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別傷害對方
“別碰我。”仰岸打掉周子蘇的手。
周子蘇半點都沒生氣,反而一臉的滿足,“你這樣怎麽去洗,我幫你。”說着将床上的人抱了起來。
仰岸冷着臉,“啪”的一聲打在他的臉上。剛剛他掙紮的時候已經打了周子蘇兩次了,這是第三次。周子蘇眸光暗動,将他放進浴缸,長腿一跨,壓了上去。
“唔~”他粗暴地吻着仰岸,在他脖子和鎖骨上留下殷紅的吻.痕。
仰岸疼得踢他,可他現在腿都是軟的,一點力都使不上。
“你洗好了就給我滾。”仰岸瞪他,“這真的是最後一次。”
周子蘇小心翼翼地給他做着清理,舔着他的耳朵問:“你剛剛那麽舒服,為什麽還要躲着我?”
“別給臉不要臉。”仰岸氣得臉色發青。
“我會一直纏着你的。”
“為什麽?你又不喜歡我。”
“你喜歡你。”周子蘇凝視着仰岸,但他的目光卻讓人分不清虛實,“我一直很喜歡你。”
“狗屁!”仰岸把他的手抽出,“我自己來。你出去。”
“也好。”周子蘇看了他一眼,打開花灑給自己沖了下,随手拿起一塊浴巾裹着下身就出去了。
仰岸躺在浴缸裏,看着自己已經不成樣的身子,連怒火都發不出,呆盯着天花板,把自己放空。
和周子蘇小學五年級認識的,他倆不是一個班,本來此生可能也沒什麽交集。都是因為有一次,仰岸幫一哥們跟別班的人打架。周子蘇也參了戰,把仰岸的衣服拉壞了,兩人就此認識。這事本來也就過去了,可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周子蘇動不動就喜歡前來挑釁,每次把仰岸惹毛了就覺得開心。
即使是這樣,兩人初中高中,直到大學都在一個學校念的。周子蘇還跟小時候一個性子,在仰岸眼裏,他甚至多了幾絲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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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大學,本來沒什麽事,很正常的一次出去玩,大家都喝醉了。可周子蘇把他單獨帶到旅館。仰岸後面的初次就被這麽給他取了。
本來以為這是個意外,仰岸可以肯定周子蘇喜歡女孩子,他從來沒有表現出對男生感興趣。但那之後,有一天周子蘇故技重演,又把仰岸灌醉了。
仰岸一直是上面那個,沒想到在一個人的手裏栽了兩次。
自那之後,周子蘇對他表現出極其特別的關注和占有。但同時又對所有對他有好感的女生毫不拒絕。
即使他每次都能很纏綿地在仰岸耳邊說喜歡你,但仰岸知道這是不可信的。他不喜歡他,或者确實是喜歡。他可以喜歡所有人。
直到水冷了,仰岸才慢慢從浴缸裏爬起來。
周子蘇已經走了,透過窗戶看出去,天色是已經全黑。床上一團糟,被子掉到了地毯上,床單交織着,皺巴巴的,上面還有一些濕濕的斑點。方才綁他手的領帶還搭在床邊。可見他們剛剛是有多麽激烈。
千辛萬苦地找到我就是為了打一炮。仰岸撿起周子蘇掉在地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用酒店的打火機點上。
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慢慢吸.食。
“仰止,你真的同意去上學?”
“你陪我我就去。”
松桑一邊疊衣服一邊問,“那……工資怎麽算?”
“好麻煩。”仰止翻了個身,“你想要多少?”
松桑猶豫了一下,“我要多少你就給?”
仰止埋在枕頭裏,含糊不清地說:“給得起就給。”
“那你把你賺的都給我好了。”
“哦。”
“哦什麽?”他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給就給。”
仰止悶在被子裏說的,松桑沒聽清,“什麽?”
仰止把頭擡起來,看着他說:“給就給。”
松桑微愣,“你什麽意思?”
“你如果一直照顧我的話,錢給你又無所謂。”
松桑拍了仰止的屁股一下,“誰要一直照顧你,你又不是沒手沒腳。”
“我懶。”
“你還有理了。”
仰止哼哼兩聲,又把頭埋進枕頭裏。
“我問真的。”松桑把他翻過來,“陪讀的話給我開多少工資?”
“唔~我也不知道,你想要多少?”
松桑踟蹰了一下,說出來心裏的數字,“一萬一月。”
“好。”
“卧槽,你都不用考慮一下嗎?”松桑本來擔心自己是不是有點獅子大開口,畢竟自從住進仰止家裏,就幾乎沒花一分錢。吃飯買衣服什麽的都是刷仰止的卡。雖然照顧他确實挺麻煩的,但并不是很難的事。
“要。”
“啊?”
仰止盯着他,毫無忌諱地說:“你要幫我解決生理需要。”
松桑愣了愣,随即捏住他的臉,壓着火氣,笑眯眯地說:“我可以給你找小姐。”
“我不要。”
“不要你就忍着。”
“不行。”仰止看了看松桑的下身,“我也可以幫你。”
“死走。”
一說起這個,松桑就想到在溫泉酒店那天晚上的事。兩個男人像蛇一樣互相糾纏在一起。
下午的時候仰岸又來了。
“我來蹭個飯。”仰岸癱在懶人椅上,不知道是不是松桑的錯覺,總覺得他跟上一次比更憔悴了些。
“你系的這是絲巾?”
“嗯。”仰岸不自覺地扯了扯脖子。
松桑一眼就看到上面殷紅的吻.痕。這得多激烈啊,脖子一圈都是。
“周子蘇去找你了?”仰止問。
“別跟我提他。”
仰止擡都沒擡眼,“哥,你要是喜歡他就直說。”
“滾!鬼才會喜歡他。”仰岸一下子發火了,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你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我什麽時候說喜歡他了?”
“你沒說,我猜的。”
松桑在旁邊看得直啧嘴,仰止平時怎麽沒這麽犀利。
可沒一會,松桑就笑不出來了,仰岸指着他說:“我不可能喜歡他,我喜歡松桑這樣的。”
仰止一下子就撇了嘴,“松桑是我的。”
“我他媽才不是你的。”松桑敲了一下仰止的頭。
仰止又撇了嘴。
“你們夠了。”仰岸看見這兩人的互動就鬧心。
“他昨天去找你了?”仰止看了一眼自家哥哥被糟.蹋得不成樣的脖子,想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事。目光掃了掃松桑。
“小海居然把我的房號告訴了他。”仰岸低聲罵了兩句,“真是白養了。”
“你要怎麽辦?”
“不怎麽辦。他如果再來,我就把他下面給剪了。”
“哥,你打不過他。”
“滾!”
松桑打圓場地插嘴,“仰岸哥你今晚想吃什麽?”
“随便。”
“我要吃裏脊。”仰止毫不客氣道,“糖醋的。”
“行,糖醋裏脊,我順便買個西瓜。”松桑拿起鑰匙,“你們等我會。”
聽門關上的聲音,仰止低頭心無旁骛地碼字。
一旁的仰岸坐了一會,又覺得心裏不痛快。他昨晚遭遇那樣的事,為什麽沒人關心他一下。
“仰止,你是不是喜歡松桑?”
“喜歡。”
“那你有沒有把他……”
仰止手上一頓,“沒。”
“你要是不快點我就下手了。”
仰止瞥了一眼他的脖子,“你确定?”
仰岸收緊脖子上的絲巾,“我總不能被上幾次就不當一號了吧。”
“我要發郵件告訴周子蘇。”
“你如果告訴他,等松桑回來,我就跟他說你打算上他。”
仰止歪着頭問:“不能說嗎?”
仰岸無語,“他是直的,不對,也許是半彎。你這麽跟他說他肯定跑得遠遠的,永遠不讓你看見。”
仰止沉默了一下。
“你跟我說說,你們倆到什麽程度了?你吻他了沒?”
“吻了。”
仰岸顯然有些興奮,以一個過來人的方式教育自家弟弟,“那有沒有互相打過?”
“打?”
“就是互相那啥,你別告訴我不知道。”
“嗯。有。”
仰岸舔舔唇,“也就是說你們只差一步了?”
仰止想了想,“昨天松桑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男人之間做.愛只是互相解決嗎?”
仰岸一愣,“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說應該是吧。”
仰岸沉默了一會,“你也是這麽覺得?”
“我不知道。”
“仰止,你要是真的喜歡松桑,就別急着把他吃了。”突然,他這麽說。
“為什麽?”
“別傷害對方。”仰岸的語氣有些沉悶,“做.愛的理由有很多種,互相發洩是最差勁的一種,就像動物一樣。人類應該是因為愛,因為喜歡得不能自已才會和對方做這種事。”
仰止想起松桑問過他好幾次“你是不是喜歡我?”
“哥,你是不是很在意周子蘇對你的想法?”
仰岸一頓,“我為什麽要在意?”他說完才發現自己這句話調子太高了,有些欲蓋彌彰的感覺。
“去問他吧。”
仰岸像是鬥敗的公雞,癱軟在懶人椅上,懷裏抱着一只抱枕,“我問了。現在不想問了。”
仰止又沒再說話,手指靈活地敲擊鍵盤。仰岸也不再打擾他,摟着抱枕昏睡。