死心地又問:“岸哥,你到底……為什麽要求調回來啊……”
為什麽?仰岸的腦海又浮現周子蘇的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想家了呗,還能有什麽。”
Advertisement
“哦。”小海看了看他,沒再說話。
“好久沒喝酒了,爽!”仰岸把空杯子往前推了推,冰塊碰到杯壁,發出輕響,“再給我一杯。”
酒保熟練地又給他倒了五分滿。
和小海胡天胡地地聊了幾句,兩個女孩突然上前搭讪。小海不知是興奮還是喝酒的緣故,臉紅紅的,跟一個女孩聊天。仰岸則見那女孩長得不錯,攔腰摟過,對着她的嘴就親了下去。
把小海眼都看直了。
女孩也是一驚,随即咯咯地笑起來,嗔怪地把拳頭砸在仰岸身上。
她雖然長得不錯,但身上的味道讓仰岸很難受。那是混雜着香水、煙味和風塵味的,腰身也太軟了,果然還是男孩子比較好。
可他并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滿,依舊摟着她,配合着與她調情。
“哥,我先走了。”小海有點不好意思地摟着懷裏的女孩,摸了摸鼻子。
仰岸一笑,“去吧,明早別遲到。”
小海嘿笑兩聲,“好。”
聽着震耳欲聾的音樂,喧嚷的人聲和一旁女孩子的笑聲,仰岸順利地喝下一杯又一杯酒。
辛辣的液體好像有生命,鑽進他的身體裏造次,流過的地方都灼熱起來。
直到眼前的景色發晃,音樂的節奏像是打在他的胸口,女人的味道不斷刺激着他。他終于不顧她的不滿,推開那個已經貼在他身上的人,跌撞着往酒吧門口走去。
好惡心……
逃離了那個地方,他在附近一個黑暗的角落蹲下,一蹲,又讓他眼前一陣發暈,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仰岸抱着肚子縮在那裏,腦袋直冒汗。
“喂?”電話接通了。
“仰岸哥?”松桑問。
“嗯。”
松桑聽出他的聲音虛弱,帶喘的,有些吃驚,“怎麽了?”
“我在珠海路,你來接我一下。”
“珠海路?”松桑皺了皺眉,那是有名的酒吧街,“你喝酒了?”
“嗯,我胃有點難受。”仰岸的胃炎算是老毛病了,這段時間照顧地比較好,已經一年沒犯了,不知道今天是怎麽回事。他疼得動都不能動。
“好,你等下。”松桑趕緊把電話挂斷,拿起鑰匙和錢包就要往外沖。
“你去哪?”
松桑草草解釋,“你哥喝酒胃疼,讓我去接他。”
果然,仰止不可避免地皺了皺眉,“你別走,我讓別人接他。”
“嗯?”松桑動作停下,轉頭看他。
仰岸微顫着,手機再次響了,他虛弱地發出一聲“嗯?”
對面傳來的不是松桑的聲音,“你在哪?”低沉又冷靜的。
“周、子蘇?”
“是我,你在哪?”
仰岸又感到一陣惡心,“你他媽管我在哪。”
周子蘇吸了一口氣,“你聽話,告訴我在哪。”
“滾遠點。”仰岸感到體內有什麽東西要溢出,什麽也不管了,把手機往地上一摔。黑屏了。
他靠着牆坐下,抱着自己把頭埋下去,什麽也沒想。
周子蘇找到他的時候,那個人就坐在黑暗處,好像還有些發抖。
他走上前把他扶起,“仰岸。”
仰岸睜眼看見是他,一巴掌就呼了上去,周子蘇正兩手托着人呢,沒躲過,就這麽被扇了一巴掌。好在他手勁不大,也不算很疼。但他還是不免黑了臉,“你搞什麽?”
仰岸疼得沒力氣,一句話都不想說。
周子蘇嘆了口氣,在他面前蹲下,“上來。”
仰岸沉了沉眸子,二話不說就爬了上去,直接壓在他背上。
“唔……”周子蘇把他背起,“重死了。”
“滾。”仰岸又揮了他一下。
“別亂動。”
将他送進車內,帶到自己的公寓。仰岸雖然喝了不少,但意識還挺清醒,沒哭也沒鬧。酒品好這點還和以前一樣。
但他一到床上就弓成了一只蝦,抱着肚子呻.吟。
“把藥吃了。”周子蘇太了解他的胃病,樓下藥店就把該吃的藥都買了。
仰岸顫巍巍地端起水杯把藥吞下,心理上感覺好一點了,渾身濕漉漉的,看着他說:“我要回酒店。”
“得了吧。”周子蘇把水杯端走,“你這個樣子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仰岸把一只手擋在自己眼前,微微喘息。他的臉因喝酒還是紅的,樣子有點撩人。周子蘇眸子微動,躺在他旁邊,将人摟住,聞到他頭發上的香氣和未消的酒氣,“今天怎麽喝這麽多酒?”
“你好臭。”仰岸說,“離我遠點。”
周子蘇一愣,“我?”
仰岸皺眉,“有女人的味道。”
他聞言又是一愣,抱着仰岸在他脖子裏深深一嗅,“你身上也有女人味。”
仰岸不耐煩地推了推他,“離我遠點。”
周子蘇起身,也把他拉了起來,“去洗澡。”
“別碰我。”仰岸頭很重,眼睛有點睜不開,只想躺着。
“不行。”周子蘇不容抗拒地把他拉到浴室,打開花灑開始放水。等溫水的同時給仰岸脫衣服,仰岸很不配合,但他平時就不周子蘇的對手,此時更不是。
三下五除二地給他扒了個精光,拖到花灑下沖水。周子蘇順手也把自己的衣服脫了。
“你他媽想幹嘛。”仰岸看見他白花花的身體在自己眼前晃,晃得他難受。
“什麽也不做。洗澡。”周子蘇說着,突然一把将他抱起。
仰岸真沒想到他居然能抱得動自己,吓得腿亂蹬。
但他沒做什麽,将人放到浴缸裏,花灑對着他沖。溫熱的水讓仰岸感到舒服和安全。
周子蘇又問了那個問題,“你今天為什麽去喝酒?”
“我高興。”
“有什麽高興的事?”
“我就是想去,你管得着嗎?”仰岸不耐。
周子蘇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又問:“胃還疼嗎?”
“疼。”仰岸如實說。
一只手撫上他胃的部位,輕輕揉着。仰岸一愣,周子蘇沖他笑,“看什麽看?”
仰岸抿抿唇,臉色算不上好看,但也沒拒絕,任他給自己揉按。他們在大學的時候,也是這樣。每次仰岸胃疼,周子蘇都偷偷鑽進他的被窩,摟着他,給他按壓。
很舒服,很溫暖。
“仰岸……”他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而浴缸裏的人并不打算理他。
周子蘇低頭輕輕吻住他,舔着他的唇,将他幹澀的唇舔得濕潤,又換成咬。仰岸渾身發軟,也不想抗拒,吻就吻吧。
周子蘇又将舌頭伸了進去,熟練地攪動,他知道仰岸每一個敏感點,知道怎樣讓他舒服,也知道怎樣疼愛他。
吻畢的時候,他在他耳邊問:“你不喜歡女人,為什麽去找女人?”
仰岸冷笑,“誰規定喜歡男人就不能找女人了?”
周子蘇看着他,眸子深得不可思議,“所以,如果你今天胃沒疼的話,你會和那個女人……做?”
“可能吧。”仰岸與他對視,嘴角帶着輕笑,做出一副輕蔑的樣子。
而周子蘇只是笑了一下,然後捏捏他的臉,像捏小孩子那樣,“漲能耐了嘛。”他沒有半點生氣。
仰岸也笑,“是啊,跟男人玩膩了,還沒跟女人試過呢,應該會更爽吧。”
周子蘇沒再說話,把他從浴缸拖起來,扔給他一條浴巾,“衣櫃裏有衣服。”
仰岸瞥了瞥他,什麽也沒說就出去了。
晚上,周子蘇真的什麽也沒做,他抱着仰岸的腰,像是禁锢住他似的。
仰岸雖然頭暈,但一直難以入眠。他背對着周子蘇,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腰上的手像是一條鎖鏈。他為什麽總是做這些奇怪的事,一會拴住他,一會放走他?
他們之間的關系是從什麽時候起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